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6 节
作者:冬儿      更新:2021-02-19 07:31      字数:4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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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像没了距离,吴为和她不待见的男人也没什么两样。
  吴为的成功不但毁了爱好虚荣的胡秉宸,也害了自己,所以吴为总不愿承认自己是个成功者。
  什么叫成功?同样是一顿不能免费的午餐。
  面对这些信,吴为心中间道:胡秉宸,你让我现在怎么办?撤退还是坚守?
  难道是胡秉宸满口胡言?她应该相信白帆,还是应该相信胡秉宸?——
  白帆这个人过于毒辣,那是个浑人,我知之甚深。她并不想同我恢复什么关系,只是一种“毁灭你们”的心理,近于疯狂的变态,只有江青可以比拟。
  她的一个弟弟解放前是脱党分子,对我一直隐瞒,直到一九五八年我才从侧面得悉。他们二人还利用我的名义,背着我将她弟弟一家户口由小镇转到城市,直到省委一位领导向我问起此真诚,这些日子把你苦了,像你这样的女人,一百万个男人也碰不到一个。衷心感谢你给我的一切。
  别生气,一切都在好起来。像我心跳的频率那样,每分钟吻你八十次,缺点是那样就不深了,还是每次五分钟更好。这样吧,每次五分钟,每天八十次。
  多说一些你的事,对于我那是生命的源泉,否则我的生命就会枯竭,生活也失去了意义。
  千万别赌气,我的小人儿。别把你我的许多牺牲不顾一切地毁掉。好不容易到了现在,别在最后时刻不能坚持下去,坚持就是胜利。
  勇敢地,但冷静地对待一切困难,一切都会过去。我们不是经过了比这更为困难的时期?一切都不可能逆转,不论法庭判不判决,我与白帆再也不会有共同的生活。
  相信我,再没有比我更坚定的情人了。
  作为一个情人,坚定一会儿不难,难的是坚定一辈子。胡秉宸虽然没能坚定一辈子,还是坚定了几年,无论如何该算是个优秀男人。
  除了沉默,吴为还能说什么?
  “法院有责任把问题搞清楚,你应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认真回答我们的提问。你到底对他们夫妻有没有干扰?”
  “不把大背景弄清楚不好就事论事,现在谈具体问题条件还不成熟。据佟大雷同志反映,法院到处扩散某领导人说了什么……伪造领导人讲话是性质严重的错误,因此,希望法院首先了解一下大背景。”
  “你可以有你的理解,但你得支持法院工作。有关人土提出你对他们夫妻感情有影响,这和政治背景也许有联系,但有质的区别,不要拿这个做借口。这句话你坚持三次了,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指示法院?你有义务按照我们的要求,实事求是回答法院的问题。因为这事和你有牵连,有关系。”“你这种态度很不好,我和你是平等的人,你应该尊重我。”
  “你为什么不劝解他们?”“他们关系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没时间去劝解他人离婚不离婚。”
  “你有没有给胡秉宸写过信?”
  “写过。”
  “什么内容?”“很多年了,怎么能记得?我又没有写信留底稿的习惯。”
  “胡秉宸给你写过信吗?你有没有他求爱的信?”“给我写过信,但没有给我写过求爱的信。”
  “你收没收到他们两口子写给你的信?”
  这时,律师原文照读了胡秉宸和白帆联手写给吴为的那封信。
  伤情,但一直还算镇静的吴为,这时乱了阵脚,“……没有,只收到过他个人写给我的信……我可以看看这封信吗?”律师把他们夫妻二人联手写的那封信给了吴为。吴为原以为当年胡秉宸寄给她的是惟一的,没想到竟是一式两份,还在白帆手里留了一份。而且还是钢笔写的,可见认真不苟,以图存之永久。
  这肯定是胡秉宸的主意,白帆不一定有那样的“深谋远虑”。胡秉宸为自己留了一个后手,立此存照,万一将来出了什么问题有案可查,一切与他无关,责任全在吴为。
  可怕的是他们的关系已然到了这个地步,胡秉宸还不肯告诉吴为,这封信他写了一式两份,真诚,这些日子把你苦了,像你这样的女人,一百万个男人也碰不到一个。衷心感谢你给我的一切。
  别生气,一切都在好起来。像我心跳的频率那样,每分钟吻你八十次,缺点是那样就不深了,还是每次五分钟更好。这样吧,每次五分钟,每天八十次。
  多说一些你的事,对于我那是生命的源泉,否则我的生命就会枯竭,生活也失去了意义。
  千万别赌气,我的小人儿。别把你我的许多牺牲不顾一切地毁掉。好不容易到了现在,别在最后时刻不能坚持下去,坚持就是胜利。勇敢地,但冷静地对待一切困难,一切都会过去。我们不是经过了比这更为困难的时期?一切都不可能逆转,不论法庭判不判决,我与白帆再也不会有共同的生活。相信我,再没有比我更坚定的情人了。
  作为一个情人,坚定一会儿不难,难的是坚定一辈子。胡秉宸虽然没能坚定一辈子,还是坚定了几年,无论如何该算是个优秀男人。除了沉默,吴为还能说什么?
  “法院有责任把问题搞清楚,你应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认真回答我们的提问。你到底对他们夫妻有没有干扰?”
  “不把大背景弄清楚不好就事论事,现在谈具体问题条件还不成熟。据佟大雷同志反映,法院到处扩散某领导人说了什么……伪造领导人讲话是性质严重的错误,因此,希望法院首先了解一下大背景。”
  “你可以有你的理解,但你得支持法院工作。有关人土提出你对他们夫妻感情有影响,这和政治背景也许有联系,但有质的区别,不要拿这个做借口。这句话你坚持三次了,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指示法院?你有义务按照我们的要求,实事求是回答法院的问题。因为这事和你有牵连,有关系。”“你这种态度很不好,我和你是平等的人,你应该尊重我。”
  “你为什么不劝解他们?”
  “他们关系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没时间去劝解他人离婚不离婚。”
  “你有没有给胡秉宸写过信?”
  “写过。”
  “什么内容?”
  “很多年了,怎么能记得?我又没有写信留底稿的习惯。”
  “胡秉宸给你写过信吗?你有没有他求爱的信?”
  “给我写过信,但没有给我写过求爱的信。”
  “你收没收到他们两口子写给你的信?”
  这时,律师原文照读了胡秉宸和白帆联手写给吴为的那封信。
  伤情,但一直还算镇静的吴为,这时乱了阵脚,“……没有,只收到过他个人写给我的信……我可以看看这封信吗?”
  律师把他们夫妻二人联手写的那封信给了吴为。吴为原以为当年胡秉宸寄给她的是惟一的,没想到竟是一式两份,还在白帆手里留了一份。而且还是钢笔写的,可见认真不苟,以图存之永久。
  这肯定是胡秉宸的主意,白帆不一定有那样的“深谋远虑”。胡秉宸为自己留了一个后手,立此存照,万一将来出了什么问题有案可查,一切与他无关,责任全在吴为。
  可怕的是他们的关系已然到了这个地步,胡秉宸还不肯告诉臭为,这封信他写了一式两份,让她腹背受敌,在法院面前被动得无法支应。
  她只好捂着这个枪眼,对付来自最爱者的这个出卖。
  吴为只知胡秉宸出卖了她,却不知胡秉宸对白帆的出卖更狠。
  这封联手信只能说是一记冷枪,白帆手中原本握有“核弹”。二十多封吴为写给胡秉宸的信。
  可是临上法庭却找不到那些信了。白帆以地下工作时期的全部经验,用来查找吴为给胡秉宸的这些信,居然就找不到。毫不浪漫的白帆可以解释为被外星人取走,却在很长时间内不曾怀疑过胡秉宸,因为吴为的每一封来信胡秉宸都给她看过,他们不但一起研究过对策,之后胡秉宸还悉数交给白帆保管,深思远虑地说:“有一天会用得着的。”
  现在果然应了胡秉宸的话。
  白帆哪里想到,胡秉宸又把这些信偷出来还给了吴为!
  只因吴为对真真假假的胡秉宸充满怀疑,不想这些信落人白帆之手,让他们夫妇二人茶余饭后地奚落,说:“我不愿意这些信有一天落在他人手里。”
  为了抱得美人归,胡秉宸果然言听计从。
  旧信上有许多烟灰烧出的小洞,在吴为的想像中,那是胡秉宸一面吸着香烟,一边读信留下的。她一面抚摩那些小洞,一面感慨,多少年、多少事从这些小洞中漏过去了……并不知那是白帆一面吸着香烟,一面研读信里信外的埋伏时留下的。当一个作家有什么希望?吴为只能成长为痞子无赖,才能前途无量。
  已与无赖痞子相差无几的吴为反应还算机敏,更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演戏天才,回说:“请看,这封信是钢笔写的原件,而不是一式两份的复写件。如果寄给我,为什么原件还在白帆手里?至于他们两口子为什么要写这种信,只有问胡秉宸……怪不得最近社会上盛传他们两人合起来整我。”吴为的谎言是站不住脚的,难道用钢笔就不能抄个一式两份?
  不知道法院二位真相信了她的鬼话,还是明白了责任在胡秉宸而对她发了慈悲,略去不提?
  他们不再纠缠吴为是不是收到白帆与胡秉宸联手写的这封信,问道:“你听谁说他们要联合起来整你?”
  “忘了。”
  “你和胡秉宸到底什么关系?”
  “同志关系。没有任何违犯党纪国法的事情。”
  这倒是真的。就算他们想要上床,到哪儿上去?不像二十一世纪初的人类,可以到旅馆开房间,或是再买一套房,金屋藏娇。
  “那人家为什么往你身上怀疑?”
  “我怎么知道?”
  “你分析分析。”
  “我不想做这种没意义的分析。”“那胥德章为什么这样说?”
  “我怎么知道?”
  “常梅说,你告诉她你和胡的感情很深,还给他们夫妇看了胡秉宸给你的情书。”
  “没有,胡秉宸根本没有给我写过情书。”
  “胡秉宸送过你东西,或是你送过他东西吗?”
  “没有。”
  “你到医院去看过胡秉宸吗?”“去过一次。是胡副部长写信给我,说有事和我谈,我去了。他在门诊部门口的绿椅子上晒太阳,我问他,您身体好啦?寄信的地方挺远,您走得动吗?他说是让保姆寄的,还说:‘听说我离婚把你弄得很狼狈,我觉得很对不起你。’很快白帆就来了,大打大闹一场,我当时怀疑是不是他们两口子商量好了有意捉弄我。后来想想,根据多年对胡副部长的观察,他还不至于干这样的事。”
  “有人揭发你还去过,又哭又说。”
  “没有。可以向护土大夫了解。”“为什么胡秉宸写信让你去你就去?”“当然要去,这是正常交往,以后他再给我写信让我去,我还是要去。不过现在有了经验,要带上几个人或带上录音机。”
  “你要总结经验,注意不要陷进去,而且拖了这么久。”
  “对的。”
  “胡秉宸出院后你们有没有联系?”
  “没有。麻烦还不够吗?”
  “胥德章说胡秉宸找过你,你们经常通电话,他的儿媳、保姆也有这个反映。”
  “没有。”“作为作家,希望你爱惜自己的名誉。”
  “当然。总有一天我会告诉我的读者,我这一生做过什么,遇到过什么。”
  “你和白帆、胥德章说的有出入。”
  “就是这个情况,至于你们愿意相信谁,那是你们的权力。”
  “那么你认为胥德章陷害你?”
  “我没有这样说。但他说的那些事,我也没干过。据我所知,他曾动员某人陷害我,那人说:‘我不能撒谎。’胥德章说:‘这就是政治,在中国我们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谁?”
  “我不能告诉你,我得保护人家。否则胥德章还不打击报复?”吴为看了看表说,“这次谈话本来说是一个小时,现在已经占用我两个多小时了。”
  法院的调解并没有伤害吴为,这是人家的工作。不管调查如何带有倾向性,至少面上还算公允。
  使吴为受到极大伤害的是胡秉宸几副面具同时摆在眼前,反差之大,触目惊心。
  与白帆联手写下那封撇清自己的信,居然,果然,一式两份!一份寄给她,一份保留在白帆手中,成为打击她最有力的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