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作者:缘圆      更新:2021-02-19 06:31      字数:4741
  说,真是不爽啊。
  “九日是哪里人啊,怎么和我们家阿月认识的啊?”感慨完的月母,开始关心起自己宝贝儿子的交友情况了,还是不放心啊,尤其是看到刚才他对自己儿子尤甚自己的了解时,更是担心自己的儿子误交朋友。
  听到“我们家”三个字时,我们的皇帝陛下龙心大大的不悦,可是他却不能说那是“他家”的月儿,至少现在不能说,声音不由的下压,给人带来莫名的压力,“青龙,七年前。”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听的老两口雾煞煞的,青龙,什么玩意儿,神话吗,七年前?唔,阿月十三岁,才初一啊,怎么认识的啊,难道是同学?看着外表才二十出头的某人,老两口就这几个字展开了合理的联想,没办法啊,在明显的低气压下,他们想问也问不出口,真不明白,刚才吃饭时还和乐融融的人,怎么一下就变了这么多呢。
  司马翼不愿多说,他不屑说谎,而自己的国家他们肯定不曾听过,自己与月儿的相识,却是他心里不愿与人分享的回忆,感觉有人在偷看自己,司马翼若有所觉地看过去,满意地看到一个躲闪不及的影子,心情突然又好了起来。
  老两口看着气压莫名的回升,面面相觑,心里忍不住忧虑,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的人,阿月跟在他身边真的好吗。
  司马翼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不管是以他的身份而言,还是以他的脾性而言,他都不会,也不必去在乎别人的想法,即使这两人和他一样,都是望月的父母。虽然这一事实让他恼怒非常,尤其在知道这两人在望月心中地位时,他甚至想过灭了他们,但是望月需要他们,他也需要,只有他们两个成了望月对父母的感情寄托,他才能从父亲的这个角色挣脱出来,成为他的情人,即使他贪心的希望,自己是他唯一的亲人与情人。
  司马翼不再搭理两夫妻,该知道的刚才吃饭时他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他现在只想紧紧地拥着小家伙,稍稍填补他等待的空虚,看着站在水池前看到自己尴尬的面红耳赤、目光飘移的修长身影,他的目光不由的更加深邃,年龄的巨大差距,让他不由的忘了,虽然仍是小家伙,眼前的人儿,在梦中,已经满20了,在这个世界里,已经算是成年人了。
  “月儿……”司马翼向他伸出了手。
  望月尴尬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司马翼,简直想找个洞钻进去,不行,他无法保持冷静,不管怎么告诫自己,可是完全做不到,就想之前完全不受控制的冷静一样,现在的他也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反应。他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这么失态过,听到他用带着沙哑的声音叫着亲密的昵称,向自己伸出了手,望月在心跳加快,但一想到他是个男人,想到自己居然对个男人的声音心跳加快,望月只觉得鸡皮疙瘩乱起,果然,以前太冷静了,冷静的不正常,不,应该是冷静而混乱的头脑把所有不正常的,不该是父子之间的亲密举动都当成了正常,所以对他的亲密没什么感觉,而现在,光是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受不了,望月尝试着伸出自己的手,却发现,不行,他受不了了,光是想到等下要被一个男人紧紧抱住,他就受不了了。
  虽然他不排斥父皇的亲密,可那个前提是他在他心里并不存在性别之分,只存在一个或者更多的身份,例如,父亲,长辈,知己!可是当他打破这层隔膜,当他被冷静抛弃,意识到和自己亲密的是一个男人时,他反而无法平静地接受了,“对,对不起!”
  望月大喊一声,突然消失在司马翼面前,司马翼一愣,没有想到小家伙会拒绝自己的接近,心思百转,募地大笑了起来,跟着渐渐消失的身影浑身颤抖起来,终于,终于,让他等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成了父亲到男人的转变,摸汗,不容易啊,现在,只要皇帝陛下把直的掰弯就行了,哈哈哈哈(翘起尾指,我得意地笑啊)
  一个喷嚏
  司马翼睁开双眼时,小家伙早已不见,虽在预料之中,却仍有些不悦,他不希望小家伙怕他,任何理由都不行。
  “皇上,您该早朝了。”林在床边躬身提醒着。
  司马翼点点头,任由侍女们服侍他更衣,问道:“皇儿人呢?”
  “回皇上,五皇子早您一刻钟离开了天元宫,说是想四处看看。”
  “他一个人?”
  “不是,奴才让景荣在后头跟着,店大人也在。”
  “店小二回来了?”司马翼微挑眉,向宫外走去。
  “是的皇上,店大人昨日领完罚回来后就一直在宫外候着。”林快步跟在皇帝身后边回答,想到店小二愁眉苦脸地在宫外打了一晚的呵欠,今早看到五皇子那副遇见再生父母时的表情,恭谨的声音里忍不住掺入丝丝笑意。
  司马翼大概也能想象其中的场景,也罢,有他在月儿应该不会无聊,“以后就让他跟着皇儿吧。”
  “是,奴才待会儿就去转告店‘侍卫’。”
  “哈欠!”店小二打了个喷嚏,难道是昨夜受冻了?
  望月转头有趣地看着身后睡眼朦胧的某人:“怎么,小二哥,是谁想你了?”
  店小二连忙振作起精神答道:“属下失礼了,应该是昨晚上受寒了,可否让属下先行告退,以免传染给小主子了?”
  “哦?可是我听说,打一个喷嚏是有人想你了,打两个是有人骂你了,打了三个才是受风寒了,小二哥的功力应该满深厚的,怎么可能是受风寒呢,不过,”望月语气一转,“要是有人想你的话,你要先行离去也不是不行。”说完,便紧紧盯着店小二那张变幻莫测的脸。
  今早惊慌失措的他才跑出宫殿,便看到跪在宫外的店小二,向林公公打听后才知道他是领完罚回来复命的,虽然他们都没说为什么店小二会受罚,但他多少也猜的出来,心里愧疚之下便唤起了他,打算替他担下剩下的责罚,但这个小二好像一点都不领情似的,一直想找借口离去,让他更想好好戏弄他一下。
  店小二也是有苦难言,好不容易领完罚,以为再被主子训斥一顿,完成一些高难度的任务,便可以结束这件事,偏偏在这时遇到这个爱作弄自己的小主子,谁不知道他是主子的心头肉,虽然小主子说要替自己向主子求情,自己是很感动啦,但是他却承受不起啊,世上有几个人值得小主子代为求情的?他店小二肯定是没有资格的,所以绝对不能妄想,及时有可能也要杜绝,否则……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然后没来由地又打了个喷嚏,就这样又给了小主子捉弄自己的机会,不过……真的有人在想自己吗?
  “难道是暗一?”店小二忍不住小声嘟囔。
  “暗一?男的?”充满兴味的声音有些变调。
  “是啊……”店小二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受罚这些时日,暗卫的工作全由暗一一人完成,想来这时会念叨自己的也只有他了,可是,看小主子的表情,有什么不对吗?
  “……不,我只是以为想你的应该是你的女朋友,没想到是男朋,恩,不是,是我大惊小怪了,在这儿男男是很正常的,难不成不正常的是我?”
  看着小主子越讲越小声,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店小二也倍受打击,小主子是什么意思?难道一个喷嚏所代表的“想”不单纯是“想”?女朋友?男朋友?暗一……难道……想想两人多年来共事的点点滴滴,难怪他总是单身一人,原来是在等我啊,那自己呢,似乎也不讨厌他,那应该就是喜欢了吧?
  恍恍惚惚似乎听到小主子让他退下,店小二不再多想,快速飞奔到暗一面前,一句:“我知道你在等我,我接受你,我们结婚吧!”让他彻底昏迷了一个月,可怜的孩子,想象力真是太丰富了,本来他也不至于这么不济的,可问题是,为了“方便”他受罚,他的功力早被封了起来,身上的伤加上多日未睡,再在某人毫不放水的愤怒下,终于让他华丽丽地倒下了,当然,当他醒来后,倒霉的是他还是暗一就很难说了,哈哈。
  此时的望月并不知道自己的一时之言竟然造就了一对欢喜冤家,回过神来的他此时正站在一座佛堂前,听景荣说,他的生母,此刻就在里头带发修行……
  作者有话要说:大大们久等了,离尘这里赔罪了,哈哈,听说,留言必须满五个字以上,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愿意留个爪印的大大们,记得多盖几个梅花啊,哈哈
  舒妃
  望月听说过很多关于生母舒妃的事,总的说来,她应该是一个高贵而矜持的人,对原来的五皇子虽然不亲近,却也看得出很是疼爱。如果没有这么一出狸猫换太子,凭她的身世和父皇对他的疼爱,绝对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而如今,一夜而已,她的世界却整个发生了变化,原本疼爱的儿子到头来却是假的,亲生儿子却不能得见,所有知情人全部处死,只有她因为是自己的生母而被软禁中。
  望月的心里有些复杂,他对这个女人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愧疚,深深的愧疚,自己是注定无法成为一个好儿子了,而父皇在一开始就已经舍弃了她,如今甚至爱上了自己,这对她而言是一种致命的残忍,或许……自己不应该来见她?
  望月定了定神,转身便要离去,佛堂里却传出幽幽的叹息,“皇儿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呢?母妃是无法出迎的……”
  永远不能离开佛堂一步,这对拥有漫长生命的他们而言,应该是比死亡更加残忍的事情吧?父皇,因为我的一句话,因为您的欲望,您对谁都是如此的残忍,背上早已愈全鞭伤似乎在隐隐作痛,这样的爱令他感到恐惧,如果他最终还是无法接受父皇的话……
  “殿下,您没事吧?”看着望月略显苍白的脸,景荣担忧地问道,“要不您先回去休息下吧?”
  “不用了。”望月摇摇头,率先迈步走进佛堂,就见一女子背对着他,满头青丝随意扎着,身着朴素青衣正跪在佛像前,殷诚地祈祷着什么,半响,才恭敬地磕了几个头,站起身来。
  看着慢慢转身的女子,望月竟然有些紧张,她和自己听说的实在差太多了,而且从背影看,似乎很年轻,她真的是自己这辈子的生母吗?
  满腔的疑惑在她转过身的刹那消散,外表可以骗人,眼神却是骗不了人的,那是一双隐藏了太多太多的悲伤,最后都化成了眼底的无奈,一个眨眼,再睁开时,在她眼中只有看破世事的淡然。
  “你叫望月?我可以叫你月儿吗?”
  望月皱眉,她为何自称是“我”?司马翼在他面前自称是“我”,是为了表明他和他是同一地位,不承认和他的君臣关系,而眼前这个女人,即使她吃斋礼佛,她仍是皇帝的女人,他的母妃,如何能自称是“我”?
  “您还是称儿臣为‘阿月’吧。”望月行了一礼,若让那个男人知道,除了他以外还有人如此亲密的唤他,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尤其自己未经他允许私自跑来见这个女人。
  “啊,是吗,”舒妃皱眉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叹气,“对不起,阿月,我无法做你的母亲。”
  眼前这孩子太早熟,太沉稳了,虽然知道他才是自己的骨肉,可是却无法对他产生怜惜之情,她其实是见过这孩子的,在那夜之后的几天,当她知道自己哺育多年的孩子是假的之后,瞬间的冲击让她几欲晕厥,所有的皇子在出生后都会被带离母亲另外抚养,原本以为老天垂怜,让她得以抚养自己的孩子,即使他只是交易的产物,却不想老天给了她更残酷的真相!
  当她急着想见自己孩子一面时,却被告知那孩子住在天元宫内,任何人不得打扰。天元宫,那是什么地方?那是除了皇帝和他的伴侣,任何人未得允许不得入内的地方,更遑论住在里头!
  皇上虽然妻妾成群,却没有一人算的上是他伴侣,即使她们这些为他生下孩子的女人,也只是和他交易的对象,其他人,更只是摆设而已!
  这个皇宫内的规则,却是皇宫外的秘密,没有人能将这个秘密活着带出宫外,所以宫外的人整日做着入宫的美梦,宫内的人,却日日祈祷出宫的机会。
  与其在宫内享尽荣华富贵,却虚度一生,她选择了和皇帝的交易,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后悔,因为即使无缘见面,她的孩子仍是尊贵的皇子,一生无忧,因为这个世界的皇子之间是不允许私斗的,当她以为自己可以破例抚养自己的孩子长大时,她更是相信自己的选择,甚至认为自己能亲眼看到自己的孩子成为皇帝的那一天。可是现在,她后悔了,尤其在她看到,那个向来缺乏感情波动的男人紧抱着自己的孩子,一遍一遍地叫着“月儿”,素来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