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节
作者:交通工具类:沧海一叶舟      更新:2021-02-19 07:28      字数:4791
  “我只是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被别人打搅。”赵行奕语气冷漠地说。跟以往的任何一次见面不同,这次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可以说是敌意的感觉。
  苏禾能理解,也不在乎,半开玩笑地问:“那应酬的时候怎么办?”
  “我从来不应酬--”赵行奕停下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都是他一个人去的。”
  苏禾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赵行奕不再说话,继续吃他的面。
  片刻之后,苏禾说:“我以为作为同学,我们之间还是有话题的。”但是他却偏偏要提起那个人。
  这时赵行奕放下筷子,伸手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然后看着苏禾问:“比如说?”
  想了想,苏禾问:“最近在干什么?”一边问,一边递了根烟过去。
  “失业中。”赵行奕接过烟放到嘴里,自己掏出打火机点了。
  苏禾笑了笑,“以你的资历,找工作应该很容易。”
  赵行奕抽了两口烟,低下头看着桌上,“的确,但是我想休息一下。处理了所有能处理的事,我已经好几天都没睡过一个正常的觉了。”他的脸色很不好,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苏禾愣了一下,那一瞬间,他突然想问问关于梁竟的事。但是赵行奕却先开口了。
  “那天晚上,就是那个下雨的晚上,我让他不要出门--”赵行奕抬眼看着苏禾,“但是他不听。”
  苏禾低下头,拿掉嘴里的烟弹了弹烟灰,“你这是在提醒我是我害了他?”
  “难道不是?”
  “是又怎么样?”苏禾嗤笑了一声,毫无顾虑。他不是主使,也不是他动得手,法律上他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你这么恨他?”赵行奕问。
  “我不应该恨他?”苏禾反问。赵行奕没说话,他又笑了一声,一下又一下地把烟在烟灰缸里碾着,“你以为他对我多情深?”
  他抬起头看着赵行奕,“你了解我,更了解梁竟。你应该知道他接近我是什么目的--”
  赵行奕打断他,皱了皱眉说:“如果没有一点感情,他是不会--”
  “是。”苏禾点头,“不是一点感情也没有,那我又何尝不是?但他连说一句‘喜欢’都像是在讽刺我,我觉得我还应该在他身边陪着他笑?陪着他疯?陪着他闹?像个小丑一样让他戏耍?”他讽刺地笑了一声。
  “你告诉我,他对任何一个人都是这样的?”
  赵行奕静静地看着他。良久之后,他伸手轻轻敲了两下自己的脸,问苏禾:“你脸上--为什么还有疤?”
  苏禾沉默了几秒,无所谓地说:“祛不掉了,反正也不算深。”
  的确,只是几条淡淡的疤,不算明显,但是靠近了看也能看出来。
  “我应该谢谢你,让我有机会把心里想的说出来。”苏禾站起来,“我们认识这么久,却现在才坐下来真正的聊一聊,如果不是因为梁竟,我想我们还有更多的话题。”
  “因为你还想着他吧。”赵行奕看着他说。
  苏禾一言不发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身后,赵行奕别过头看着窗外苏禾渐渐远去的背景,叹了口气,但又微微笑了一下。
  回到家,苏禾脱了外套整个人倒在沙发上,很长时间都一动也不动。这是他最近最常做的事,像是对任何事都失去了兴趣。
  他一直在反复琢磨着赵行奕的话,没知这样没有意义,却又停不下来。
  直到他的手机突然响了,等了一会儿,他从地上拿起外套,掏出手机直接按了接听键放到耳边。
  “喂?”
  “请问,苏禾先生么?”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苏禾没有睁眼,“我是。”
  “你好,我姓饶,是整形医师。前几天跟梁竟先生--”
  听到“梁竟”两个字,苏禾猛地睁开眼,慢慢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电话里,对方还在继续说。
  “我们已经替您安排了脸部的修复手术,他让我在这几天直接联系你--”
  “你说什么?”苏禾打断他。
  “呃--梁先生已经和我确定了你的手术时间--”
  “什么时候?”
  “大概一个多星期之前。当时他让我一个星期之后直接跟你联系--”
  苏禾缓缓皱起眉,“他有没有说为什么?”
  “好像--”电话里的人犹豫片刻,“他说他可能没机会陪你了,所以--”
  男人后面说了什么,苏禾已经没有继续听下去了--
  “苏先生?喂?苏先生你还在吗?”
  苏禾猛地站起来把手机摔了出去,手机撞墙上瞬间四分五裂。他看着墙,胸口缓缓起伏着。
  72
  72、第七十二章 。。。
  霍靖宇最近可谓春风得意,他的心情一向好得很容易,最近一次心情不好,也是因为梁竟而被悔婚让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成了别人口中的笑料。悔婚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放弃一个女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他没有什么感觉的女人多少应该算是件值得庆祝的事。
  但是这其中因为梁竟插了一脚,让整件事都变了味。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梁竟抢走的不仅仅是一个“未婚妻”。
  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是天生的犯冲,霍靖宇相信他跟梁竟就是这种人。仇是结下了,还不是一点。
  本来,霍靖宇有想过“你抢我女人,我抢你男人”的恶俗戏码。恶俗他不怕,只要达到目的就行。只是见到苏禾之后,他觉得这个办法不可行。就算可行,也有一定难度。
  但是,他找到了更有意思的东西。
  苏禾,这位看上去冷漠沉着但是毫不惊艳的年轻警官,本来他跟梁竟的关系就已经足够让他吃惊一下了,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对别人狠算不了什么,对自己狠,那才是真正的残忍。
  坐在位于整幢大厦最好的楼层的办公室里,霍靖宇看着落地窗外的美景,回忆着那天早上苏禾对他说过的那句“你最好也小心一点”--
  他不是第一次被人警告,但却是第一次觉得这么期待。
  在霍靖宇看来,苏禾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像是古代战场上的军师,没有战争,军师也就没有用武之地。但是这次并不只是他和梁竟之间的战争,而更像是苏禾和梁竟的战争。他只不过是个附带角色。
  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霍靖宇缓缓转过身,将椅子滑到桌前。这次怎么看他都是坐收渔利的那个,怎么样都不吃亏。
  他刚想到这里,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了。
  “霍先生,有位苏先生找您,要转进来吗?”秘书声音甜美地问。
  苏先生?霍靖宇一挑眉,没多考虑就说了一句:“转过来。”
  拿起电话,对方一开口果然是苏禾。
  “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打电话给--”霍靖宇上身向后倚,笑着说:“是我的不对,应该给你一张名片的。”
  电话那头,苏禾没跟他寒暄的意思,直接问:“梁竟真的死了?”
  霍靖宇疑惑地嗯了一声,然后带笑意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在骗你?”
  “我只是想要肯定的答案。”
  微微皱了皱眉,霍靖宇语气半开玩笑地问:“你不会是后悔了吧?”
  那端的人沉默了几秒,就在霍靖宇以为他要破口大骂的时候,苏禾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管得太多了。”
  的确,这不是他应该管的,虽然他只是好奇而已。
  “好好,算我没问。”霍靖宇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把玩着,“你要是不放心,梁家那里灵堂都摆上了,据说到现在还没撤。你要不要去看看?要是觉得一个人不方便,我可以陪你一起去,顺便上株香--”他话还没说完,电话已经被挂了。
  苏禾看了看手里的手机,闭上眼靠在沙发上。他开始不相信霍靖宇,因为后者实在太像个被胜利冲昏头的人。
  过了这么多天,冷静下来之后,苏禾不能肯定梁竟到底有没有死,因为他开始怀疑自己。如果梁竟真的死了,他也许会更开心,或者会更难过。
  这个疑惑源自哪里,他真的不清楚。但是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觉得像是梁竟安排好了的。死前被算计,死后仍然摆脱不了--梁竟、梁竟、梁竟--这个名字像是影子一样跟着他。
  如果是以前,苏禾现在可能会跳起来大吼一声:去你妈的梁竟!
  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那种心情。
  梁竟离开了几天,他的喜悦却早已经散去。比他预想中的--要早得多。
  天刚黑下来的时候,苏禾出门走着去了趟超市。除了一点必须的生活用品之外,买了好几打的啤酒。回来的路上,那位姓饶的医生又打电话来询问他关于手术的事。
  苏禾一直犹豫,而对方又特别坚持,收了钱就一定要完成治疗。
  而每当苏禾忍不住又问一点关于梁竟的事的时候,得到和几乎都是梁竟的五官很不错,身材比例很完美这种无聊的答案。
  似乎,这是仅剩的通过其他人能让他回忆的东西。
  表示自己最近很忙,下星期再给答复之后,苏禾挂了电话。他现在已经很习惯周围的人对他脸上的伤的注目,除了一点惋惜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什么。
  苏禾拿起放在地上的口袋刚想走,突然一个声音让他愣了一下。
  “嗯,我马上就回来--”
  一个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男人,一边打电话一边从他面前走过。因为在打电话,所以对方没有看到苏禾。男人戴了鸭舌帽低着头几乎挡住了大半张脸,但是苏禾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挂了电话之后,男人加快脚步急急忙忙地穿过马路,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四周商店和行人渐渐少了起来,他的脚步也渐渐慢了下来。拐了一个弯之后,男人猛地回过头,身后却没有人。
  正在他疑惑的时候,一下子被人从身后勒住了脖子,东西瞬间掉了一地。
  “靠!谁!干什么?”
  苏禾在他耳边小声说:“别乱叫,不然让你再也叫不出来。”
  元末本来瞪大眼使劲挣扎着往后看,结果一听到苏禾的声音就知道他是谁。
  “是你--”
  苏禾笑了一下,“看来你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元末也嗤笑了一声,“我怎么知道?我跟你又不熟。”
  没理会他的挖苦,苏禾手上用了用力,笑着说:“我今天就是来找你的。所以,现在带我到你住的地方去。”
  “你想干吗?”元末拧起眉,不服气地说:“老大走了,你就想换人了?你有那么饥渴么?贱到这个地步你--啊!操!”
  “你老大走了,你活得倒挺滋润。”
  元末刚想反驳,苏禾又说:“我审问犯人的时候不喜欢动粗,但是并不代表我不会动粗。”苏禾拖着元末往后退了几步,“我给你十秒钟时间考虑。不然--”
  “去你的!怕你啊!有本事你在这里弄死我!”
  苏禾没说话,扬起嘴角,一只手缓缓向下,直到摸到了男人最重要的部位之后,元末渐渐停下了叫骂--
  “你的骨头硬我相信。但是,就是不知道这里硬不硬了--”
  元末虽然后脑勺都发凉了,但是嘴巴仍然挺硬,“硬不硬你多摸一会儿不就知道了!”
  如果苏禾脸皮薄一点,这会儿绝对松手骂他臭流氓,但事实上,苏禾某些时候是比流氓还流氓的人。
  “是么?”他挑眉,隔着牛仔裤轻轻敲了元末那里,然后又向后移,直到隔着裤子摸了摸他的屁股。
  “你前面硬不硬我不感兴趣,但是如果你后面够软的话--”
  后面的话不说,反而更惹人遐想。元末二十出头,除了跟着梁竟混之外,在感情问题上一向是洁身自好,前后都是纯洁无比。看身后这位今天的架式,狠起来自己今天搞不好前后纯洁都不保了。
  “呵!”瞎想归瞎想,他干笑一声,咧着嘴问:“你吓唬谁呢?我才不信你敢--”
  “我不需要你信,等会儿你就知道我敢不敢了。还有二秒。”
  元末叫了一声,开口刚要骂,身后苏禾飞快解开了他的裤子拉开拉链手上一用力,连裤子带内裤一起扯了下去。
  “操操操!”元末屁股暴露在外,整个□凉风阵阵。就算不被先奸后杀,在这里被扒光了也够要命的。
  “行行行我带你去!我靠啊!你放手!”
  苏禾倒也真的松手了。
  元末急忙弯下腰提上裤子,刚要转身,苏禾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乱动的话,接下来可就不是扒裤子了。你应该知道,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小声骂了句臭警察,元末蹲下去没好气地说:“急个屁啊!我把东西捡起来。”然后开始把掉到地上的东西往袋子里捡。
  苏禾不再开口,站在一边看着他。地上有很多食物,酒,还有一些日常用品,还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