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
雨霖铃 更新:2021-02-19 07:13 字数:4835
“你居然敢三宫六院,把我当什么?”
“哦!哈!说着玩的,别当真,除了你,天下女人都不是女人,我只要你一个,来…”道士伸出手。
道姑扭了开去。
“呀!”道姑惊叫一声,直望洞口。
道士也迅速起身。
洞口,站着一个白衣书生,看上去年纪不大,俊逸潇洒,手摇折扇,完全一副游学士子的姿态,这种人物出现在这种地方,的确令人惊异。
“这是哪条道上的人物?”道姑问。
“鼎鼎大名的人物,你没见过也该听说过。”道士说。
“身着白衫的俏书生…”道姑口里嘀咕着,突地眸子一亮:“他莫非就是花丛圣手‘阴阳童子’?”
“不错,就是他。”
“他怎么会在此现身?”道姑目不转睛地望着外面。
“你看牢姓石的小子,我出去会他。”
道士走了出去。
“阴阳童子!”
“不错,正是在下,和合道长,幸会!”拱手一揖。
“施主怎会摸到此地来?”
“听说此地现了宝,特地来见识见识。”
阴阳童子面带微笑,一派大家子弟风度,除了目光隐含邪意之外,可以称得上是个出众的美男子。
“此地出了宝,这话从何说起?”
和合道人故作惊奇,心里却犯了嘀咕,阴阳童子是毒道高手,是黑白两道最头疼的人物,外表一派斯文,心肠手段之狠辣比起那些黑道魔头犹有过之,年纪应该已属不惑,但看上去犹如二十郎当的翩翩少年佳公子,这就是他在花中称圣的本钱,女人见了他没有不着迷的,可以称之为人妖。
“就从道长支使‘大漠双恶’说起吧。”
“你…到底在胡扯什么?”和合道人脸上变色。
“在下一向谨慎言行,绝不胡扯。”阴阳童子洒开扇子摇了摇又合上在手心轻轻一敲:“道长支使双恶出面对付石二公子,作为勒索‘玄功解’的人质,原本打算事完杀双恶灭口,却不料双恶已毁在石二公子剑下…”
“一派胡言!”和合道人的脸色已变的很难看。
“在下话还没说完,别打岔。”阴阳童子声音柔和得像大闺女:“双恶一死,你便省了手脚,妙的是石二公子中了双恶的‘五步毒芒’,你更不费吹灰之力称心如意,石二公子能换取‘玄功解’,所以他可算是个无价之宝。”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又怎么会来到这里?”
“江湖上各有门道,道长就不必问了。”
“你的目的是夺宝?”
“不,应该说是获宝。”
“哈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就不必玩这一套了,本道爷也是获宝,你看该怎么办?”和合道人撇撇嘴。
“道长说呢?”阴阳童子偏了偏头。
“手底下见真章。”
“不能以和平方式解决么?”
“不必假惺惺了,你明明知道这是唯一之路。”
“好!在下只有勉力奉陪。”
“你所恃的不过是毒…”
“道长,你太抬举在下,冲着道长这句话,在下今天绝不用毒,但凭真功实力,不过,道长的绝活倒是可以尽量施展。”
“你太目中无人!”
和合道人真的上了火,这对一个成名人物而言是极大的侮辱。
最后一个人字出口,掌已划出。掌,但用的似是剑招,而且相当玄厉。
阴阳童子以折扇相迎。
激烈无比的搏斗。
和合道人双掌齐挥,幻成了一片漫天掌幕,掌中又夹了指,忽掌忽指,虚虚实实,破风之声不绝于耳,令人眼花缭乱,根本就分不出招式。
阴阳童子的折扇忽张忽合,身形如游鱼戏水,又如白蝶穿花,由于动作太快,变成了无数白衣人隐现消长。
盏茶工夫之后,掌势缓了下来,扇影也跟着放慢。
现在可以看出和合道人面色泛红微现汗迹,而阴阳童子意态仍十分从容,身手的高下已经初现倪端。
搏斗虽说趋于缓慢,但凶险不减,双方全是致命杀招,只消一失手,死伤立见。
“啊!”和合道人暴吼一声,如迅雷乍发。
突如其来的暴吼,使阴阳童子招式为之一滞。
就这瞬间的空隙,和合道人急退八尺,脱出扇圈之外,微挫身,道袍无风自鼓,双掌在胸前合什,他本高壮,这么一来变成了一个巨无霸,顶上的道髻也耸了起来,面孔红如血,看起来相当可怖。
“和合神功!”阴阳童子淡淡地说了一声。
和合道人合什的双掌一翻一亮,一道和风卷出,没有丝毫火爆,更没有一般掌功发动时的现象,的确就象是怡荡的春风。
阴阳童子突然空气般消失,太快,快的看不见动作,仿佛一下子化去,又仿佛原地根本没有这个人。
第四章 里应外合
“隆!”然一声巨响,和风拂向的岩石崩裂卷扬,想是突发的天灾地变,然后是“乒乓!”
之声,落下了一片石雨,就算是天雷豹胆的人也会为之动魄惊魂,“和合神功”潜藏的威力竟然如此巨大,可惜的是和合道人这一击落了空,阴阳童子在一瞬间消失无踪;当然,如果不是这等闪电身法,是无法避开的!
和合道人野豹般的眼睛四下扫描搜索。
“闹种!”他雷吼一声。
“谁是闹种?”阴阳童子手摇折扇,若无其事地从侧方岩石之后步了出来。
他深知“和合神功”的威力,是以早就相准了躲避的位置,凭着神奇的身法,在和风拂出尚未触身的瞬间脱出危险的威力圈外。
“既然不敢接就该远走高飞!”
“谁说在下不敢接?”
“嘿!阴阳童子竟然也有逃避的时候!”
“道长,在下敢说你连逃的时候都没有!”
就在此刻,妖娆的道姑从洞里风情万种地扭了出来。
“站住,用我教给你的那一手配合我撂下这小子。”和合道人急声向道姑说,双掌同时掌心相合撇向右上方。
道姑立即站到与和合道人成犄角的位置,双掌同样掌心相合,撇向左下方。
“和合两仪!”阴阳童子神色自若地说。
“你怎么会知道?…”和合道人显然相当震惊,但一句话却来不及说完。
阴阳童子的折扇电点而出。
和合道人双掌急亮。
阴阳童子点出的折扇在中途突然“唰!”地张开。
道姑没动。
“玄玉,你…”
和合道人依然没时间说完一整句话,接着是“啊!”地一声惨叫,人僵住,左上胸裂开了尺长一道大口,鲜血喷出。
道姑眉头轻皱了一下,放下手。
阴阳童子从容合扇,没事人儿一般。
和合道人的脸孔扭歪。
“玄玉,你…你这贱女人,你…”
“没办法,我对你已经厌了!”道姑笑着说,还斜睨了阴阳童子一眼。
“玄玉,你…跟他…”
“认识没几天,他比你行,而且温柔体贴。”
“烂货,你…敢…”和合道人打了个踉跄。
“道长!”阴阳童子微一莞尔:“在下今天可是百分之百的君子,说过不用毒便不用毒,否则的话你没时间施展‘和合神功’,这一架打的十分公平,你应该可以安心羽化飞升,至于玄玉你尽可放心,在下会和她鱼水和谐。”
“哇!”和合道人口喷鲜血,栽了下去。
道姑冲上前抱住阴阳童子连连亲嘴,一副急色相。
阴阳童子用力把她搂紧,回亲了几下,然后轻轻推开她。
“宝贝,从今以后你不必让狗熊抱着玩了,现在先办正事,石家老二现在洞里?”说着,朝洞口深望了眼。
“是在洞里,睡的挺熟的。”
“哈哈哈哈…”阴阳童子放声大笑。
“亲哥哥,你笑什么?”玄玉等笑声止住才问。
“别叫亲哥哥,要叫亲弟弟!”
“可是…你比我大了十几岁…”
“那打什么紧,睡在床上谁大都是一样!”
“唔…你…”玄玉抛了个媚眼,扭了下腰,道袍虽然宽大,但那高耸的玉峰仍然一阵波荡。
“好!听我说,看外表是你年纪比我大,所以我叫你玉姐,你叫我小弟,别忘了我是童子。
”色迷迷地一笑道:“如果能顺利得到‘玄功解’,我们两个一起练,你在教我‘和合神功’,我俩就可以成为武林无敌高手,到那时…嘿嘿,纵横天下,爱怎么就怎么,武林史上前无古人,也许还后无来者,我能不笑么?”
说完又大笑。
玄玉望着和合道人的尸体,微摇着头。
阴阳童子又回复公子风度。
“怎么?你惋惜这头狗熊?”
“不是惋惜,是看了觉得…”
“好,等会先让他入土,对了,玉姐,你从今以后改装,别当什么女道士,本来就是假的,多无聊!”
“出山再说,这里找不到可换的衣物。”
“我们进洞去看看。”
“有人来了。”玄玉目注不远处的岩鼻。
阴阳童子转身。
一条婀娜人影从岩鼻方向姗姗行来,渐行渐近,是个绝色妇人。
“她长得好美!”玄玉脱口说。
“是很动人!”阴阳童子直望来人。
“你不会又…”玄玉很敏感。
“对方不是好惹的,你快进洞去控制住石家老二。”
玄玉立即转身进洞。
美妇已经走近,停身在丈许之外。
“堡主夫人,幸会!”阴阳童子作揖。
来的是石大公子的妻子月女。
岩鼻转角之处出现武士的影子,但没前进。
月女看了一眼和合道人的尸体,然后正视着阴阳童子,她人妩媚但很正派,比之玄玉是两个类型的女人。
“阴阳童子?”声音相当娇柔。
“在下正是!”阴阳童子微一欠身。
“石二公子人呢?”
“在洞里,很安全。”
“你的目的是救人?”
“这…可以这么说,二公子中了大漠双恶的‘五步毒芒’,这种天下至毒,只有在下能解,虽然和合道人以独门解毒之药‘三还草丹’为他稳住毒势,但为时不会太久,要根除得靠在下,所以算是救人亦无不可。”
“听口气你有条件?”
“在下一向心直口快,不喜欢故弄玄虚,不错,是有条件。”
“跟石家堡谈条件?”
“堡主夫人,石家堡势大如天,等闲人当然不敢太岁头上动土,不过,在下是顺势办事,故而斗胆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这…不必一定解释为条件!”
“依我看是造势办事!”月女微笑。
“堡主夫人这话何解?”阴阳童子表现得极有风度,如果是不知道他底细的人,还真非被他蒙住不可。
“和合道人利用大漠双恶做工具,劫持了二公子,目的在勒索‘玄功解’,而你又杀了和合道人反客为主,目的仍是一样,你之所以成功,完全得力于那叫玄玉的道姑出卖了和合道人,所以情势是你刻意制造的。”
“哈哈!堡主夫人心思超人,秀外慧中,竟然一语道破,在下也就不必巧言作态了,不错,事实就是如此!”
“以二公子换取‘玄功解’?”
“不错!”阴阳童子神色丝毫未变。
“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么?”月女同样从容。
“有些事是需要冒险的,尤其是江湖事,在下唯一的毛病就是好赌,所以不计后果下注了,赌徒最快意的便是豪赌,堂堂天下第一堡的二少主其价值分量是难以计算的,故而豁了出去押上这一注,即使输了也无悔。”
“那你输定了!”
“何以见得?”
“这地方已经被包围,三里之内无人能遁形。”
“未见得!”阴阳童子朗然一笑,好色的目光不断地在月女周身上下打转:“如果说输,是彼此皆输,就算贵堡精英尽出,要撂倒在下不但须大费手脚,还得外加更多的代价,而石二公子的生死却只悬在一发之间。”
“说得好!”月女抿了抿嘴,这表情很美、很动人。
“还有!”
“还有什么?”
“堡主夫人离在下这么近,而应援的又隔得那么远,如果在下被迫采取不得已的手段,岂非是一种冒犯。”
“你的意思是用毒?”
“是的!”
“如果我是有备而来?”
“这个…”阴阳童子用折扇敲了一下手心:“在下说过,这是赌博,赌博必有输赢,输了绝不后悔,而且赌博最讲究的是运气,技术尚在其次,现在堡主夫人也变成了赌注,这种豪赌一生可能只有一次,值得。”
月女一笑嫣然,美人,一颦一笑都是风情。
阴阳童子是花中圣手,竟也不由沉醉,但这只是心理上自然的反应,他不会疏忽对方的身份和自己的立场。
“开始赌吧?”月女似乎很笃定。
“已经开始了!”阴阳童子平静地说。
“哦!是,我忘了,你在扇子击手心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