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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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诉 更新:2021-02-19 08:57 字数:47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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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庆帝细细一想,脸色慢慢的缓和了下去。
周释之说的,也有道理。而且照他那样的说法,说明他算不得太子的“自己人”,这倒令自己放心不少。
“如此说来倒是朕冤枉你了!起来回话吧!”祥庆帝语气转和,又觉君颜难下,便又脸色一沉冷哼道:“可你身为大周的臣子、朕的臣子,无论太子说与不说,他找你要了这么多银子,你就不该跟朕回一声吗?嗯?”
“皇上息怒!”周释之忙道:“这……是微臣疏忽了!微臣偷懒,总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有下次,微臣必定事无巨细均向皇上禀报。”
“下次?”祥庆帝冷笑:“你还想有下次!不过,”他冷冷睨他一眼:“这笔银子的数额可不算小,你既然不是太子的亲信,他怎么就敢跟你要银子?”
周释之一怔,便有些吞吞吐吐起来。
祥庆帝见状怒了,脸色一沉厉声喝道:“讲!”
“是、是!”周释之忙道:“微臣,微臣不敢隐瞒陛下。是微臣偶然得知太子爷缺银子,主动找上门去的……”
祥庆帝目光闪了闪,盯着他,示意继续。
周释之便显出很是羞愧的神情,小声的说道:“太子曾经提及过将王家的二小姐说给微臣为妻,这事儿不知皇上可有印象?”
王家的二小姐?如今倒是成了太子自己的侧妃了……
祥庆帝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点头道:“朕自然有印象,但是这事儿怎么又跟她牵扯上了?”
周释之便说道:“微臣不喜欢那王家二小姐,可太子妃步步紧逼,微臣深感吃力。正苦于无法彻底解决此事时,恰好得知了太子爷需要银子,所以,微臣便主动求见太子爷,表示愿意出这些银子,请太子爷帮微臣推却这桩婚事……”
“就为了推却这桩婚事?”祥庆帝有点儿愕然,更多是不信。
“是。”周释之点头:“微臣并不想跟王家结亲!”
祥庆帝心中一动,想起了那次太子在自己面前随口提起这亲事自己又那样说了的话,如此看来,靠山王这是忠心耿耿向着自己这个君主,故而才会如此……
祥庆帝想及此更是欣慰了几分,当即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你倒是年少气盛,这么好的亲事也舍得拒绝了!你可知娶了太子妃娘家的胞妹,那可是前途无量啊!”
祥庆帝的语气中带着似有似无的讥讽之意。
周释之摇摇头,道:“皇上英明,已经洗刷了微臣一门的冤屈,微臣如今承爵为王,已有享受不尽的富贵,还要什么前途无量?又有什么前途比这个更好?既然如此,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娶一个自己心仪的女子岂不更好……”
祥庆帝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点头笑道:“你说得似乎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他心念一动本想问他是从何得知太子需要银子,转念一想这么大的案子、又查到了那个地步,太子也就骗骗深宫里的他罢了,真想完全捂得住那也不太可能!叫周释之得知了去,并不是什么难事!
有此可见这逆子有多可恶,旁人知道的事儿,他却偏偏要瞒着他,这叫知晓真相的臣下们怎么看他?他们不会认为他不知情,只怕还认定他装聋作哑呢!他这个君主的颜面往哪儿搁!
“罢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今后若再敢对朕有任何隐瞒,朕决不轻饶!”祥庆帝忽然有点心烦意乱起来,冷冷道:“这爵位朕能给出去,自然也能收回来!退下吧!”
周释之只得答应一声,躬身施礼退了出去。心中无不遗憾。
还差一句话,只要他还有说一句话的机会,就可以趁机求皇上成全他和陆小暑,可惜,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这可真是注定的好事多磨!
周释之微微苦笑。
周宅中,陆小暑忍不住向周释之大吐苦水,事情愈演愈烈,发展到这个地步,令她有点儿接受不了了。
分明是一件普通的捉。奸事件,按照她的设想,结果就是太子不得不纳了王宜慧进东宫,让她姐妹两个好好的斗去,看还有没有那么多闲空来招惹自己!让那王宜慧这辈子都逃不开亲姐姐的压榨挤兑和怨恨!
她不是仗着她姐姐的势耀武扬威吗?就让她亲自尝尝她姐姐的怒火!那火坑里的滋味,她一辈子也休想逃脱。
可是陆小暑做梦也没有想到,牵一发而动全身,事情居然演变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我真是没想到,会搞成这样!”陆小暑有点沮丧,眼巴巴向周释之道:“早知道如此,就叫你帮我教训王宜慧得了!好不容易我自己出一次手,却弄得差点儿天下大乱……”
“你也别自责了,”周释之笑道:“管他天下乱不乱,只要咱们俩不乱就行了!这只能说太子爷时运不济,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怪不得旁人!”
“就算是吧!”陆小暑觉得胸中仍旧鼓涨涨的汹涌着一种无以言喻的心情,忙向周释之道:“你可千万别漏了风声这件事是我引起的啊,要不然我可就惨了!东宫和他的追随者能饶了我才怪!”
☆、418。第418章 你想要陆怡清死吗
“别担心,我的人做事很周全,不会留下什么把柄。”周释之笑道:“莲珠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人掳走了她,王宜慧也不会知道自己莫名其妙怎么就出现在凝芳阁,所以没有人能查得出来。况且事到如今这已经不是重点了,重点是那军饷贪墨案的真相!”
“说得也是!”陆小暑一笑,顿时放了许多心。突然她心中一动,怔怔的望着前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她下意识转头向周释之看去,周释之也正好扭头朝她看过来,两人四目相对,眸底闪烁,皆涌动着惊诧的意味。
“这事……不简单!”周释之抑制着狂跳的心,皱眉道:“有人很巧妙的利用了这次事故,故意将事情引导向贪墨案而去……”
陆小暑顺口接道:“最终目的就是……太子?”
周释之轻轻道:“八成就是!经此一事,不说东宫后宅那一摊子烂事对太子的影响,最要紧的是太子已经失去了皇上的欢心!这背后之人,好敏锐的目光、好高超的手段!”
“这么说来,我倒是被人利用了一把?”陆小暑脑中灵光一闪,吃惊道:“难道,难道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四皇子……”
周释之沉思片刻,道:“据我所知,四皇子还未必有这么老辣的手段!除非是他背后另有高人指点。可是除了四皇子,又有谁还有能力和资格争这太子之位呢?”
“就是啊,论四皇子和太子的出身,皇后和孙贵妃算是旗鼓相当了!”陆小暑道:“一定是他错不了了!他下手倒是准的很,这阵子恐怕欢喜得紧吧!”
陆小暑话音刚落,周广便在外头禀道:“王爷,四皇子那儿来了个小太监,说是有张帖子要亲自交给您。”
两人相视一眼,陆小暑便起身往屏风后回避,周释之坐正了身体,扬声道:“请他进来!”
周广答应一声去了。不一会儿领了个穿着半新不旧竹青色短褐、戴着方帽的年轻白净小太监进来。
那小太监尖声尖气的笑着给周释之请了安,将帖子从怀中抽出双手高举过顶奉上,一边笑道:“我们王爷说了,妙春楼新来了一队西域歌舞伎,那歌舞瞧着甚是新鲜,特约靠山王四月初五前往妙春楼一同欣赏,还请靠山王给个面子。”
周释之心微微跳了两下,忍着没往屏风后看,命周广将帖子接了过来,点头笑道:“小公公回去回禀四王爷,在下一定去!”
“那么奴才便告辞了!”小太监欢喜答应一声,躬身施礼。
“小公公这边请!”周广抬手,送那小太监出去,顺便塞了个红包。
陆小暑悠悠从屏风后出来,偏头睨着周释之,淡淡笑道:“四月初五,就是后天啊!西域歌舞伎?你可真有福气!”
周释之将那请帖随意的往旁边一扔,忙笑道:“正好我正想着要寻个机会好好的去探一探四皇子的底呢!这么巧机会就来了!”
陆小暑“哼”了一声,有些悻悻然说道:“是啊,一边看着异域美人表演一边探底,多好啊!为了跟四皇子更有共同语言,你是不是要——”
“不会不会!”周释之苦笑:“我怎么敢!”
“怎么敢?”陆小暑挑眉。
“不、不,我说错了!”周释之忙又道:“我怎么会呢?如今我可是天天寻思着咱们的亲事,哪儿还有别的心思!”
陆小暑“扑哧”一笑,道:“我说着玩罢了,瞧你急的!不过呢,你最好是没有,若教我发现有什么心思,我可不饶你!永远没有第二次机会,这种事情上,我从不会说‘原谅’二字。”
“你放心!”周释之轻轻一叹,柔声道:“哪怕不要这个劳什子爵位,咱们俩远走高飞回麒麟山庄快活去,我也绝不负你!”
陆小暑心中一甜,眉目间亦显出几分笑意。
周释之瞅着她傻笑,四目相对,他不自觉的朝她靠过去。
两人亲昵一阵,陆小暑便起身准备离去,笑道:“我和廖姐姐、我姐姐约好了一块儿上廖姐姐家里玩呢,我该走了!”
“我送你出去!”周释之笑道。二人一道往外去。
“小暑,”她正要上了马车,周释之忽然叫住她,淡淡问道:“那个陆怡清,你想要她死吗?”
“什么?”周释之冷不丁问她这个,倒令她一下子有些回不过神来。
周释之低声道:“如今太子妃可顾不上她了,她从前害过你那么多次,你想不想她死?”
想吗?陆小暑有点儿茫然,心里头忽然有点儿空荡荡的感觉。
陆怡清的确是害过自己很多次,曾经一度自己也想要她的命。可是事到如今,她也没落得什么好下场!
堂堂的嫡女沦为人家的妾室,好不容易巴上太子妃这棵大树,原本以为可以奉承倚为依靠,一辈子高枕无忧,谁知却被太子妃推了出去当替罪羊,这名声可以说是败坏殆尽,一辈子也休想好转得来了!
而且那李府虽然没有废除她平妻的名分,可听说已经被软禁了起来,比个三等的丫鬟还不如。
“她已经得到她该得的惩罚了!而且,我觉得她如今这样比杀了她更好!”陆小暑说道,抬眼一瞟他:“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随口问问罢了!”周释之笑道:“我知道了,你不想杀她了是不是?”
“嗯,毕竟,她也是我们陆家的人。”陆小暑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血缘关系尽管单薄,可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陆怡清、陆文珲他们可以做到置之不顾,但陆小暑做不到。
因为如果这样的话,她跟他们有何分别?人总得讲点礼仪廉耻!
瞧瞧二房那一家子,遭到报应了吧?
“哦……”周释之笑笑点了点头,不再提这事儿,看着陆小暑离开。
陆小暑离开之后,周释之的目光变得有些深沉,随即一黯。
关于东宫捉奸这件事情,唯一知道跟陆小暑有关的就是陆怡清。要想真正的高枕无忧,当然是杀了陆怡清的好。
若是别的人,周释之直接就派人去动手了,根本不会再问陆小暑。可是正如陆小暑所言,陆怡清好歹是陆家的人,他不能不问一声。
不想,陆小暑果然不忍杀她……
周释之在心中默默盘算,横竖如今陆怡清已经成为弃子,只怕想要再见天日也难。如果她聪明的话,就该从此以往夹起尾巴老老实实的做人,再也别折腾什么幺蛾子,否则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
罢了,饶她一命吧!
四月初五,周释之前往赴四皇子所约,原本还以为四皇子会说什么跟这事儿有关的事,可谁知他半个字也没有说,只是一味笑着招呼他饮酒观舞。所言也仅限于风月之事。
周释之只得笑着随口敷衍,心中却更加摸不透四皇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靠山王年纪也不小了,你那靠山王府也该有个女主人了!呵呵,不知要怎么样的女人才能入得了靠山王的眼呢?靠山王若不嫌弃,本王倒是有几句话说说。”
酒过三巡,四皇子忽然笑道。
周释之不由有些烦:他成不成亲,关这些人什么事?怎么人人都盯着他王府中女主人的位置?难道他们都天真的以为,一桩不情不愿、不得已而为之的婚姻就能把他绑上贼船吗?那也太小看他周释之了!
“在下现在还没有这个意思,”周释之淡淡一笑,道:“浪迹天涯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只想清清静静过一阵子再说。”
“是吗?”四皇子哈哈笑了起来,道:“那么靠山王觉得昌平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