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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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气 更新:2021-02-19 07:00 字数:4999
“打的?”袁媛就忍不住邪恶了,转头眨着眼睛瞄心瞳,“段公子又对你做啥不道德的事儿了,让你把他给打成这样……”
“强……”竹锦那个“抱”字儿还没说出来呢,心瞳就是一瞪眼睛,“你还敢说!”
“不敢说了。”竹锦赶紧乖乖躺好。
可惜这情形就是越描越黑,袁媛乐得都快出内伤了。
“段公子咱们去医院看看吧?”袁媛建议。
“没事儿。我自己就是医生,这个诊断还是能做得出来的。唯一不方便的就是头晕,晚上一个人在家,估计连上厕所都得栽倒在地……”
心瞳的脸红了又白,“你,你一个人住?”
“嗯。”竹锦闭着眼睛,长睫轻颤,“我一直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那边,守着那个家。”
心瞳眼里本来就有泪,让竹锦这一说,赶紧转过头去。
袁媛瞄了瞄竹锦,又转头望了望心瞳,轻声建议,“哎哟~~,那心瞳,那你还真不能不管他……”。
夜色轻轻,心瞳独自坐在竹锦家老房子的庭院里。头顶的葡萄架又缀满了绿叶,叶间点点坠落闪烁星光。
这里的一切,丝毫未变。
这里本就是老街,这些俄式的老房子本已经经历过百年风雨,所以短短的四年对于它们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根本不至于有任何的改变。
心瞳轻轻叹了口气,按下给冽尘的电话。
“这边一切都好,你不必挂心。”冽尘的嗓音在电话里一如从前般温柔,“妞,我很想念你。”
心瞳闭上眼睛,轻轻点头,“冽尘,你的身体……”
“我没事。”冽尘在电话那边带了点寒意,轻轻一笑,“你千万不要为了我去跟段竹锦要那配方。我自己熬得住。”
心瞳难过地握紧电话。当年冽尘染上的毒,她也没想到竟然始终没有完全戒掉。当冽尘将这个事实告诉她的时候,她险些晕倒。
虽然冽尘的自制力很强,对那东西的依赖并不似其他瘾君子一样强烈,但是他还是离不开那东西。
更让心瞳没想到的是,原来当年冽尘从竹锦手里买了那新型的毒品之后,送到了傣帮去生产,冽尘却也因此而上了竹锦那药品的瘾,几年来无人能解!
冽尘说,这种混合型的精神药品,只有竹锦才能解。
就像绣绣指着她的鼻子质问她,既然只是回来办理房子的事儿,可是怎么还当起了竹锦的护士,而且不走了——因为她要留下来,至少帮冽尘拿到竹锦的那个配方,或者找到解开的办法。
所以她必须留下,并且要反复警告自己:自己留下只是为了冽尘,无关其它。
正文 220、为什么跟她订婚
“哎哟……”房间里传出某人的哀嚎。不过一听那嗓音里就至少有30%的夸张成分。
心瞳走进房间里去,旧日的时光一下子铺面而来。那条走廊,她曾主动扑上他的身……整幢房子的陈设也一直都没变,回头看客厅里的老式布套沙发,仿佛还能听见一同做方便面促销的姐妹们一同脸红心跳地说起“竹奴”的故事。
时光如昨,仿佛一切都没改变。
都说岁月等闲变却故人心,可是为什么眼前的一切却仿佛丝毫没有受到时光的影响?
“怎了?”心瞳进了竹锦的卧室,“是头晕了么?都说了要去医院看看吧,你这样挺着也不是个事儿。”
“现在咱国家的医疗卫生资源还不充足啊,你没看那些好医院挂号都排那么长的队,甚至直接造就起一个高薪职业——队托儿么?我本身就是当医生的,还去跟人家人民大众抢医疗资源——我一个医生,再加上给我看病的医生,我们里外里给国家和人民折扣下去两个医生,那我多对不起老百姓啊。”。
心瞳只能乐,“我看你还真没事儿。思维很清晰、口齿相当伶俐,反倒比晕倒前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了。说不定我那一肘非但没打残废你,反倒激发了你什么什么潜能呢。”
“是啊,我也这么觉着。”竹锦抱着被子坐在床上,两只狐狸眼睛一闪一闪的,“我也不是个贫嘴的人啊,这四年来我相当惜字如金。可是姐姐,怎么一见你回来我就这么人来疯了呢?一看见你,脑筋它急转弯了,嘴上都没把门儿的了,一颗小心脏更是跳得扑腾扑腾的。”
〃n你是想说你自己得了甲亢么?”心瞳真是被他打败了,抿着嘴笑起来,“好啦,别贫了。我给你倒杯水,你喝了赶紧睡吧。时间不早了,你别把人家袁媛给吵醒了。”
毕竟老房子里头只有竹锦一个人,心瞳来照顾他,可也不能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袁媛看出心瞳的为难,自告奋勇来当“第三者”,心瞳这才遂了竹锦的心愿。
“或者,你的药都放在哪儿?我给你找点镇静的药吃了,早点睡。”心瞳转过身去,轻声说。
竹锦的狐狸眼睛闪了又闪,“我的药箱都在书房里呢。书房里有个三开门的大冰箱,里头放着的都是我的原料和实验品。”
“嗯。”心瞳走向房门,“镇静类的放在哪一层,哪一格?什么颜色的瓶子?”
“……,就是那个。”竹锦似乎终于找回了睡意,咕哝着躺回去。
“哪个?”心瞳转头来望竹锦。
竹锦呲牙在夜色里一乐,“捉迷藏吧姐姐。别忘了当初你和我同是药理学测验的最高分——看看你的鼻子还有没有当年那么好用。”
“我若找错了,你难道不怕被我药死?”心瞳无奈摇头。
“不怕。”竹锦挑眉望来,“你给我拿什么药,我就吃什么药。药死了也心甘情愿。”
“你少来。”心瞳摇头笑起来,“说得跟你满柜子都是孔雀胆、鹤顶红似的。一般药物药死你也难。”
“说的就是。”竹锦懒洋洋伸了个腰,“所以放心大胆去拿吧,密码是102107。我自己配的药,就算吃错了,我自己也有法子解。”。
心瞳进入书房,打开冰箱,手指就颤抖了。
巨大的几乎占了一面墙的特制冰箱内,每一格都有独立的温控设备,各自都有严格的温度与湿度等指标的控制。随着冷气氤氲成的白色雾霭,灯光照亮的各色药品仿佛闪烁着诡秘的笑容,出现在她眼前。
像是潘多拉的魔盒,里头有能满足幸福的愿望,也有邪恶的诅咒。关键在你选择了哪一样,手指头够不够幸运。
心瞳深吸一口气。
她之前跟竹锦提药的事儿,其实本来只是个试探。她真的没想到竹锦能那么大方地将药柜的密码就给了她。眼前的一格格药箱里一定就有能帮得到冽尘的那一种……以为要处心积虑才能得到的,原来竟然这样容易就到了眼前。
心瞳侧耳倾听了一下周遭,确定竹锦和袁媛都没有跟来,她这才伸手一格格打开药品,挨个用鼻子去闻。
传统毒品多为生物碱类,都有比较清晰的苦味;美沙酮等可以用作替代类药物帮助戒毒的药品也都有特定的气息,心瞳努力从数百瓶的药剂中去找到能帮得到冽尘的那一种。
“这世上的药品,用得好了可以治病救人;如果用到了歪门邪道上,那就成了毒。我今天说过的话,你们要切记,切记。”当年药理学老师在上第一堂课的时候,曾经语重心长对他们说过这样的话,心瞳今日回想起来,只觉心中悲凉。
冽尘当年染上了毒瘾,他也一直在寻找一种替代类药物来戒断他的毒瘾。冽尘在网上发现了竹锦卖的精神类药品,他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一种可以帮助自己安全戒毒的药品。可是他却太过心急,服用不得当,反倒造成了对这种药物本身的依赖。
可是傣帮始终并没能破解开竹锦的配方,所以冽尘想要继续找到那种药物,就必须再找到竹锦。可是竹锦在网上的那个网店却于年初突然关掉。所以她只能选择回来,只能想办法找到竹锦,否则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冽尘挣扎在毒瘾的折磨之下——就仿佛,当年眼睁睁看着爸被折磨至死,而她却束手无策!
一切的一切,宛如竹锦在当年埋下的一笔伏线,余韵震荡至今。
心瞳有时候都不能不去猜想,是不是竹锦早就想到了,有朝一日她会留在金三角再不回来;所以他故意埋下了这一笔伏线,等着她乖乖回到他身边?。
“找到了么?”
心瞳端着温水和药片走进卧室去,竹锦躺在黑暗里,眼睛里闪着幽光。
心瞳的心微微一晃,却是淡然一笑,“你以为能难得住我么?”
“嘁……”竹锦接过水杯,将药片仰头扔进嘴里去,毫不迟疑吞下去。却长眸暧昧地落在心瞳面上,“可是你别忘了,我那一柜子的药都是为了配春。药用的,更有不少做好了的春。药成品。你如果给我错拿的是春。药,我要是发作起来,你可得负责哟……”
“我!……”心瞳的脸腾地红起来,“我觉得我不会猜错的!”
“是么?那愿赌服输,你坐在这儿陪我十分钟。十分钟后如果证明了不是春。药,那你再走。”他像是醉了,长眸染满了慵懒,邪邪地凝着她,“别告诉我,到时候你会不管我啊……”
“别乱开玩笑了。”心瞳红着脸跟他拉开距离,“竹锦,别忘了你现在是绣绣的未婚夫。我不希望你再这样胡乱开玩笑。就算你不尊重绣绣,我却必须尊重!”
“为什么不直接问我?”竹锦面上熏红渐盛,他的目光也越发绵长,“其实你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跟绣绣订婚了,是不是?你明明那么在乎,可是却为什么始终不肯直接问出口?”。
“竹锦……”他的面色有异,心瞳大惊,也不敢大声声张,只能向后再退两步,“这是你的私事,是你对你自己未来人生的抉择。我凭什么问?”
“你凭什么问?”竹锦笑起来,身子越发向心瞳靠近,“就凭我一直还爱着你,没有一天忘得了你!”
竹锦说着一把扯住了心瞳的手腕,他的掌心火热,几乎烫疼了心瞳的皮肤,“问我。乖,问我。”
心瞳努力甩开手腕,“其实我又何必问?你跟绣绣本就是青梅竹马,你们两家也希望玉成此事。我当年的出现本就是一个意外,没有我的出现,你本来就是会跟绣绣走到一起去的——竹锦,谁人不希望成就一桩‘锦绣良缘’?”
“可是那个人却为什么非要是齐珠绣?我的眼光你也应该知晓,我从来都是要最好的,可是齐珠绣并不是最好的……”竹锦不慌不忙,一点点引着心瞳的思绪。
“……我,我不知道。”心瞳已经退到墙角去,防备地举起拳头,“竹锦你给我停步!”
“你不肯问了?那好,我告诉你……”竹锦的呼吸都灼热起来,喷在心瞳面上与颈侧的气息滚烫炙人,“我选择齐珠绣,根本就不是因为她是齐珠绣,而是因为——她像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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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竹锦你无耻!”
心瞳被逼到墙角,听见竹锦的话,只觉内外交困。她并非想不到这原因,可是她却是真真儿不希望是这个原因,所以她宁愿从不提起这个话题。否则,她自己良心何以堪?
此时却终于听见竹锦说出这个原因来,心瞳只觉愤怒,颤抖朝着竹锦就怒吼了起来,“你想说什么?你想说,就因为绣绣与我相像,所以你才肯与她订婚,是不是?你得不到我,就想得到她,然后在她身上找我的影子。你以为这是对我的最大赞美,可是你想没想过绣绣的感受!”
“这个世上,任何一个女人,不论是高高在上还是低贱如草芥的,在爱情面前却都是平等的。没有人愿意成为别人的替身,更没有男人可以任意打着爱情的名号,就将一个女人当作另一个女人的备胎!更何况那个女孩是绣绣,是从小心高气傲的绣绣!段竹锦,你究竟想没想过她的感受?如果你不爱她,就不要耽误了她的一生,就不要跟她订婚!”
“混蛋!”心瞳气疯了,拱起膝盖准确地撞在竹锦的兄弟上。竹锦没躲开,哀嚎着倒在一旁的椅子上。
“瞳,你、你往哪儿踢啊!”竹锦眼泪都掉下来了,“命根子啊,就一根,没备胎的。废了就没了……”
“我就算不为自己着想,我也得为你着想啊!”
“你还找揍?!”心瞳作势又要打,居高临下狠狠瞪着竹锦,“我刚刚还希望那千万不要是春。药,可是我现在改了主意了,我现在真心希望那就是春。药!——希望你吃了春药,却器官残废了,发泄不出来;憋死你个混蛋!”
心瞳说着抬脚出门,怒气攻心,一个回身儿将房门也从外头给别住,向门板内冷哼,“段公子,你今晚就一人儿在房间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