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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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 更新:2021-02-19 09:12 字数:4843
雨丝……”
龙不忘木然坐了一会,大步走近辛南星,他本以为龙大叔要赏他两个“锅贴”(耳光)。
没想到他的手放在他的前额上摸了一下道:“你没有发烧呀!”
“大叔以为我胡说八道?”
“不但是胡说八道,简直是痴心妄想!”
哪知这时院中有人道:“不然,这件事有可能是真的。”
“堡主……”龙不忘站在门口哈腰,辛南星上前行礼。
三人进屋里,龙不忘去弄茶点,龙潜道:“不必张罗了,坐下来谈谈这件事。”
龙不忘道:“辛南星,说吧!你这一家伙,戳出名堂来了……”
龙潜面色一板,龙不忘连忙收起戏谑之态。
屋中静了一会,龙潜道:“我知道你的为人,南星,发生的事一字也不要瞒我,为师为
你作主。”
辛南星说了一切,这种遇合的确很奇妙,而且发乎情止乎礼,不能苛责辛南星。
当然,也包括在那小道观中的一切,以及被师弟龙三暗暗援手脱身的事,只是男女温存
的事,只好让他们推理一番。
龙潜忽然摊摊手,道:“八成是燕雨丝!”
龙不忘道:“堡主,燕雨丝大约四十了吧,而且有儿有女了,这怎么会?”
龙潜道:“不正常的事一旦发生了,继续发生的事也一定不会正常,可靠消息,石绵绵
被‘人间天上’的人追缉,燕雨丝和她的丈夫闹翻,而石绵绵在一月间武功增加了数倍……”
龙不忘呐呐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潜道:“石绵绵居然会勾搭上那主儿?真是人小鬼大,胆大妄为!”
屋中只有龙潜语音的回响,辛南星不敢出声。龙不忘眯着眼盯住辛南星,是在羡慕他,
抑是佩服他,居然能一跃而为那个—帮之主的女人的“身”上人。
龙不忘一生未娶,心想:这小子真行!
“恩师,弟子不肖,为恩师丢人!”辛南星跪了下去。龙潜道:“也不能怪你,在那情
况之下,差不多的人都会那么做的。”
龙不忘道:“堡主,‘人间天上’那主子会咽下这口气?”
“咽不下也要咽!”龙潜道:“难道他会到此兴师问罪,说是我的乖和他老婆如何如
何?”
龙不忘哈哈大笑道:“的确不会……”笑声又被龙潜的目光切断,那目光像一柄利剪。
“如果他已知道了此事,”龙潜道:“他虽不会公开来此找我算帐,却会暗中下手,不
过在目前,双方早已摊了牌,有没有这件事似乎都差不多,起来吧!”
辛南星这才站了起来,自他进入潜龙堡门下,一向本本份份,规规矩矩,今日这份难堪,
真是终生难忘。
“你暂时不要离堡,记住,你错了第一步,但值得原谅,却不能再错第二步!”
“是的,恩师……”这工夫龙潜已经负手踱出。
当龙潜听了这件事未发怒时,辛南星以为师父也许会像大叔一样,放声大笑,敌人出了
这种事,他应该娱心的吧?
龙潜没有大笑,甚至压根儿没有一丝笑意,辛南星内心十分惭愧,也体会到师父的伟大,
师父是一位君子。
过去他不谅解师父护犊,十分不满,以后发现师父对于龙三失去一手之事,态度非常严
正,他甚至还常常夸赞小唐和颜学古。
东方玉《白衣紫电》
第二十三章 强中更遇强中手 天外有天入外人
“斗牛坪”上月色凄迷,松涛阵阵之外,万籁俱寂。
谭起风负手站在绝壑边缘,足足立了一个更衣。此刻在绝壁栈道上有一人飞掠而来。谭
起风立刻精神为之一振,来人显然是石绵绵。
石绵绵真的要和他长久继续下去吗?这问题也只有她自己可以回答。每月的十五月圆之
夜,她必然回来,所以他期盼月亮几乎比期盼一统武林还要殷切。
自燕雨丝和他翻脸之后,守卫这“斗牛坪”的主脑人物改为“两截追魂”霍金了。此人
上次率众到武当去屠山,数十招内挫败掌门人长春子及数名护法,功力不在归乡之下。
霍金虽然也称是谭的忠仆。那是客气,朋友的情分居多,有他看守“斗牛坪”比归乡还
可靠。原因是归乡对夫人也十分敬重。
归乡对这件事,比较同情夫人。
此刻,石绵绵又在他的怀抱中了。这个小女人不单纯,她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占了多大
地位,就尽量施展媚术。
在男人和女人的战场来说,胜方往往是女人,石绵绵自武功大成之后,到武林中兜了一
匝,的确已为有数女高手之一了,但是,要拔尖还是不够。她要的是第一,第二也不成。
“起风……”在缠绵的紧要关头,她颤声道:“我要为你生个孩于……不论男女……只
要是你的……。”
这句话产生了重大的作用,由不太信任而变为全信。
本来,他一直以为她之所以肯和他这中年人,甚至如此热络,不过是为了他的武功。现
在似乎他已可否定这种看法了。至少,他的成功和人品可以补年龄太大之缺点。
“绵绵,我要把我最拿手的绝技传给你……”
“好好!可是你还没有回答我,你要不要我为你生个孩子嘛!”
孩子,他已有三个了。他并不希望要有孩子,只不过他希望听这句话。这种话比几百句
“我爱你”都真切。
“要要,不论男女,只要是你生的就成。”事后,他又传了她几手。
“起凤,你说这是你最厉害的绝活?”
“正是,而且是近来刨研的,连燕雨丝都不会。”
“起风,你对我真好!”
“绵绵,由于你对我好,我还要告诉你另一秘密!”
“什么秘密,比你为我种下—粒种子更重要?”
“绵绵,你听我说,这秘密太重要。”
“重要到什么程度?”
“知此秘密,即可统御天下。”
“这果然重要。可是我一个女人统御天下干嘛?只要你能统御天下就成了。”
谭起风已完全信任了她,他发现她没有野心,她的最大野心不过是为他生个孩子。
“我要告诉你—个秘密,还要送你—样妙药仙丹!”
“起风,你会炼丹?”
“对,我会炼丹……”事后又送她少许仙丹。他告诉她服用少许就能产生不可思议的力
量。
天亮前,石绵绵又自栈道上离去。谭起凤打坐调息。每一夜的缠绵,他都必须调息五七
个时辰才能恢复。他很愉快,尤其是这一次,以他的年龄,能得到—位红粉知己,夫复何求?
刚用过送来的午膳不久,燕雁来到“斗牛坪”。
“丫头,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怎么?这儿我不能来?”
“丫头,说话不可以那么冲!”
燕雁道:“爹,石绵绵是为何成为—流高手的?”
谭起风一窒,燕雁道;“算了,爹也不必为难,作女儿的也不便揭你的疮疤,爹喜欢她,
而她又愿意……”
谭起风道:“丫头,你来此就是要说这几句话的?”
“不是,我现在又不太恨你了……”
“为什么要恨我?”
“试问爹的武功传了我们兄妹多少?传了石绵绵多少?”燕雁道:“爹真以为她喜欢
你?”
“你的看法呢?”
“她喜欢的仍是唐耕心!”
“哪个唐耕心?”
“就是‘咆哮剑客’唐云楼和严如霜的儿子。”
谭起风道:“据爹所知,唐耕心和连莲已经成了亲。”
“石绵绵可不管他和什么人成亲!”燕雁道:“爹,至少,我相信石绵绵是为了你的武
功!”
谭起风笑笑,他不能和女儿谈这种事。他以为女儿幼稚,不懂男女间的事。一心一意要
为男人生个孩子的女人会靠不住?真是笑话。
“丫头,你如果要来学武功,爹就教你几手。”
“当然,爹肯教,女儿怎会不学,学了之后。女儿要告诉爹一件大秘密。”
“什么大秘密,你丫头不会有正经的事。”
“爹,这一次你以为女儿不正经,那就大错特错了。”
潭起凤传了她几手近来研成的,道;“请吧!”
“怎么?爹不想听这大秘密?”
“你会有什么正经八百的事?”
“喏!”燕雁手中捏着一支金步摇,道:“请爹鉴定一下,这是谁的头饰?”
谭起风面色一肃,看了一会才接过细看、道:“这是你娘的。”
“爹确定了!”
“当然,这是爹在金陵为她订制的,样子都是我设计的。这金步摇怎么会在你手中?”
“爹,我真不忍说出来,可是考虑再三,我以为这是耻辱,不能不说。”
“什么耻辱?”谭起凤面色微变。
“我以为这耻辱比爹和石绵绵的事严重得多!”
“到底是什么事?”
燕雁把小道观中的事说了一遍,谭起风道:“你们都不认识那个人?”
“不认识,但必是几个大门派中的人,有点像‘潜龙堡’的‘龙爪十三式’功夫,人品
嘛!普普通通,不丑也不俊。”
谭起凤负手踱着,状似平静,内心却是翻腾不已。
谁的胆子上长了毛,敢动他的老婆?他自己的出轨带给别人多大的冲击?他似乎很能原
谅自己的过错。
“妇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是宋儒戴东原的名言,道学先生奉之为金科玉律。谭
起凤略一思索,就猜出那个情敌的身分了。
在“潜龙堡”,三十多岁,武功甚高,不丑也不俊的男人,八成是“神行太保”辛南星。
如果要勉强论辈分,辛南星是晚了一辈,当然,这种辈份,无戚族可寻,只因为上一代虚名
而已。
“丫头,你们兄妹相信对方不知你娘的身分?”
“可能!也可能我娘也不知对方的身分。”
“你娘知道他是谁,他是否知道你娘是谁,尚待查证,据我所知,辛南星是‘潜龙堡’
下一代中较为正派,而稳沉的人,他虽非被动,至少不会主动勾引……”
“爹是说我娘主动找他的?”
谭起凤背转身子,道:“人在情绪激动之下,什么事都可以做出来,她只是要报复我,
未必是真正动了心!”
“爹,你要如何对待我娘?”
“一切都还谈不上,还不能证明这件事千真万确对不?”
“是的,爹,不过有许多巧合凄在一起,就使人不能不这么猜疑了!第一是这金步摇,
爹又证明是娘的,其次,那人谈他的妻子是天仙下凡,三十出头—点,虽然他不肯说出姓名,
已可猜出一半,这都符合我娘的条件。”
燕雁偏头想了一会,又道:“似乎是我娘听到我们兄妹二人在前殿或后院中讲话时才溜
走的,可能辛南星当时未注意我娘自后窗走了,所以我们兄妹进入屋中,才能发现枕边的金
步摇。如果辛南星有备,一定会发现收藏起来的。”
“对,就是这样。”
“爹会追杀我娘吗?”
谭起风摇摇头,道:“不会。”
“爹会杀辛南星对不?”
“也不一定。”
“爹有那么大的度量?”
谭起风道:“当然,首先爹要找到辛南星,了解一下他的心态和事情发生的经过。”
“所谓‘心态’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他是喜欢你娘还是玩玩……”
“如果是真正的爱慕呢?”
“……”谭起风没有出声。
丐帮自司徒勤这次负伤回采,戒备森严。夏乾也时时不离左右,儿位长老日夜监督部下,
小心防守。
今夜,风大雨小,长老何士魁轮班值夜,一更稍过,进入司徒勤屋中。此刻司徒勤已睡
着,夏乾连夜看守,十分疲倦,也伏在床边桌上睡了。何士魁低呼了两声:“帮主……帮
主……”都没有反应。何士魁目光中有磷火似的厉芒在闪烁。他缓步来到床前,噙着一丝诡
笑,突然伸出利爪。
何士魁学的是鹰爪功,不在首席长老崔昆之下,哪知就在这时,司徒勤睁开眼,道:
“何士魁你……”
—爪抓下,司徒勤伤势稍好,却根本未愈,自非敌手,但不能不全力自救。这一爪闪过
心窝要害,抓中了“乳根穴”附近。
何士魁用了八成以上的内力,即使未中穴道,伤得也十分严重。司徒勤口鼻中立刻喷出
鲜血。这工夫夏乾醒来,朦胧中发现此一可怖的情景,他也中了一爪。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必是内奸,他们怕的也正是这一种情况。
夏乾掏出一个竹哨猛吹,这是告警的暗号,何士魁再向司徒勤攻出一爪,却因夏乾在后
冒死进攻,他不敢大意,立刻穿窗而出。
不久就来了人,包括长老崔昆在内,道:“是谁?怎么回事?”
夏乾道:“何士魁是内奸,施袭……”立刻倒地昏迷。
何士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