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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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网找工作 更新:2021-02-19 06:30 字数:4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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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同样也发生在女人身上。杜拉斯的母亲曾"到殖民地去发财",她本人则"回到法国去成名",这个写过《情人》的老淫妇,在66岁人老珠黄的情况下,仍能凭借满腔的奸计诱奸小她一多半的雅恩,使其在此后的岁月中,成为她的男佣、保姆、司机、护士、出气筒、秘书、抄写员、酒友、折磨的对象、泄欲的工具,并毁了这个男子的一生,使他在其死后,一夜之间音讯皆无,她改变了这个一无所有的纯情少男的生活,尤其可气的是,她仅凭会写两笔狗屁不通的所谓小说便一劳永逸地唬住了他,这恶劣之极,她不仅自己使文字凌驾于个人生活之上,还诱使别人这么做,当然,我应顺便提及的是,这个小个子女人的坏老师多得要命,在她的生活圈子里,她只算学到了一点皮毛。
给我印象深刻的一幕是雅恩第一次见她,因为受到了她的小说及名声的欺骗,他不断给她写信,卑贱地请求见面,而第一次见面,她就叫他出外买酒,他去了,一会儿回来了,酒没有买,因为他没有钱,他就这么站在这个满头白发的女恶棍面前,像一只等待屠宰的羔羊,于是她恶意地看到一个机会,即如何压榨、侮辱一个拥有纯洁的赤子之心的青年的机会,并立刻举起屠刀,她以爱情和文学的名义付诸行动,骗得他认为她的工作与生活比他的更重要,把他蒙得五迷三道,并允许他把他们之间所有的丑行记录下来,成为一本传记,这种毫无顾忌的厚颜无耻简直令人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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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看到一只体格强健的公猿带领几只还算过得去的母猿穿过树林时,我想,我会觉得那是自然的,而一旦古猿从树林里走出变成人类,这种编队就会发生变化,老骗子毕加索有可能懂得画画,还可能是画儿童画的天才,但他更懂得如何用他的与众不同的儿童画弄到与众不同的女人,当然,画家在嗅蜜方面有很多传统教条,他们似乎总是致力于从肉体上画出心灵,我小时候弄不清他们为什么不干脆直接画心灵,后来看画看得多了,才懂得心灵是画家发给姑娘们的春药,当然,有些画家在画裸体时,阴茎恨不能向着女模特直伸过去,但也有些画家是画完后才勃起,其实画家们最熟悉的题材是"生病的男女性器官",据我所知,有名的画家根本用不着对此绘画题材道听途说。当然,诗人、剧作家、文学家就更不用说了,虽然他们私下里都是性病专家,想起水银疗法便十分痛苦,但他们仍掌握一种神奇的本领,那就是化痛苦为追逐妇女的动力,就像阿尔方斯。都德很长时间以来都被笼统称之为爱国主义作家,但再往下细分就会被分到爱操法国姑娘的那类爱国者当中去,通过对历史名人进行研究,我逐渐发现一条颠扑不破的公理,那就是,"所谓名人,就是那些热爱与很多女人性交的男人,或者是热爱与很多男人性交的女人。"我想,要证明我的定理非常容易,用不完全归纳法,翻开《大不列颠百科全书》中的文学卷与绘画卷,按着人名一个个找下去就行,我本来想干的一个工作就是对这套百科全书做一个补充,我会添一个小小的性栏目,注明其中每个人物性伴侣多少、患性病次数这两个硬指标,如果我不嫌麻烦,还可以注明这些事给他们的创作带来的影响,那些所谓具有社会责任感的学者不知为什么不干这件事?我弄不清他们良知何在?据我所知,正是由于他们没尽好社会责任,使人民把通奸看成是不体面不道德的事,使流行时尚过分肤浅,在公共汽车里,只能听见有人谈论什么"讨个说法",而不是更有趣的"得次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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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是从何时起,单交这种无聊的时尚开始四处漫延、没完没了、长盛不衰起来的,它披着忠诚、爱、理解等等令人无法容忍的外衣,混迹于道德观念中,就如同恶狼披着羊皮混在羊群中一样,追求单交这一时尚的人群十分广大,以至于政治制度都把它当成了社会稳定的一项指标,这十分令人费解,单身汉们被理解成一群含有恶意的人,他们似乎除了在游手好闲之余拆散别人的家庭以外,什么也不会干,而别人的家庭是什么意思呢?无非是把男女关系变成排大队,别的全不管,先来后到才最重要,那些第三者就像擅长夹塞儿的人一样叫人讨厌,因为他们破坏了时尚的秩序,他们甚至影响到财产权,而围着那些资产转来转去的社会在这一点上却特别虚伪,表现得比道德还道德,要知道,历史上那些在维护社会风尚方面的杰出人物大多是杂交的呀!
在避孕药如此发达的今天,性交没有成为一项体育运动叫我无法同意,成为娱乐活动是提高了性交的档次,因为做为一个产业,它与生产消费有关,值钱了,这一点,我极勉强地表示理解,然而,它成了爱情最可靠的一部分可真叫我吃惊,因为把情感建立在诸如性交之类的事情上,至少是贬低了情感的价值,事实上,在人类性交史上,歪风邪气一直十分猖獗,不说以往中国的小脚与外国的贞节内裤,就是在现在,"你愿意跟我上床吗?"在通常也会被理解成一句含有恶意的下流话,而不是普通的闲话,后面接的不是"你有爱滋病吗?",而是:"真恶心。"请注意,这是所答非所问的绝好例子,也是日常用语中缺少逻辑性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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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些更为细小的道德教义上看问题,道德甚至可以成为一个笑话,比如:如果有人相信"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德教义,那么我们将看到一个同性恋者天天在街上真诚地呼吁:"别再搞异性恋了,太不道德了!"
另外,从道德的角度讲,我认为,欧洲人提出的平等、自由、博爱是不道德的,因为那是一种谎言,最少也应算是吹牛,因为我们举出相反的例子十分容易,简直可以说俯拾皆是――如何理解道德问题呢?作为势利鬼,我建议从道德的效果上看这个问题,很明显,谁在道德上得利谁就会提倡这件事,那么,谁得利呢?不用说大家也知道。
让我们承认吧,道德是一种借口,它甚至能让一个临死的人因为自己被认为是个好人而得到安息,它也是一种手段,能够使很多人遵守它而另一些人置身事外,它是社会管理芸芸众生的工具,它只用"良心"一词便可干成很多事,它的结果是让那些厚颜无耻之徒做任何事都十分便捷,而所谓好人则成天惴惴不安,道德是一种疾病,得上此症者眨眼间便能成为上帝,这样的结果,使得天下出现了数不清的上帝,他们可以张嘴就敢判断:这是好事,这是坏事,这是好人,这是坏人,这是对的,那是错的,其实讲的就是说话人自己的趣味,代表的也是说话人个人的利益――人类应当为道德这件事感到脸红,因为它是人类自己的可笑发明,很多荒谬绝伦的事情由此诞生――比如:婊子立牌坊不仅令人好笑,而且,浪费了太多的人力物力,如果婊子不是作为一件坏事出现,那么,她干嘛那么累呢?她只需老老实实当个婊子就行了。不谈道德,人类的所谓贬义词就没有任何价值,语言的霸权也被消弱了很大一块,所谓正义之类的东西便无法在社会上欺行霸市――这不是很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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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道德问题,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把坏人全杀掉,不幸的是,这个办法在实施时出现了悖论,因为一旦你真的杀掉了坏人,你也就成了一个杀人犯,也就是坏人,甚至是比坏人还要坏的人,因此,你也会被杀掉,这样一直干下去,人类中就会留下一个人,这个人由于杀死了倒数第二个人,因此是个坏人,但他仍可自称好人,因为再没坏人可杀了,因此,从某种角度上可以说,他不得不成为一个好人,我们可以称之为上帝。我非常希望有幸能成为上帝,但作为上帝我不会选择这个办法,因为这个办法仍使我面临道德上的困惑,因为在我独自一人时,道德是没有意义的,我为了使道德完善从而毁灭了道德,这不能不说是另一个悖论,在双重悖论的作用下,我的办法显得非常荒唐可笑――事实上,你即使想出更为复杂更为合理的办法,也无法解决人类在道德上面临的困惑,还是老老实实承认吧,道德是一个非常奇怪非常神秘的体系,我可以说,从简捷有效的观点看待道德问题,那我就不得不承认,道德其实是毫无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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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作为日常生活一部分的性,应当被单独拿出来讨论,它与爱情之类的东西毫无关系,它就是一种与生殖有关的事物,我相信,性的秘密深藏于我的身体之中,而不在我的思想之中――我的身体对性充满渴望,而我的思想却无法容忍性的存在――我的思想不再靠肉体,而是靠书里的符号生存,而我的身体,如果没有性的滋养,那它就会对毁灭感到恐惧,身体需要性提供幻觉,认为肉体可以通过生殖永世长存,这个幻觉是一个肉体之梦,我的思想对此颇觉荒谬,而我的身体却以一副饶舌的姿态焦虑地重申着自己的愿望:身体不可一日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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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尘世间,好人与坏人共同生活,亲如兄弟,恶如敌人,在墓穴里,好人与坏人同眠,一切归于沉寂,只有黑暗与孤寂永存世间――在经过徒劳而艰苦的折腾之后,在穿过情感的假象之后,构成我的原子会与构成你的原子一起手拉手跳舞,在一个我们从未去过的地方,我会与你同眠,我的读者,你也会与我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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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长期的观察,我终于意识到,只有这黑暗尘世才是我惟一的家,惟一的立足点,惟一的战场,我必须在世俗生活里战斗、休息、搞阴谋诡计,取得成功,或者被击败,要么我就不是人类,而是另一种生物,而在世俗生活里,不管我自己承不承认,我都只能做为一个自由的市侩获得存在,而不是一个任人处置的圣人,况且,在我的视野里,关于圣人的传说倒是不少,但能见到一个却是比登天还难,我可不能被传说弄花了双眼,因为传说基本上可以说是误传、谣传的另一种说法,我出身于市民阶层,带着一身的俗气在恶劣的生活条件里摸爬滚打,东找西找,却连半点铜臭的味道都闻不到,更不用提什么高层次的荒淫无耻,我可不想当一个势利眼,瞄着别人的荒淫无耻破口大骂,我宁可跳进荒淫无耻的油锅,也不屑于什么高风亮节的天堂,只有硬心肠的人才能做到崇高,我不行,我一崇高就会吃大亏,我什么亏也不想吃,因此,我只有全无顾忌地追求荒淫无耻的生活,也只有荒淫无耻的生活才是我真正的向往,那是我的趣味,低级归低级,可没人把我往高层次带,再说,连荒淫无耻我都做不到,又能到哪儿去弄什么浪子回头,回头是岸之类名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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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关于我自己"在场"的惨剧,而不在场,则无法享受人生难捱的酷刑!
我就是要和自己斗一斗,只在顺手时才斗一斗别人。
是的,我主意已定,不再回头。
我就是要在热锅里转来转去,谁也别想把我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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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若干天以后,我把嗡嗡搂在怀里,告诉她,你还是走吧,在我身上,你什么也得不到,因为我自己就什么也得不到。
嗡嗡没有听懂我的话。
她搂着我,与我贴在一起。
也许她永远也听不懂。
但我有办法要她听懂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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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中的邪恶是如何开始的呢?
对于别人,我很难知道,而我知道我是如何开始的。
起初,我把嗡嗡送回团里。
然后,我勾引嗡嗡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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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我再一次无法下笔,如何描述整件事呢?我想,读者愿意看到的是类似下面一段叙述,并相信这是真实而深刻的:
终于,我陷入了花样繁多的肉欲之中无法自拔,最初,我与早已徐娘半老的旧日情人A重叙旧情,嗡嗡得知后大闹一场,然后忍受下来。我又弄到年轻貌美的B,嗡嗡哭着要求我的尊重,我不理她,她只好再次忍受,接着,我追求一个短头发的姑娘C,被拒绝,我无耻地向嗡嗡讲述这件事,她仍然忍受,接着我又看上了长发细腰的D,嗡嗡的自尊心垮掉了,她假装视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