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
缘圆 更新:2021-02-19 06:31 字数:4754
备好,他定了定神,点点头,抬脸笑道,“当然了,我早就想见见他了。”
帝王不语,紧紧地握住望月的手,大手拉着小手,紧紧的,暖暖的,坚定的,向前走去,现在,已经不容逃避了,他能做的,只有紧紧握住手中的小手,紧紧地!
望月半被迫地和帝王起身离去,脑子一片混乱,他到底想知道什么?就算知道了司马玉就是风玉那又如何?这个世界已经不是他所知道的那个世界了,就算这个世界只有一个皇族那又如何?望月的思想经过几天的冷静,已经渐渐接受这一事实,是的,他已经认定了这一事实,见到司马玉,不过是为了确定罢了,就算这真的是事实,他仍是司马翼的儿子,司马翼仍是他的父皇,兄弟仍是兄弟,皇叔仍是皇叔……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肩上的责任,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必须当上皇帝,在现在,或是将来的某一天,然后娶一堆有名无实的妃子,或许,还要生下几个孩子?
最后的念头让望月呼吸一滞,不禁停下脚步,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迷茫地望向疑惑地转头看他的男人,如果,没有遇到他,如果,他不是对自己而言如此特别而重要的存在,如果,他没有用沉默的温柔、霸道的执着将自己包围……自己或许会娶上一个妻子,生下几个孩子……可是现在,望月的目光中出现了些微恐惧,他和他的父亲,他和他的帝王,他和一个男人,他们的将来要怎么走?
“望月?”感受到望月的恐惧不安,司马翼的心里也产生了一丝不确定,“你怎么了?”
“父皇,我……”望月开口又闭上,他不知道应该怎样把自己的不安告诉给司马翼,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告诉,“……没有,没事,只是有些害怕罢了,父皇我们快走吧,别让皇叔久等了。”
看着望月拉着自己向前走的手,司马翼抿抿唇,顺从地往前走,小家伙,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当见到司马玉时,他正悠闲地摊在一张躺椅上闭目聆听身旁少年弹琴,琴声悠扬而清远,让人沉醉,望月他们的到来,打破了琴声的意境,少年不悦地停下双手,毫不畏惧地看向望月他们,见到意料之中和风玉一模一样的望月回过神来尴尬而歉意地向少年点点头,心里平静的不得了,正要开口道歉,却被司马翼拉到身旁,一双眼睛冷冷地扫了过去,少年浑身僵硬,额上已经冒出了冷汗,一直闭目的司马玉这才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好像没发现似地拍拍手说道:“小兄弟几日没听你弹琴,又进步了许多,真是每每让人听不过瘾哪,只想着下次能再听……望月侄儿,叔叔说的可对?”
突然插入的掌声打断了司马翼的气势,让少年缓过气来,只是好像没人感谢他,司马翼仍是冷着张脸,少年更是招呼都不打地起身离去,一旁无奈的望月只好接口道:“的确,这位公子的琴已经到了个极致了。”但是弹给你听太浪费了,望月叫住快要看不见的少年,“这位公子,望月认识一琴技高手,虽出生不好,但琴艺却是与公子不相上下,公子若愿意,可否让望月代为引荐?”
少年回过身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向望月行了一礼,潇洒离开,留下稍稍受宠若惊的望月面对两个冷气团,望月微微一缩,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司马玉率先开口:“侄儿,你是不是还在生叔叔的气?”
望月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地摇摇头,虽然父皇是要他不要这么早就原谅他啦,但望月觉得如果现在自己承认的话大概会死的很惨。
司马翼也将望月抱在怀里,找张椅子坐下,问道:“月儿何处认识的高手,父皇怎么不知道?”
望月疑惑地看了司马翼一眼,确定他没说反话,望月有些奇怪:“就是在袖云楼啊,三哥没告诉父皇……吗?”望月声音越来越低,因为身边的气压已经明显不稳了,望月心里微微后悔,他还以为父皇早就知道了,三哥也真是的,没说怎么也不告诉自己一声。望月也不想想,司马红炎怎么敢说自己带“主母”上妓院,还让他和一个妓女看对眼了?而且司马红炎已经被禁足了,想说也没机会啊,他怎么会想到望月居然这么笨,居然自己说出来了。
“原来侄儿已经去过袖云楼啦,那你说的高手一定就是楼中的花魁,云袖喽。”司马玉的声音懒洋洋的,望月却感觉阴森森,他有些恼火,司马玉的话没错,可他听的就是觉得不对味儿,好像他小小年纪就上妓院还点了花魁似地(虽然是事实),“三皇叔,望月只是佩服云袖的品性与才情,我们只是知己罢了。”
话才说完,望月觉得自己好像被冤魂附身般,耳边传来轻柔的话语,原本带着调情色彩的呼吸,在他感觉,却是汗毛全都竖了起来,“佩服?才情?品性?知己?!”最后两个压得极低极重的字让望月冷汗开始往外冒。
他和司马翼,不对,他和九日最初是怎么相交的?就是佩服对方的才情,品性,最后引为知己!而现在,他又这么介绍另一个人,还是个女人,很抱歉,引爆了父亲兼情人兼知己的,司马翼的雷。
司马玉,你陷害我!望月怒瞪着在那看戏的某人,反笑,等摆平了这个,咱们慢慢算!他现在也明白了,一定是因为刚才那个少年,哼哼,就怕你没弱点,否则就等着演戏给我看吧!
望月知道这个男人在害怕什么,这也是他不确定的,他明白自己的性好,他不喜欢男人,只是因为司马翼是男的,所以他让自己学会接受,但对象只限于司马翼!但女人呢?如果遇到喜欢的女性,他能肯定自己不会爱上对方,因为他这一生唯一的爱恋,已经给了眼前的男人。只是,男人和女人,望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会对女人抱有渴望,他讲究身体和心灵的一对一,但他现在却对自己产生了不确定,如果和司马翼在一起,自己一定是处于下方的那个,他真的不会想去拥抱一个女人吗?
“翼,”这是望月第一次这么叫他,以一个平等的立场称呼他,“我是一个很迟钝的人,可我绝不是一个花心的人,既然我选择了你,那我绝不会去爱上任何其他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轻轻扶上对方的脸,“但我喜欢女人,如果哪天,我真的受不了去找了哪个女人……你可以,杀了我!”
司马翼随着望月的话起起伏伏的心,听到最后那句话时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暴烈的心,可听到最后那三个字,司马翼愣了,良久他狠狠地吻上面前苍白的唇,“你别后悔!”
绝不!望月的眼中透出坚定的笑意,他相信,不论何时,只有彼此坦诚,他们才可能永远一起走下去,他们不需要善意的谎言,只需要永远的信任,望月有自信,自己决不可能背叛,因为,在那之前,他将死在爱人怀中,司马翼也有自信,世上再没有人比自己更配的上望月,除他,望月不再有第二选择!
司马玉笑笑,真是没劲,想想之后要付出的戏费,突然觉得很不划算,这两个人果然不好玩,看他们的戏会亏本的。
长兄如父
“呦,我错过什么好戏了吗?小弟没想到你这么开放啊。”一个带笑的嗓音打断了某人看戏的兴致,也打断了独属于情人的时光,司马翼不悦地放开怀着抗拒的小家伙,就连司马玉也有些失望地摊回了椅子上(话说,他刚才是以什么姿势看免费春宫的?)。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久未露面的司马尘挑挑眉,摇着折扇问道:“怎么,我错过什么了吗?”
望月尴尬,司马翼沉默,只有司马玉好心地懒洋洋说道:“那倒是没有,不过二哥你怎么才来?”错过了一场好戏,虽然不怎么有趣,司马尘有些无奈地敲敲自己的额头,意味深长地说:“没办法,总要布置一下才好离开。”现在这活儿不好做,两边都不好伺候。一边想要那小孩活着,一边又想要他死,如果他不做些措施在离开,天知道他回去时那小鬼还在不在。
司马玉明白地点点头,“辛苦二哥了。”然后似笑非笑地看了那对父子一眼。
司马翼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辛苦二哥了。”望月则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每次都匆匆来匆匆走的皇叔,不明白他打的什么哑谜。
司马尘看见他们这种反应,在司马玉窃笑的目光下狠狠地抓紧手中的折扇,额角青筋暴露,皮笑肉不笑地咬牙说道:“不辛苦!”一点也不辛苦,他只要在一间没、有、人的小院子里看守一个皮包骨的活、死、人罢了,每天数数苍蝇,拍拍蚊子,有、什、么、辛、苦、的!可、是!这对父子,还有那个没出世的小侄子,一个要那小鬼死,一个要那小鬼活,还有一个,只不过自己说错一句话罢了,就把自己发配到角落去发霉,要他保证那小鬼半死不活,他是欠了他们的不成!同是一父所出,为什么其他兄弟就能活得那么潇洒,自己就要受这等罪,累死累活,到最后也没人感谢他,这里甚至还有一个搞不清状况的主!
司马玉的笑声渐大,这对父子不好玩,但这对父子身边好玩的事多了,他居然离开了这么久,不知错过多少戏,真是可惜了。
司马翼点点头算是对司马尘的回答,气的这位兄长差点暴走,倒是望月因为不知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干脆不管了,直指自己的目标:“尘皇叔,你是风尘吗?”不等司马尘回答,他又看向司马玉,“玉皇叔,你是风玉吗?”
司马尘惊讶地看向望月,连气也忘了生,司马玉也收起笑脸,眯起眼睛,兄弟俩对视了眼交流一下,又看向司马翼,见自己的弟弟毫无反应,他们又同时看向望月,司马尘笑嘻嘻地点点头:“小家伙,你很聪明,重新自我介绍一下, 在下尘,风无言地二子。”
“玉,风无言地三子,同时,也是白虎国上代帝王。”他们并不担心望月听不懂,既然望月已经知道他们的真名,这些肯定瞒不过。
果然,望月离开司马翼的怀抱,郑重地施了一礼,“小侄 ……望月,见过两位叔叔。”
“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一个爽朗的声音从旁边响起,众人惊讶地看去,只见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大汉豪爽地大笑地从边上走来,望向众人的目光满是喜悦与怀念,望向望月的目光更是激动和赞赏。
望月被看的不知所措,他有种被长辈打量的感觉,霎时间满脸通红,而身边的三人则是纷纷快步上前,一向笑脸迎人的司马尘脸上的笑意更是多了些平时没有直入心底感情,司马玉也一反往常骨子里透出的懒散,第一次正经而恭敬地和司马翼站在一起,三兄弟起身跪下:“大哥!”
大哥?!望月惊讶地看着这个彪形大汉,目光不礼貌地在四人中打量,他是风翔?白虎国的现任国主,风无言的长子,自己的大伯?见到自己的父皇和叔叔都跪下,望月忙不迭地就地跪下,叫了一声:“大伯!”
风翔吓了一跳,忙让开身来,大叫着扶起众人:“ 你们这是做什么?!胡闹,胡闹!尤其是你,小弟,你贵为族长,只有我们向你跪的道理,你怎可向我下跪,你让我如何受得起!”他一把抱起望月道,“望月侄儿,莫学这几个不听话的家伙,你是我族主母,以后不可再跪人了,知道不?”
看着从未见过的恭敬三人组,望月还未回神,愣愣地点点头,乖巧地说道:“望月知道了,大伯。”
“好孩子!”风翔对这个初次见面的,侄儿兼弟媳兼主母,真是越看越爱,忍不住“啪”地亲了一口。
望月回神,下意识地摸着被摸的地方,看向司马翼,却惊讶地发现,这个隐性醋桶冷冷的目光中居然满是喜悦,不是吧?
或许是望月的表情太明显,风翔打趣道:“怎么,小家伙,大伯亲一下都不肯?”
“不,不是……”望月有些局促,风翔虽是个男的,但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疼爱小辈的长辈,他的亲密动作只好让人觉得温暖和开心,只是没想到父皇居然也一点都不在意。
“呵呵,别紧张,我虽是翼儿的大哥,俗话说,长兄如父,我想我亲下自己的孙儿,翼儿应该不会生气吧?”说着看向司马翼,只见司马翼一向面瘫的脸上居然闪过一丝不自在,“好了好了,把小家伙还给你,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小弟你还是这么开不得玩笑。”
被换手到司马翼怀着的望月和旁边一直恭敬地站在不敢说话的两兄弟同时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