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打倒一切      更新:2021-02-19 07:41      字数:4807
  战凰嘴角泛出了一个恶作剧的笑容,眼角向叫的最凶地那条船一扫,对着那些死盯着他的男人抛了个似怒还羞的媚眼,接着就听到那条船上传来了几声重物落水的声音。
  “少爷!起风了,我们到船舱里坐坐好吗?”
  落霞一脸无奈地看着战凰,心中又在不知第几次暗骂自己,明知少爷现在心情那么差,自己竟然还带他出来荼毒别人,真是笨死了!
  战凰看着剑舞连变了几次的脸色,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听她的话,说不定她真的会当场发作,眼光一转,突然发现岸边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含笑地指着那个黑色的身影问道:“剑舞,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刀歌?”
  “真的耶,我们过去吧。”剑舞一边示意船家靠岸,一边拉好战凰的面纱。
  “少爷。”刀歌身形一展轻飘飘地落在了船上。
  “剑舞,我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吧。”战凰笑着任刀歌把他抱起,撒娇地靠入他的怀中,笑道:“事情办完啦。”
  “嗯,饿了吧,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刀歌小心地把战凰放在轮椅上,笑着问道。
  “说起来我真有点饿了,我们走吧。”战凰看了看湖面又道:“刀歌,刚才……”
  “三位,请留步!”一个温文的男声从三人身后传来,打断了战凰的话,刀歌剑舞下意识地护住了战凰,回头望向来人。
  一个身着淡蓝色长衫的男子快步追上三人,他向战凰一抱拳道:“在下宁洛,可否冒昧地请姑娘留下芳名?”
  “既然知道自己冒昧,那还何必要问!”刀歌冷冷地瞪了宁洛一眼,又继续向前走去。
  “三位……”宁洛急忙快走两步拦在三人面前,刚想说什么却被一个轻佻的男声打断。
  “人家小姐不想理你,你这么死缠着像什么样子!”一个一脸色迷迷的男子带着几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走了过来,那男子一挥手,几个大汉迅速地围住了宁洛。
  宁洛只是淡淡地扫了几个大汉一眼,嘴角逸出一丝冷笑。
  那色迷迷的男子“唰”的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走到战凰面前,露出一个自以为潇洒的笑容,道:“小美人,别理那小子,跟大爷回去,大爷一定会好好疼你……”话还未说完,他就迫不及待地把手伸向战凰。
  剑舞脸色一变,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拦在了战凰身前,喝道:“滚开!”
  “呦,大美人……唉呦……”那男子又是一笑,轻浮地伸手抚上剑舞的脸,他的手还未碰到剑舞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人也“啪”的一声摔了出去。
  “剑舞,女孩子家别那么粗鲁,小心嫁不出去。”战凰微笑看了那个摔在地上像杀猪一样叫唤的男子一眼,别有深意地对剑舞说道。
  “不怕,我要!”一直站在战凰身后的刀歌突然认真地说道。
  听到刀歌突如其来的表白,剑舞的脸唰地一下红了,犹如被雷击中一般的呆立当场。
  “可恶,给我把他们抓回去,老子今晚要好好爽一下!”几个大汉紧张地扶那摔在地上的男子,那男子恨恨地推开扶他的大汉,恶狠狠地叫道。
  几大大汉应了一声,嚣张地走到三人面前喝道:“我们家少爷可是杭州知府的公子,你们知趣的就乖乖地跟我们回去,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他的话音刚落,刀歌就已经来到那位知府公子的身边,一把将他抓起轻松地丢到了河中。
  “少爷!”几个大汉惊慌地叫了起来,也顾不上再威胁三人了,纷纷跳入湖中打捞他们家少爷去了。
  “我们走吧。”刀歌拍了拍手,推起战凰就要离开。
  “三位……”宁洛又在后面唤住三人。
  战凰转过头不耐烦地打断他道:“公子,你也适可而止吧。”说着战凰看了一下犹如石化了一般站在一旁的剑舞,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道:“剑舞,回神啦,我们该走了。”
  剑舞这才如梦初醒地追上两人,看剑舞跑了上来,刀歌对她微微一笑,是剑舞又羞涩地低下头去。
  “刀歌,加油哦,你很有希望啦!”看着剑舞少有的害羞表情,战凰不由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三人就这样说说笑笑地离开了,只留下宁洛一个人呆呆地望着三人背影。一阵微风吹过,一片枯叶打着旋儿飘落在他脚边……
  一阵悠扬的琴声从远处飘入战凰耳中,他呆了一呆,习惯地拿出玉箫,带着一丝忧伤的箫声轻泻而出与琴声应和着,琴声似乎感到了他的悲伤,琴音骤然一转由轻快转为平和,就像老朋友一样安慰着战凰。
  琴止箫停,战凰轻舒了口气,不知何时起这琴声伴他渡过了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虽然从未与那弹琴的人见过面,但两人之间的默契却像那相识多年的好友一样。
  心情一放松,淡淡的疲倦包围了战凰,他慢慢地合上双目靠入轮椅中,眼前出现了任剑影英俊的面容,心中回荡着一句一直想问任剑影的话,不知他今夜可会想起自己……
  “亮,你怎么会来?”战凰惊喜地轻叫着,可当他看清东方亮身边的人时不由一愣,原来那人正是宁洛。
  宁洛也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战凰,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向战凰施礼道:“小姐……”
  “放肆!”刀歌冷冷地打断他的话,虽然还想说什么,但却听见身旁传来忍笑的声音,他马上转过头,警告地瞪了在一边偷笑的战凰一眼。
  “你啊,难为你还是东瀛第一神笔,竟连男女都分不清,他那是什么小姐啊,他是男孩啦!”东方亮扬起折扇轻敲了宁洛一下,没形象地大笑了起来。
  “啊!你……你是男的!”宁洛不敢相信地叫了起来,怀疑地打量着战凰。
  “呵呵,我可从来没说我是女的。”战凰看着宁洛那呆若木鸡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宁洛见大家都笑了,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也笑了起来。一时间大厅中充满了愉快的笑声。
  好不容易大家都止住了笑,东方亮才指着宁洛向战凰介绍道:“凰,这位是东瀛第一神笔——宁洛。他这次来中原是为了画遍中原的名川胜景。”说完,他又指着战凰道:“洛,这位是战凰,他对琴棋书画都有涉猎,你们好好交流一下吧。”
  “战公子,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可否答应?”宁洛又向战凰施了一礼,小心地问道。
  “嗯,你说吧,如果能做到我一定答应。”战凰淡淡一笑道:“你也别叫我战公子了,听起来怪怪的,你是亮的朋友,就跟他一样叫我凰吧。”
  “我想为你画像。”宁洛着迷地望着战凰含笑的脸庞,眼中涌出一丝哀求。
  “这……”战凰为难地看着一下自己的腿,刚想出言拒绝,一抬头却对上了宁洛乞求的眼神,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太好了,凰谢谢你!”宁洛兴奋地叫着,露出一个像孩子一样的笑容。
  战凰静静地坐在落日的余晖之下,火红的斜阳映照着那瘦弱的身影,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萧索和落寞。宁洛走入院中就见到这个情形,他快步来到战凰面前,看着战凰一脸茫然地抚弄着手中的玉箫,脸上还挂着一行未干的泪痕,宁洛只觉得心中一阵疼痛,不由慢慢地半蹲在战凰前面,小心地抚去他脸上的泪迹。
  感到有人在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战凰心中有一惊,眼睛渐渐地恢复了焦距,当他看清眼前的人后松了口气,道:“洛,你找我有事吗?”
  “凰,你到底有什么心事啊?为什么我从没见过你发自内心的笑容呢?”宁洛心疼地问道。
  “我哪有啊。”战凰硬扯出一个笑容,逃避地把脸转到了一边。
  “你瞒的过别人,却瞒不过我,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发现你的眼中带着一种很重的悲伤,虽然你在笑,但你的笑意从来没有到过你的眼睛深处。”宁洛强制地转过战凰,让他可以正面对着自己。
  “我……”战凰咬了咬嘴唇,慢慢地低下头,不安地攥住手中的玉箫。
  “我听亮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也一定会吹箫吧?”就在战凰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宁洛突然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解决了战凰的困扰。
  “会……”战凰抬起头,困惑地看着宁洛。
  “那能为我吹一曲吗?”宁洛嘴角逸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指了指战凰手上的玉箫,道:“我想画你吹箫的样子可不可以?”
  “不……”太快的出言拒绝使战凰自己都愣住了,他紧紧地咬住下唇,死死地盯着地上。
  “凰,原来你在这里,我还到处找你呢。”东方亮从外面走了进来,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场面,他快步走到战凰面前,对宁洛笑着道:“洛,我有急事要找战凰,他可不可以先让给我,反正要画画什么时候都可以嘛。”
  “好吧。”宁洛别有深意地看了战凰一眼,就快步走出院子。
  看着他的背影战凰轻轻松了口气,感激地问道:“亮,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只是不想看你为难的样子罢了,你也别想那么多了,早点休息吧。”东方亮拍了拍战凰的肩头,就想推他进房,却被战凰轻声阻止了。
  “我还想再待一会,你先进去好了,我一会儿会自己进去的。”战凰露出一个略带悲伤的笑容,靠入轮椅中。
  东方亮叹了口气,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战凰呆呆地看着夕阳完全消失,黑暗降临了大地,他深吸了口气,转动轮椅想向屋中走去。
  可熟悉的琴声却在这时响起,这次的琴声响起的地方似乎是前所未有的近,战凰不由好奇地循声找去。
  终于,战凰在宁洛的房前停了下来,如流水一般的琴音从那个房中慢慢流淌了出来,难道那个弹琴的人竟然是宁洛?
  就在战凰犹豫着进不进去的时候,琴声突然停住了,房门吱的一声打开,宁洛从房中走了出来,他见到门外的人是战凰时似乎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来到战凰身边,问道:“有事吗?”
  “刚才的琴声是不是你弹的?”战凰不确定地看着那对温柔的眸子,有点急切的问道。
  宁洛没有回答,他只是微微一笑,道:“天气凉,有什么事进来再说吧。”说着他自动地走上前推起战凰向屋中走去。
  战凰刚想出声拒绝,但又禁不住心中的好奇,就在他这一犹豫之间,宁洛已经将他推入房中。一进那间整理的干干净净的客房战凰不由呆住了。
  窗边的小几上放着一把古琴,在古琴的旁边挂着一幅美的让人窒息的工笔画——一个清雅俊秀的年轻公子坐在竹林中吹箫,他的眼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悲伤,让人看了几乎会被他感染而落下泪来。说也奇怪,那画中人竟与战凰有几分相似。
  “真美啊!”战凰赞叹着向宁洛提出疑惑,“这个人是你的熟人吗?”
  “为什么认为我认识他?”宁洛好奇的反问道。
  “因为如果不是熟悉的人,是不可能把他的神韵把握的如此到位,尤其是他眼的悲伤。”战凰理所当然的答道。
  “我不认识他,也没见过他,我只是听过他吹箫而已。”宁洛慢慢地走到琴旁,随意地拨动着琴弦道:“他的箫声虽然细腻,但其中却带着男子的豪爽,所以我认为他是个男子,至于他眼的悲伤,那是因为他的箫声一直都充满了一种悲伤,让人有一种心死的感觉。说真的,我到是很想见见他,问问他为什么这么伤心。”
  “可是,他未必会想把他心中的事告诉你。”战凰定定地望着那幅画轴,喃喃地说着。
  “有些事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的,但如果告诉不相干的人,那或者会旁观者清呢。”宁洛坐到了桌前,双手抚上古琴,一曲高山流水轻泻而出。
  听着那优美的琴曲,战凰不由抽出玉箫与他合奏了起来。
  一曲奏毕,宁洛惊喜地走到战凰身旁,柔声问道:“你就是那个吹箫的人?”
  战凰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玉箫,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凰,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宁洛托起战凰低垂的头,让他可以面对着自己。
  “我……”战凰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讲出了他与任剑影之间发发生的事情,当一切都讲完后,他早已泣不成声。
  “我想任剑影他仍然是爱你的,否则他不会对你说那种话。凰,你那么聪明不可能想不到,任剑影一定有什么苦衷才会说出那种话的。”宁洛心疼地擦去战凰脸上的泪痕,谁知却越擦越多,无奈之下也只好柔声劝着。
  “我也有想过,可是任大哥说的没有错,他不能因为爱我而使任家绝后……”战凰似乎也感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抬起手胡乱地擦去脸上的泪水,止住了哭声。
  “可是,不管怎样,现在是你放手了,你既然决定放手,就别在去想他了,我觉得如果你们有缘的话,将来任剑影报得大仇之后,他一定会来找你的。”宁洛温柔地看着战凰,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凰,你要不要出去散心?”
  “散心?去哪里?”战凰听了宁洛的话,一直低落的心情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