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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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度 更新:2021-02-19 07:18 字数:4745
任凭邵玉飞如何凶悍,也吓得亡魂惧冒,赶紧丢却手中金扇,一式“懒驴打滚”,便自滚出了五六尺外!
“铁虬龙”韦强见自己这一招“激浪排云”,几乎打中邵玉飞,自然万分惶急地,顿腕收势!
皇甫端一声冷笑,左手轻扬,把刚刚夺来的金色折扇,当做“三指箭”施展,隔空点中了“铁虬龙”韦强的肋下晕穴!
韦强气机一滞,手中一松,那条“九合金丝棒”,也被皇甫端夺出手去!
但皇甫端夺过”九合金丝棒”后,却连看都不看地,便即向左方反手甩出!
这时,“独目朗君”邵玉飞方以一式“懒驴打滚”,幸逃劫数地滚出五六尺外,站起身形!
但他似乎命中注定地,非挨一记“九合金丝棒”不可,恰好被皇甫端反手掷出的“九合金丝棒”,在肋下晕穴部位,打个正着!
皇甫端这一手巧妙无伦,夺金扇飞点“铁虬龙”韦强,夺金棒飞点“独目朗君”邵玉飞的应变功夫,表现得太以惊人,使那白衣少女,看得佩服万分地,失声叫好!
皇甫端回转身来,抱拳笑道:“姑娘上姓芳名,受惊了吗?”
白衣少女嫣然一笑说道:“上官兄,我们竟是同宗,小妹叫做上官柔呢!”
皇甫端虽觉这上官柔在称呼方面,对自己似嫌过于亲切,但也不便形诸神色,只好“哦”了一声笑道:“这倒真是巧合,上官姑娘认为应该把这‘钱塘双恶’,怎样加以处置?”
上官柔眉梢微动,缓步走到“铁虬龙”韦强身旁,向皇甫端含笑问道:“上官兄,我方才听你说这·钱塘双恶’作恶多端?”
皇甫端点头答道:“他们在东南一带,横行为恶,身上各背有不少淫孽血债,算不得是正当豪雄人物厂上官柔一双妙目之中,突闪厉芒地,咬牙说道:“既是恶人,就该杀却!”
语音方毕,右掌已落,竟隔空吐劲地,把位“铁虬龙”韦强打了个脑浆进裂!
皇甫端想不到她下手这快,也想不到她下手这狠?要想拦阻,业已不及,遂蹙眉说道:“上官姑娘你下手太快了些,常言道:“但得一步地,何处不留人?这‘钱塘双恶’虽然孽重当诛,我们却不妨再给他一线生机,期使能悟彻前非.回头向善!”
上官柔目光如水地,凝注在皇甫端脸上,柳眉微扬含笑说道:“上官兄,小妹完全尊重你的意见.你既宽大仁慈,我就把这‘独目郎君”邵玉飞放掉算了!”
说完,便欲替“独目郎君”邵玉飞,拍开被点穴道.她才伸出玉掌,却又缩回手来,向皇甫端微笑说道:“上官兄,你这‘点穴手法’,可能是独门秘技.旁人无法解得,小妹还是知趣藏拙.解钤仍待系钤人吧!”
皇甫端本来觉得“钱塘双恶”之中,“独目郎君”邵玉飞比“铁虬龙”韦强,更多了一身淫孽,若在这两人以内,决定杀一放一,则被杀的应该是邵玉飞,被放的应该是韦强才对!
如今,上官柔下手太快.却恰好把事情弄反。
但错已铸成,无法补救,遂只好剑眉微蹙地,听从上官柔之言,伸手替“独目郎君”邵玉飞解开穴道!
邵玉飞应手苏醒,独目微睁,首先便看见“铁虬龙”韦强那具脑浆迸裂尸体!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邵玉飞见了韦强尸身,自知难活,遂长叹一声,又复闭上独目!
上官柔柳眉微剔,冷笑说道:“邵玉飞,你适才的凶威何在?如今竟装出这副脓包样儿!
我上官兄仁慈为本,不忍斩尽杀绝,业已饶了你一条狗命,你还不替我滚吗?”
邵玉飞听对方竟肯饶恕自己,再一行功暗试,身上也毫无损伤,遂赶紧就地施展轻功,一式“金鲤倒穿波”,纵出了一丈远近!
皇甫端气发丹田,声如霹雳地,突然叫道:“站住!”
这声“站住”,虽然是两个字儿,但震人魂魄,威势极强,果使那位“独目郎君”邵玉飞,心胆生寒地,悚然却步!
皇甫端换了和缓语音,微笑说道:“邵朋友,你慢些走,莫把你的成名兵刃,留在此处!”
他一面说话,一面却微俯身形,把地上那柄金色折扇拾起!
邵玉飞对于这柄“金粉消魂毒扇”,本来视如性命,听皇甫端竟有还他之意,不禁心头狂喜!
谁知皇甫端拾起那柄金色折扇,先是双手一折,然后合掌一揉,方自向邵玉飞凌空掷过!
等邵玉飞接到手中,这柄由百炼精钢打造.其中藏有无数妙用的“金粉消魂毒扇”,业已被皇甫端的神奇功力,揉成了一团金球,成为废物!
邵玉飞虽然痛惜万分,但又哪敢发作?只得独目闪射凶芒,向皇甫端狠狠盯了两眼,咬牙顿足地,转身飞窜而去!
上官柔见皇甫端随手施为,便能把邵玉飞的“金粉消魂毒扇”揉成一团金球,不禁越发佩服地,娇笑说道:“上官兄,你到底是哪派人物?一身功力.着实惊人,恐怕连所谓‘乾坤五彦’,还未必比得上你呢?”
“乾坤五彦”四字,听得皇甫端心内一惊,佯作镇定地,向上官柔问道:“上官姑娘,你说什么?谁是‘乾坤五彦’?”
上官柔微笑说道:“上官兄既有这等功力,怎会不知道‘乾坤五彦’之名?
这四个字儿,是江湖好事之徒,赠送给当代武林中五位武功绝世的年轻好手的荣誉称谓!”
皇甫端想起常言道:“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或许会误打误撞地,从这上官柔的口中,获得些讯息,遂装作不知,继续问道:“这五位年轻好手是谁?”
上官柔应声答道:“他们是‘七绝玉龙’皇甫端,‘赤尸姹女’朱琳,‘玉面屠夫’金若雨,‘夺命三郎’万俟英,及‘慈心玉女’司空蕙等五人!不知上官兄在这‘乾坤五彦’之中,认识几位?”
皇甫端摇头笑道:“我对这些鼎鼎大名的‘乾坤五彦’,一位也不认识,上官姑娘想必与他们是极为热识的了!”
上官柔笑道:“我……我与他们也不相识,只是曾听人谈起而已!”
皇甫端何等聪明?一见她说话时略有吞吐,便知上官柔言不由衷,不禁心中暗对此女起了警觉!
但皇甫端此次游行天下的主要目的,便在为自己洗刷冤情,此举必须旁敲侧击,尽量从各方面探听有关秘闻,才易于能归纳起来,综合推究,故而他虽对上官柔暗生警觉,却仍含笑问道:“上官姑娘,你既曾听人谈起,便无妨对我指教指教,以广见闻!”
上官柔秋波微注,仿佛颇有深情地嫣然一笑说道:“上官兄,你想知道些什么事儿,不如由你提出问题,由我尽所知答复好吗?”
皇甫端微笑说道:“这‘乾坤五彦’中,数谁功力最强,他们的品格身份,又是如何?谁是凶邪之徒?谁是正人君子?”
上官柔娇笑说道:“上官兄,你这两个问题,问得好大,委实说来话长!我们且一面同行,一面答话……”
皇甫端不等上官柔话完,便自摇手说道:”我们尚有事未了,怎能如今便离开此谷?”
上官柔柳眉微扬,愕然问道:“三名恶寇之中.业已两死一逃,我们却在此还有什么未了之事?”
皇甫端指着地下的两具尸体说道:“我们应该把这两具尸身,予以掩埋,免得落人虎狼之口!”
上官柔听得皱眉道:“钱塘双恶,恶迹极多,连那死去老叟,也是江南一带的有名巨盗,上官兄何必为这等人的遗尸,大费心力?”
皇甫端摇了摇头,微笑说道:“生前有恶,死后无罪,我们路见白骨,尚应为之掩埋,何况这两人均是死在上官姑娘手下?换句话说,我们埋骨之举,并不一定是对死者如何怜悯,而是尊重自己的仁义品德!”
第三章 柔情似火
上官柔对皇甫端这番侠怀仁心的话,听得悚然却步,对皇甫端仔细打量几眼,从脸上浮现出一种由衷钦佩的神色,连连点头,含笑说道:“好一个尊重自己的仁义品德,上官兄义胆侠怀,推爱及于敌人遗骨,真令小妹钦佩万分!他们两人,均死在我的手下,应该由我来独任其劳才是!”
皇甫端闻言,觉得这上官柔的谈吐姿容,两皆不俗,偏偏在眉梢眼角之间,时有荡逸神色流露,以致美中不足!
他怎肯听凭上官柔独力挖坟?遂一面动手掘土,一面向上官柔含笑道:“上官姑娘,你听说那‘乾坤五彦’之中,数谁功力最高?”
上官柔笑道:“这五位少年人物,功力各具专长.被认为有希望能在‘两代英雄会’上,夺取‘第二代武林至尊’荣誉!但倘若细加推断起来,仍以‘慈心玉女’司空蕙,及,夺命三郎’万俟英的希望比较大。”
人,无不好胜!尤其是少年人,更尤其是身负绝学,与众人不同的少年人,其好胜之心,自然更切!
但他既未以真实姓名,本来面目和对方相见,又称与“乾坤五彦”均不相熟,遂无法直接争论!只好颇为婉转地绕着圈儿说:“照上官姑娘这等说法,那‘赤尸姹女’朱琳,‘玉面屠夫’金若雨,‘七绝玉龙’皇甫端等三人,对于‘第二代武林至尊’的荣誉宝位,是无法问鼎的了!”
上官柔摇头笑道:“这也难讲,朱琳、金若雨二人.虽比司空蕙、万俟英为小,但仍未必绝望!””
皇甫端见她在“乾坤五彦”之中,已提四人,单单把自己“七绝玉龙”皇甫端冷搁一边,不禁剑眉双挑,冷然问道:“‘乾坤五彦’之中,司空蕙、万俟英的希望较大,朱琳、金若雨也未必绝望,则那‘七绝玉龙’皇甫端,定是无力妄窥‘第二代武林至尊’的宝位了!”
上官柔点头答道:“上官兄说得不错,那‘七绝玉龙’皇甫端,是‘乾坤五彦’以内,惟一绝望之人!”
皇甫端几乎肚皮气炸,尽量忍耐地,冷笑诧道:“风闻皇甫端曾得‘血泪七友’兄妹的悉心培植,每人授与一桩绝艺,才得号‘七绝玉龙’,却不知怎会这么脓包的呢?”
上官柔看了皇甫端一眼,嫣然笑道:“上官兄,你这就说得不对!若依‘七绝玉龙’皇甫端的功力看来,他纵然不及‘慈心玉女’司空蕙,也与‘夺命三郎’万俟英,在伯仲之间,是‘乾坤五彦’中,坐二望一,或坐三望二的相当厉害人物!”
皇甫端听到此处,才把胸中的不平之气,吐出大半地,苦笑问道:“上官姑娘,你既说那‘七绝玉龙’皇甫端,是相当厉害人物,又说他无望夺得‘第二代武林至尊’荣誉,岂非自相矛盾,难以自圆其说了吗?”
上官柔笑道:“不是我自相矛盾,而是那皇甫端自甘暴弃!”
皇甫端心中一跳,扬眉问道:“上官姑娘此话怎讲?那皇甫端为何要自甘暴弃?”
上官柔微笑说道:“他做了伤天害理见不得人的坏事.恐怕难逃‘血泪七友’兄妹的清理门户之诛,怎么还敢跑去参与‘两代英雄会’?夺取什么‘第二代武林至尊’荣誉!这不是自甘暴弃吗?”
皇甫端想不到自己所背冤案,竟这般迅速地,在江湖间传扬开来,可见得若想洗刷清白,恢复声名.真不知要费煞多少心力?
但上官柔所说.不知是指“苗岭”杀家?抑或“幕阜山”
夺宝?遂一面挖掘坟坑,一面又向上官柔问道:“上官姑娘,‘血泪七友’兄妹,在当今武林中,向称仁侠,清誉甚高!皇甫端既是他们门下弟子.却怎会做出这些伤天害理之事?”
上官柔见他意似不信,不禁微怒说道:“皇甫端蹂辱弱女,杀人全家,这种行为.算不算伤天害理?”
皇甫端闻言,知道上官柔所说是指“苗岭”之事,遂镇定心神,含笑说道:“上官姑娘,你怎会知道皇甫端曾经凌辱弱女,杀人全家?”
上官柔秀眉微挑,厉声说道:“我虽未目睹,却有耳闻,难道还会错吗?”
皇甫端追究根底地,微笑说道:“耳闻也有失实之弊,尤其是传语之人,若无高超身份……”
上官柔接口笑道:“上官兄,这传语之人,身份极高,他叫‘铁面天曹’独孤奇,是列名‘七友三凶十四煞,一奇双怪两神仙’中,响当当的人物。”
皇甫端默然无语,只好苦笑失声道:“既是独孤大侠所言,则这桩事儿,可能不是虚构!”
听到此处,上官柔轩眉笑道:“我与那皇甫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怎会生心虚构他,,陷害他呢?”
他们说话之间,巳将两具死尸,埋进坟坑。
上官柔嫣然一笑道:“如今尸已埋完,我们且边走边谈如何?”
皇甫端看她一眼问道:“上官姑娘要去何处?我们未必是同路呢?”
上官柔启唇欲答,但目光微动,忽又先向皇甫端,含笑问道:“上官兄,你是随兴漫游?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