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节
竟是怎么样把他按在玻璃上做的。
很疯狂,也很刺激。
高丿潮的前后几秒,他甚至有种玻璃会随时碎掉的感觉,那样他和梁竟就会一起掉下去。
腿丿间仍然隐隐作痛,甚至是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在疼,苏禾皱了皱眉,觉得又累又饿,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连拿开他腰的那条手臂也不行。但也可能是梁竟搂得太紧了。
又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想恢复点力气,苏禾突然说了一句:“起来。”
安静了几秒之后,身后传来梁竟的笑声。
“你怎么知道我醒了?”他凑在苏禾耳边问,声音充满愉悦。
“你在我脖子上吹气了。”苏禾面无表情地回答。
梁竟笑了笑,松开手臂坐了起来。他腰上的绷带已经有些松,还渗出了一些血迹。
而就在苏禾翻了个身也想起来的时候,梁竟突然握住了他的脚,然后分开他的腿跪到了他腿丿间。
“干什么?”
“别动。”梁竟低头看了看苏禾股丿间有些红肿的后丿穴,伸手轻轻按了按。
知道他要干什么,苏禾拧起眉抬腿在他肩上踢了一脚,只是没什么效果。
“好了,别乱动。昨天晚上我已经帮你弄干净了。”梁竟收回手,故意笑得有点猥琐地说:“只是有点肿。才十几天没做就又这么紧了。”
苏禾想再踢他一脚,最好踢在脸上,但是梁竟已经站起来了。但是却又走到他旁边弯下腰给他来了个“公主抱”。
气氛似乎转变的太快,仅仅一天,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仿佛他们只是大吵了一架,而肯定是最血腥的吵架方式。
把苏禾放到床上,梁竟说了句我去洗个澡,然后拍了拍他的头,“你再睡一会儿。”
没出声,苏禾看着他下了床走进房间里的浴室,直到关上门,嘴里那句“你不能洗澡”辗转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他不太能理解眼前对他来说有些诡异的一切。梁竟说的“重新开始”,就是像现在这样?
一直以来,苏禾都知道他讨厌梁竟,然后出卖了梁竟,就算没害死他照梁竟的性格也是不会原谅他的。但是昨天晚上梁竟对他说的那些话,他并不是一个容易相信别人的人,但是对于梁竟,他觉得怀疑好像也已经没有必要。
梁竟不能再从他这里拿走什么,他也没有什么值得让梁竟拿走的。
也是从现在开始,苏禾开始考虑一个问题:真的有人喜欢他了?
迷迷糊糊的,苏禾闭上眼,思考是件费脑子的事情,而他现在脑子里几乎是一团糟,这在他成为警察之后几乎是少之又少的情况。他突然开始有点怀念自己小时候了,那个“脑满肠肥”的年纪,每天考虑的最多的大概就是等会儿吃什么。
人能吃得下东西的时候,也许是最好的。
短暂的眯了一会儿之后,苏禾听到周围好像有动静,睁开眼,看到梁竟背对着他正在穿衣服。
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张了张嘴,在梁竟发现他之前说了句:“我要回去。”
“这段时间,你要呆在这里。”梁竟嘴里衔着烟,一边打着领带一边说。
苏禾稍稍抬起头,“为什么?”
“因为--”转过身,梁竟看着他微笑着说:“外面不安全。”
苏禾并不太明白他的“不安全”到底是指什么,但是反问了一句:“不安全的是你吧?”
梁竟笑了笑,没有反驳他,伸手拿起外套利落地穿上,然后理了理领子。
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苏禾从床上坐起来,低头在地上找自己的衣服。
“别找了。我都扔出去了。”梁竟走到床边坐下,“我发现想让你老实还得用老办法,光溜溜的我看你怎么逃走!”
苏禾伸手把前额的头发向手梳了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梁竟扬起嘴角伸手搭在了他肩上,说:“不过这次不同,以前是拿你当人质,现在,是拿你当宝贝养着。”
“梁竟--”苏禾有点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把脑子撞坏了?”
知道甜言蜜语不适合他,梁竟露出“果然”的表情,用力揉乱了苏禾的头发说:“你就是不能对你太温柔,你说你怎么这么欠调丿教呢!”
“放你的屁!”
“嗯!果然还是得多调丿教一下,够辣才够味!”
久违的嬉闹,比想象中要好得多,直到苏禾实在被梁竟的不要脸弄得快要笑出声,他终于认输了。躺回床上,他看着梁竟问:“到底什么时候让我回去?”
梁竟看了他一眼,站了起来。
“我说过,你要呆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也是个未知数。
扬起的嘴角慢慢放了下去,苏禾问:“你是认真的?”
梁竟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一句:“你没有去我的葬礼么?”
苏禾只是看着他,没说话。
“下次,可能就是我们一起去霍靖宇的葬礼了。”梁竟似笑非笑地说,然后问:“你不会为他伤心吧?我‘死’的时候,你有为我伤心么?”
沉默片刻,苏禾平静地说:“有。”
承认,其实并没有那么困难。
梁竟眨了一下眼,低头笑了一声。
“那我呢?”苏禾突然看着他问,“什么时候有我的葬礼?”
抬起头看着他,梁竟皱了一下眉,走到苏禾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弯下腰让他看着自己。
“真要有你的葬礼,也只会有我一个人参加。”
什么鬼话!
“还有,”用拇指摩挲了一下苏禾的脸,梁竟说:“手术你也不必做了,现在这张脸很好。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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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七十五章 。。。
“少爷请稍等,老爷马上就来。”放下茶之后,佣人朝梁竟微微一颔首,转身出了书房。
梁竟姿势有点颓废地坐在椅子上,置身一片绿色植物中。配上四周红木的家具摆设,明明是高雅的东西,轮到他家老爷子却总是一派爆发户派头。
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一支,吸了几口之后,梁竟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兰。他不喜欢“少爷”这个称呼,甚至很厌恶,叫他少爷似乎就是把他当这个家的人,但他从出生开始,几乎没在这幢房子里住过一天。不想被困住,他妈妈是只住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看似衣食无忧,却也没有得到什么好结果--
“这里不准抽烟。”梁老爷子拄着拐杖走了进来,看到梁竟的坐姿还有落在地上的烟灰,皱了皱眉。他以前也是个大烟枪,几乎是烟不离口,但是人是会变的,年纪越大,越是害怕,养生已经成了头等重要的大事。
梁竟动也没动,看着他又抽了一口,“那你有什么话就快说,说完了我好快点走。”
已经被他的顶嘴顶得习惯了,梁老爷子瞪了梁竟一眼,边走边说:“你当这里是厕所,办完了事马上走?”
“长话短说,”梁竟吐了口烟,“不然等会儿就说不下去了。就算是厕所也不能呆着不出去。”事实上,他宁可在厕所里多呆着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一会儿。
对于他的这种“混账话”梁老爷子也已经习以为常,他们两父子几乎几年也难得说上几句话,梁竟一直在外面,几乎是不用枪架着就不会回来的。现在能主动回来找他,也算是个进步了。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忍,至少人回来了。坐到梁竟旁边的椅子上,梁老爷子双手交叠放在拐杖上。
“难得回来一次,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虽然严肃,但是语气已经算是少有的温和。
梁竟低头看着地板,“你知道的,如果不是不得已,我不会回来。” “为了那个警察?”梁老爷子语气瞬间硬了起来。
“我听说你在找他,”梁竟问:“你想干什么?”
冷哼一声,梁老爷子侧过头看着他,“你说我想干什么?他出卖你,害得你差点死在路上,害得我差点失去最后一个儿子!”
“我还活着。”
“要是你死了呢?”梁老爷子吼了一声,拐杖狠狠敲了一下地。
没说话,梁竟只是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也不看梁老爷子一眼。
“一个男人,长得不好现在还毁了容,有什么能让你连命都不要了?”
梁竟微微一皱眉。
“你要玩玩也行,娶了老婆生了孩子,外面有几个人,男人还是女人随你的便,都快三十的人了,别告诉我你对什么爱情忠贞不渝,狗屁!”
梁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三妻四妾,可谓风流成性,情人多得如过江之鲫,所以这方面对梁竟的要求实在不高。
笑了两声,梁竟讽刺地说:“你倒是够开放的,就不怕我得病?”
“放你的屁!”梁老爷子差点一拐杖抽过去,强压住心头怒火,又换上语重心长的口气。
“你再怎么恨我,也是我的儿子,我今天的一切都是给你的。我可以害任何人,却不会害你。”
梁竟想说因为他是他最后一个儿子,但是又觉得没有必要,这些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不说出来无非是想把“父子情深”装得更高贵一些。
“我跟他的事,不准别人来插手。”这话已经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梁老爷子厉声问了一句:“我怎么能算是别人?”
这回,梁竟实在是忍不住了,笑了一声之后,他伸手把烟头在手边种着兰花的花盆里弄灭,然后站了起来。
“跟他比起来,你才像是个‘别人’。”
“站住!”咬了咬牙,梁老爷子也站起来,拄着拐杖几乎是有点踉跄地走到梁竟身后,压低声音说:“你现在可以藏着他,但是你多藏他一天,就让我多等一天,多等一天,我就在他身上记下一刀,等我找到他的那天,会在他身上算总帐的。”
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会儿之后,梁竟低头扬了扬嘴角,转过身问:“像妈妈当时一样?”
“放肆!”旧事重提,梁竟老爷子像是被触到了底限,抬手狠狠给了梁竟一巴掌。
打过之后,他有点哆哆嗦嗦放下手,在外面闯荡了这么多年,连拿枪拿刀的时候都没抖过的手,现在却像不受控制一样。
“你记住,男人有时候为了顾全大局,就必须牺牲。”他看着梁竟,一字一句地说。
“你以为,那时候我去了就能救出你妈?结果只会是我们两个一起死!你以为人能有我伟大?明知不去就死一个去了就是死二个还要去?我没有那么伟大!我知道我还有好几个孩子要养,还有一群兄弟等着我带着他们混饭呢!”
梁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半晌之后,冷冷地说:“这对你自己来说是个理由,但是对我和妈妈来说,都不是理由。而你,自始至终只想着你自己,还有那些为你卖命的兄弟,却从来没想到为你生孩子的女人。”
“你!”梁老爷子又要举起手,却在半路上忍下了。他越是生气,说明他越心虚,越害怕--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眼前这个长得跟他很像的儿子,年轻时自己的影子几乎全能在梁竟身上找到,甚至,某些东西他已经超过了当时的自己。他知道梁竟无法原谅自己,他也不指望能在入土之前听到梁竟叫他一声爸爸,但是,即使是这样,他也要留住他唯一的儿子。
他老了,没多久日子可以活了。
最后,梁老爷子轻声说了一句:“你也跟我一样狠心。如果你想救他,就照我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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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七十六章 。。。
房间里,苏禾坐在床上,在他对面,元末放下食物坐到椅子上之后,几乎是眼也不眨地盯着他。
两人几乎这样大眼瞪小眼了一上午,对苏禾来说沉默很容易,但是元末这种风风火火的性格,能不动声色到这种地步也算不容易了。
简直就像是看守犯人,虽然应该的确如此。
苏禾吃了两口面包,喝了半杯水,终于问了一句:“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大哥让我好好看着你,你跑了就有我好看的了。”
“看着我?”苏禾眯起眼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然后微微扬起嘴角。
“你别这么看着我!”元末指着他动了动屁股,“你这表情明显就是在打什么馊主意。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想出这间房,要么趁我不注意从窗户跳下去,要么从我身上跨过去!”
这里是第几层,苏禾不太记得了,但是没二十也有十八层,所以跳下去是不可能的。那么第二个方法--倒是值得一试。
“我以为,你应该很讨厌我--”他动了动腿,看着元末随意地说了一句。
听苏禾这么说,元末露出一个模棱两可的表情。但是又挠了挠头,说:“是,但确切的说应该是你跟大哥的关系让我讨厌你。没有你,我们和大哥还会是以前那样逍遥快活。可是如果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你这个其实挺有意思的--”
“哦?”苏禾微微一笑,“你这算是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