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节
作者:
保时捷 更新:2021-02-17 00:12 字数:4803
司马瑜骇然咋舌道:“危险!危险!所以我说那是一场断肠宴,真是一点都不错—…
咦!惠姑!你不是也沾到那鸡肉了,难道你不怕受到传染!”
马惠芷笑笑道:“我从小就浸淫医道,全身都用一阵药水浸过,所以不怕任何病毒侵犯……”
司马瑜想想又道:“倪春秀也有麻疯症吗?”
马惠芷摇头道:“没有!”
司马瑜摇头道:“这就奇了!她吃的东西也染有疯毒,难道……
马惠芷笑道:“我有领防的方法,她自然也有,这些不关重要的问题,还是留着以后再谈吧!现在我们该决定怎么付眼前的局势?”
司马瑜道:“归路已断,只有前进了,但不知前面也有什么?”
冷如冰轻叹一声道:“艰险不问可知,你这一多问,把大家都在苦了!”
司马瑜引咎自责,不敢作声,擎着火把向前走去,洞越来越宽,一路行来,倒没有遇到什么险阻。
又行片刻,眼前突然一宽,却已走出了山洞。
天上繁星闪烁,斜月媚人。
地下却是一片令人无法相信的恐怖情景!
一片广阔的空原,中央驾着一个高达数丈,宽长各有两丈的木台,木台的正中又安放着一个高长宽都只有两尺的方石台。
木台下围着许多人!这些人因为都被白纱蒙着头脸,看不清面目,也分不出男女,仅只知道他们是人而已,甚至连死活都无法判断,因为这些人都像是泥塑木刻一般,半天也不见移动一下。
木台的正后方是一座大铜像,高与台齐,形相与外貌所供的雪山大神一般,只是因为比例放大了,看来更为狰狞……
这一切都是见过的,何以司马瑜与同行的四个女子会感到惊心怵目,毛发倒立,恐怖之至呢?
问题的答案仍是在本台上,在本台中央的小石台上。
那石台的宽窄仅可容一个人站立,而石台上也站着一个人,一个全体赤裸的年青女人,她之所以能显示年龄与性别,只因为她有着长长的头发,一身美好的肌肤与玲珑分明的身材线条,她的双手各持着一柄发亮的匕首。
这些似乎也值不得恐怖,恐怖的是她的动作……
司马瑜等人在出洞的时候,即已将火把弄熄了,所以他们能看到台上的一切,而台上的人却没有发现他们。
而且他们出洞时,那女子正开始她第一个怖人的动作。
她高兴起手中的匕首,凌空飞挥了两圈,然后以激动而响亮的声音叫道:“至尊至尊的神啊!掌握着命运的神啊!求你继续赐福给我们,为了感谢你已经所赐的恩惠,我们谨献上卑微的祭礼……
“首先献上哺育生命的泉源……”
她左手的匕首往下一落,寒光掠过她的前胸,将一支尖耸的乳房切了下来!而右手的匕首以轻快的动作刺了过去,刀尖刺进切下的乳房,挑送着朝前一抖。
乳房飞进神像狰狞的大嘴中……
那女子全身都好像麻木了,割了乳房后,居然毫无痛楚的感觉,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脸对着神像。
过了片刻之后,那神像开始有反应了!
先是将头点了几下,铜块摩擦的声音十分清脆而刺耳,然后那两支灯笼般的眼睛忽然地转动起来,射出灼人的碧光……然后那狰狞的大嘴开始咀嚼……
那女子这时才发出一阵兴奋的欢呼:“感谢你,万能的神啊!
感谢你接受我们的祭礼……现在我们再献上另一道哺育的泉源左右两手动作互易,割下了另一支乳房,像上次一般地掷了过去!
这次那神像仿佛已迫不及待了,居然伸出一条丈许长的大手,接住乳房,放进口中去咀嚼……
那女子连割两支乳房后,已不如先前那段精神,可是她的声音却充满了更多的兴奋与激动……”
“庄严的神,伟大的神!请你再接受我狂热的心……”
匕首一落,插进她自己的前胸,弦了几绞,再拔出来时,刀尖上果然又挑着一颗血红的心。
神像的长臂伸了过来,在刀上摆去了人心,贪梵地吞了下去!
女于的声音也开始转为微弱,只有兴奋之情不灭:“神!我们的主宰,请你饮我生命的酒,用我的生命之粮……”
先前她割乳,剖心的时候,身上居然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这时才像是泉一般地喷射出来,射进神像的口中。
神像的巨目中光华更盛,张口承接着那道血泉,直到那女子的身子快要倒下来的时候,它才伸出手臂,握住女子的细腰,往口中送去。
这神像与人类身材的比例大概是十多倍,因此第一口就咬下了她的头,第二口吞下了她的上身,第三口后,那女子整个地消失了……
神像吃饱了,满足了。
高展开她的长臂,伸了一个懒腰!
张开它狰狞的血盆大口,打了一个呵欠,然后它巨目中的光芒渐渐地转为微弱,终于淡然隐去!它的姿势也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神安息了!
血淋淋的活人祭典完成了!
木台上面那些被白纱蒙裹的人们同时伏了下去,作了个膜拜的动作,这是司马瑜等人所见的第一个动作。
从这个动作上,证明他们都是活人,活生生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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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这些活人们开始站了起来,每两人一组,组成一个长长的行列,绕着木台开始转卷子,也开始发出如诵经般的驱歌声。
这歌声极其庄严肃穆,可就是听不清其中的内容。
声音中有男有女,而且女声多于男声。
绕行四五圈后,行列转到神像的背后,开始消失了!
被神像宽大的身形遮住了,司马瑜看不清那人的去向,但是神像的背后依然为一片空旷,寸草不生!
所以他判断那神像的背后一定有个地道:“那些人都转入地下了!”
司马瑜等人存身之处离木台约有二十丈远近,所以把刚才那些情景看得清清楚楚,同时他们身前有一道两尺许高的石墙。
出洞之际,他们为了慎重,全都伏着身子,藏在墙后,所以没被人家发现!
空原上除了那尊铜像之外,就是一个木台了!
马惠芷的胆子最小,所以也最先发出声音,颤着喉咙道:“哧死我了,这是什么玩意儿……”
靳春红立刻道:“从所供的神像看来,这一批人都是阳春教的徒众,方才一定是一种祭典!”
司马瑜愤然道:“以活人作为祭品,这简直是疯狂……”
靳春红道:“虔诚的教徒都是狂人,那个献身喂神的女子自残躯体,并没有人强迫她,只有在宗教的狂热鼓动下,才能做到这样子……”
冷如冰却不同意她的说法,摇摇头道:“那女子割乳剖心,却能滴血不流,一直到最后献出血液之时,那道血泉喷出几有丈许,就是武功再好的人,恐怕也做不到这一点,据我的看法,她是受了药物的刺激,而且神智也似受了迷惑……”
靳春红笑笑道:“冷姐姐的说法也有道理,不过据小妹对阳春教的认识看来,他们中不乏奇技异能之士,而且确有为信仰而献出生命的勇气愚行!”
冷如冰乃对马惠芷道:“马家妹子是医道圣手,以你的看法又是如何呢?”
马惠芷想了一下道:“两位姐姐说得多对!”
司马瑜道:“她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看法,怎么会都对呢?”
马惠芷道:“那女子能忍受如此痛苦,甚至在割乳冲心之后,仍有行动的能力,必须仰仗着两种力量,一种是外在的,那就是冷姐姐所说的药物,如大麻黄,罂粟汁等,都可以使人失去肉体的知觉,另一种是属于精神的,那就是信心与意志的支持,也就是靳姐姐所说的宗教热狂!”
司马瑜讶然道:“那阳春教义究竟有什么玄秘,能使一个人狂热至此呢?”
靳春红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小妹所知的教义不过是归真返朴,崇尚自然,单凭这点理想并不能使人发狂,他们一定另有神秘的教条与信仰!”
冷如冰同意地道:“不错!他们一定有着特别引人的力量,方才从那女子的表现上,可见这种力量之强大与可怕,难怪他们要严守秘密了!”
大家都陷入深思,凌绢忽然又道:“那神像怎么会动呢?”
冷如冰笑笑道:“这倒毫无出奇之处,神像虽是铜制的,内中按上了机簧,就能行动自如,这些学问虽很深奥,会的人却很多,像方天华以及毒龙国主沙克浚都是个中能手……”
司马瑜想想道:“我最不懂是那女子,分明讲的是汉语……”
靳春红也道:“小妹也在怀疑这一点,阳春教源自高丽,并未发展至中原来……”
马惠芷道:“说汉语并不希奇,高丽人心响华夏之明,研究汉学,讲汉语者很多,那个倪春秀不就说得很流利吗?”
靳春红一笑道:“话是不错,可是他们在举行祭典时,却不应该说汉语,再者阳春教徒都应该是割舌以表示对神的尊敬,而刚才所见的那批人,却全部都有说话的能力,与我所知的大不相符……”
冷如冰道:“会不会是另一种宗教组织呢?”
靳春红坚决地摇头道:“雪山大神是阳春教唯一的神,也唯有阳春教才信奉这个偶像!”
四个女孩子都开始思索这个问题,只有司马瑜轻轻一笑道:“我知道!”
四女齐声问道:“你知道什么?”
司马瑜从容地道:“目前我无法回答,跑去探查一下不就明白了!”
冷如冰笑笑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司马瑜道:“我也知道这是废话,但这的确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对着一件不可知的事,只有脚踏实地去探索才是正途!”
冷如冰正容道:“瑜弟!目前我们正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随时随地都可能遭遇到危险,所以一定要特别慎重,谋定而动,以策万全……”
司马瑜笑着点点头,然后道:“小弟谨受教诲,请问我们该如何谋定而动呢?”
冷如冰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对阳春教一无所知!”
靳春红也摇头道:“我对阳春教虽然略有所知,但是方才目击的现象却使我动摇了……”
马惠芷道:“小妹只知道一件事,方才那献身作祭品的女子是个麻疯患者!而且病况十分严重,生命已到了尽头,也许就是这个原故,才使她勇于就死……”
司马瑜忽然道:“惠姑!你不是说麻疯症到了濒死之际,一定会全身溃烂,体无完肤……那女子却并无此微象!”
马惠芷正色道:“这是一个特殊病例,徽象只现于一处!”
”司马瑜奇道:“我怎么没看见,在那里?”
马惠芷忽地脸上一热低声道:“在她……”
底下的话始终没有说出来,司马瑜还要追问,冷如冰已经明白了,也红着脸、低低地道:“瑜弟!你既然懂得非礼勿视,为什么不懂得非礼勿言呢?”
司马瑜恍然地道:“喔!原来是在……”
他也红了脸,没把话说出来,可是每一个人都心照不宣了。
沉默片刻后,司马瑜才道:“知而后能谋,假如我们所知的仅此一点,根本不足以解决问题,看来只有冒险前去闯一闯了!”
说着动身欲行,马惠芷却拉住他叫道:“大哥!慢一点!”
司马瑜急道:“归路已断,枯守无益,我们只有去闯这一条马惠芷放开手,低声道:
“小妹并非拦阻大哥前去,只是提醒大哥一句话!”
司马瑜连忙问道:“什么话?”
马惠芷低声道:“小妹知道大哥是个守正不阿的君子,可是在这个环境中,却不能再拖着非礼铁的戒条,像那个女子,你连她的肌肤都不能沾一下,否则染上了病毒,可是无药可救,仙丹灵药都治不了……”
司马瑜脸上一红道:“我去沾她干什么?”
冷如冰立刻正容道:“这很难说,以你那个性,倒是应该记住马家妹子的话!”
司马瑜不禁微怒道:“冷姐姐!你简直侮辱我!”
冷如冰笑了一下道:“你错会了我的意思了!”
司马瑜瞪着眼睛道:“你是什么意思?”
冷如冰笑道:“假如再有那样的一个人,正处在非常的危急中,以你那义无反顾的性情,你曾坐视不理吗!”
司马瑜不禁一怔,呆呆地在:“那我只好坐视不理了!”
冷如冰望着他一笑道:“你能忍得住吗?”一司马瑜想了一下,才从容道:“假如真是这种情形,我想我会忍住的,因为我并不能真正地救她,把自己陪进去似乎太不值得!”
马惠芷欣尉地道:“司马大哥这才是为侠之道!你留下有用之身,还可以救更多的人……而且这种病例并不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