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
精灵王 更新:2021-02-19 07:39 字数:4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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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巧,他约她那一天下着蒙蒙细雨,是她最喜欢的那种雨,细细的,雨丝飘到眉毛上,眼睫毛上,头发上,甚至是衣服上也都会有一层小水珠,很奇妙。
所以这种时候,她是坚决不撑伞的,哪怕手里就握着她那顶宝贝的红伞,哪怕身边有人为她好心遮雨,她都会笑着摇摇头然后跳出别人的伞下,自顾自陶醉在那样的雨中。
这一天,她也没有撑伞,那顶漂亮的红伞还躺在家里的柜子里,她怕带出来会丢了。
为了找杨逢说的那家咖啡厅,她问了不下十个路人,拐过一条又一条陌生的街,累得她不得不靠在路边的电线杆上休息一会儿,一抬头,发现他说的咖啡厅就在眼前。她不禁笑起来,老天真会捉弄人。
张言拉直了外套的后摆,好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手碰到门把的那一刻,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她照他说的,告诉侍者她找杨逢,杨先生。
侍者听了微微一笑,往前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轻轻别在身后,说,请这边走。
就像电视里的一样,她莫名的有些感动。
侍者带她来到一张桌前,沙发上坐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他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的脸。
越靠近,她的手抖得越厉害。她终于看清他的脸,那个她朝思暮想的男人的脸。
她冲他很舒心地笑了,因为他长得就和她一直想象的那样,眼不大,但有神,眉毛不浓,但很黑,鼻子微微挺起,嘴唇的线条完美,不是薄唇。令她有稍许意外的,是他的眼睫毛又黑又长。还有,因为他是一个人。她想象外面的雨丝落在他的睫毛上会是怎样的美好,一定比女子都美。
他回了她一个微笑,但看得出来,他是不自在的。
侍者礼貌地问她是否需要什么,她还未开口,他便说,一杯热牛奶。
她不解地看着他,她不记得自己有告诉过他她喜欢喝牛奶。
他押了一口黑咖啡,说,你淋湿了。怎么不带伞?
那一刻流过她心房的那股血一定是最温暖的,她感觉到了,连耳根都发烫。
我从来不在这样的天气撑伞。
她看向窗外,雨下大了。
他恍然,对,我想起来了,这是个特别的习惯,很少人会有的。
她呢?张言是不愿提及的,可毕竟她想见见他爱的那个人,张言不讨厌她,只是羡慕有那么好的一个男人爱着她。
她过会儿才来,他说。
她知道我吗?
这一回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想了一会儿才说,我告诉她你是我认识不久的一个小妹妹。
张言有些窃喜,他不敢告诉她一切,是不是代表,他心里也是有她的。
她忍不住笑,笑他说谎。
你笑什么?他问。
她摇摇头。
这时候热牛奶刚好被送上来。她发现不是先前那一个,他笑起来也是礼貌的,但她总觉得少了什么。
你想谈什么?
他把身子往后一靠,做好听她讲的架势。
这个女人比他以为的还有趣,她身上有许多他喜欢的地方,比如她的眼睛,里面像有一池湖水,你看不清它底下的样子。还有她嘴唇上的蜜色,不是那种亮亮的,很简单,却合他胃口。
他可以想象她倾身向前,把脸凑到镜子前,轻轻旋出口红往唇上抹的样子。
她感觉到他打量的目光,也不躲闪。
也没特别要谈的,只是想见个面,能坐下来说说话,不是对着一台电脑而已。
他挑起眉,那见了面,你有什么感觉?
她歪过脑袋,笑,很好呀,你不丑,还很好看。
他也跟着笑,为什么是好看,我是个男人。
她回答,就是觉得好看呀。
他问她,那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看你的吗?
她皱起眉,想着该不该让他讲。
他看她这样子,觉出她的可爱来,忍不住自己先说了出来,你就是个小妹妹,就算穿着大人的衣裳还是能让人觉出你的孩子气来。
她琢磨他说的“小妹妹”、“孩子气”,反驳道,我25,都快奔三了。
他笑,你看,这不就又来了?
她嘟嘴,不满他对自己的形容。
要知道,她的目标一直是成为一个有魅力的成熟女性,不是为了吸引谁,而是想要从别人眼里看到类似于羡慕,欣赏,赞叹的目光,那会让她为自己骄傲。
我是个女人,她也向他申明。
却是个翅膀没长全的女人。他笑。
她慢慢地感觉到他在网上的那种健谈,这让她很欣慰,情况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
你饿吗?他坐直身子,问她。
她伸手摸摸肚子,出门时只喝了杯咖啡,确实挺饿,便点点头。
他伸手打了个响指,就有人过来。
她觉得很奇妙,像电影里的场景。
两份牛排,七分熟。他没有问她的意见,就直接点餐。
他没问她想喝什么想吃什么,自己决定了一切。
她觉出他是个大男人,这是她之前没发现的。
这回来的侍者是第一个接待她的那位,她抬头看他,他也正好看向她,于是相视一笑。
张言发现他笑起来真好看。他的五官和杨逢是不同的,可也是同样的好看。他的脸比杨逢的干净,不是皮肤上的干净,当然,他的皮肤也是干净的,但她所想的是他眼神的干净,有少许忧伤,像个孩子。
回过神来,侍者已经走掉。
牛排被送上来,他端得很稳。
金属质地的盘子,他放下时却没有发出那种碰撞声,她不由得佩服极了他。
牛排咬进嘴里,她就愣住了,这牛排是全熟的。
她明明听到杨逢说的是两份七分熟,虽然她曾告诉过他自己是只吃全熟的肉的,她以为他忘了,也没想去提醒他,可为什么自己的这一份竟是全熟的?难道厨师刚好弄错了?
她抬起头寻找那个侍者,看到他在不远处的吧台边,他也正看着她,看到她看向自己,像是很意外,眼里有慌乱,促狭地笑了一下便走到她看不到的地方去。
吃的时候,他们也不交谈,他吃得极慢,像是在品味。
她也就慢了些,也仔细,耐心的反复品味。
味道怎么样?他问。
很好吃,她说,不是敷衍。
那就好。他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嘴。
要不要来份甜点?很不错。他说。
嗯,好啊。
甜点的名字叫“碧海”,很特别,颜色很丰富,就像一场梦那样青春。
冰淇淋该是加了很多奶,入口即融,没有那种冰痛感,她很喜欢。
底下蓝色的汁液是什么她不知道,但那味道是能让她记住的,因为直达心底。一切就像魔法般神奇。
她吃得认真,他就那么看着她吃完。
她是个单纯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如果没有遇上一个好男人,是会被伤害的。他想。
他问她感觉如何。
她说,这里的厨师很用心,我吃的出来。
他在心里惊叹,真神了。
我们连甜点都吃了,她来了怎么办她问。
他笑,她现在还没来,那该是不会来了。
她不解,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连电话也不打一个。他真是个不合格的男朋友,她想。
他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他一直以为那是理所当然的,被她这么一说才觉出自己的粗心来。要不你去找她吧,我也差不多该走了。她看着窗外的雨,有点发愁。
怎么?他奇怪,这就谈完了?
她不说话,不是她没有话要说了,而是她觉得那些话对着他是说不出来了。
结束得真快。他说。
她端起牛奶,热牛奶已经变冷了,她喝完最后一口,然后站起来说再见,谢谢你今天的招待,我很喜欢,代我向她问声好。祝你们幸福。
正打算走时,他却叫住她,张言,你一定要找个好男人,宁缺毋滥,别委屈了自己。
他这话,既是代人说的,也是他的真心话。
谢谢。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在口袋里摸索着,最后掏出一个蓝色盒子,放在他面前,这是送你的。
他拿起来放在掌心,不打开,只是看着。
没想到你还准备了礼物。他看看外面的雨势,雨下大了,你怎么走?
她背好包,没关系,这点雨没什么,我走了,再见。
这回,她是真的走了,他没有再喊她,她也没有再回头。
推开门,风夹着雨吹进来,空气从她敞开的衣领里灌进去,她一抖,伸手捂住了衣领。
没走出几步,她听到身后有脚步靠近的声音。接着,头顶上方出现一把伞,红色的,和她那一把像极了。
她扭头去看,竟是那个侍者。
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她冲他笑,你下班了?
他点点头,靠近了些。
对他,她有一种莫名的亲密感,好像即使此刻他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她也是可以欣然接受的。
他努力把伞往她那边移,自己的左半身已经湿了。
她问他,你往哪走?
他不答反问,你去哪?
她笑着说,前面车站,顺路吗?
他也笑,却是淡淡的。
她发现他笑起来就是这样的,嘴角微扬。
顺,我送你。
他的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不是每个男的做这样的动作都是好看的,有些人做起来是别扭,不自然的。有些人即使本身也帅,插起来也帅,却让人感到那是刻意的耍酷。可是他,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手似乎天生就是为了插在那个裤兜里的,它不该牵着另一个人的手,不该去端盘子,它天生就该是这样的。
张言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笑着摇头,他是不可以告诉她自己的名字的,可他也不愿随便编一个名字给她。
他问,那你呢?她学着他的样子摇摇头。他们都忍不住笑了。
五十几米的距离,一眨眼的时间就到了。
他们站在站台上,她冲他笑,我很喜欢你的伞,谢谢你送我到这儿来。
这时,她等的那辆车进站了,她说,再见。
他站在站台上,看着她跳过水沟,踮着脚,几乎是蹦着跳到公车前,扶着门上去,然后转身冲他挥挥手,笑起来,像个顽皮的,一个一直呆在他身边,今天终于要出远门的小妹妹一样。
他努力地笑,试图让她看到他最好的笑容。
可是,他失败了,因为此刻,悲伤将他吞没车门关上,然后发动,开远。
她走了?孟飞走到他身边,给,她给你的。
杨逢接过来,看了一会儿就直接放进口袋里。
你不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吗?孟飞问。
他摇摇头,他知道里面是什么,那是他们六年的回忆。
他记得她说过,如果她要和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分别,是永远的,那么,她会送他一个蓝色盒子,里面是不会放什么东西的,但她一定有放进去某些东西,这些东西,只有值得的人才会明白。
他插在裤兜里的那只手,紧紧握住这个盒子,和他想留住她的期盼是一样的。
孟飞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他的眼里有液体流出,孟飞,她太好,和我在一起,她一定会受伤,我只是希望她一定是幸福的。
孟飞叹了口气,杨逢啊杨逢,你以为这么做她就会幸福了吗?你太傻了。
孟飞说得对,张言不幸福,她从来都不幸福,她的幸福感来自杨逢。
没了他,她回到原点,可是这一次,他不会再往前走,因为这原点也是她的终点。
2011年6月30号,张言在医院去世,也就是她回去之后第25天。
她不是自杀,并且,她一直都记得,清楚地记得杨逢的声音。
她知道,那天在咖啡厅,杨逢没有坐在自己面前。
☆、'将悲伤进行下去'
“怎么了,怎么了?初夏,谁又惹你不开心了!”男孩摇晃着女孩的手,着急的询问道。
“呜呜呜,是你,是你惹我不开心了!”女孩一手擦拭的眼角晶莹的泪珠,一手又指着男孩哭道,“你又不理我了,呜呜呜,你是个坏蛋,超级超级大坏蛋!”
“我哪有呀?”男孩像是犯了错误似的,无底气地低声道,然后用手拭去女孩眼角上残留的泪痕,一本正经的说:“我怎么会不理你了,好了好了,初夏别哭了。我答应过你,只要有我在你身边,就不会让任何人来欺负你的,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委屈!”
“真的吗?!”女孩破涕为笑,“那你说过长大后会来娶我,这也是真的吗?”
“嗯嗯嗯,都是真的!”男孩坚定的回答,看到女孩再一次露出天真无邪的笑脸,心中如释重负,“我答应过你,以后我会开着汽车,带着满车子的糖果与新衣服来迎娶你!我要让你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