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
作者:
保时捷 更新:2021-02-17 00:12 字数:4791
无忧的声音略有怒意道:“姹女玄牧大法下从未有漏网之鱼,妾以一念之动,未忍继续相逼,以致引火自焚,君作此绝情之语,实令九泉之下,冤气难平!”
司马瑜大急道:“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可对你没怎么样?”
无忧忽发悲声道:“妾因一念成痴,然为君之故,乃令数十年师兄妹之情,破裂成仇,更在阴火煎熬之下,抱恨以终,君心如铁,其能无动于衷……”
司马瑜歉咎地道:“盛情心感无已,然而你该知道,我们之间,实在没有发生感情的可能,生前已是如此,现在幽明异途,你还要我怎么样?”
空冥中沉默片刻,才轻轻一叹道:“妾身对君未敢多求,但望君能留我生坟之内,伴我一宵,以慰泉下……”
司马瑜急道:“那不行!还有人在客店里等我呢……”
无忧道:“妾身可为君通知转告,令人等待……”
司马瑜仍是摇头道:“死生异途,我陪着你的尸体有什么意思呢?”
无忧面微带欢声道:“倘君垂允,妾身自能令枯骨重生……”
司马瑜连连摇手,四下灯光忽然大亮,无忧身披轻纱,风情万种地站在不远不处,脸上含着浓浓的笑意。
看看棺中的尸体,赫然又是一个无忧,僵卧如故。
司马瑜不禁大惊道:“你……你怎么能分成两个了……”
无忧笑着过来,提着棺中的尸体扶了起来,然后把头取下,交给司马瑜道:“你怎么连真假都分不清楚?”
司马瑜这才发现那头原来是用瓷烧成的,那白纱裹着的身体则是稽草札所的,不禁又喜又疑地道:“原来你没有死?”
无忧笑笑道:“我还没有活够呢?”
司马瑜手指假人道:“那你玩这些花样干吗?”
无忧笑着把假人又装妥放回棺中道:“自然有用了,我要靠它救命的!”
司马瑜大是不解,连忙问道:“救命!有谁要杀你?”
无忧白了他一眼道:“这世界上有谁跟我过不去?”
司马瑜摸摸头道:“那可太多了,被你害死的那些人的亲友家属,他们若是知情的话,一定是都会来找你报仇的!”
无忧冷笑一声道:“这批蠢材要是敢来,也是白白送死,凭他们也能对我构成威协!”
司马瑜不禁糊涂了,皱着眉头道:“总不会是为了对付我吧!”
无忧轻轻一笑道:“你想杀我吗?”
司马瑜神色微动道:“以我在江湖上的责任,我是应该杀你的,可是我又受过你的好处,只得放开你的事不管了!”
无忧哼了一声道:“你想管也未必准管得成……”
司马瑜不想跟她斗嘴,继续去猜想她要对付的人,无忧已笑着道:“不要再费脑筋了,我告诉你吧!这是为了骗我师兄的!”
司马瑜大惊道:“什么!长乐那恶魔还没有死?”
无忧脸上浮起虑色道:“没有!那老和尚虽然利用冰魅将他哧退了,却并没有杀死他,现在他也赶到中原来了,到处在搜索我及你们的踪迹,我不得不预为之备!”
司马瑜立刻陷入了深愁,这个消息太坏了,因此他希望不是真的,苦着脸道:“你怎么知道的?”
无忧深叹一口气道:“那天在冰原上我负气一走,心里还是不放心你,所以躲在暗中,准备你危急之时,拚命也要保护你,因此我对一切的事都很清楚……”
司马瑜又惊又骇道:“那你怎么又知道长乐没有死呢?”
无忧轻叹道:“你们离开冰原后,我一直躲在暗中追随着你们,忽然心里起了一阵警兆,于是我知道师兄追下来了,我不敢再跟你们,怕他跟着我而找到了你们,所以我绕了个大圈子而来到此地,这儿原是我的家,想不到我离家多年,家人都死光了,我潜居在此地,准备了这个假人……”
司马瑜连忙道:“这个假人能骗得过他吗?”
无忧笑笑道:“假如我后来不现身的话,你还不是照样不知道!”
司马瑜想起在刚才那种鬼火森森的情形下,的确无法分出真假,不禁对她的精心设计感到异常钦佩!
无忧望着他忽地又一笑道:“我在这儿等了两天,结果师兄没来,想不到你却摸来了!”
司马瑜急道:“我是给你那什么鬼心笛给引来的!”
无忧国泛异采道:“你能呼见笛声,就足慰我心……”
司马瑜不解道:“那笛声有什么特别吗?”
无忧目光更盛道:“自然有了,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听得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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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司马瑜一想果然有些怪处,那笛声自己听得十分清楚,而且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将自己引了来,那店中的伙计却充耳不间
无忧柔媚地一笑道:“这心笛是我的心音,今夜我正是情思如潮,乃把无限心事,都写之默默的心头低吟,你还记得那笛曲吗?”
司马瑜怔怔地道:“好像是怨妇吟……”
无忧笑笑道:“一点也不错!那是我正以一个怨妇的心情,在心头默默地吟着那曲调,只要我所思念的那个人……他心中也有我的印象时,无论隔着多过远,他都会听见的!果然你就来了!”
司马瑜大急道:“没……没有这会事!”
无忧脸色一整道:“你凭良心说话,从你离开冰原之后,一直没有想起过我吗?”
司马瑜脸上一红,在路上寂寞的行程中,无忧光洁美如玉的胴体的确在他的脑海中一掠而过,不过立刻被对冷如冰薛琪等更深的思念所代替了。
无优的目光犹自炯炯地盯着他,使他无法逃避,只得纳纳地道:“想是想过的,不过并不如你所想的那样……”
无忧轻轻一叹道:“我也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会有什么结果的,我整整比你大三四十岁,可是……说也难信,我遇上过无数男子,从来没有像你这样令我动心过,这大概是一种孽吧!想起也好笑,我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婆,风月场中的红粉魔神,居然会被你一个小伙子弄得七颠八倒……”
司马瑜听来不太像话,只得说:“你的面容并不像你的年岁……不过感情是另外的一件事!”
无忧重重一叹道:“我知道!所以我对你不强求,我只要你陪我这一宵,什么也不做,就是谈一宵,或是是相对默坐一霄…”
司马瑜将头一摇道:“那是何苦呢!你我之间本来就一无所有,这一宵相聚岂非多余?”
无忧微怒道:“你怎么那么不近情理,要知道我若是使用姹女玄牧大法,不怕你长了翅膀飞上天去,我也能把你的勾下来!”
司马瑜尝过那厉害,的确怕她真个又来一次,连忙道:“你真是未能免俗,想想你以心笛相召,我闻窗而来,大家见到了面也就够了,这是何等高超的境界,你又何必要多那一举呢!”
无忧起初是脸色一动,似乎颇为他的话而感动,继而将眼一瞪叫道:“小子!你别对我花言巧语,今天这一宵我留你定了,你要是再不近人情,我就留你一辈子!”
说话得凶,脸上的春意却越来越浓,眼中柔波流转,颊色映起一片桃红,司马瑜见状大惊知道她又在开始施展姹女玄牧大法了,急忙拔腿想溜。
可是他的脚却像是被肢住了,心头灵智尚明,眼睛却再也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不知不觉间,已被她的媚术惑住了!
无忧解开满头长发,又慢慢地准备脱去身上的纱衣。
司马瑜急得只能咬舌头,想以那种痛楚来维持自己的清楚,然而一点用都没有,另一种念头从他的意念中涌起,对那轻纱紧裹的胴体,有着如温的思念,甚至于希望她的动作回忆一点!
无忧将纱衣解开,刚刚露出洁白的酥胸与坚实的乳房,忽然脸色一变,又急速地扣了起来。
司马瑜也从迷乱中觉醒,知道她已撤除了迷术,不由感激地道:“原来你是在试验我……”
无忧却神色凝重地道:“你快走吧,通知你同行的人,马上离开此地!”
司马瑜怔道:“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无忧侧耳倾听有顷,又急声催促道:“我师兄来了!”
司马瑜一惊,连忙全神戒备,无忧见状不禁噗嗤一笑道:“他还在五十里外呢,你紧张些什么,快走吧!”
司马瑜不信道:“你能听那么远?”
无忧急道:“不是听,是一种感应,我跟他共处数十年,养成这种默默的感应,即使是百里之遥,都能体会到彼此的位置,方才我若不是一心放在你身上,早就该发觉了……”
司马瑜想想又道:“长乐那妖道功力非凡,你抵得过吗?”
无忧轻叹一口气道:“我以尸棺相对,他就是再恨我,毁棺残尸也该满足了。”
司马瑜仍然道:“万一骗不过他呢?”
无忧脸色一变道:“那我自然有对付他的方法,他虽不仁,我却不能不义,不到万不得已的关头,我绝不下煞手!”
司马瑜不以为然地道:“像他那种人心智已疯,你何必再留情面,若是你有除他的方法,应该毫不考虑地加以使用才对!”
无忧神色一寒道:“小子!你别没良心,要知道他是为什么恨我的?为什么对我绝情寡义的,你劝我杀死他似乎太毒手一点吧!”
司马瑜不仅脸上一红,回忆长乐真人对她原是一片痴情,就只因为自己之故,才使他们兄妹反目,虽然无忧只是对他一头的单相思,然而自己劝无忧将他杀死的确定有点说不过去。
他自己原是一片正侠心胸,只在人情道义上提出上项要求,没想到把本身的人格也牵进去了……
羞恶之心与一种男子天生的傲骨使他将心一横,红着脸朗声道:“既是你这么说,我也不走了,我该留下与他一决生死!”
无忧盯了他一眼道:“你是为着什么理由要想留下?”
司马瑜慨然道:“什么理由都没有,他那种狂人不容再存留于世,为着更多人的生命安全,我必须要消灭他!”
无忧脸色微变,眼圈一红道:“小冤家!你为什么一点顺水人情都不肯做!”
司马瑜奇道:“什么顺水人情?”
无忧目中泪光直闪,泣然欲泣地道:“不管你心中怎么想,只要你口中顺便带一句,就是为了我而才找他拚命,我就是为你死了也是情愿的!”
司马瑜怔了一怔,才摇头庄容道:“我若是那种口是心非之徒,不但对不起你这一番错爱感情,也许还对不起你那一曲心笛怨妇吟!”
无忧呆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泪流了下来,咽声道:“我懂得你的心了,你快走吧!再迟可来不及了!”
司马瑜倔强地摇摇头,无忧更是焦急,倒过来求他道:“冤家!你走吧!我发誓除掉他好了……”
司马瑜仍然不为所动,无忧急得想去拉他,遂听得外面一阵砰砰乱想,墙动地摇,好像有人在拆房子似的。
无忧失声惊叫道:“来不及了……”
对墙上划地撕破一条大口字,司马瑜紧张地望过去,只见长乐真人少了一目,披头散发地冲了进来,形状有如恶鬼。
见到司马瑜后先是一怔,继而发出一声震耳厉笑道:“好小子,原来是你在这儿,你们这一对狗男女,今天可别想逃了,那贱人呢!叫她出来,我把你们一起送到黄泉路上去配对吧!”
司马瑜不觉微异,心想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可是当他一回头时,无忧已经不见迹影,这是一间密室,除了正面外,四无通路,竟不知她是从何处遁走的!
面对着长乐真人那恶鬼般的形状,也不禁心中微怯,勉强装着镇定道:“你来得太迟了,无忧仙姑早已魂归地府了!”
说着用手一指棺中假尸,长乐扫了一眼,哈哈厉笑道:“小子,你还想骗我,刚才我还听见她的说话!”
司马瑜仍然装着平静道:“那是她的精灵!”
长乐一摇头发笑道:“精灵!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她专门练就道家伪死之术!如何能瞒过我的眼睛!贱妇!你起来,不要躺在棺材里装死!否则我一掌劈碎你!”棺目自然不会有回音的,司马瑜明知那是假尸,却不得不装成真的模样,手指着棺木道:“你已经将她逼死了,为什么还要扰乱她的安宁!”
说着伸手朝尸体的脸上抓下去,司马瑜为求逼真,当然要上前抢救,伸手逞拍他的手掌,却未用上全力。
长乐一手轻格,怒声喝道:“小子!滚开!等一下自然会轮到你!
司马瑜被拂得向后猛退,一半是存心,一半也是长乐的潜力惊人,他的身形直撞上墙去,那居然又是一面印墙,扑的一响,撞破了一个大洞。
然而还有一件更令他的吃惊的事,因为无忧的身形赫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