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知恩报恩      更新:2021-02-19 07:49      字数:5080
  算是想住到开学都没问题了。你这套做人的能耐,我是这辈子都望尘莫及了。”
  赶上前两步,余多重重的一掌拍在刘威恪后腰上。“嗨!我说兄弟,您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当然是夸你呢!谁不知道你余多公子走到哪里都是风光潇洒,上至八十老翁下至三尺稚儿,没有不被您这魅力收服的。”刘威恪夸张地摆摆手,假模假势地作了个揖。
  被刘威恪的模样挤兑的牙根儿痒痒,余多也不甘示弱。“是哦!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呢,本余大公子请他吃生日宴,人家不甩我也就算了,还骂我一顿兼附赠拳头N个,砸得我满脸万紫千红。”
  “是么是么?还有这种不识抬举之人?哎呀呀,余多你的魅力也有碰铁壁的时候啊!少见少见啊!”刘威恪装傻装到底,实在是觉得余多磨牙的样子看起来比较爽啊!
  “装啊装啊!再继续装就不像了。”这家伙,嘴上功夫是真的长进了。“本公子要替天行道,灭了这个敢杀灭本公子魅力的祸害。”
  余多摩拳擦掌地扑向刘威恪,两人笑着闹着一路跑回了宿舍。
  余多很想在晚间时分制造点温馨和浪漫,彼此思念了一年半的两人再次相逢,至少也该有那么点儿的柔情蜜意吧……可是余多显然高估了刘威恪接受他无声传达的心意的能力。回宿舍没一个小时,这时间也就只够余多把给刘威恪带的东西拿出来的时间,然后刘威恪就看了眼表说,打工时间到!把宿舍的备用钥匙给余多,告诉他二楼拐角就是锅炉房可以打热水……
  余多一手拿着备用钥匙一手拎着热水瓶,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出口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刘威恪挂着笑容打工去……嘿!余多这叫一个郁闷!
  不解风情!鱼木脑袋!缺神经少感知!余多心里偷偷地骂!
  还能骂谁?!当然就是骂刘威恪。
  打工累啊!这余多晓得;打工时间晚,余多也明白!可是,刘威恪打工到晚上十点多,回来后也只是催余多早点儿睡……恨恨地瞪着对面床上睡着的人,余多蠢蠢欲动。临睡前余多死磨硬泡,无非就是想和刘威恪睡一张床上。分开这么久,近距离接触的感觉一定好得不得了!撒娇耍赖这招,余多向来是用地得心应手无往不利,可惜!他忘了有个人从来不吃他这一套。被某人坚定的一脚踹到对面的床上,余多合计了很久,重重叹口气,压下心头那股子骚动,认了吧!
  赌气地翻过身面冲墙闭上了眼,余多没瞅见身后刘威恪睁开那精亮的双眼以及展露的醉人笑颜!
  清晨,刘威恪把买来的早点放在桌上,看了看正在和被子卷纠缠的余多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只好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去打工了。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余多总算是睡够了。睁开眼四下看了看,没找到刘威恪的影子。半支起身,却在枕头边上摸到一张纸。纸条是刘威恪写的,说是去打工了,大概要下午才回来,让余多没事就四处逛逛,不要闷着了。
  逛逛!上哪儿去逛呢!余多走上大街,打听着哪里有商业街啊小吃街这样的地方。随便吃了点儿东西,余多走进看起来最大最豪华的一座商场。找到三层男装专柜,余多一头扎进冬装区大肆翻找。
  这件样式太土气、这件颜色太难看、这件太长、这件太短、这件太厚重……挑挑拣拣了半个多小时,余多总算看中了一件浅灰色式样大方的羽绒服。拿到镜子前比了比,长度刚好在膝盖之上,又穿在身上试了试,轻重也刚好,保暖度也没问题。看着镜子里,余多想象着刘威恪穿上它的样子……嘿嘿!这个颜色的衣服,穿他身上肯定比我穿着好看!
  就是它了!余多连价钱都没看,直接拿信用卡结了帐。直到收银员递过来帐单,余多一看……呦!还真贵!
  三两下撕了帐单扔到垃圾桶里,余多可明白着呢!就刘威恪那执拗个性,要是知道这羽绒服这么贵,打死他他也不会收下。
  抱着衣服又在街上转了转,挑了几样特产打算带回去孝敬爹妈,直到两只手上都满了,余多才回到宿舍。
  看了看时间,离刘威恪回来的时间还有一会儿。余多整理着东西,看看包里装着的火车票……真是的,明天就得回去了!这个刘威恪,自个儿好不容易跑来看他,他竟然都不肯请一天假来陪陪我……余多又是撇嘴又是叹气,孽缘啊!
  身后的门被推开,刘威恪搓着双手进到屋里。寒冷的气息被阻挡在门外,余多过去用双手捂住刘威恪的脸。“呵,真够冰的。就说这天气已经很冷了,你那几件衣服哪能挡寒啊!”打开包装,余多将新买的羽绒服塞到刘威恪手里。“试试,这件暖和。”
  “这衣服……是谁的?”刘威恪没把衣服往自己身上套,反倒是一脸怀疑地看着余多。
  “哦,我今天去逛街,看到这件衣服不错,就买了。结果回来穿,左看又看的觉得我穿这颜色不好看。”余多脸不红心不跳,说着路上编的瞎话。“反正你的大衣已经那么旧了,这件就送你穿吧!你看这颜色也挺适合你的。你快穿穿看啊!”热络地催促刘威恪,余多真想立刻看到刘威恪穿着这件衣服的模样。一定很帅气!人帅,穿什么都好看。
  “这衣服一定很贵吧!”摸着轻暖的羽绒服,刘威恪的眼里闪过一丝感动。就余多那点儿心思,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说什么不适合,摆明了就是瞎话。
  余多大咧咧地摆摆手,“不贵不贵,我就是看着便宜才买的。”
  “我不要。”
  “呃?……你这人真是别扭,我送你了你就收下嘛!”
  “我不要。不然你告诉我价钱,我把钱给你,就算是我买的。”
  “我要是不告诉你价钱呢?”这小子,怎么总是拿人家的好心往地上摔啊!余多有些生气了。
  “那我就不要。”
  “我要是非得要你收下呢?”余多真的火了!看着刘威恪那表情严肃的脸,那一句句的拒绝,真象刀子一样戳得余多难受的要命。
  刘威恪看着余多冒火的双眼,他一言不发的走到床边,把衣服叠好装回袋子里。“总之我不能收,你带回家去吧!”
  “你!”真的会被这小子气死!余多转身狠狠地摔上门跑出去。这么久不见,好不容易见一面,余多不想和刘威恪打架,也不想和他吵架。可是,可是!只是一件衣服……至于拒绝的这么彻底么!
  余多一口气跑到学校后面的小树林,猛捶了几下树干撒撒气。只不过是见刘威恪的大衣旧了想帮他换件新的而已……那么旧的衣服又不暖和,刘威恪冻着了,他余多看了会心疼的啊!心疼他有错啊,连件衣服都不肯收,难道他余多的一片心意就轻贱的不如一件衣服的价钱……太可气了!
  转个身靠在树干上,余多使劲儿的做着深呼吸。平静平静!又不是小孩子了,至于这么生气么!可是,只要一想到刘威恪的拒绝,余多还是心里窜火儿。我这是为谁啊!还不是为你刘威恪么,我不想你冬天冻着了。知道你那个性倔,不告诉你是特意为你买的衣服,你还和我讲价钱……越想着心里越不痛快,余多狠狠踹了一脚树干。
  冬天的冷风吹过鼻尖,余多冷不防地打了两个嚏喷……中国有句俗话,说打嚏喷的个数是“一想二骂”,余多打了两个嚏喷,嘴一撇,呵!刘威恪你骂我呢是不?刚这么想完,第三个嚏喷紧接着出现……得嘞!余多揉揉鼻子,这下可感冒了!
  刚才一时生气,忘了把大衣穿上再跑出来了。这可是三九寒天啊,穿个毛衣就跑出来……余多抱着肩膀冷得直跺脚,想赶紧回去又觉着这面子上有点儿挂不住。刚才气哼哼地跑出来,现在被冻回去,肯定会被笑话的。可是……不回去,又太冷啊……
  原地转了三圈,就在余多决定就算不要面子也不要在这里冻着而准备往回跑的时候,从不远的地方传来刘威恪焦急地叫声。
  “余多!”刘威恪三两步跑过来,二话没说,先是把手里抓着的大衣罩在余多身上。暖和的大衣一上身,余多被冻得有些僵硬的身体才算是有了点儿舒和。“你怎么连大衣都不穿就跑出来了,冻感冒了可怎么办!”手脚麻利的把大衣严严实实地裹在余多身上,刘威恪满脸的紧张。
  “冻感冒就冻感冒呗!好歹你也琢磨琢磨我为什么会被冻感冒。”身上暖和了不代表余多这心里的气就消了。瞪着刘威恪,余多问道:“我要是冻感冒了,你会不会心疼?”刘威恪脸上一红,虽然觉得很窘,还是点了点头。“是啊!我感冒了你心疼,你怎么不想想,要是你感冒了生病了,我会不会心疼!”看着刘威恪更红了一层的脸,余多粗鲁地拽了刘威恪那洗薄了不暖和了却还穿在身上的外套。“你就穿着这样的衣服过冬,我能不担心么!”
  “先别说这个,你先和我回去。我弄点热的给你喝,你在外边冻了半天了,别真感冒。”刘威恪难得地说了句软话儿,一个劲儿的拉余多。
  “你别拉我。”余多胳膊肘子一甩,冷着脸硬是狠着甩开刘威恪的手。“这事儿没算完呢,今天咱就在这儿把话说清楚喽。”这事儿可搁心里搁不住,堵的时间长了,准出事儿,索性现在和他说明白。
  刘威恪咬咬下唇,还想去拉余多,。可看余多插着腰气哼哼的模样,这手就没敢伸出去。谁不知道余多生气的时候是属驴的,谁都拉不动。“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至于么……再说了,你敢说那衣服,真是你看着便宜才买的?”
  嘿~原来你也知道那是我“特意”为你买的啊!听着刘威恪这么说,余多就更来气了。噌地窜到刘威恪面前,余多就差跳起来吼了。“你知道那衣服是我专门买给你的啊?那你还装傻、那你还跟我谈价钱?你成心气死我是不是啊!”好心都成了驴肝肺,余多心说我这瞎忙活了半天呢是为谁啊!
  “谁气你了。”话说到这儿了,刘威恪也不乐意了。“你余多要是真明白我,还能不知道我从来都不收别人送我的东西的。我知道你是好心,可你也得想想我的想法啊。”从小到大,他刘威恪能活得挺胸抬头,凭的,就是骨子里的那份傲气。无法忘记爸爸的后妻把生活费摔在桌子上的嘴脸,也无法忘记妈妈当初把他丢给奶奶时说的那句,“我生了你就得养你,算我欠你的。”就算和奶奶两个人生活的苦些,那就更不能为了日子过舒服些就连自尊都扔了。俗话说,“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这辈子,他不想别人欠他什么,也从来不想欠别人的。似乎从懂事的时候起,不要别人的东西成为了一种习惯,一种无法改变的习惯。不管是什么,只要收下了,那就是欠下了……欠人的东西,要还!东西还了,那份情,却再也还不清了……
  刘威恪觉得余多能明白自己,能明白自己那份近乎于自卑的自傲。余多从来都不送自己东西的,这个花钱如流水的少爷余多在自己面前总是收敛着性子。刘威恪看着余多,眼睛里透着一丝丝的心疼。知道余多是为了自己好,可是,那衣服……他不能收。收了,就是欠了!他怕的,不是还不清的情,而是怕那份情,他还不起!
  二十郎当的年纪,谁知道今后会是什么样儿呢……刘威恪深吸着寒冷的空气,一年多来,始终无法忽略掉的那份不安再次清晰的浮现出来。
  “你想什么呢!”刘威恪飘出去的心思被余多一脚踹在腿肚子上的愣给踹了回来。“眼神儿还真够飘渺的。你少给本小爷摆那个哭丧脸儿,小爷我不爱看。”
  双手插在衣服兜里,余多烦躁地走来走去的原地兜着圈子。“你心里想什么我知道。不就是你那套不收别人送的东西的道理。你那道理我从来就没明白过。我妈送你一只钢笔,是觉得你字写的漂亮。你写字比我用劲儿小,那钢笔你用才不浪费,搁我手里,没几天就非得把笔尖给戳折了不可。可你呢,转过天来就送我一张我一直想买的CD。我当时还特高兴,说你怎么突然想送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