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节
作者:
保时捷 更新:2021-02-17 00:13 字数:4775
司马瑜此时也毫不让步,鄙视地道:“哼!你不要以为上次被你一招扣住手腕,就可以稳操胜券,你不过是使的擒拿之法,此种雕虫小技,只要稍加防范,你就难逞狡计。”
李冰红似已怒不可遏,恨声道:“好,就算那是雕虫小技好了,你是否想要领教一下你家姑娘内博精深的真才实学?”
众人一看李冰红已被激怒,均非常着急,而司马瑜却了无忌惮,犹自轻描淡写地道:
“在下孤陋寡闻,很想一开眼界。”
李冰红此时已然花容变色,杀机满布,咬牙切齿,厉声道:“你家姑娘赐你一指,一掌,一剑。”
司马瑜笑道:“三招三味,倒是使得。”
李冰红道:“你要是殒命在这三招之下,你可不要怨恨于我。”
司马瑜道:“那是我自己找死,绝不怨恨姑娘,不过,这是玩命的勾当,尤其是你打我挨,我希望有个公平的彩头。”
李冰红略一咬牙,即作决定道:“你要是在我三招之下,抢得一条活命,你们一行,怎样进来,怎样出去。”
姜子湘似有所顾忌,走至李冰红面前,正待启口,李冰红举手一挥,姜子湘又退了回去。
司马瑜又问道:“那冷姑娘与靳姑娘是否与我同时离庄呢?”
李冰红斩钉截铁地道:“自然是同去。”
司马瑜犹不放心,问道:“那碧云山庄主人曾答应么?”
李冰红答道:“主人怪罪下来,由我坦承,不过,司马瑜,我有把握,三招以后,你必然陈尸厅内,其他问题,都是空谈。”
司马瑜神情泰然,道:“古语说:“置之死地而后生’,在下自知功力无法与姑娘匹敌,不过希翼绝处逢生而已。”
明知不敌,却要舍命而为,李冰红闻言也不禁为之错愕,稍为缓和地道:“她二人被禁三年,难道对你影响至巨?你既知不敌,又何苦以生命一搏?”
司马瑜冷笑道:“嘿!此中意义谅你也不会懂得,毋须多言,依约而行吧!”
冷如冰一纵上前,也顾不得在大庭广众之前,一把拉住司马瑜的衣袖,婉声阻止道:
“瑜弟弟!你不可如此胡来,方才我与你讲的话,难道你都忘了么?”
冷如冰言语之间,热泪盈眶,此际,又转向李冰红道:“司马少侠乃事外之人,你不须找他,我接你三招好了。”
李冰红一声冷笑,道:“难怪司马瑜以性命当儿戏,原来是郎情似海,妾意绵绵,冷如冰,你话要说清楚,是他来找我,不是我找他。”
司马瑜回身对冷如冰道:“冷姐姐!你再答应我一回,我实在没有办法袖手旁观,她虽然功力惊人,但我自信尚能逃过三招。”
冷如冰道:“她既然口出大话,必有所恃,你犯不着如此冒险,再说,我兴靳姑娘业已商议好了,我俩就此留下,倒要看看这主人是何许样人。”
司马瑜摇摇头道:“不!此举并不全是为了你们两人,我一方面也要报前次一招落败之仇。”
冷如冰道:“你万一落败而有差池呢?那我怎么对得起你。”
司马瑜略一沉思,道:“万一殒命,亲情之仇只有委姐姐代复了。”
冷如冰泪落襟前。
萧奇面色肃穆,向冷如冰道:“如冰!你让他去吧!瑜儿能有这种豪气,为师的深以为傲。”
冷如冰见司马瑜立意甚坚,加之师命难违,乃万般无奈地将牵住司马瑜衣袖的手放下。
李冰红也被司马瑜与冷如冰的真情所感动,渭叹一声道:“司马瑜!冷姑娘既然答应留庄问题就算解决了,咱们比武三招之约,我看算了吧!”
司马瑜道:“姑娘莫非动了恻隐之心?”
李冰红和言悦色地道:“谈不上恻隐之心,你比举实在与事无补,冷靳二位姑娘如自问并无亏心之举,山庄主人留下她们,说不定是好意也未可知。”
司马瑜道:“如此掩掩藏藏,绝非善意。”
李冰红道:“三年之禁,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说老实话,司马瑜,你若执意要与我动招,你幸存之机甚微。”
司马瑜心意早定,何容说动,横声道:“姑娘莫非畏惧了么?”
李冰红本已经缓的面色,经此语一激,凝霜顿起,微一倾首,道:“好!是你相逼,休怪我无情,第一招,指!”
“指”字方出口,李冰红身形一挫,左掌满握右腕,右食指朝天而竖。
这一亮式,不过是一招极平凡的“朝天一往香”。
司马瑜一见对方亮出庄稼把式,不禁鄙夷地道:“就是这一……”
“招”字尚未出唇,只见李冰红俏肩一闪,人已幌到面前,玉指朝下一压,向司马瑜“胸机穴”点道。
李冰红欺身极快,司马瑜心中暗喜,全身内力运集左右一点,人向右边滑开。
司马瑜不在求胜,全心全意在腾挪躲闪的提纵之术上下功夫,这一滑开的动作,也是快极。
因此,李冰红这一指点到,用力向下一压时,已离开司马瑜身边尺许。
但是,就在司马瑜闪身,李冰红指到的一瞬间,响起一片裂帛之声。
两人身形一分,众人才看清楚。
原来,司马瑜的一袭蓝衫的左襟自胁下撕开到底。
众人一个个面面相觑。
司马瑜也深自骇异对方的功力。
李冰红甫一退回,立即化指为掌,高声道:“第二招,掌!”
这次,不像第一招,先行开门亮式,“掌”字挂在唇边,身形已动。
李冰红身形微斜,左前右后,是不离地,向前一滑。
眼看滑到司马瑜近前,一个急旋;右掌平出;向司马瑜腰际“会池穴”扫去。
司马瑜已经吃了一次亏,不再向旁闪腾。
李冰红来拿向腰际,出掌很底,司马瑜猛一低头;人身倒飞而起,从李冰红掌背上飞过去。
这一闪躲,身手极为曼妙,令人叫绝,众人心神均为之一喜。
可是,司马瑜本应轻落地面,此时,却砰然一声,摔了一个结实。
司马瑜摇摇欲坠地站起,众人才看清楚。
原来司马瑜腹部衣衫被击碎一个大洞,袒露出来的腹部,此时呈露一圈紫晕。
这种力透掌背的内家功力,几乎将众人都惊呆了。
不知何时,李冰红已着人取来长剑,此时,执剑在手,厉声道:“第三招,剑!”
方天华一声怒喝,挡住司马瑜,道:“李姑娘不要逼人太甚,司马瑜已然被你掌力所伤,你难道想乘危将其得剑穿胸么?”
李冰红双目微闭,细声道:“司马瑜虽然两招均已避过,但两招均已受伤,可是,他伤得并不重,因此,他三招之下避生的希望已经大增,我如就此收手,对他太不公平。”
方天华回头细看,果然,在司马瑜的左胁下隐约可见一条极细的浅红伤痕。”
冷如冰已然趋前,探视伤势,虽然伤势不太严重,但却是司马瑜毕生第一次受创,现在司马瑜仍要坚持到底,冷如冰那里肯放,一把拉住司马瑜的左臂道:“瑜弟弟!你这是何苦吗?利剑无情!”
司马瑜一阵豪笑,道:“冷姐姐!我赢定了,就莫被她长剑穿胸而过,我自信未必会立即死去,那她就要履行她的诺言,让我们出庄。”
冷如冰心里难过极了,心念电转,佯怒道:“好!你既然如此不听话,不要怪为姐的心狠,从此你我恩断义绝,各不相涉,你就是逃过这一剑,我也要留在庄中。”
司马瑜对生死不惧,唯独对冷姐姐脾气一发,却不能不急,姜惶地叫道:“冷姐姐……”
冷如冰背转身子,冷然道:“不要叫我!”
李冰红谓叹一声,横胸长剑下垂,道:“既是如此,这一招算了吧!不过,前面两招的功夫莫是白费了,真是可惜。”
方天华厉声接道:“并不可惜,老朽愿意续接第三招,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李冰红似有些微惊,诧道:“你!”
方天华颔首道:“不错,如果姑娘认为不公平,可以再将那一指一掌补上。”
李冰红一叠声娇笑,状似轻视,道:“不必再补那一指一掌,我自信无人能逃过我这一剑。”
方天华面露微笑,道:“姑娘不可忽视,老朽对你那独门浮云剑法,也略知一二。”
李冰红嘴角一撇,秀发一甩,狠声道:“好,你既然如此说,我饶你执剑相拖,浮云剑式与敌相搏,可谓此生难逢。”
方天华道:“多谢姑娘!”
语毕,回身探手掣出司马瑜腰中长剑。
方天华自幼在薛氏门中长大,薛天仓夫人曾传授浮云剑十八式,后来虽然弃剑习笔,但那支威震武林的浑元笔十八招,也是根据浮云剑式演变而来,所以,长剑在手的方天华,倒并不是一个外家。
双方一捏剑诀,一亮门户,竟是一个式样。
李冰红心中一阵诧异,不觉问道:“你到底姓什么?”
方天华执剑在手,似乎又恢复了当年的神气,不由怒声道:“我混元笔方天华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告诉你姓方就是姓方,你一再不信,是何道理?”
李冰红尚未答话,姜子湘已然一声长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今天,可是你自己磅上门来的。”
方天华闻言一惊,错愕地道:“姓方的与你们素无怨仇,何出此言?”
李冰红冷笑道:“姓方!我告诉你,你叫薛英粹,为了一个女人,下手拭杀父母的一个逆子。”
方天华一听道出内情,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辩道:“姓方才是我的本姓,薛天仑杀了我的父亲,替父报仇,有何不对?”
李冰红道:“怨怨相报,你杀死薛天仑原无可厚非,但我的姑母虽然不是你亲生母亲,可是也尽了她做母亲的责任,对你与对她自己的亲骨肉并无两样,你为何要杀她?”
方天华吃惊地道:“薛天仓夫人是你的姑母,那你是……?”
李冰红道:“我是浮云掌门人姜额的孙女儿姜玉纹。”
方天华吟哦道:“姜玉纹!……”
又转身一指姜子湘,问道:“他是……?”
姜玉纹答道:“他是我的哥哥。”
面对这两个功力惊人的死敌,方天华不由心惊胆虞,迟疑地道:“你姑母系因薛天仑的罪恶而死,这你们浮云门中又有何关系?”
姜玉纹一坚柳眉,厉声道:“你倒说得轻松,方天华,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纳命吧!”
求生乃人之本能,方天华心念暗转,谓叹一声道:“今日我方某纵有登天的本领,面对你兄妹二人,恐怕是绝无生机,你们看着办吧!”
姜玉纹冷笑连声,道:“方天华!你不要口出不逊,浮云门中微小仗人多势众,我兄妹二人你随便挑一个吧!准教你死得心服口服!”
“死”字听在方天华耳中,宛如雷霆,不禁瞟眼向长孙无明一瞥。
长孙无明知道方天华这一眼的意义,暗中以密音术言道:“我早提醒你,他二人可能是你的死敌,你要多加小心,你却一味逞强好胜,结果显露了身份,事关个人恩怨,这不是我长孙无明不念旧交,此事,只收我插手不得,说实话,这事我也管不了,但愿你逢凶化吉吧!”
方天华心头暗忖:那里是逢凶化吉,分明是凶多吉少。
姜玉纹见方天华久久不语,已是不耐,讥讽道:“当年曾为武林中四大凶人之一,如今凶焰何存?挑吧!不然,我可要进剑了。”
方天华虽然长剑在手,但究竟不是个中行家,暗转心机,将剑递还给司马瑜,故作轻松道:“男不和女斗,叫你哥哥来吧!”
姜玉纹几乎被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挺剑而刺,但自己有言在先,又不便发作,只得强忍心头之火,厉声道:“方天华,你不要耍嘴上功夫,片刻之后,管教你血溅五步,横尸当场。”
方天华本有些微怯意,经姜玉纹傲语一激,一时怯意陡消,探手入怀,取到那支终年不用的混元笔,当胸一横,一阵狂笑,道:“生死之事,早经排定,无可避免,来,亮出你的横笛吧!”
那笛子系寒玉雕成,遍体晶莹透澈,长不足尺,此普通笛子要短一半。
混元笔方天华发话道:“在这碧云山庄之中,方某添为客位,我先进招了。”
语音未落,两臂暴张,人已腾空而起,一招“鸿雁修书”,混元笔直向姜子湘天灵点去。
姜子湘岸然而立,纹风不动,只待那笔尖将触脑顶之际,身形一拧,玉光微闪。
两人甫合即分。
方天华纵声笑道:“我只道浮云门中的浮云剑式不凡,原来还有一支出神入化的玉笛。”
姜子湘狱峙潇停,含笑不语,一派名家气度,从气度上观察,众人似已测知胜负谁属,无不暗暗替方天华捏一把冷汗。
方天华一攻不下,见姜子湘抄立以待,立即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