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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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度 更新:2021-02-19 07:19 字数:4756
奇峰之内?”
司空蕙点头答道:“皇甫兄猜得不错,那块‘泉眼莲花石’,就在‘玲珑峰’峰根巨洞以内,因峰上尚有一两桩厉害埋伏,不能轻易触碰,故请皇甫兄在此略候,由小弟到那峰根洞内的‘莲花石’前,一看究竟便了!”
皇甫端点头笑道:“莫兄尽可前去,小弟在此遥向令表姊司空仙子的法体,略致敬意便了!”
话完,便向潭心玲珑奇峰,深深行了一礼。
司空蕙关心姊姊遗体,是否已被移来此处?遂一式“雁落平沙”身法,向那潭水之中,飘然落去。
等到身形方及水面,“雁落平沙”转化“寒江独步”,足下两步微渡,便到了潭心玲珑岛上!
皇甫端起初以为对方是要施展极上乘的“达摩渡江”功力,但见了司空蕙两度水上换步,似乎足下不空,遂知潭水的水面以上,可能埋有什么可资借力的暗桩之属?
司空蕙到达“玲珑岛”上,立即钻入峰洞内。
洞内有块既似蒲团,又似莲花的圆形巨石,巨石四周,并有灵泉围合,使这莲花巨石,形成一个小小莲花孤岛!
“冰心仙子”司空兰的法体,果然跌坐莲花石上,妙相庄严,安好无恙!
司空蕙一见姊姊法体,不禁又复手足情深地,凄然垂泪。
她跪倒身形,恭敬二拜,方侍高去之际,目光偶瞥之下忽然发现姊姊法体足下,压着一张树叶,叶上似乎还划有字迹。
司空蕙秀眉微蹙,神功暗运,伸手一招,便以内家“凌空摄物”之法,把那片树叶,吸摄得飞入手内!
叶上果然有字,但字并不多,只写着:“大敌将临,情魔可恶,二人同心,其利断金!”
司空蕙看了这十六个字儿,不禁大吃一惊!
因为她知道姊姊生平,有一情孽,名叫“两面情魔”欧阳少亭!
昔年“冰心仙子”司空兰武功尚未大成之际,游侠苗疆,误中“金钱毒瘴”,性命垂危,便是被欧阳少亭所救。
但这欧阳少亭性格特殊,一人兼具善恶两面,故而在救了“冰心仙子”司空兰的性命以后,却想玷污她的清白!
司空兰贞烈无比,如何肯从,两人遂发生了一场狠拼恶斗!
“两面情魔”欧阳少亭也是“乾坤十四煞”中人物,武功甚高,当时虽与司空兰斗得不分胜负,却对天立下血誓,声明若不能在司空兰生前娶她为妇,则等她死后,也要淫辱其尸!
此后一共发生了五次纠缠,前三次双方功力相当,未分胜负,后两次则因司空兰已悟上道武功大成,欧阳少亭遂非敌手!
但司空兰毕竟念在昔日倘无欧阳少亭援手,自己早死苗疆,故虽冰心铁面,嫉恶如仇,却破例网开一面,连饶了这位“两面情魔”的两度性命!
谁知这厮居然不知畏惧,仍敢再来,莫非探悉姊姊业已道成,是想……
皇甫端因见她进洞后,久无动静,不禁放心不下地,高声叫道:“莫兄,令表姊司空仙子法体,可在洞内,有没有什么意外之事?”
司空蕙闻言,急忙应声答道:“皇甫兄不要担忧,我姊姊的法体无恙,但却又发生了意外怪事!”
她一面发话,一面钻出洞穴,从那“玲珑岛”上,纵到皇甫端的身畔。
皇甫端扬眉问道:“莫兄,你说什么?在这样机密的‘泉眼莲花’石中,怎会又生怪事?”
司空蕙把那张上书:“大敌将临,情魔可恶,二人同心,其利断金”的树叶,递与皇甫端,含笑说道:“皇甫兄请看,这张树叶是压在我姊姊法体脚下。”
皇甫端接过一看,愕然问道:“这张树叶,定然又是令表姊的同道至交所留,但其中却有两字儿,使我无法看懂!”
司空蕙“哦”了一声,含笑问道:“皇甫兄只有两个字儿看不懂吗?”
皇甫端指着第二句中的“情魔”两字答道:“我不懂这‘情魔’,应该怎样解释?”
司空蕙叹道:“难怪皇甫兄对此发生疑问,这‘情魔’二字中,尚有一段故事!”
话完,遂把“两面情魔”欧阳少亭,与姊姊“冰心仙子”
司空兰之间的一段恩怨情孽纠缠,向皇甫端说了一遍。
说到此处,忽然想起一事,目注皇甫端,含笑问道:“皇甫兄,你方才说叶上留书之中,只有这‘情魔’二字难解,则对于……”
皇甫端听出她言外之意,接口笑道:“莫兄认为有何难解之处?”
司空蕙问道:“叶上所书最后两句:‘……”二人同心,其利断金’之语,我想不懂是什么意义?”
皇甫端剑眉双扬,含笑说道:“这两句话儿,不难理解,我认为就是命小弟与莫兄二人,合力同心,应付欧阳少亭的阴险下流手段!”
司空蕙听了“同心”之语,不禁玉颊微红,皱眉嗔道:“我表姊的这位至友,也太爱弄玄虚,他为何既在关照我们,却又不指示明白?!”
皇甫端笑道:“这等前辈异人,多半均是如此性情!但他们只指示原则,不赘述细节之举,恐怕也含有要我们自行磨练,以增加知识经验的暗寓教训之意!”
司空蕙闻言笑道:“皇甫兄倒真能体会对方用意,但不知你有什么对付来敌打算!”
皇甫端微笑说道:“此时谈到御敌打算,恐怕为时尚早,因为我们既不知‘两面情魔’欧阳少亭是独自前来?抑或有甚党羽?更不知他是何时来此?”
司空蕙笑道:“那‘两面情魔’欧阳少亭,除了败在我表姊手下以外,尚未在其他方面碰过钉子,故而性格骄狂,生平不屑与旁人结党!”
皇甫端点头笑道:“照莫兄这样说法.那‘两面情魔’欧阳少亭,定是单独前来,则敌寡我众,应付起来,比较……”
话犹未了,司空蕙便接口笑道:“皇甫兄,你说错了,应该是敌众我寡!”
皇甫端“咦”了一声,愕然问道:“莫兄不是说欧阳少亭不屑与人结党吗?他既单独前来,这‘众寡’之数怎会……”
司空慧微笑说道:“皇甫兄有所不知,这欧阳少亭虽然孤傲绝伦,落落寡合,但他却也向不单独出门,手下颇有几名随从人物,供他驱策!”
皇甫端扬眉问道:“他这几名随从是何等人物,莫兄可知?”
司空蕙答道:“这厮附庸风雅,身边向来带着一奴一婢一书僮!”
皇甫端听得失笑说道:“奴婢书僮之辈……”
司空蕙接口笑道:“皇甫兄莫要小看了‘两面情魔’欧阳少亭的这三名随从人物,书僮业已不俗,美婢更极厉害,尤其是那名苍头老仆的一身功力,几乎不在欧阳少亭之下呢。”
皇甫端骇然问道:“此奴何名?”
司空蕙答道:“姓鲍,名壮,号称‘擎天神手’!”
皇甫端苦笑问道:“‘擎天神手’鲍壮,也是‘乾坤十四煞’之一,怎会甘心身为奴仆,伺候欧阳少亭?”
司空蕙叹息一声答道:“鲍壮也是曾受欧阳少亭的偶然救命之恩,深觉无法报答,才立誓终身相随,永为奴仆!”
皇甫端得知详情以后,恍然说道:“这样说来,真是敌众我寡,我们应该去往前洞之中,好好策划策划!”
司空蕙摇头叹道:“所谓策划,自无非在前洞以外的“冰心谷”内,遏阻来敌,根本就不容许‘两面情魔’欧阳少亭等擅入禁地!”
皇甫端含笑答道:“把‘拒敌谷中’,改成‘歼敌谷中’,莫兄以为如何?”
司空蕙号称“慧心玉女”之故,便因一向心慈,如今听了皇甫端的话儿,不禁皱眉说道:“皇甫兄,除了杀人以外,有没有比较温和一些……”
皇甫端听出她语中含意,接口笑道:“莫兄委实心慧,连对付敌人都不忘仁恕之道!”
司空蕙玉颊微红,赧然笑道:“皇甫兄莫要笑我,小弟一向与我‘慧心玉女’司空蕙表妹的性情相若,就是心肠太软,我总觉得‘但得一步地,何处不留人’……”
皇甫端摇了摇头,截断了司空蕙的话头,向她微扬双眉,正色说道:“莫兄这种慈悲仁恕襟怀,原极可佩,但对于‘两面情魔’欧阳少亭这种人,却不适宜!这理由极为简单,就是莫兄决不能永世在这‘冰心洞’中,守护令表姊司空仙子法体,秋冬春夏,寸步不离!倘不将‘两面情魔’欧阳少亭歼除,仅仅‘拒敌谷中’,将其逐去.则谁知他凶心是否泯灭?会在何时再来?莫兄岂非镇日坐不安席,睡不安枕了吗?”
司空蕙“呀”了一声,点头说道:“皇甫兄说得对极,使小弟茅塞顿开,确实非把‘两面情魔’欧阳少亭……”
话犹未了,忽又皱眉说道:“话虽如此,但欧阳少亭与他的一奴一婢一书僮,共有四人,比我们多了一倍,更复功力极高,我们连‘拒敌谷中’,尚恐不易,又怎能谈得到‘歼敌谷中’,永除后患……”
话音未了,突然听得有一阵悠扬乐音,隐隐传来,似乎是箫笛合奏。
司空蕙脸色一变,失声道:“皇甫兄,我们赶紧上前去,‘两面情魔’欧阳少亭业已到了‘冰心谷’内!”
皇甫端一面闪身疾行,一面向司空蕙问道:”莫兄,这箫笛之声……”
司空蕙接口说道:“欧阳少亭每到一处,寻人晦气,必然先命他侍婢书僮,吹箫奏笛,等一阕乐曲收歇以后,对方如不表屈服,听他所命,他便立下毒手!”
皇甫端听了司空蕙这样说法,又对那箫笛合奏乐音,倾耳凝神地,听了片刻,哂然笑道:“这‘两面情魔’欧阳少亭,果然骄纵狂妄,自视极高,他命他侍婢书僮,所吹奏的这阕乐曲,竟是天仙引呢!”
司空蕙尚未接言,一个苍老口音,便自传人“冰心古洞”,有人发话叫道:“洞内人请向司空仙子,转禀一声.就说是我家欧阳相公,远自苗疆,专来访旧!”
皇甫端剑眉微扬,朗声笑道:“莫兄,我们出洞去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司空蕙点了点头,双双步出“冰心古洞”。
果然,“冰心谷”内已有四人,正是“两面情魔”欧阳少亭,与他的一奴一婢一书僮,并未有甚特殊帮手。
皇甫端首先目注欧阳少亭,见此人约莫三十七八,穿着一袭淡青儒衫,身材貌相,均极俊逸,若非知道他有双重性格,号称“两面情魔”,谁也不会揣料此人,竟是穷凶极恶之辈!
在欧阳少亭身后,站着一个十七八岁,娇美绝伦的持策白衣少女,和一个十四五岁的持笛白衣小童。
在欧阳少亭身前,则有一个须发俱白,苍头打扮之人,恭谨侍立。
皇甫端在注目打量欧阳少亭,欧阳少亭又何尝不在对他注目打量?
因为,欧阳少亭深知“冰心古洞”,一向只是“冰心仙子”
司空兰,“慈心玉女”司空蕙姊妹二人的清修之处,寻常男子,绝难涉足,怎会有这样两个均具绝世风神的年轻英俊书生,双双走出?
第二十章 天作之合
欧阳少亭这等人物,妒性最重,一丝疑念,才上心头,便厉声喝道:“来者何人?司空兰、司空蕙姊妹,怎不出洞见我?”
司空蕙因自己与欧阳少亭见过几面,深恐被他当着皇甫端,揭破来历,太难为情,遂向皇甫端悄悄说道:“皇甫兄,我一见了这厮,便极厌恶,不耐烦和他哆嗦,且由你代为交代几句便了!”
皇甫端闻言,便向司空蕙点了点头,转对欧阳少亭,扬眉说道:“欧阳朋友,‘冰心仙子’司空兰与‘慈心玉女’司空蕙姊妹,正在洞中有事,无暇分身,故由在下皇甫端,与这位莫府人兄,代为出见!”
欧阳少亭听完皇甫端所说以后,冷哼一声道:“我知道你这‘七绝玉龙’,是‘血泪七友’传人,但‘莫府人’之名,却极为陌生,是何宗派?”
皇甫端笑道:“莫府人兄便是司空仙子的表弟……”
话犹未了,欧阳少亭便目闪厉芒,沉声喝道:“胡说,司空兰司空蕙姊妹,生平孤独无亲,哪里有什么表弟?这厮定与她姊妹,有甚见不得人的私情,才冒认亲戚身份!”
皇甫端想不到欧阳少亭竟会说出这种不堪入耳的龌龊言语,遂不知应该如何作答,向司空蕙皱眉苦笑!
司空蕙更是羞气得玉颊飞红,戟指欧阳少亭,柳眉倒剔地,娇声叱道:“欧阳少亭,你在当世武林中,身份并不算低,却为何如此无耻……”
谁知她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之下,仅仅几句话儿,便告泄漏春光!
欧阳少亭在司空蕙娇音甫吐之际,便目光炯炯地,向她全身上下,不停扫视!
司空蕙话犹未了,欧阳少亭便截断她的话头,发出一阵“嘿嘿”冷笑说道:“司空蕙,你这丫头,好端端地却要女扮男装,改称‘莫府人’则甚?是想骗我,还是想骗那傻瓜皇甫端呢?”
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