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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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气 更新:2021-02-19 07:00 字数:4977
“是我。”心瞳依旧不远不近地微笑,礼貌点头,“竹锦,是我。方才在PUB里头看见那身影像你,原来果然是你。别来无恙?”
心瞳说完还特地望向萨沙,含笑点了个头,“你好。我是三少的大学同学。”
萨沙自知自己的身份,还没有资格跟三少的朋友有交结,所以萨沙就也只是讪讪一笑,并未多言。
“甜甜我们先走吧。三少今晚已经佳人有约,看来今晚不是我们与三少叙旧的好时机,我们别耽误了三少的好事。”心瞳转身向蒙甜甜一笑,两人便走下台阶去。
“你,你回来多久?你还走不走?”竹锦急了,追着到门口去。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不就是耍酷么,他段竹锦也并非不会!——可是,看着她就这样淡淡步下台阶去,他就慌了。
心瞳站在灯影里静静回眸,“会停留些日子。来日得空了,我再邀三少出来喝茶。三少可肯赏脸?”
“哪天?”竹锦急着问。
心瞳曼想了想,淡然一笑,“还没定好,等我回头查过日程再给三少电话。”说罢心瞳便转身离去。
“我等你电话!”竹锦压抑住自己想要追上去的渴望,死死地攥紧了栏杆,“定下来了的话,你明早就打给我!”
“我尽量。”心瞳再没回头,“回见。”
看着心瞳跟蒙甜甜地身影隐没在车影里,竹锦听见自己的心底在疯狂地呐喊,所有的呐喊都只是在呼唤一个人的名字:瞳、瞳、瞳!……
正文 206、男人也会惊慌失色
中心医院,周正刚结束了一台手术,走出手术室,疲惫地摘下了口罩。站在无人的幽暗处,周正颤抖着手指,用力捏紧一根烟,将烟雾狠劲吞进肺里。
身为医生,他当然更知道吸烟对人体健康的危害,所以他平素并无烟瘾。只是每当遇到特别凶险的手术,或者是病患死在手术台上的案例,他才需要烟草来帮他平复心情。
可是今天的情形却又不同:今天的手术不过是一台最小的阑尾炎手术,可是他却差点出了重大的医疗事故!要不是护士提醒他,他险些将一把手术刀给留在病人的身子里!
今天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莫名地心慌意乱。
回到办公室才看见手机上有数通未接电话。周正拨过去,揉了揉眉头,“竹锦不好意思,今晚有手术,刚结束。”
“啧啧,割个阑尾而已,正正,你的声音怎么颤成这个样儿?”竹锦在电话那头依旧没忘了打击周正。
“竹锦,我今晚险些酿成大祸……”周正简单陈述了下,“我正在反省中。”
电话那边的竹锦也笑不出来了,叹了口气,“你的心慌意乱看来是有道理的:蒙甜甜回来了。”
周正就一皱眉,“她在云南那边不是过得好好的?她又何必回来!”
竹锦一乐,“以为你们老情人几年没见了,你怎么语气里论理也该跟着惊喜下,怎么反倒跟见鬼了似的?”竹锦说着,不由得想到自己跟心瞳。同样也是老情人再度见面吧,那他自己的心情究竟是什么样?是欢乐更多,还是……?
“竹锦,我今晚心情已经很糟糕,别再消遣我。”周正闭紧眼睛,只觉晕眩。应是错过了晚饭,血糖降低所致,应该是与蒙甜甜无关的,对么?
这回轮到竹锦在电话那边磨叽了半天,终于卯足了勇气似的跟周正说,“正正,心瞳也回来了。”
那样始终在周正面前毒舌出尽的段竹锦竟然在这一刻寂寞地跟周正说,“正正,我的心也好乱,估计比你好不到哪儿去。哥们儿,咱俩今晚心心相印。”。
周正开着车穿行在夜色里,城市夜晚的各色灯光一片一片地倾泻下来,落满了他的风挡玻璃,就像是空中打翻了无数个染料桶。周正忍着腹中的不适,一边开车一边咬紧了自己的手指。
当年蒙甜甜的父亲蒙思禅要回云南开办药厂,蒙甜甜找到周正,说要周正帮忙透过周家的特殊地位给他们搞到大量的麻黄碱。因为麻黄碱是制造冰毒的重要原料,受到国家相关部门的严格管理,所以周正并不愿帮蒙甜甜这个忙。
两人僵持到最后,蒙甜甜就冷笑,“周正我知道你现在虽然跟我在一起,可是其实你没有一天不想摆脱我。可是你毕竟夺走了我的处。女之身,所以你又不敢真的甩了我,否则我若说出去,你周正一直以来所维护的正面形象就尽数都毁了,更会连累你们周家的声誉……”
“那我今天索性就摊开了说:周正,做个交换吧,只要你今儿答应了我,我就遂了你的心愿,从此再不为难你!”
为了摆脱蒙甜甜,周正终于妥协,找到了自己那位身在医院药房当主管的三叔周开福,给蒙家搞到了所需数量的麻黄碱。
蒙甜甜倒也守信用,跟父母回了云南之后,四年来果然没有再骚。扰过他。四年过后,他已经学会去忘记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可是蒙甜甜竟然就回来了。
更让周正跟竹锦一样无法消化的信息是:蒙甜甜竟然跟心瞳在一起!
在云南开药厂,就算外人不知道,周正又岂能猜不到蒙甜甜他们家的想法?如今金三角的传统毒品越发难以渗透进入中国大陆,他们索性将偷运过惊境的毒品在云南边境处进行再度加工,伪装成各种药品,钻法律法规的空子,从而堂而皇之地让毒品进入大陆市场。
那么心瞳竟然跟蒙甜甜在一起,似乎更加确认了心瞳真的是……?。
周正车子开得心烦意乱,进入停车场的时候险些将泊车小弟给撞了。好在泊车小弟有眼力见儿,认得是周正,急忙打招呼,“周医生,今儿累了吧?”
周正顺着台阶就下,赶紧跟小弟道歉,连同车钥匙,塞了点小费给那小弟。
进了会所就看见竹锦在那摇头,“正正,车技忒差,由此可见床技也好不到哪儿去。你连车子都驾驭不好,何况花样百出的女人?”
周正哪儿有心思跟竹锦斗嘴,耙了耙头发坐下,意外地发现旁边沙发上还坐着个人。那身材颀长的男子遥遥向周正举杯,“小周,又见面了。”
周正瞄了瞄竹锦,这才跟那人打招呼,“齐大哥,原来是你。近来不是一直在香港那边?恭喜齐大哥获得亚太设计大奖。”
那人竟是齐怀涵。
这四年来齐怀涵在香港那边开了建筑师事务所,工作重心转移到香港那边去,这两年除了逢年过节回来S市,其他时间里倒是个稀客。
“托福。”齐怀涵苦笑,“所谓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本来几个小时之前我还在香港参加会议,此时却已经被拖到这里来陪段三公子喝酒散心。没办法啊,谁让一不小心,段三公子竟然成了我的大客户呢,为了赚他那笔佣金,我只能当空中飞人,外加三陪。”
周正听了也只能摇头,“段公子你这架子也忒大了你。叫了我来陪你还不算,还把人家齐大哥从香港拉回来。”
竹锦坐在沙发上捧着杯液体,咬着吸管在那兹溜兹溜地喝,眼睛却贼溜溜地依旧淘气不减,“人家说难过要有人分担,就会减少一半。我抓你们两个来,那我就剩下三分之一了,何乐不为?”
齐怀涵和周正只能相对苦笑,“好嘛,你把难过就这么分给我们了?你经过我们同意了吗?”
“朋友是干嘛用的?朋友就是用来害的!”竹锦继续咬着吸管吸溜那液体,挤眉弄眼地说。
跟这活宝在一起,就算满肚子的心事,周正的心倒是奇异地放松下来。他也不得不承认,今晚跟竹锦凑一起,的确比他自己一个人来消化那事儿,轻松了不知道多少。
“竹锦,我就好奇你现在咬着吸管吸溜的那东西是什么?不会是鸡尾酒吧?你还不至于没品到用吸管吸溜鸡尾酒。”周正坐下来,接过侍者送来的红酒。
“算你眼尖。”竹锦咬着吸管弯了眼睛一笑,“西柚汁。”
“噗……”周正笑起来,“堂堂段三公子怎么会跑到会所里来喝果汁?难道变性当女人了?”
“唉。”竹锦抱着西柚汁,苦哈哈地皱眉,“这西柚汁又酸又苦,正好符合我这时候的心情。”
齐怀涵起身跟周正碰杯,“你来了,他正好有机会发泄。你没进来之前,我只自己喝酒听歌,压根儿没搭理他的无病呻。吟。”
“齐大哥,酷!”周正笑起来,心里的郁闷点点散开。
“少来!”竹锦抱着果汁杯子瞪齐怀涵,“你说你还没开完会就从香港飞回来,是为了我;你说你现在跑过来陪我,也是被我所迫——其实你才不是为了我。”竹锦咬着吸管,眯起眼睛来瞄着齐怀涵,“如果不是因为心瞳回来了,齐大建筑师,你会这样失态么?你看你自己都说漏了吧,你今晚过来根本就不是陪我的,你就是想从我嘴里听见有关心瞳的事儿。嘿,我还偏就不满足你了,打死我都不说!”
“那好。”齐怀涵好整以暇坐好,“既然我们三个大男人相对而坐,不伦不类的,不如我打电话叫绣绣一起过来玩。反正她现在正满世界找你呢。”。
周正噤声,担心地瞄了瞄竹锦。四年前竹锦从泰国回来,性情大变,不但从此吊儿郎当地流连花丛,更是在两家长辈的期望之下,跟齐珠绣宣布了订婚,终究成就了一份“锦绣良缘”。
可是订婚是订婚了,可是竹锦闹得越发不像话,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一个又一个,齐珠绣要不是碍着面子,早就打上他的诊所去了。
“你敢!不然我现在就死给你看,死之前还发短信给公安局,说凶手是你!”竹锦咬着吸管吊儿郎当地斜睨着齐怀涵,“我要生当你的人,死当你的鬼!”
正文 207、越刺激越勇敢
“可别介。”齐怀涵做恐惧状,“你生是我的人,我养不起;死是我的鬼,我对男人没兴趣,对男鬼更没兴趣!”
周正也不赞同地瞪着竹锦,“你今晚把我跟齐大哥都拉来,不会就是让我们两个参观你堂堂大男人用吸管吸溜着果汁儿喝吧?”
“小周说得对。就算现在伪娘当道,可是你这个不光是娘,而且还很幼稚。”齐怀涵耸了耸肩,“通常从心理学角度来说,你这样的表现其实是你的心灵退回到了婴儿状态,必须要靠着嘴上的吮。吸动作才能找到心灵的安全感。”
周正转头望齐怀涵,“原来段公子此时的心智已经退化成了小婴儿啊?那我岂不是应该趁机将多年来他欺负我的仇,都给报复回来?”
“不管用。”齐怀涵摇头,“我说他心智退回到婴儿状态,是有前提的——他的这个状态只是针对心瞳的;对于咱们两个,他依旧还是那个毒舌又腹黑的家伙。”
“精神分裂。”周正忍不住踩上一脚。
竹锦竟然难得地没反击,只盯着自己手里的果汁杯子发呆,“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其实这事儿一点都不难。”齐怀涵捏着酒杯,微微仰了仰头,“小周回头去找蒙甜甜,迷惑住她;竹锦你信守与绣绣的婚约,该结婚就赶紧结婚,别得瑟了。”
“而我呢,追回心瞳,给她平静的幸福。”
“啊,我呸!”竹锦一听就火了,从沙发上跳下来,“姜果然是老的辣,大齐你可真会坑害了别人,成全了自己啊。”
周正也满眼控诉地盯着齐怀涵。
齐怀涵笑起来,“我这法子难道不是三全其美么?你们也都该知道,如果事情不是这样解决,那么注定又会是一场轩然大波。”
周正听着,也皱眉垂下头去。
“轩然大波就轩然大波!”竹锦倒是眼睛贼亮,“这四年就是太平静了,平静得我心上都长了荒草了。我就等着闹腾起来的这一天,什么风里浪里,我都走他一遭!”
齐怀涵捏着酒杯转身,闲闲坐回沙发里去,“看你这明明是心里早已有了主意,何必还假门假事儿地将我跟小周叫出来,摆出一副秦香莲外加痴呆儿的表情给我们看?你段竹锦岂是还用得着别人帮你拿主意的人?”
“他是认准了屎蹶子,给个麻花都不换的拧种!”周正也点头表示同意,走到齐怀涵对面去坐下,人家两人一碰杯,谁都不搭理竹锦了。
“我叫你们俩出来,说了是让你们帮我拿主意么?根本就不是!”竹锦脸上那副秦香莲的面孔撕掉,当初那个邪气儿四溢的段竹锦又回来了,他继续红口白牙刻薄地笑,“我叫你们俩出来,是下战书的!”
“你们俩心里对心瞳安着什么心,我比你们俩自己都清楚!这回心瞳回来了,你们俩那蛰伏了四年的小九九就又要蠢蠢欲动了吧?我今儿可是给你们打个预防针,谁也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