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节
作者:保时捷      更新:2021-02-17 00:12      字数:4789
  华云面色一凛,忽又微露笑意道:“玄机倒有,可并不藏于华某心内,只是蕴藏天地万象之中,天地之间,变化万千,颇难逆料,但愿万漏阁能与武林中任何门派为友,则华某幸甚!武林幸甚!”
  未后“武林幸甚”四个字,显已暗示万漏阁的势力强大,不可为敌。
  马惠芷与凌绢相处甚洽,自那日凌绢尾随华云会后,日惦在心,不觉问道:“玄冰谷凌绢姑娘那日追前辈而行,不知如今落脚何方?”
  华云道:“那凌绢姑娘现也居于万漏阁内,虽然她并未归附万漏阁门下,但玄冰谷与华某之间的一段前仇旧恨,总算一笔钩销,这是万某近二十年来最快心意的一桩事。”
  司马瑜闻听凌绢已然有了托靠,也自安心,喜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并无什么深仇大恨,凌姑娘能够托身于万漏阁中,凌同九泉有知,当也心安了。”
  华云忽有所思,振色道:“凌绢姑娘曾提起过司马少侠,她说:“少侠虽然萧赋特佳,内力深厚,但腰中长剑,施展起来却甚平平,以至在交手相搏之时,难握先机,她深举动替你惋惜。”
  这话听在司马瑜耳里,不觉怦然心动,暗道:“这华云存心要留招相教,自己万万不能错过,思念及此,立即答道:“小辈剑术平平,早已自知,只是苦无良师,华前辈如能相教一二,那将是小辈的幸运。”
  华云一阵大笑声震屋宇,和声道:“不怪人言少侠易得姑娘芳心,原来口齿伶俐,看来老头儿也被你说动了心,不过万漏阁并不以使剑见称,但是一套无以为名的剑法,纵与名剑高手相搏,也不致于轻易落败。”
  司马瑜道:“以前辈一身惊世骇俗武功,剑术自也不凡,务必费神指点。”
  华云淡淡一笑,道:“少快一赞,这万漏阁已然身价十倍,相教不敢,不过我极愿与你谈谈练剑之道,有人主张苦练剑气,我们则主张苦练剑,气是内力强弱的比较,技是招式的变化,若能气技合一,当然已到御剑上乘境界,否则,练剑还是以无行着手练技为佳……
  华云语声略停,见众人凝神倾听,又自接道:“剑术虽然招式繁复,但只是三个不变的法门,那就是快,准,狠,我们先来说快,少侠,请你拿一杯茶端在手中。”
  司马瑜依言将桌上茶杯端起平置于胸前。
  华云道:“将手,垂直,使茶杯尽量靠近地面。”
  司马瑜依言将手垂直,手中茶杯接近膝盖,离地不过尺许。
  华云又道:“你现在可以随时将手中茶杯松手。”
  众人方始明白华云有意展露一手露奇怪的剑术。
  司马瑜看着手中茶杯,温热的茶水离杯口有及一寸,一时也想不到华云究竟要展露什么招式,抬头一看,华云抱肘横胸,意态安祥,司马瑜突然发觉华云并未带剑,不禁呼道:
  “华前辈,你手中无剑呀!”
  司马瑜呼声甫自出口,手松杯落,而且还加了一股力,使茶杯下坠加速。
  只见华云身形微动,怀中闪出一道银芒,宛如一条灵蛇,只一瞬间,华云已经然静立不动。
  众人定睛一看,华云手执长剑,平胸直伸,剑尖上挑着,那只满盛茶水的茶杯,然后斜横剑身,将茶杯置于原处。
  出手之快,尤胜电光火石,但最使人奇的,竟不如知华云手中那把长剑从何而来。
  司马瑜惊道:“前辈剑法疾如如闪电,这快字确实当之无愧,这准字还要讨教。”
  华云道:“好!少侠制剑进招吧!”
  司马瑜一听华云要自己制剑进招,不禁骇然,低儒道:“小辈怎敢与前辈对剑较量。”
  华云笑道:“小侠放心,你的剑伤不了我,我也不会伤你,放心进吧!”
  司马瑜依言抽出腰中长剑,挥空一划弧形,两肩微动,一道银光暴光暴出,剑尖向华云胸刺去。
  只见华云身形一矮,一片青芒自司马瑜腋下穿过,两人甫合即分。
  此时,华云恢复前态,正待盘第二招如何进击,一见华云业已收剑,不觉一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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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华云面含微笑,挥手一扬,一件物体飞向司马瑜,司马瑜接在手中一看,心中不禁一惊。
  原来那司马瑜剑柄上流苏和他的一片衣袖,司马瑜抬臂一看,右边的衣袖了一个大口,幸而对方无伤害之意,否则一剑消断手腕,似乎是稀松平常的事。
  华云又垂衣襟,露出一截古铜色剑柄,笑道:“剑手拔剑发招要快,插剑回鞘不但要快,尤其要准是制胜的要诀。”
  华云略一犹豫,道:“这狠字的用意,不过是每一出手均够份量,而且招招指向要害,务敌手触剑即亡,目下,似无法演练给各位看了。”
  一语甫毕,忽听屋外一阵笑声,随声飘进一人,白鬓佛胸,朝华云拱手一礼,微笑道:
  “小辈们刻意偷招,尊驾岂能使他们失望,在下不才,倒愿相陪走上两招,让尊驾一展狠字诀的神威,也好让小辈们一饱眼福。”
  来人方一现身,司马瑜等一行识得此人者,无不一惊,今见来人意敢向华云挑战,更是大骇。
  司马瑜内心一急,不由呼道:“华前辈武功高强,剑术奇奥,展师伯千万不可造次。”
  来人正是铁剑先生展翼,一听司马瑜高声相阻,回首一笑道:“小子!你放心吧!论力,我当然不是华兄的对手,但是对剑,你师伯也许还有个一招半式,何况华兄的剑术系以技取胜,,所以也只是招式上的胜败,不会什么伤害的。”
  展翼这番话虽是向司马瑜而发,却是说给华云听的,意思是告诉华云,自己不过是想考验他的剑技到了如何程度,但又不愿弄流血事件,只要在招式上有个胜之分就可以了。
  华云自然听得懂话的意思,而且在司马瑜的称呼中,已然知道了来人的身份,当下一展笑容,爽然问题:“来人莫非是久已扬名江湖,人称铁剑先生的展翼兄么!”
  展翼答道:“正是在下,不过在下不学无术,徒具虚名而已。”
  华云引颈笑道:“难怪进门就要对剑相较,原来是武林中一流剑手莅临,展兄高明剑术尚未领教,但展兄凌云豪气已然见识,令人心折。
  展翼道:“在下无意与华见较剑,只不过权充一名剑手,使华见那狠存之诀得以施展而已,尚祈华兄谅察。”
  华云笑道:“华某闭门造车二十年,今日得遇铁剑先生,也算有了印证的机会,请先生亮剑吧!”
  语毕,两人同时身形一退,制剑在手。
  云华道:“先生算是客位,就请先进招吧!”
  展翼道:“既承华兄礼让,在下这里递招了。”
  语音未毕,长剑伸手,一招“腾蚊归洞”施然向华云前胸递进。
  华云似是浑然不觉,屹立当场,纹风不动,不失为名家气度。
  展翼的进剑缓慢,但这一招里却蕴藏无限秘奥与至大的变化。
  展翼的剑缓缓而进,离华云前胸有及二尺远近之时,忽然一声低喝,手腕下沉,剑尖上翘,疾速地向华云咽喉挑去。
  众人均暗自替华云捏一把冷汗,只见华云一抬右臂,青芒暴闪,“呛嘟”一声,火光四射,原来华云竖剑护住咽喉,展翼的剑尖正好刺在华云的长剑上。
  这种奇特的封架,若非有万无一失的把握,断不敢为,展翼不由暗惊,脱口赞道:“华兄弟的绝招,出人意表,确实不凡。
  语音未落,展翼施展起诡异招式,一连劈出三招,削肩,斩腰,刖足,一时剑影晃动,宛如有万剑缠身。
  华云两脚不丁不八,迷踪不移,中宫不弃,完全以既快且准的剑术封架来剑,“呛!
  呛!呛!”一连三剑都砍在华云的剑上。
  展翼不禁大骇,平生所见用剑名手下千百,对方不闪躲,完全以剑相隔,可说是第一次碰到,暗自虎如何进招,虽然难骤胜,便只能逼得华云挪动一步,也就必满意足了。
  展翼已然连攻四剑,华云只是封架,并未还击,此时展翼正暗自盘算,忽听华云低一声:“快!”
  人比声快,一道青芒似流星般射出,漫天一挥,化着万点银星龙笼头罩下。
  展翼身形一矮,一剑封出,忽听华云又低喝一声:“准!”
  那万点银星倏忽凝成一股白链,直泻而下,在展翼脑际一盘,展翼只觉一阵微几擦耳而过,华云沉声喝低又道:“狠!先生小心了!”
  虽是三招,却是一剑,华云已退身三丈外,含笑屹立。
  三招之快,使众人无暇看清,此时,双方一分,各自站定,胜负立见,众人竟惊骇得欲呼无声。
  只见展翼发髻被连根削断,想是第二剑的杰作,第三剑更是骇人,竟将展翼身上内外的衣服从中一剑挑开,使肉体袒程,幸而华云未存伤害之意,否则不被枭首剖腹才怪呢!
  展翼自知难胜华云,却想不到会败得如此惨,如此丢人现相,仰天一声长叹,谓然地道:“唉!看来我展翼的剑法,还得再十年功夫,华兄,多承赐教。”
  说完,额上青筋暴露,抬臂一拦抖,将手中长剑震断成数截,“呛呛”落于地上。
  华云深感难过,安慰道:“先生这是何苦,适才华某不过是以巧取胜,并不损先生威名。”
  展翼面色如土,声音颤抖地道:“这是华见自廉之言,今日华见剑下留情,在下铭感五内,来日图报吧!”
  语毕,忽又转身对司马瑜言道:“你师父在城里旅店等你,你回去见他时,就说我无言见他,已然毁剑退隐,他日有成,再留后会。”
  展翼虽已年迈,好胜要强之必仍未减退,如何能受此打击,此时,话已交待完毕,环视一周,凄然快步离去。
  华云谓叹一声,黯然摇头不语。
  众人也是连声叹息。
  华云谓然道:“铁剑先生此去必然在剑术上大下苦功,武林之中的高手大半都是这样练出来的,唉!华某无心,却伤了铁剑先生的自尊,实深歉疚。”
  司马瑜微微贪首无语。
  此时,姜子湘业已拼挡完毕,进来请命。
  华云向司马瑜道:“我师徒二人即将离此返回漏阁,各位也请回城吧!碧山庄之行,希能相机行事,千万不要逞一己之意气,华某默祝各位逢凶化吉。”
  司马瑜一行起身行礼。
  离开念红居,下山回城而去。
  城里早已是万家灯火,闪耀如画。
  司马瑜一行匆匆赶往旅店,那长眉笑煞萧奇已然在门口焦急地等待,见他们返回,却不见展翼,急忙问道:“小子!你展师伯找你们去了,难道在路上没有碰见你们?”
  司马瑜神色黯然,答道:“‘师父,到屋里再说吧!”
  萧奇见司马瑜神情有异,已知事不平常,一进屋内,反手掩上房门,惊惶地问道:“快说!你展师伯怎么样了?”
  于是,司马瑜将经过情形叙述一遍。
  萧奇谓叹道:“你展师伯此番重临江湖,毫无所成,最后竟落一个毁剑隐退,唉!但愿他苦练有成,来日扬眉吐气吧!”
  司马瑜问道:“那万漏阁师父可会听人提过。”
  萧奇答道:“万漏阁乃北地一大门户,不过,从未到中原及南边走动,至于华云其人,更不曾听人提及,此人武功剑术如此了得,如能行为端正,倒可造福武林,倘若,一念入邪,这武林中又得兴风作浪了。”
  司马瑜叹道:“唉!凡事俱有天定,劫数难逃,来日看吧!”
  接着萧奇又叙述如何能在短短时间内与展翼赶回番禹的经过。
  原来,萧奇连夜奔赶滇边,不想半途就与龙老夫人及展翼相遇,龙老夫人一听白雪宫已破,阳春教主倪焕廷逃走,当即赶越高丽去了,于是,萧奇和展翼又匆匆赶回番禹,一到旅店,就知道司马瑜一行已然来到,听店家说,他们前往城外桃林寻春,展翼即前去寻找,不想一直追到了念红居,所以才发生落败毁剑的事。
  司马瑜听完经过,不禁扼腕叹道:“那龙老夫人必是方外异人,师父当时如能将她老人家留住,同往碧云山庄一行,也可以克住李冰红的狂飙”
  萧奇道:“我不是没有想到,可是龙老夫人坚持不肯,好像里面有何隐衷,人家不愿,你师父也不能强求,龙老夫人还说,此事不过应劫而已,并无大碍。”
  司马瑜又道:“这一年多来,闯荡江湖,历经风险,弟子都是勇往直前,从无顾忌,想不到竟被李冰红一个女子将我难倒了。”
  薛琪道:“恐怕是被李冰红一招擒下的缘故。”
  司马瑜道:“这是我平生最大的耻辱,总有一天,我要报这一掌之仇。”
  萧奇不管在任何心情下,都忘不了说笑,此时,藉机讥讽道:“你这小于,性喜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