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作者:保时捷      更新:2021-02-17 00:12      字数:4766
  司马瑜微怔道:“原来十年前的两名金甲武士都是你宫中的人!”
  十年前曾有两个神秘的金甲怪客,行踪飘忽遍,访五大门派,造成一场大轰动的武林纠纷,不过他们在遍挫群豪之后,又神秘地失踪了,此事至今还成悬案,司马瑜只听师父约略提过,却想不到在今夜揭穿了谜底。
  沙克浚得意地大笑道:“不错!他们只是孤家的御前侍卫长,在孤宫中,不过是二流人物!
  司马瑜不禁怒声叫道:“他们怎么不敢上天上去访问一下铁剑先生与空空师太,这才是中原武林的代表人物!”踯缩在地下的靳春红哼了一声,司马瑜才发现刚才那番话中没有提到她师父,赶忙又道:“还有一些武林成名人物,刚好在那段时间息隐潜修,否则你的那两个饭桶侍卫,恐怕连命都捡不回去!”
  沙克波连忙问道:“铁剑先生与空空师太是谁?”
  司马瑜笑笑一指冷如冰道:“这两位前辈都是冷姐姐的师门,可惜现在都已经作古了,至于另外的一些高人如东海厉家三个前辈是靳姑娘的师门,就凭靳姑娘刚才的身手,你的宝贝侍卫能比得上吗?”
  说到最后,他又望了靳春红一眼,总算见看她微露笑意,沙克浚则做声大笑手指二女道:“你说的这些高人孤家虽未听闻,然而从他们的这两个传人看来,却也未必见得高明,因徒知师,孤家在一招之内,胜之如拾草芥!”
  司马瑜孛然怒道:“放屁!你只有吹牛的功夫高人一等,我自问功夫比诸那些前辈,相去不啻云呢,却也不信你能在一招之内,把我收拾得躺下来!”
  沙克波的脸色一沉怒道:“小子!孤家向不亲手对敌!今天倒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司马瑜立刻凝神聚气,他知道这毒龙国王武功高得出奇,口中虽然说得堂皇,心中仍不免惴然。
  沙克浚口角噙着微笑,摹而欺身向前,伸手劲击司马瑜的顶门,招式平淡无奇,司马瑜却不敢松懒双掌齐扬,一手发庚金却敌,一手横胸籍戊土自保,功力都提到十足,劲出如山!
  沙克浚微哼一声。手势忽变。改掌为指,径攻他的肩井穴,指端微微袭出一丝轻风,却邪门得出人意料,那丝轻风有如一枚尖针,刺透他的“庚金”、“戊土”两种真气阻截,笔直点到司马瑜的身上,口中加喝道“躺下,”
  冷如冰与靳春红都嘤然募呼,却见司马瑜的身子只颤了一颤,并未如言躺下,而且他在百忙中还擂出一拳,正正在击在沙克浚的胸膛上。
  “当!”的一声,司马瑜退了两步,拳上血迹盈盈。而沙克浚居然也发出一声轻吭。向后退了一步!
  两个人互换了一招,司马瑜自然吃亏很大,可是他并未落败。因为他硬受一指之后,居然还能撑住没侧下去,这情形让船中的人看了,都不禁诧然失色,司马瑜自己也莫明其妙,可是他此刻却顾不得这些,扬着血手叫道。:“混帐!恶贱,你身上穿着铁甲来比武,你要不要脸……”
  因为他拳触对方后,感觉如一硬石,接着又听见那当的一响,痛澈心骨,所以才忘情地大叫起来!
  沙克浚怔了一怔,始终带愕然地道:“小子,看不出你年纪青青,居然能将生死玄关打通了,孤家生平未遇如此对手!来来来;我们好好地较量一番!”
  司马瑜地这一说。才明白自己中指不伤的原、因,在古寺中被方天华利用骷髅打通了任督二脉,想不到仿有如此功效。虽怪方才受指之际,自己体内涌出一股潜劲、硬将对方的指风撞了回去,初时还以为是沙克浚的功力不行呢,却万万也不到是这层原故!
  沙克浚又抬手准备攻击了,司马瑜这次对自己有了信心,连忙也凝神应敌,可是运气之际,感到手上痛得厉害,皮破了,骨节也隐隐作痛,血流不止,不禁急叫道:“较量就较量。但是身御衣甲,打起来不公平……”
  “沙克浚冷笑一声道:“小子!你有眼睛没有,孤家这身衣服里面,可像是内着衣甲的样子!”
  司马瑜见他身上穿着紫身的长袍,肌肉鼓起的地方,线条凸凹分明,又不像内藏衣甲,然而方才拳击之后,宛然金铁之声,-时倒怔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沙克浚长笑一声道:“孤家若不给你看个明白,即使胜了你,相信你也不会服气,小子!你瞧明白了!”
  说着摆手作了个姿势。那旁立的两名侍女立刻过来,替他脱去了上衣,露出一身古色的肌肤筋肉虬结。密密堆满了豪毛,沙克浚才大笑道:“小子!你看见了,”
  司马瑜大惊失色,沙克浚的肌肤色泛金柴,似乎是包着一身铜皮,然而那纠纠毫毛,总不可能是长在铜皮上的,而且刚才的当然一击,也实在费煞疑猜!
  沙克浚举掌在胸前拍了几下,铮铮发声如击音!然后又大笑道:“小子!孤家这一身铜皮神功是至上的外门功夫,量你连听都没有听过吧!”
  外门护身功夫能练到这种程度,司马瑜的确是闻所未闻,不禁目痴口呆,怔得说不出话来!
  沙克浚又得意地道:“小子!孤家给你长个见识,告诉你这门功夫的练法,孤家从十岁开始,每天都用铁锤敲打全身,然后再以钢针擦拭肌肤,积二十年之苦练,才能使铜质溶人体内,锻成这副至坚不摧的体魄,刚才你打过一拳,应该尝到滋味了!”
  司马瑜呆呆地听着,心中怯意更深,起初他还在转着念头,心想这种坚硬的外门夫,可以用离火真气来对付的,现在这个方法又用不通了,因为他既是以铜针注人体内,必定能耐奇热,离火真气完全是仗着心头三味真火掺人掌中凝出,热力虽强,也到不了溶金冶铁的程度,对付这样一个铜人,势非徒劳而无功;
  沙克浚又在摧促了:“小子!你准备好了没有?”
  司马瑜一咬牙,狠狠地道:“天下无不可攻之坚,亦无不可摧之刚,我倒不相信你能永远不受伤害!”
  沙克波大声笑道:“小子!你真说对了,孤家虽然刀枪不人,拳掌难伤,却最怕一样东西,那就是女色!铜神功只有童身才能保持,只要一接近女色,立刻渍散无遗,百练铜成绕指柔……”
  他还待说下去,冷如冰忽而插口道:“那你找我干什么……我若答应下嫁于你,岂不是要破坏你的功夫了……”
  沙克浚笑道:“自古佳人难遇,绝色难求,为了姑娘!牺牲这点功夫算什么,赢得美人心骨死,一亲芳泽命也轻,再者孤家防身之道,并不仅仗这点功夫……”
  司马瑜他的十分不堪,忍不住欺身近前,劈手就是一掌,口中还怒骂道:“无耻的匹夫……”
  沙克浚坦然受掌,当然声响中,他的身子微微一倾,然后疾忙探指,又朝他的背上戳去。
  司马瑜骤然感到这次的指风十分怪异,不但不具攻势,反而含着一股吸力,将他体力的潜力朝外引去,遥隔尺许,已感心气浮动,连忙错开脚步,硬从那股吸力中拔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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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五 章
  沙克浚手中并不放松,追上来又是一掌按向他的后腰,这次引力更强,司马瑜控制不住身形,禁不住朝他的掌上撞去,沙克梭隐含厉笑,抬起另一支手,中指与食指屈成钩状,挟向他的眼睛!
  冷如冰与靳春红失声惊呼,司马瑜也自分必然无辜,可是说也奇怪,沙克浚的手指在离他眼前才许之处,突然停了下来,反手朝后面捞去,接着当郎轻响中,他的手里多了一块黑黑的铁板!
  冷如冰与靳春红都急晕过去了,司马瑜惊魂乍定,才发现沙克浚手中的铁板,是白天那神秘相士所持的报君知!
  沙克浚猛然回头,只见岸上站着那个神秘相士,就在距船不远之处,船上的人都很紧张地看着司马瑜与沙克浚的搏斗,因此没有人知道他是何时来到的!
  沙克浚举着报君知一扬,怒叫道:“这可是你发的……”
  相上微微地笑道:“不错!这是山人的吃饭家伙!还请王爷赐还!”
  沙克浚怒哼一声道:“拿去!”
  报君知带着一溜乌光,对着相士飞去,相士轻轻一伸手,捉在掌中,然后才从容地道:
  “谢谢王爷!王爷既然如此慷慨,还请多做点好事,将船上的美酒,赐给山人喝上两杯!”
  边说边行,摇摇幌幌地向船上行来,那个船夫王三伸手就是一拳叫道:“滚下去!谁让你随便上船的!”
  相士伸出另一手中所持的布幡,在他拳上一点道:“朋友!你怎么伸手就打人呢!小心点啊相士哈哈大笑,摇着方步踱上船板,口中还得意地道:“山人铁嘴断事,灵验如神,刚才就看出朋友脸带水厄,合该有堕水之灾,所以才提醒一声,谁知在劫难逃,你到底还是掉下去了!”
  幸而此处湖水并不太深,那大汉仅只没到肩头,再者他的水性也十分了得,双足一蹬,就从湖中湿淋淋地跳了下来,握起拳头,就要扑过去找相士拚命!。,柳师爷赶忙怒喝阻止道:“王三!你不要命了,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如此放肆!”
  大汉幸幸地止之手,望着沙克浚呐呐地道:“王爷!这可不关小人的事,小人已尽力拦住他上船了”
  沙克浚微微一笑摆手道:“凭你也想拦住人家了快滚到底舱换衣服去吧!别在这儿丢人了!”
  王三唯唯地答应着去了,沙克浚才对相士查了一番,然后以不太相信的声音问道:“阁下刚者那一掷的确高明,无声无息,若非孤家练就了虚空感物的功夫。几乎就难逃那拦腰一击!”
  相士哈哈一笑道:“王爷说得太客气了,山人若非也练就了即卸的功夫,几乎就难逃王爷的凌空一掷。”
  原来他们二人在一接一还之际,已经互较了一招功力,不过沙克浚是在无备的情形下,显示了较深的火候。
  沙克浚微一沉吟才又道:“阁下高姓大名能否见示?孤家自人中原以来,阁下尚为孤家所见第一高明人物!”
  相士微微一笑道:“中原高人多如牛毛,山人不过是一个普通江湖本土而已,贱名不劳垂问,假若王爷一定要知道的话,不妨由敝师侄代告……”
  沙克浚赶紧问道:“贵所侄是谁?”
  相士神秘一笑不答,那柳师爷却突然叫了起来_:“马师叔,果然是您!怎么您越来越年青了,弟子乍一见到您对,心中就在怀疑…二十年前拜别尊颜,您的头发还是白了,因此弟子不敢粹然相认……”
  相士轻轻一笑道:“柳云亭,你居然还记得我,二十年的富贵腾达,我只道你已经忘了本来面目了!。”
  柳师爷十分激动,却有些惭愧地道:“弟子怎么也不敢忘记师叔栽培之德……”
  相士突地脸色一整道:“云亭!既然你还记得我,便也应该记得我们无为门的戒律,你对我该作如何交代?”
  柳师爷的脸上流下急汗,呐呐地道:”弟子不敢忘!所以弟子在万不得已时,迫得浮海出走,飘流到毒龙国,虽无蒙受王爷的器重收容,弟子仍是格守门规,并未正式担任官职,师叔不信可以问王爷,弟子虽然挂名御前参赞,实际并不算是宫卫……”
  相士脸色稍阔道:“这就好了,当年的事情也实在令你难堪一点,看在你尚未忘本这一点上,我以无为门弟四世掌门人的身分,饶恕你的一切错误吧……”
  柳师爷诧然道:“师叔现在是掌门人了?”
  相士肃然地道:“不错!你师父在五年前谢世,将掌门令符遗交给我……”
  柳师爷侧然悲声道:“师父死了?那我永远也没法子对他老人家表白心迹了……”这下泪落如雨,十分伤心!
  相上微微一叹道:“云亭!算了罢,掌门师兄早就原谅你了,你出走不久,他已明白到你所受的委曲,所以遗命交代我要对你特别宽容,否则以你的这些作为,在门规中是什么处分……”
  柳师爷拭去泪痕,对相士深致一礼道:“谢谢师叔……谢谢掌门人!弟子自知获罪颇大,今生最大的愿望,便是盼望能洗却冤屈,重返师门……只是恩师已经仙逝,弟子一定到思师坟上禀求他的冤怨……”
  相士一摆手道:“那倒不必了!你师父是死于非命的,尸首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不过他的确已经原谅你了,今后好自为之吧!”
  柳师爷怅然惊问道:“恩师怎么会死于非命的?”
  相士轻叹道:“这件事连我也不清楚,不过他参研本门绝学颇具神通,对于一切都若有预知之明,在他遭难前一个月,即将后事都交代清楚了……现在不谈这些,我们还是解决目前的问题要紧!”
  船上诸人一直在呆呆地听他们的对话,直到现在才算糊里糊涂地听出一听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