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一半儿      更新:2021-02-19 07:56      字数:4823
  ,写信,王部长的妹妹全都把它们扣留下来,不让王小姐知道,并且自己给张学良写回信,一来二去,张学良也就和她好上了,那王小姐一直蒙在鼓里。
  天津最有名的梁家,怡和洋行的梁买办有四个女儿,最小的女儿四小姐一直钟情于张学良,张学良也很喜欢她,经常跟她开玩笑。梁四小姐有一天正色道:“张先生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张学良还是笑嘻嘻地说,我喜欢你啊,我当然喜欢你啊,还逗她说:“那你呢?”梁四小姐一本正经地回答:“我也喜欢你。但你不要那样跟我逗着玩了,你喜欢我,你真能娶我吗?”后来,梁四小姐嫁给了叶公超的哥哥,她嫁了以后,张学良还到她家里去过,她抱歉地对张学良说:“张先生,你到我家,我无法请你吃一顿饭,我没有钱请你吃饭。”
  原来,梁四小姐出嫁时,她父亲见叶家很有钱,就没有多陪送她嫁妆,仅给了她四千多块钱,这样一来,叶家就看不上她了。梁四小姐结婚后,生活过的很不好。一次宴会上,一个交际花拼命地向她丈夫灌酒,她在旁劝了一句:“你的病刚好,少喝一点吧。”谁知她丈夫过去就给了她一个耳光。梁四小姐这下彻底心灰意冷,自杀了断。张学良一直很怀念她,说:“可怜啊!她是很刚烈的一个人呢。”
  但是,张学良虽然爱女人,但他并不乱来。在男女生活上,他并不像外间传闻的那样是一个放荡无羁的花花公子,他从不与部下的太太有任何暧昧关系,连玩笑都不和她们开。甚至张学良家里的人,也不许和她们来往,部下们的女儿们张学良也不许她们到家里来玩。他怕招凤惹蝶,惹人说闲话,这是张学良自己给自己定下的做人的界限。第二次直奉战争后,他在北京时常去北京饭店跳舞,但并不轻于接近小姐、太太,只是常找一位年长的太太做舞伴。一次那个太太倚老卖老地问他:“张先生为什么不找别人,专爱找我做舞伴啊?”张学良回答说:“和你跳舞,我家里的人都会放心。”此话不胫而走,一时成了社会趣闻。
  张学良认为交女友未尝不可,但他最反对有“狗肉将军”之称的张宗昌到处找女人的那种作风。有一次在前方作战,张学良和张宗昌同住一房,中间仅有一张布帘隔着,张宗昌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三个女人,还一直地问:“汉卿,来一个好不好?”张学良假装睡着了,根本不去理他。他说:“交女朋友未尝不可以,但像张效坤那种作风,未免太下流了。”
  张学良还有一个朋友,也是一见面就谈女人,常教人听不入耳。张学良说那时西北有个名叫满床飞的女人,结识了他这位朋友,而那朋友又是以怕老婆出名的,于是采用移花接木法,叫那女人在名义上嫁给当时陇海路局的一个小局长作掩护,暗中却是他朋友的外室。张学良说,这么乱七八糟,真是荒唐之至!
  张学良晚年总结自己的一生,说“我乱七八糟得很,不能说得上是什么爱情,我年轻时是非常荒唐的。”“有一次,我父亲在我第五个母亲那儿,他冲着我说,你这小子,你当我不知道你,你尽出去跟人家混,混女人。我可告诉你,玩女人可以,但你可别叫女人把你给玩了。我的五母亲在旁边说,得了吧,你的儿子够坏的了,你还教他呢。”“但是,我问心无愧,我除了好点色之外,没有出过旁的错。”
  台湾《时报周刊》记者曾采访张学良,问他:“有人说你是花花公子,你是怎样看的?”张学良剖白自己说:“我从来不是花花公子,不过现在你们也许可以说我是个花花老人。你们看,我现在花最多时间的地方就是床上,有时候早上11点才起床,吃过中饭又去睡,一觉到3点,你们说我浪不浪漫?”
  第四章 少帅时代1、断发化装,秘密奔丧(1)
  张学良得到父亲张作霖被炸的消息时,正和众亲友在一起,这天恰巧是他的生日。张学良因为自己年轻,在军中多年,从未作过生日,这一天上午十时左右,仅有杨宇霆、孙传芳和军团部各高级人员及少数亲友聚集在万宇廊聚会,突然接到奉天密电:“雨帅皇姑屯遇难,速回奉料理善后。”如晴天一个霹雳,张学良强装镇静,随即决定军团部立即撤离北京。
  为防不测,张学良在崇文门上车,他的专用小汽车开到东便门才装上火车。快天亮时,专车在黄坡稍作停留,司机伊雅格奉命去天津打探张作霖的消息。伊雅格驾车进入天津后,通过英国通讯社证实“张大帅被炸”的确实消息,于当日下午4时返回张学良处报告,张学良听罢,命令伊雅格马上将车直开军粮城,路过天津时不要多停留。伊雅格后来又从天津买了几份报道“张大帅被炸”消息的英文《明星报》带回军粮城。张学良看了报纸后,知道了一些具体情况,但他并不知道父帅已经去世了。
  专列在抵达滦县时停了下来,张学良和杨宇霆在车站附近一座山顶的小庙里住下来,在这里,为部署撤军,张学良停留了大约有两周时间。6月8日,鲍毓麟旅由北京撤经通州,取道古北口回奉途中,遭冯玉祥部队袭击,被缴了械,张学良为此大伤脑筋。同时,如何阻拦张宗昌、褚玉璞的直鲁军残部撤回奉天也迫在眉睫,急待安排。诸事繁杂,头绪万千,张学良为此忙得寝食难安,身心疲惫。其间,还不时因挂念父帅伤势而忧心如焚、归心似箭。6月17日,当一切部署安排就绪之后,张学良再也等不住了,他要尽快赶回奉天,看望被日本人炸伤的父帅。他把部队指挥权移交给杨宇霆,匆匆踏上反奉的列车。
  在此之前,张学良已将他漂亮的“大背头”破例剃成了光头,临行前,他又换上灰色士兵服,削光了小胡子,并在脸上贴了块膏药。他找来卫队营营长崔成义,神色严肃地对他说:“我打算派你护送我回奉天。”停了一会儿又说:“老帅遇难,伤势情况如何还不得而知,恐敌人在途中对我有所留难,你沿途要多加注意,如有询问我的行踪的,应予保守秘密,以防万一。”张学良事先已料到日本对他会有所防范,因此,乔装易容,化装成伙夫模样,佩带“王德胜”符号,夹杂在卫队骑兵连的闷罐车厢里,随行的有他的私人医生马扬,此人南满医大毕业,日语说得流利,也化装成士兵,防备万一出事,好与日本人周旋。
  列车行经山海关时,机车停下来上水。这时,三个日本宪兵过来打听本列军车的最高指挥官是谁,士兵们回答称是崔成义营长。三个宪兵转而向崔成义发问:“列车去奉天干什么?”崔成义镇定自若地回答:“我们到奉天另有任务。”
  “张学良军团长在车上吗?”三个宪兵左顾右盼,接着问。
  “张军团长不在,他还在滦州督军呢。”
  三个宪兵仍不死心,又巡视了一周,不放过列车的每个窗口,确信张学良的确没在车上后,这才如释重负地走开了。
  列车在山海关停留了大约半个小时后,继续前行,途经绥中、锦州、沟帮子等站时,各车站站长似乎事先约好了一般,都登上专列查看张学良是否在车上,卫队营长崔成义和士兵们沉着应答,巧妙周旋,蒙骗过各站站长的检查,掩护张学良安全过关。
  专车继续东行,驶到新民车站时,张学良嘱咐崔营长:“经过老将遇难处时,告诉我一声。”崔营长遵命,站在车窗口前,一眼不眨地盯着窗口外。专列驶过兴隆店后,崔营长即向张学良报告:“军团长,列车就要经过大帅遇难地点了。”此地距皇姑屯车站只有一余里,张学良闻报,探身向外观望,列车经过京奉、南满铁路交叉点时,张学良神色惨淡,一语不发,默然良久。
  列车最后到达奉天西边门车站停下,先由副官谭海下车探视情况,发现只有黄显声一人在车站迎候,整个车站无异常现象,于是,张学良下车,随黄显声、谭海横穿铁道线向东急行,避开车站出口,坐进早已在那里暗中等候的汽车里。为暂避世人耳目,汽车没有直奔大帅府,而是先到伊雅格家小憩。当天深夜,伊雅格亲自开车,将张学良秘密送进帅府。
  张学良一进帅府,就急切地询问父亲的伤势,当他得知父亲已去世近半月时,如五雷轰顶,匐伏在灵前号啕大哭。这一夜,张学良精神恍惚,魂不守舍,痛苦至极,往事一件件浮上心头,父亲的音容笑貌,还历历在目,怎么竟已是物是人非、人去楼空了呢?他怎么也接受不了!猛然间,他想到那日算的卦,乩语上赫然四个字“大帅归矣”,真的竟一语成谶?!
  那天,在漆黑的夜幕下,张学良凝望着父帅乘坐专列隆隆远去,他的心里沉甸甸的,他对临行前父亲对日本政府的强硬始终心存不安。回到中南海的万宇廊时,副官吴泰勋正在室内扶乩问事,张学良一贯对迷信占卜不感兴趣,那天却突然凑上去说:“替我乩乩大帅此行的吉凶祸福!”副官应命而去,不久他那乩语上批出四个大字“大帅归矣”!张学良当时只是轻松一笑,说:“此乩不灵,谁不知道大帅他已经返回奉天了!当然是归矣嘛!”没想到,一语成谶,父帅他,真的•;•;•;•;•;•;,想到这,张学良心如刀割,悲从中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直下。
  又想到父亲出事那天是6月4日,正好自己28岁的生日,怎会如此巧合?冥冥中,莫非真有什么神秘的力量不成?父子情深,张学良再也不忍在这天过生日了,此后他的生日他不要了。
  人死不能复生,父亲死后留下的大摊子还等着他去解决,没有了父亲的庇护,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张学良擦干眼泪,开始像一个真正的少帅。他一面尽可能地继续隐瞒张作霖之死的真相,一面迅速地巩固自己在奉天的地位,以便确保他能控制东北的军政要务。他首先模仿父亲的笔体,草拟了一个手令:本上将军现在病中,所有督办奉天军务一职不能兼顾,着派张学良代理。最后,写上张作霖的名字和一个“铣”字,盖上大元帅印,落款时间为16日,表明是在张学良回奉之前行的文。然后,由刘尚清以奉天省长公署令的名义公布张作霖的“手令”,6月19日,张学良正式就任奉天军务督办。官商各界纷纷前来拜谒,全城悬挂五色旗,表示祝贺,各国领事也赴督署致贺,奉天人心,遂趋平静。
  第四章 少帅时代1、断发化装,秘密奔丧(2)
  6月20日,张学良发表就职通电,电文曰:
  学良才质驽下,奉令服务乡邦,时局方艰,责任綦巨。当此任事之始,敬以至诚之意,倾吐素抱为我父老陈之:(一)、学良束发从戎,屡亲行阵,目睹兵火之惨,战区则妇孺沟壑,闾舍丘墟,列郡则捐税苛烦,商民停业,贫者将死,富者亦贫,民苟不存,国于何有?学良上年战胜,渡河以后即有弭兵之电,言之綦详,事变相乘,夙志未遂。自今以后,谨当尊大元帅佳日息争通电,停止一切军事行动,抱息争宁人之旨,以期贯彻初衷,自非他方危害侵及生存决不轻言战事,此为我父老敬告者之一。(一)国于天地,必有与立,交邻亲善,古有明言,东省地介边陲,尤宜讲求外交。自今以往,当以最诚恳之态度与友国相周旋,屏除挑拨离间之阴谋,祈达共存共荣之目的,此为我父老敬告者二。(一)东省为国防地带,整饬戎政固职责所当然,然古有明言,兵在精不在多,比年因战事发生,编制不无冗滥。自今以后,当取精兵主义,力谋收缩,一面励行兵农政策,即以收束军队从事农垦,期于开发地利,为国实边,但使畎亩中多一耕农,即社会不少一游惰,彼时生产之力日增,军费亦因之自然日缩,袍泽同感生存之乐,而饷需亦无竭蹶之忧,此为我父老敬告者三。(一)奉省金融困滞,公私痛苦同深,勉事补苴,终非善策。自今以往,当励行开源节流主义,实事求是,蠲除一切苛捐杂税,以利民生,一面提倡实业,奖励生殖,其他推广教育,整理司法,凡百内政,均协助民政长官切实进行,俾民治早日观成,即政治之改革可期完善,此为我父老敬告者四。(一)至于国家之大,主体在民,民意所归,即国是所在。自今以往,以全体民意为准则,循序渐行,其一切制度规章悉采取众意,归于公决,庶将来政治入于正轨,全国可企同风,此我父老敬告者五。以上所列,上之则,秉承于庭训,内之则发动于良心,端绪虽繁,精神不贰,志愿所在,生死以之。敢布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