第 91 节
作者:谁知道呢      更新:2021-02-19 09:12      字数:4849
  如此。
  “辛兄,有件事想问一下。”
  辛南星道:“知道的我会回答,不知道的请原谅!”
  “那怪女人是不是石绵绵?”
  “唐少侠不以为你问得太离谱了吗?”
  “这话怎么说?”
  “她是不是石绵绵在下怎么知道?”
  “听辛大侠的口气,分明知道那个怪女人的一切。”
  “知道的人很多,唐少侠不也知道?”
  唐耕心道:“只不过在下知道的一定没有辛大侠多!”
  “怎见得?”
  “至少,不久之前你还和燕雨丝联手对付过那女人。”
  辛南星突然一言不发,扭身离去,这—次小唐亦步亦趋跟去。
  口 口 口
  辛南星像孤魂野鬼,到处游荡,就是不考虑回潜龙堡。现在,他坐在这家酒楼临窗座位
  上,可以眺望街景。他希望燕雨丝突然在人丛中出现,但一会又打消了此念,他以为不能再
  沉迷下去。
  谭起凤的话言犹在耳,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他往往整夜不眠,稍有声音,就以
  为是燕雨丝来找他了。这工夫忽见冷雪舫自梯口出现,辛南星立刻就看出,这不是巧遇。
  “辛师兄,师叔叫你回去!”
  辛南星道:“冷师弟先坐下来喝一杯如何?”
  “使命在身,不便耽搁。”
  “冷师弟,我将来会回去,现在不成。”
  “为什么?”
  “俗务未了!”
  “先回堡,有事慢慢地办也成,什么事比回去探望师父更重要?”
  “师弟不知!”
  “辛师兄,小弟是师命在身,你要原谅我。”
  “怎么?师弟要把我架回去?”
  “这么说不大好听,事实却也差不多!”
  “冷师弟,你有把握吗?”
  “受命而来,不能没有把握就畏缩不前吧!”
  辛南里道:“奉劝师弟,得饶人处且饶人!”
  “辛师兄,你—直未想到,你荒腔走板到了什么程度?事实上,师门并未派我专程抓你,
  以前是交代过,遇上你一定要劝你返堡,如不听劝可以硬架。这次是出堡办事,在此巧遇。”
  辛南星丢下一块银子,二人出了酒楼,也出了小镇,在一片柏林中停下来。辛南星道:
  “冷师弟,不再多加考虑一下吗?”
  “大师兄要我违抗师命,阵前纵敌?”
  “你把我看成敌人?”
  “以大师兄的作为,不是先与师门为敌吗?”
  “动手吧!”
  冷雪舫小心翼翼地出招,他自然不敢小看辛南星,他毕竟是师叔的大弟子。辛南星也有
  这种自负,在潜龙堡中,除了师父、龙不忘和师母,就数他了。可是他绝未想到,近半年来
  武林精英和名宿,几乎全集中于潜龙堡。
  这些长辈都不吝啬,有空就指点他们。只要年轻人旨学,长辈就尽量地教,所以半年来,
  非但唐耕心已是顶尖高手,冷雪舫、莫传芳、夏乾、颜学古乃至于郑昭等,都大有进境。
  二十招后。辛南星发现自己高估了自己,不是自己能不能击败对手,而是对手在多少招
  上击败他。他当然可以猜到为什么会有此差距。燕雨丝偶尔传他一招半式,可惜的是他不怎
  么热中学武功,两人在一起,大多是重复那永远不腻的“游戏”。
  冷雪舫等年轻人就不同,由干小唐窜升太快,年轻人较上劲,大家都埋头苦学,所以进
  步神速。
  只不过同样用功,由于资质有别,其成就仍可分出高下。
  五十余招时,辛南星已是守多于攻,估计不出六、七十招必会失招,事实上冷雪舫并未
  全力以赴。
  就在这时,林外掠进一个二十七、八岁,颇有姿色的女人,道:“你们为什么在此恶
  斗?”
  冷雪舫道:“这是家各事,姑娘请别管!”
  “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师兄弟。”
  “这不是师弟欺负师兄了吗?”
  冷雪舫道:“姑娘有所不知……”这工夫这姑娘已经攻了上来,招式十分凌厉。
  冷雪舫招呼两人是绝对不成的,只好收手撤退,疾掠出林。辛南星道:“多谢姑娘援
  手!”
  “不必客气,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辛南星喟然道:“一言难尽,姑娘贵姓?”
  “我叫李月桂!”
  “姑娘的路子似曾相识,不知是哪一派的?”
  “惭愧!谈不上门派,我们是塞外来的。”李月桂道:“辛大侠要去何处?”
  “我……”他实在不如要去何处,道:“想到郑州去办点事,但也并不急于一时!”
  “真巧!小妹也要去郑州,大侠贵姓?”
  “我叫辛南星。”
  “辛大哥,有个伴可以解除寂寞,你不反对吧?”
  “不反对!只怕蜚短流长,惹人闲话!”
  “哟!小妹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二人走出三十里左右,夜宿小镇客栈中,二人的房间隔壁,而且李月桂叫了五个菜,一
  坛酒,二人就对酌起来,这是她的客房。
  李月桂很大方,姿色也不逊燕雨丝,至少李月桂年轻多多。二入边吃边谈,十分投契,
  不知不觉,一坛酒只剩下了半罐。
  李月桂笑容可掬,美态撩人地道:“辛大哥,你成家了没有?”
  “没……没有……。”辛南星已有七八分酒意。
  “辛大哥,小妹也未许……许人……。”
  辛南星估计,李月桂至少也有八分酒意。在灯光之下,醉眼惺忪,她的美在夸大,她的
  胴体也在夸大而逼近。
  这几个月来,他和燕雨丝在一起几乎是夜夜春宵。燕雨丝突然自他的身边消失了,而来
  了一个比她更年轻的女人。情感的转移并不困难,尤其是在七八分酒意之下。
  “辛大哥……你寂寞吗?”
  这叫他怎么说?他能说不寂寞吗?寂寞又如何?
  “辛大哥……你喜欢我吗?”
  “喜欢!”脱口而出,有几分酒意的人是比较率性的。他又怎能说不喜欢呢?只是此刻
  他并未和燕雨丝作比较。
  如果两者比较,到底是此女好?还是半老徐娘的燕雨丝好?相信这答案并不容易。
  “辛大哥……既然你……你喜欢我……小妹也喜欢你……,咱们不要辜负这良宵……。”
  扶桌而走,倒在辛南星怀中。
  辛南星此刻是难以抗拒这种诱惑的,怕她倒下,只好搂住她。她却紧紧地贴住他,道:
  “辛大哥……抱我到内间去……”
  辛南星犹豫了一下,终于缓缓地抱她往内间移动。她身上除了酒气,还有脂粉和女人身
  上独有的体香。
  辛南星是有血有肉的人,他已尽了最大努力,却无法抗拒这阵仗,这几乎和邂逅燕雨丝
  时如出—辙。
  这就是所谓桃花运吧?他进入内间,把她放在床上,她喃喃地道:“辛…辛大哥……如
  果你……你想……你要……就照你自己的意思去做吧!小妹可以看出来……你是个好
  人……。”
  “我是好人吗?”辛南星自问着,却也从未把自己当作坏人,如果做了这件事,他算好
  人还是坏人?
  她在自动宽衣。由于酒意极浓,手指头很不灵活,一个衣扣要解上半天。
  “帮我解……解衣扣嘛……。”
  辛南星好像在引火自焚,这女人十分成熟,正因为她是闺女而又成熟,比中年妇人的成
  熟就更具吸引力了。
  退回半年以前,他还没有和燕雨丝邂逅,自不具备这种分别和鉴赏能力。
  酒后重浊的呼吸,使她的丰隆酥胸的起伏更加剧烈。
  辛南星食髓知味,缓缓地伸出了颤抖的手。
  他知道,只要他为她解了衣扣,就再也无法抗拒她的魅力。
  一旦和她做了那事,以后见了燕雨丝怎么办?她真的比燕丝好吗?就算好,可以这么做
  吗?
  “不……不……”他大声嘶呼着,道:“你并不比她好……对不起她……”跟跄奔出,
  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工夫帘外传来一声长叹,床上的女人道:“启禀帮主,我失败了……。”
  “但你差点成功!”
  “帮主,他是个君子。”
  “他并不能算是君子,但也不是小人,他只是一个凡夫俗子而已!”
  “帮主要杀他 何不早些下手?”
  “由于他心目中仍不忘燕雨丝,我还不忍杀他!”
  “不忍?他诱惑夫人……”
  “不是他诱惑她,而是她引诱他。”
  “帮主,那披头散发的女人是谁?”
  “现在还不太清楚,可能是石绵绵。”
  “帮主,奴婢的身子还是干净的……”
  外间没有声音,她以为帮主碍于身分,也不便吃窝边草,因为她就是侍候帮主的丫头,
  已有七八年了。
  这件事是帮主要她做的,说是要她设一桃色陷井,试试辛南星是一只狗还是一匹狼?
  俗语说:狼到天边吃肉,狗到天边吃屎。如果他是一匹狼,他会总是吃肉,不会见屎就
  吃。
  刚才已证明,他是一匹狼,但也差点变成一只狗。
  口 口 口
  辛南星深夜出走,酒已醒了不少,他庆幸没有接受那女人的奉献。尽管他不能不承认,
  那女人的青春很迷人。
  穿林面行,弦月清辉飘落—地荫影。
  这工夫隐隐听到金铁交呜声,来自上风头西南方。
  深夜,同样的声音,比白天能传出更远,他无意过去看看,只不过他去的方向是往南,
  虽非西南,却也是越虐越近。
  渐渐地,偶尔他会听到—声娇叱 分明是—个女人在和人搏杀。这娇叱声颇熟,立刻循
  声奔去,那是在一里半以外,在月光下,草地上有两个女人正在动手。
  一个是燕雨丝,另一个是石绵绵,太巧了!辛南星不能不这么想,他不知道这巧会对他
  是好还是不好?
  这两个女人真正是势不两立,而她们的身手也的确不太容易分出高下来。
  “我要不要帮她?帮她。可使她提早胜过对方,不帮,她似乎也能赢得这场战争,但必
  很艰苦。”
  他想起谭志凤警告,立刻就打消了这念头,不论谭、石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燕雨丝还是
  谭的老婆。
  辛南星掉头走了,但走出半里光景,他又停下了。他不能丢下她一个人在此,他不忍。
  他以为,也许石绵绵能击败燕雨丝,那就太凶险了。 —旦燕败在石的手下,燕的样子可能
  比石更可怖。
  他立刻又奔了回来,伏在石后监视,只要燕雨丝一露败象,他就出手。
  不知她们已拚了多少招?至少自辛南星来此之后,二人就打了一百三、四十招之多,估
  计二人约打了两百招以上,燕雨丝落了下风。
  中年人又纵欲,在体力上自不如年轻人。于是辛南星出手,燕雨丝见是辛南星,发出一
  声激动的欢呼。
  当然,加上辛南星,石绵绵又不成了,一旦不成,她绝不恋战,因为拖久了 体力强耗
  殆尽,逃走都办不到。
  她快攻三刀,掉头狂奔疾掠。燕雨丝道:“别让她跑了!”
  “雨丝,放她一马算了,她已落到这般地步了!”
  “什么话?刚才是她向我施袭的!”
  “还不是因为你毁了她的容?”
  “你不追我去追……”燕雨丝追下,石绵绵已奔出很远,消失于夜色之中了,在十里外
  她回头看看无人,立刻躺在草地上喘气。
  弦月很苍白,照在她那苍白而丑恶的脸上,她用手去抚摸自己的脸,疤痕凹凹不平,她
  忽然发出一声悲啸。
  以前她以为武功最重要,现在她却以为,一个女人一旦失去容貌 武功高又如何?
  她放下双手时,突然大吃一惊,竟有一个人站在她的身旁约三步以外,她居然未能预先
  觉察。她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谭起凤,她忽然用长发掩住了脸部,跃起狂窜。
  “绵绵,你难道还怕我吗?绵绵,告诉我有关是谁害你的经过情形,我会为你报
  仇……。”
  石绵绵一味疾掠,不遗余力,她不愿见他。她不许任何人看到她的脸,但是她的轻功怎
  能和谭起凤比,谭已迎面拦住。
  “绵绵,你还不能相信我对你的情感?”
  “你别走近,一走近我就自绝!”
  “不要这样,绵绵,你死了,你的敌人会大笑的,你甘心让她笑吗?”
  “这是我的事,不要你管!”
  “绵绵,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你,绵绵,这一点你应该相信的!”
  “你要我活着苟延残喘,你就退后两百步,不然我就立刻自绝!”
  “绵绵,你……”
  “你不在乎我的死活是不是?”
  “好好,我退后两百步。一……二……三……四……”
  在两百步时,石绵绵向西疾奔,才四五个起落,前面有道河岔子,“卟通”一声,钻入
  河底不见。
  她的水性并不很高明,但谭起风却更不济。他现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