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旅游巴士      更新:2021-02-19 09:06      字数:4996
  也有那些个得到官府认证的牙婆,她们通常被成为官牙子,只向官家和大富大贵的人家举荐下人。
  这些人是唐老娘最为羡慕的,但也仅仅是羡慕而已。
  “大丫头,老娘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当个正正经经的牙婆。向那些个大户人家举荐孩子,至少我也得看看那些孩子被卖到了什么地方。”
  唐甜甜看着一脸惆怅的唐老娘,突然觉得有些不认识她了:“娘,我记得你不是从来不签死契的吗?如果你只是把孩子交给上面的牙婆,你又怎么能保证不签死契?”
  唐老娘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我那是忽悠人的,你倒是信了!”
  “啊?”
  “我怕买了孩子卖不出去,积在手上还得供他们吃吃喝喝。所以这每次去乡下买孩子,都是事先问过镇上的牙婆,看看她们要怎样的孩子,我才去买。”因为知道了唐甜甜也想当牙婆,唐老娘很是耐心地讲着。
  “像昨天,镇东头的杨牙婆要个小伢子,因为镇上的大老爷想给自己的儿子找个书童。镇西头的张牙婆想要几个囡囡,因为她想去找趟长途,把那些个小囡卖到价钱更高的镇上去。”
  唐甜甜心虚地低下头来,她现在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唐老娘看到她买下李大狗的时候,会那么生气。
  她价钱出得太高了是一回事,李大狗完全不在她的预算中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只是,貌似她听李大狗的奶奶说,以前有被唐老娘卖掉的人回来?
  把这个疑问提了出来,唐老娘没好气地瞪眼:“那是镇长一家搬到了城里去住,下人太多了不好走,这才卖了一些又遣散了一些的。”
  “既然能卖,为什么要遣散?”唐甜甜更疑惑了,她可不觉得那个镇长是那么好的人,毕竟如果他真心心地善良就应该全部遣散才对。
  “因为走得急,能卖的都卖了,那几个被遣散回来的,是因为在他家做事的时候受了伤。听说有个囡是在厨房里帮忙的,不小心把脸给烫伤了,他家又不愿意出钱给治伤,干脆直接遣散了呗!”
  唐老娘吧唧着嘴:“老娘只是借着这个名头把价格压得低一点儿罢了,你真当老娘是那泥菩萨啊!”
  唐甜甜弱弱地点头,忒么她之前真的信了,有木有?
  “娘,那李大狗怎么办?”小心翼翼地开口,唐甜甜的目光却已经瞄向了门口。
  “最近镇上的大户不缺使唤佣人,我明天一早再去瞅瞅,看看有哪家铺子缺打下手的。唉,能卖几个钱就卖几个钱吧,哪怕不能卖钱,我也得把他送走。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老娘可不想养他!”
  对于要把李大狗卖掉,唐甜甜根本就不敢提什么意见。虽然这的确很没人权,但她却没办法,要不然真的惹火了唐老娘,一气之下把她给卖了,她找谁哭去?!
  至于自己所看到的市值问题,唐甜甜倒是想到了症结所在。那啥,这儿地头上的大米,才2文钱一斤呢。等把壳都去掉了,就要8文钱一斤了。等大米运到了镇上的集市,至少也得15文钱。至于店面里的大米,唐甜甜的记忆里就没有了,估计更贵!
  所以,李大狗头上的市值只能证明他值这个价,却并不代表他就一定能卖出这个价!
  第二天、第三天……一直过了半个月,唐老娘还是没有找到愿意买李大狗的买主,甚至于连打铁铺都不愿意收学徒。唐老娘走路走的鞋底都破了,大秋天的,居然上火到嘴皮上全是泡!
  唐甜甜每次看到唐老娘就心虚,回头一看到李大狗就来气:“喂,今天没去挑水吗?去啊!”
  “赶紧去劈柴,给我去烧水!”
  “喂,饭怎么糊了?连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
  “李大狗!你……”
  每次唐甜甜一折腾李大狗,唐小丫就下意识地躲得好远,仿佛生怕唐甜甜也会对她破口大骂似的。终于有一天,唐甜甜受不了了,一把把唐小丫拽到了面前:“你躲什么躲?你是我妹妹,他是我们家买来的!”
  唐小丫小心翼翼地瞅着唐甜甜,确定她不会突然炸毛后,才敢开口:“姐姐,我那天偷听到娘在说梦话,她说要是李大狗卖不掉,就就就……”
  梦话还有偷听的?唐家母女三人都是睡在一个炕上的,如果说梦话了,但凡醒着肯定能听到。听唐小丫这么一说,唐甜甜也好奇了:“你听到娘说什么了?是不是说李大狗卖不掉就把他烤了吃?”
  站在院子里努力劈柴的李大狗浑身一颤,手上的斧子都掉到了地上,差点儿没把他的脚背给砸了。
  唐甜甜理都不理他,又追问道:“小丫,你快告诉我,娘说什么了?”
  唐小丫一脸的迟疑,很是为难地看着唐甜甜,不过最终还是屈服在了唐甜甜的淫威之下:“姐姐,娘说真的卖不掉,就把李大狗买下来给姐姐你当男人!”
  噗!
  唐甜甜瞬间血溅三尺,苍天啊大地啊,老纸上辈子抱着你们家的孩子跳井了吗?!
  (#?′)凸~!
  正文   009通奸
  卷起袖子,唐甜甜正要上去把气出到李大狗身上,不想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阵惊呼声。
  诧异地跑到院门口张望,唐甜甜只看到很多村民从她家院子门口快速地跑过去,一边跑还有人一边惊呼连连。唐甜甜不明所以地看着那些人,只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应该是麦场那边。
  迟疑了片刻,内心的八卦之心还是占了上风,回头叮嘱唐小丫看家,唐甜甜快步跟了上去。
  麦场上这会儿已经挤满了人,仿佛除了外出的村民,所有人差不多都来了。只是,唐甜甜依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前面有人突然大吼了一声,没过多久村民们都安静了下来,靠前站着的人也纷纷蹲坐了下来,而唐甜甜也终于看清楚被人们团团围住的是什么人了。
  站在最中心位置的是唐家村的村长,旁边那位是他的父亲,唐氏一族的族长,地上还跪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诸位村民,今天把大家伙叫到麦场来,是老夫有事宣布!可惜,这是一件丢人现眼的事情!”开口的是族长大人,他年纪至少有七十岁了,平日里倒是中气十足的,可是今天面上只有悲凉。
  唐甜甜还是有点儿不明所以,等她想起跪着的两个人是谁之后,悚然一惊。
  唐家村在她穿越前一个月,举行过一场盛大的婚礼。虽然唐甜甜对于原主的记忆不是很深刻,但是那场婚礼她却还是记得的。
  婚礼的新郎就是唐家村的村长,不过他去年刚过了五十大寿,而新娘则年方二八。注意了,二八不是二十八岁的意思,而是十六岁。
  来自一个开放年代的唐甜甜不会去歧视这种爱情,毕竟在她穿越前的那个世界里,性别都不是障碍了,更别说是年龄了。在唐甜甜看来,只要两人真心相爱结就结了呗。可是,这一点儿却不适用于这对新人身上。
  村长对他的小新娘是什么看法,唐甜甜并不知道,只是那位新娘却是不情愿的。据说她的父亲欠下了村长大笔的钱,又无力偿还,只好把她送了过来。而村长的发妻在两年前因病过世了,村长想也不想就一口答应了。
  不过想起记忆里那场还算盛大的婚礼,按理来说,村长应该是挺喜欢他的小新娘的。只是……
  “我真的没有想到,我的儿媳妇!居然会勾搭上野男人!”族长大人恨恨地拿着他的拐杖捶地:“你们说,该怎么办?”
  村民最初没有一个人说话,可是慢慢地,人群中开始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而且越来越大,到最后汇成了大吼声:“沉塘!沉塘!”
  唐甜甜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已近疯狂的人们,这些人平日里只是很普通的村人,每天为了生计忙碌着,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人的心底里竟然藏着这么可怕的想法。
  先不说村长的小新娘到底有没有偷汉子,就算她真的偷汉子了,就可以私下要了她的命吗?
  族长大人又开口了,这次却是介绍事情的前因后果,他把话说得很明白,有理有据,不但有物证有人证,而且地上跪着的那对男女也对此供认不讳。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不管跪在地上的男女苦苦哀求,他们还是将人五花大绑地送到了村子唯一的一条河边。
  唐甜甜根本不敢看这一幕,趁着大家没有注意到她,赶紧从后面溜回了院子里。进了院子又让李大狗把院门关得死死的,心有余悸拍着胸口躲到了屋子里。
  等到唐老娘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躺在炕上拿被子把自己捂得死死的唐甜甜:“死丫头你又闹哪样儿?不帮着你妹妹烧饭,大白天就躺床上!”
  狠狠地掀开被子,唐甜甜瑟瑟发抖的身子出现在唐老娘眼前,唐老娘愣住了:“你、你这是怎么了?”
  唐甜甜没有说话,唐老娘心下暗叫不好,也没顾得上安慰唐甜甜,而是跑到了外面打听情况。等她再次回来的时候,唐甜甜已经坐直了身子,在炕上等着她。
  “小丫,你去厨房呆着,叫大狗也去厨房!”唐老娘黑着脸,把房门紧紧地关上:“大丫头,你……”
  唐甜甜一脸惨白地看着唐老娘,略显昏暗的房间里,她的眼睛却闪烁着幽光。
  “唉,造孽啊!”唐老娘叹着气走到了唐甜甜身边:“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记得那事!”
  唐甜甜什么都没说,其实她根本不记得唐老娘所说的事情了,她接收原主的记忆并不全,很多事情也只知道一个大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在麦场那边听到村民们大喊沉塘的时候,她整个人不由自由地颤栗着。
  就仿佛,村民们喊的沉塘是针对她一般。
  闭了闭眼睛,唐甜甜很清楚这肯定不是她本人的恐惧。确实,她对于活生生地把两个人沉塘感到很不忍,可也没恐惧到这个地步,毕竟在这之前,她跟那两人都不熟。
  如果不是因为她,那就是因为原主的关系了。只是,原主在她穿越之前也不过是个12岁的小姑娘,跟沉塘又有什么关系呢?
  唐老娘看到唐甜甜一直低垂着头没有说话,就伸手揽过了她:“好了,大丫头别怕了,他们说的不是你,乖,老娘在这里呢。”
  唐甜甜募地大惊,难道原主之前真的被人用沉塘恐吓过?要知道,在古代,沉塘是只针对那些个不守妇道或者勾引良家妇女的人,为什么……
  “都是老娘不好,老娘不该怀了你却还总下地干活。唉,都是那个老虔婆!要不是她一直逼着我做这做那的,我怎么可能在怀孕才7个月的时候就生下了你?结果还说我是带着你嫁过来的。”
  唐老娘没了之前的嚣张跋扈,有的只是从心底里涌起的哀恸:“他们也不想想,这怎么可能?你长的多像你爹,可他们就是不相信,还抱你去河边吓唬你。我可怜的大丫头……”
  一瞬间,唐甜甜什么都明白了,原来自己是个早产儿,还是早产了至少两个月。难怪唐家虽然银钱不多,可是唐甜甜这具身体却一看就是没干多少活的,就连家里平日做饭的都是年仅5岁的妹妹。原来她身上还有那么一层原因。
  “娘……”弱弱地开口,唐甜甜想说她已经没事了,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唐老娘打断了。
  “好了,老娘答应你,我们明天就搬。一起搬到镇上去,永远也不回来!”
  正文   010逃离
  原本,唐甜甜以为唐老娘只是说说的,毕竟对于古代的人来说,搬家更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唐家这个小院子是唐父唯一的遗物。
  可是,第二天一早,唐甜甜被揪起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铺盖和一些笨重的锅碗瓢盆由李大狗扛着,细软自然是由唐老娘带着,而唐甜甜依然负责照顾妹妹唐小丫。
  跟着唐老娘来到村口,又坐了牛车,只是这次牛车是直接去镇上的。
  直到在牛车上坐了一会儿,唐甜甜才回过神来:“娘,我们这是真的搬家了?”
  “院子留着呢,你爷奶自然会看着的,我们只是去镇上找活儿。”不知道为什么唐老娘说话的语气很不自然,一面说话还一面冲着唐甜甜使眼色。
  唐甜甜很纳闷,不过她没有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脾气,看出唐老娘不想在谈这个话题,她也就闭上了嘴。心里倒是一直在思索着,在古代卖房子,尤其是卖祖宅那是很丢人的事情,唐老娘肯定不能卖房。她家还有两块地,虽然不大出产也不好,但总归也是家产之一吧。
  张了张嘴,刚要问这些事情,可没想到牛车突然停了下来。
  诧异地回头,却发现唐老娘死死地拉着她的手,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