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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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气 更新:2021-02-19 06:59 字数:4957
转头看了看母亲,冽尘轻轻一叹,“妈妈,我去逛逛。”
“也好。”吉蒂雅点头,“散散心再回来。”身后已经有几个保镖事先隐没于夜色里。
冽尘点头攀上游船垂下的舷梯。身在软绳舷梯之上,凌空而立,海风浩荡而来,掀起他一身纯白泰丝的长袍,飘然欲仙。
回望脚下水中倒映的灯火,冽尘轻轻叹口气。如果此时妞在自己身旁,定然会惊喜得拍掌大笑。
手上用劲,冽尘翻上游船甲板。他身后的夜色里,几个保镖不着痕迹地如影随形。差猜纵然形容有点猥琐,不过忠心耿耿,谨慎地走在冽尘身畔。
交过了钱,冽尘在拳台边一处站稳身形,静静望着拳台上似乎誓死相搏的两个美女。虽然都明知道是一场表演,可是两个女人的表演很是卖力,打得满场翻滚。各自身上那两片布,根本掩不住关键部位,看得周遭一众男人各个眼睛放光、喉头滚动。
“主人,看那边那个女人,好像不是泰国人!看她身子那么修长、那么白,有点像中国的汉族女人!”
冽尘皱眉细望,没人看见他在灯影里紧张地握起了手指。
——怎么是她!。
那女子果然身材修长、皮肤很白,身上穿着大红的比基尼,身子的曲线流畅而又凹凸有致,看得人心里火火的。
冽尘想了想,回头望差猜,“去,花钱买她输。”
“啊?”差猜愣了愣,“再打几个回合,她肯定赢了。怎么买她输?”
“我高兴。”冽尘咬着槟榔耸耸肩,“打完了之后带她来见我。”
差猜只能去,花了一叠泰铢,可是显然对方不满意,就又放了一叠泰铢,这才看见那女人的眼睛里流露出同意的神情来。
最后那个本来已经落了下风的泰国美女,一记直拳将中国美女打倒在拳台上。全场惊呼声雷动,中国美女的嘴角上也流了血出来。她有点难过地起身,在观众献给对手的掌声里走下拳台,跟着差猜进了冽尘的舱房。
舱房内灯光幽暗,墙壁上贴着各种欧美的美女大尺度的照片,整个房间里一派靡靡之气。那中国美女进来就脸红起来,有点局促地抱着手臂想尽量遮住穿着比基尼的身子。
差猜有眼力见儿地含笑退出,将舱门拉严。冽尘仰坐在沙发上,眸光寒凉,“包你今晚多少钱?”
“我不陪客人过夜。”那美女面色苍白,微微咬着嘴唇。
“不过夜?好啊,分解动作,亲嘴多少钱,摸你多少钱?还是陪着共浴,或者按钟算?”冽尘天生皮肤白皙,看上去就有种清冷感觉;偏偏他的清冷里还生就妖冶之态,所以此时这样说话就更显得轻佻万分。
“对不起,我跟着你的仆人进舱房来,只为了跟你说声谢谢。你给了十倍的价钱来买我输,虽然我输得心不甘情不愿,可是我总归要为了那一叠泰铢来对你说声谢谢。”
“是么?”冽尘慵懒站起,缓缓走到那女人面前来,目光冷冽地落在她身上。上上下下看光了她的曲线。
“你不要太过分!”那女子终于再难忍受这种无声的压力。
冽尘缓缓勾起唇角,“檀云,别来无恙啊。真没想到,我们是以这样的方式重逢。却不能不说,你的伪装做得很好。”
这位美女正是竹锦的姐姐、实习禁毒警察段檀云。
檀云后背都抵在舱壁上,头向上仰,几乎含了泪望冽尘,“冽尘,我是该高兴你还记得我,还是该先为你此时的所作所为而给你一拳!”
冽尘清冷而笑,退回去,翘起二郎腿坐好。尽管姿态轻佻,却依旧显得他端正得宛如王子君临,“檀云,不必做无用功。我知道你得过刑警系统的女子搏击冠军,可是你想跟我打,还差点。”
檀云含了泪转头望舱门,“我以为你见到我至少能微笑一下,原来你竟然毫无惊喜。”
冽尘冷笑,“你是来找死的么?”
“我是来找你的!”檀云咬牙,“你为什么这么久不与总部联系,还有你的单线联络员怎么会死于非命!”
冽尘笑起来,薄薄的红唇漾起无情,“那个联络员叫什么来的?岩井,是不是?我告诉你吧,杀他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我。当我把匕首插。进他心脏,我看见他的瞳仁从黑色转为灰白色——那真是一种神奇的颜色,就像阴霾遍布的天空。他的瞳孔一点点散大,变得也如天空一般浩大,再没有太阳,没有了焦点。”
“什么!”檀云颤抖起来,“真的是你?原来真的是你!”
冽尘挑唇一笑,“那种匕首直插心脏的手法是我专有的手法,曾经在总部训练的时候我用过,总部领导应该已经得到报告,他们理应已经猜出我的变节——段檀云,我江冽尘已经不再是中国云南禁毒部队的成员,我已经向你们示警了!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
冽尘说着,起身走向舱门。纯白泰丝的长衫不染一丝留恋。
“冽尘!”檀云急了,从后头跑上来,一把抱住冽尘的腰,“你胡说,我不信!”
冽尘站住,头都没回,只是冷笑,“不信?檀云你哪里有资格与我谈论信与不信?了解一个人,才能谈得上信任;可是你我相识不过短短数月,谈不上了解,当然更无所谓信与不信!”
“江冽尘,你就使劲打击我吧!我段檀云既然只身来了泰国,我就做好了一切准备,我甚至没想过要活着回去!”檀云箍紧了手臂,“不光我不信,我坦白告诉你,就连总部领导也是不信!”
“就算你母亲是大毒枭沙琨的私生女,就算她现在已经承担起沙琨残部的头目之责,但是我依旧不信你真的已经变节!”
正文 161、秘而不宣
“檀云,你果然是出身高干家庭,说话做事都带着官僚气——你们凭什么就认定我不会变节?好,也许你会说我当初所受的那些教育,那些所谓的理想和信念。可是那些信念如何比得过血缘亲情?我母亲此时是沙琨集团的头领,而我是她唯一的儿子。难道我不帮母亲整饬自己的生意,我反倒还要帮着你们中国警方来跟我母亲对抗么?”
冽尘说着清冷的话,肢体语言更是冷漠和抗拒,他就这么任凭檀云抱着,却根本一丝回应都没有,甚至连头都不回,“别自以为是了。你回去吧。”
“我不明白总部怎么会派你来当这个联络员。这是送死的事情,那些领导们还没傻到要你这样的高干子女来冒险吧!——或者,是你自己主动请缨?你以为我跟你之前多少有点暧昧,所以你认定了你的魅力足够我为了你而回心转意,至少不杀你?”
“江冽尘!”檀云泪水滑下,“你能这样羞辱我,不过仗着我爱你!”
檀云咬牙,“好,既然说开了,我索性承认。江冽尘,我是喜欢你,而且已经是爱上了你。所以在听说你这边出现异常状况,需要再有联络员来与你重新取得联络的时候,我就主动要求来了。”
檀云倔强抬头,“你想用死亡来威胁我么?江冽尘,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不能胜利完成任务,那我也等着你用杀死岩井的方式,将你的匕首插。进我的心脏!——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刻我的瞳仁散大的时候,眼睛里绝不是那种空茫的颜色。你会在我眼睛里看见你自己的倒影,江冽尘的倒影!”。
“好动听的告白。”冽尘冷冷掰开檀云的手,“可惜你托付错了人。很意外你会为了接近我而放弃你身为女人的尊严,就这样满拳台打滚,将自己的身子都暴露在那些男人眼前!段檀云,你还是当初那位段大小姐么?真让我失望……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对不起,我不会走的。”檀云尽管被冽尘伤到眼睛含泪,却依旧坚强而立,“坦白告诉你,游船上这一幕其实根本都是你母亲事先安排好的。所有上场参与搏击的女人,都是你母亲为你挑选的贴身侍女的候选人。”
冽尘一震,终于转头过来,“你说什么?”
“你母亲一直为你的安全担忧,所以他要把你身边的侍女也全都换成文武双全的女人。她一直在秘密搜罗拥有靓丽外表与强悍身手的女子。连续数晚,她要求我们这些候选人上游船来做搏击等表演,就是为了考验我们。”
檀云咬牙,“为了保护主人,我们必须既高雅又低。贱!高雅的时候宛如王后和公主一般,陪着你一起登上王宫金殿;低。贱的时候要如同妓。女一样能够为了保护你而去跟别的男人上。床!”
“所以冽尘,真不好意思,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我非但不会走,而且我会以自己的努力而留在你身边,成为你的贴身女保镖!”檀云掩掉眼泪,渐渐适应了冽尘冷冽的目光,微微抬起自己下颌,重新找回骨子里天生的那份傲然。。
“嘁……”冽尘冷笑,“你计划得很好。可惜只要我说出你的身份,你就会死得悄无声息……你是禁毒警察,我母亲的家族里绝对没有你立锥之地。”
“冽尘你错了。”檀云眸光清澈,“我既然敢来,就是做好了各种准备。最坏的可能当然是你完全不念旧情,将我出卖。但是就因为我身份特殊,我才可以肯定,我不会死。”
“我是段玉帛的女儿,云南过境一条线上几乎都是我爸的老战友、老部下,所以只要手里握着我这枚棋子,运什么货运不出去?再说我禁毒警察的身份——别忘了我还是实习生,而冽尘你自己也在禁毒部队里呆过……这个身份说不定反倒对他们更加有用,让他们能从我这里得到禁毒部队的做法、埋伏点等等机密的情报。所以冽尘,如果我的身份暴露,他们不但不会杀了我,而且还会将我待为上宾。”
“哈!”冽尘笑起来,“檀云,原来我低估了你的勇气和果敢。那随便你,你愿意留下来就留下来。你想完成你孤胆英雄的美梦,那你就去完成——”冽尘清冷转眸,“不过不必梦想跟我牵上任何私人的关系。我对你没兴趣,一点都没有。”
“好啊。”檀云傲然仰起下颌,“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自己的事情。”
冽尘冷冷开门要走,檀云却忽然从后头跑上来,一把抱住冽尘,红唇辗转着贴上冽尘的面颊,娇声软语,“主人慢走。下次记得再来捧人家的场。”
冽尘咬牙,舱门打开,差猜眨着狡黠的眼睛冲冽尘挤眉弄眼,“主人辛苦了。”在外头,差猜等人都不称呼“殿下”,而是改称“主人”。
“这个妞儿,可还满意?”差猜跟着冽尘向外走,一边问。
冽尘皱了皱眉,随即点了点头,“将这个玉香留下吧。记住,就让她呆在我身边,让我随时能看见她。”
“诶,明白了!”差猜笑起来,看得出玉香这个小妞将殿下服侍得很好……殿下这回终于有点“根”了。
殿下回到泰国这么些日子了,却好像一直没找着自己的“根”,整天就像在天上飘似的,跟大家都有那么点疏离感。夫人对此忧心忡忡,所以一直在为殿下私下里联络亲事。想着如果有了女人,也许殿下就能安下心来。婚事虽然还没定,不过身边能多这么个女保镖,估计也能让殿下安定些。
竹锦在哥的身边烙了半宿的“饼”,早晨有点胖头肿脸地起身,看着哥正在拾掇大盒的礼物,准备去齐家拜年。
洗漱完毕先去给爷爷奶奶请安,堂屋里已经摆上了八宝粥和小菜。
竹锦走到爷爷奶奶面前也不含糊,趴地下就磕头。段天阁就乐,“行,看在你小子磕头不偷懒的份儿上,给你个大红包。”
田馥芳也笑着将一个大红包递给竹锦。
竹锦却一摇头,“爷爷奶奶我不要这个。”
“嘿你个臭小子,你不要红包要什么?”段天阁笑骂。这个小孙子从小就最离经叛道,你永远猜不着他脑子里头想的是什么。
竹锦涎着脸朝着田馥芳一笑,“奶奶,孙子有求于您。您老手里那几张傣药的方子传给孙子呗?”
竹锦此言一出,家人都是大笑。田馥芳伸手点指着竹锦,“你个小东西倒是真会要东西!那东西你外祖家都传了百年了,几代人秘而不宣。原来你还惦记着!”
竹锦笑眯眯,“咱们家在奶奶之后,也就我一人儿学医啊。您这方子本来也是给我留着的,孙子索性就早几年要到手里呗。”
傣家医药向来神秘,据说神奇的云南白药便是脱胎于傣家医药,如今配方仍旧是世界之谜。田馥芳的祖上因曾在清宫大内为太医院的院判,又多年来一直在云南采药,所以才能得着这么些秘方。
“你的话说得好,这些方子我也不能带进坟墓里头去。不过去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