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节
作者:
幽雨 更新:2021-02-19 06:12 字数:4869
看见妻子要走,说道:“此地离穆家庄不远。咱们既然来到这里,似乎应该去拜访穆庄主,
前面有个小镇,今晚咱们在这小镇投宿,明天中午就可以到穆家庄了。”
褚葆龄不愿再见刘芒,也不愿见展伯承与铁凝。于是连忙说道:一不可再去穆家庄了,
穆庄主不是好人。刘芒正是和他姑父闹翻了才离开穆家庄的!独孤字大惊道:“有这样的
事?”
褚葆龄说道:“不错,穆庄主是刘芒嫡亲姑父,刘芒也一直把他当作唯一可以倚靠的亲
人。可是你们知道穆庄主是怎样对待他的嫡亲侄子么?”当下将穆安做花甲大寿那日所发生
的事情说了出来。从尉迟俊公然到穆家来到搜捕刘芒说起,说到穆安怎么坐视不救,反而帮
助官府欺压侄儿,后来幸亏老武师程德威打抱不平。把尉迟俊赶跑,刘芒才得脱险,一气离
开了穆家,一件件,一桩桩都说了出来。不过却隐瞒了其中一件,只说她自己当日到穆家贺
寿,碰上了这些事情,却没说出是展伯承和她一同去的。因为褚葆龄已打定了主意,只待自
己健康恢复之后,便即离开他们夫妇,亦即是说不定一会跟他们到夏侯英那儿。她怕吕鸿秋
多加盘问,既不打算倚靠他们夫妇,因此也就不愿意把自己的事情和他们多说了。
独孤宇听了褚葆龄的所说。叹口气道:“真想不到名满江湖的穆安竟是这样的一个
人!”吕鸿秋愤然说道:“你还去拜访这个欺世盗名的老混蛋吗?”独孤宇道:“穆家庄当
然是不去了。不过,附近没有投宿之处,恐怕还是回到那个小镇上住一晚吧?”
褚葆龄一想,若是回到那个小镇,一定难以避免要见到展、铁二人,连忙说道:“何必
多走一段冤枉路?白马镇离此不过三十多里,天黑之前,还可以赶到。”往穆家庄是向南
走,回转夏侯英那儿是向北走。白马镇在向北走的路上,褚葆龄刚才离开的那个小镇则是在
向南走的路上,方向则好相反。不过,那个小镇离他们现在之处却是不到十里。
独孤宇说道:“虽然是冤枉路,不过却近得多。我怕你身体疲倦,就近找个宿头好
些。”褚葆龄笑道:“独孤叔叔,你的小还丹真有功效,如今我的气力都已恢复了。我的马
又跑得快,三十多里路程,决用不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我那会支持不了?”说罢,唰的
一鞭,放马疾驰,果然跑在独孤宇的前头。
吕鸿秋向丈夫笑了一笑,小声说道:“人家急着要去会见刘芒,你也不懂?”她见褚葆
龄刚才说到刘芒在穆家所遭受到的委屈之时,神情极为愤激,越发以为褚葆龄还是对刘芒保
有深情,却怎知道褚葆龄之与刘芒虽是情丝未断,但已不比从前那样的一片纯情了。褚葆龄
心情的微妙错综,吕鸿秋那能知道?
褚葆龄不愿提起展伯承,心里却还是在挂念展伯承的,她离那小镇越远,心里越是思
念:“天就要黑了,不知小承子可回来没有?嗯,或许此时他与铁凝正在谈论我吧!”
褚葆龄在路上挂念着她的“小承子”,铁凝则是在那客店里焦急的待她的“展大哥”回
来。
铁凝是想等待展伯承回来,再去找寻褚葆龄的。但眼看着暮霭苍茫,天色快黑了,展伯
承仍然未见回来。铁凝心里想道:“不如我先去把展大哥找回来吧。”褚葆龄留给她的那封
信也是要她先去打听展伯承的消息的,假如天黑之后,展伯承还未回来的话。
铁凝正想出去,忽听马蹄声得得,远远传来,铁凝喜出望外,只道是展伯承回来了。却
又有点奇怪:“怎么似是有数骑之多?”心念未已,那小厮忽地一声惊呼,颤声叫道:“掌
柜的,不好了?这次当真是他们来了?”
铁凝张望出去,只见三骑马已经停在门前,为首的是个满面络腮胡子的大汉,跟着两个
虎背熊腰的汉子,却无展伯承在内。原来来的正是沙铁山和仇敖、鲍泰三人。
沙铁山大踏步走进客店,喝问:“掌柜的,你给留下房间没有?”
这个掌柜也说得上是老奸巨滑,尽管心里惊慌得不得了,脸上的神色可是丝毫不露。但
见他不停的打躬作揖,脸上笑嘻嘻的说道:“三位大爷请坐,房间早已准备好了。小三子,
你呆坐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倒茶?嘿,嘿,天气真热,三位大爷路上辛苦了,先喝一杯
吧。小的马上去收拾房间。”
鲍泰贼忒忒的一双眼睛,在铁凝身上打溜,裂开嘴唇笑道:“嘻,嘻!掌柜的,这姑娘
是你的女儿吗?”他给吕鸿秋打落两齿门牙,说话有点漏风,加上他那副嬉皮笑脸的丑态,
令人一看,就忍不住生厌。
掌柜的笑道:“我那里有这个福气?她是女客。”
鲍泰笑道:“是呀,我看也不像。你的相貌虽不等丑,但这小姑娘却实在长得标致了,
谅你也养不起这样标致的妞儿。嗯,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那里来的?”
铁凝怒道:“谁要你管?”正要发作,那掌柜的忽地向她打了一个眼色,示意叫她进去
说话。
铁凝见他一脸恳求的神情,心道:“好,我姑且听他说些什么?”便跟那掌柜的进去。
鲍泰只道铁凝是怕了他,哈哈笑道:“我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的。你怕什么?”
心中却在盘算,今晚怎样把铁凝劫走。
铁凝在甬道上停了脚步,说道:“掌柜,有话快说!”掌柜的“嘘”道:“小声点儿,
好姑娘,我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铁凝早已料到几分,却故意问道:“什么事情?”那掌柜的掏出一锭元宝,正是铁凝给
他的那锭,苦着脸小声道:“姑娘,你行行好,另找一个地方投宿,那些人是惹不起的。”
铁凝知道这一帮人就是那小厮说的什么“追魂帮”了,但却不知沙铁山的厉害。铁凝一
心想行快仗义,惩戒恶徒,就是沙铁山不来招惹她,她也是要招惹他们的。因此听了这掌柜
的话,就越发大声说道:“笑话,笑话!你不敢招惹恶人,就来欺负我吗?告诉你,我也不
是好欺负的,你收了我的银子,岂能又迫我退房?”
掌柜的吓得面青唇白,道:“你少说两句行不行!”连忙跑了出去,免得铁凝再嚷。
但沙铁山已听见了他们说话,起了疑心,掌柜的一出来,就给沙铁山一把揪住。沙铁山
喝道:“你捣什么鬼?是不是把我所定的房间租给了别人?”
掌柜的连忙说道:“不是,不是!我给你留了两间最好的客房。你老喝过了茶,就请进
去安歇。”
沙铁山道:“为什么你现在不让我们进去?”掌柜的陪笑道:“也得收拾收拾一下呀!
小三子,你听了没有,还不替沙帮主收拾收拾那两间客房了”
这小厮一时不省。茫然的问道:“那两间房间?”掌柜的怒道:“蠢东西,我不是告诉
了你吗?就是靠着院子的这两间房。”原来这掌柜人急“智”生,想起了展伯承与褚葆龄都
出去了,两间房可以给沙铁山他们住。只求暂时应付过去,展褚二人回来了,还可再作商
量。不过,房中留有二人的衣物,所以必须要小厮先去收拾。腾出空房。
不料这掌柜的不敢招惹铁凝,铁凝却跟着出来了,铁凝拦着那小厮道:“你干什么?”
那小厮道:“不关我的事,是掌柜叫我去收拾那两间客房的。”
铁凝冷笑道:“这两间是我的朋友住的,他们就要回来的。客人未走,你就要强占他的
房间,这是什么规矩?”
沙铁山大怒,“啪”的打了胖掌柜一记耳光,喝道:“你这老混蛋,竟敢骗我!我打死
你。”
铁凝心道:“这胖掌柜见钱眼开,受记耳光,也是活该。可是却不能让他给打死了。”
于是喝道:“住手!”
沙铁山早已瞧出铁凝不大寻常,当下侧目科院,冷冷说道:“小姑娘,你也要多管闲事
么?”
铁凝道:“天下人管天下事,你横行人道,我就要管!老实告诉你,掌柜的原留给你们
的那间房,是我要他租给我。你要打,不如打我。只要你打得赢我,我马上就搬。””
沙铁山哈哈大笑道:“小姑娘,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铁凝冷笑道:“我知道你是什么追魂帮的帮主,你的匪号倒是能够吓一吓人,我却不怕
你!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领真能追了人家的魂,夺了人家的命!”
沙铁山面色一沉,纵声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你再练十年,也还不配和我作
对手呢。三弟,把她拿下!也别杀她,把她扔也去便罢!”
鲍泰正合心意,涎着脸笑道:“我理会得。小姑娘,你冲撞了我们大哥,过来陪个罪
吧。我老鲍一向怜香惜玉,可还真舍不得扔你出去呢。”
鲍泰尚在唠唠叨叨的说话,铁凝已是一掠而前,沙铁山喝道:“三弟,小心!”话犹未
了,只听得“啪”的一声响,鲍泰脸上已是着了一记清脆玲珑的耳光2
要知铁凝是辛褚姑的弟子,空空儿的轻功本领她也学得几分。鲍泰练的是外家硬功,刀
马拳脚的功夫还过得去,轻功却非所长。二来他吃亏在太过轻敌,毫不提防,故而刚一照
面,就冷不防的给铁凝打了一巴掌。
鲍泰又惊又怒,这才知道铁凝并非易与,此时,他那里还顾得什么怜香借玉之心,气得
哇哇叫道:“好个野丫头,你敢打我,看我把你扔出去!”冲上去打出一套长拳,想把铁凝
迫到屋角,那就易于捉拿了。
鲍泰这套长拳倒也打得甚为绵密,攻守两全。但铁凝使出“穿花扑蝶”的身法,与他绕
身游斗,鲍泰的拳头连她的衣角也沾不着。
鲍泰若然站稳马步只守不攻的话。还可与铁凝勉强打平手。但他着了铁凝的一记耳光,
早已是老羞成怒,一心想把铁凝抓到手,侮辱她一番,岂肯只甘防御?他看见铁凝东躲西
门,只道铁凝是怕了他,就越发躁进了。
沙铁山眉头一皱,喝道:“三弟,回来!”可是叫得也已经迟了。只听得铁凝一声斥
叱:“出去!”倏的就把鲍泰水牛般的身躯举了起来。原来鲍泰的拳法此时刚好露出一个破
绽,沙铁山看了出来。铁凝的身手何等矫捷,立刻乘虚而人,使了个“四两拨千斤”的巧
劲,将他制服,一把举起,就向门外扔了出去。
铁凝将鲍泰举了起来,得意之极,笑道:“看是你扔我还是我扔你?”一个旋风急舞,
把鲍泰水牛般的身躯当作皮球一个的抛了出去。
仇敖一个箭步挡在门口。手掌平伸,轻轻一托,鲍泰翻了一个筋斗,平平稳稳的落在地
上,羞得满面通红。
铁凝是用“借力打力”的功夫把鲍泰扔了出去,鲍泰本身力道加上她所奶的力道,少说
也有三五百斤,仇敖轻轻一托,就把这股猛力解了。铁凝见他露了这手,心中也是不禁暗暗
嘀咕:“我只道这是伙毛贼,不料他们竟是一个比一个强。看来这家伙是更难对付了。”
仇敖哈哈笑道:“小姑娘,瞧你不出,你倒是颇有两下子呢!你衣服里藏有软剑,我想
看看你剑法如何?你愿意和我比兵刃么?”原来仇敖不擅长拳脚功夫,故而要挑她比斗兵
刃。
铁凝身边的这把软剑乃是百练精钢所传,不用之时,可化作绕指柔,当作腰带缠在身
上。比拳脚气力大的多少占些便宜,比剑则靠的是身手灵活,招数精妙,气力大些小些,无
关重要。故而铁凝也乐意和他比斗兵刃。
铁凝一个转身,亮出宝剑,说道:“随你的便,你进招吧!”仇敖哈哈笑道:“我岂能
占一个小姑娘的便宜?”
铁凝也不客气,一声:“那就看剑!”则的便是一招“玉女投梭”,剑光如练,疾刺过
去。
仇敖喝道:“来得好!”横刀一立,想把她的软剑震脱手去。这一招“玉女投梭”本来
应该是剑直如矢,向前平刺的,那知铁凝使的这招却是与众不同,剑到中途,倏然间便变了
式子,从仇敖意想不到的方位刺来。
仇敖也很了得,虽是吃了一惊,却并不慌乱。只见他一个“虎跳”,刀光已是四面展
开。原来仇敌的“没风刀”也是一种上乘的快刀法,使到疾处,泼水不人。
刀剑相交,“当”的一声,铁凝不待对方的气力使足,剑尖在仇敖刀背上只是轻轻一
点,身形已是平地拔起,借对方大刀的震荡之力,一个“燕子穿帝”,已是翻转身躯,到了
仇敖背后,唰的又是一剑“玄鸟划砂“,剑斩他的双足,
仇敖喝道:“好剑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