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恐龙王      更新:2021-02-17 00:02      字数:4766
  眼前,是一片依山傍水的小小村落。
  雨,绵绵密密的下着……
  由于近来连日的大雨引发山洪,使得那条环村而过,竟可行筏的选题小河,竟也高涨泛滥,非仅水势汹汹,更是混浊湍急。
  在这个村子尾,隔着所有人家都有些距离。
  一处背俺奇石,颇见清幽的敞地上,一圈修篁如篱围着三栋茅屋,自成一片清静出尘的天地。
  这个地方,虽是偏远冷寂了些,却别有一种脱俗的雅逸。从青竹环立,茅屋隐密的布置来看,显然这屋主该是那种不喜人打扰的隐士之属。
  此时,暮色渐沉。
  冷涩的秋雨“沙沙”直落,含着自茅屋左近闻蜒淌过的哗哗流水声,将这片小小宅院,衬托得更加空宁遗世。
  只是,很突然的,前村方面有十数条矫健若程的人影,籍者渐沉的天色和运雷雨幕的掩护,行动如风的蹑足潜向翠竹环绕的茅屋。
  他们身上所穿的眼饰花色虽异,但每个人脸上全都用黑巾蒙住了头脸,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
  这些人潜近丛丛青竹之后,并不躁进,一个个反手解下斜背于背的强弩。
  这强弩外表看来与一般的连株强弩并无大大不同,只是中间凹槽部份较寻常的强弩宽深了许多。
  这些潜行之人似是早有了分配一般,以茅屋为圆心,间隔三尺一人,散成一个半圆弧形,手持强弩,静默无声地包围住茅屋。
  就在这些人刚刚布置妥当,又有两名身着宽袍,蒙头盖脸的神秘人物,足不沾地,行若飘风的自村前冒雨而来。
  光看他们二二人行进的身形步法,就知道他们个是身怀上乘武功的高手之流。
  这两人看似平缓,实则迅捷的来到隔着茅屋尚有十丈距离处.便已停身负手而立。他们环目打量持备围住茅屋的这些人,似是颇为满意的略做颔首。
  于是,左面那名蒙面人缓缓抬起他的右臂……
  持弩等人见状纷纷探手人怀.摸出一粒粒大若鸽卵的暗红色弹丸,架于手中强弩的凹槽中。
  随着蒙面人物举臂断然一挥,伏围的众人手扣哑簧,射出弹丸。
  暗红色的弹丸如飞蝗群峰般,穿透雨幕,直奔茅屋而去。
  顿时——
  “轰隆!”声响,烟火蓬溅,烈焰四起,三间雅致的茅舍,眨眼之际陷于熊熊火光之中!
  就在这时,茅屋的屋顶像是突然炸开了般,猛地朝空“砰”然四射,燃烧着的茅草便如庆典上的烟火,斗然喷洒飞溅。
  两条人影则紧随着这阵进炸入空的火苗子,自屋内窜腾跃出。
  竹篁后,埋伏之人但见人影飞闪。
  不由分说,持起火器强弩朝空猛射。
  空中传出一阵苍劲朗笑,只见凌空的二人双手连挥,那阵激射而出的弹丸,尚未抵达目标,已缓缓爆炸四溅,无数烟硝挟杂着火星,有如掀天巨浪般倒翻扑卷,猛地朝众蒙面人目标,已缓缓爆溅直落。
  埋伏的众人不由得被这逆转而来的火雨逼得惊叱连声,纷纷闪躲走避,露出形藏。
  这时,原本凌空的两条身影,也已丝毫无损的飘然落地。
  仔细一看,这两人竟是一对年届花甲的老夫老妇;而那老妇背上,正以布毛毯裹驼着一个白胖可爱,年约三岁的奶娃子。
  这个孩子偎在奶奶背上,目覆盖着他的毛毯下,露出一只晶莹黠亮的丹凤眼儿,眨呀眨望着十数名蒙面人各自亮出兵刃,逐步逼近自己,居然安安静静,不哭不闹,一点也没有寻常小孩受吓害怕的模样。
  花甲老人望着逐渐收扰包围圈的众人,衣袖微振,不屑的负手轻哼!
  只这微微的一个动作,却令众蒙面人立即收步停身,以紧张戒慎的眼光盯着眼前老人,显然,这老人令这群围袭之众颇为忌惮。
  花甲老人目注立于较远处那两个神秘蒙面人,冷声嗤弄道“你们这些见不得人的小龟孙,摆出眼前这等架式,打算寻的是哪门子仇,也该叫个像话的家伙出来放个屁吧!”
  左面那蒙面人重重一哼,尖着嗓门森冷道:“君老头,亏你是个江湖名流.没想到说起话来.居然如此粗鲁不文!”
  “怎么?”姓君的花甲老人嘿嘿嘲讪道:“嫌我老头子说话难听?你这小混蛋未免也太过于孤陋寡闻了吧!江湖之中,谁不知道我老头子向来见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
  我捞头子的风度与涵养,是留给那些有风度和涵养的朋友们领受的呐!对你这种鼠辈,现下的态度,已经是高抬了你。”
  “老匹夫……”
  左面那蒙面人暴跳如雷的喝声方起……
  另一蒙面人尔雅的轻轻挥手.打断他未完的咆哮,安详道:“据闻君家关月剑法的原创人,九霄落虹君尚义是个游戏风尘,老而弥辣,而且语多讪谑,几近尖酸的人物;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虚。”
  九霄落虹君尚义呵呵笑道:“你这小子可比身旁那混球有教养多了。看来,你才是这禀鸟人的头头,是不?我老头子到底哪里得罪你们,居然值得你们动用血霹雷来放火烧我的房子?”
  为首的蒙面人一摆衣袖,平谈道:“通常,在类似的情况下,受袭之人大都会先问我们是谁。难道,你不想知道?”
  君尚义以嘲弄的眼光照着对方,嘿然遭:“既然你们全都蒙面而来,就表示不想泄露身份。就算我老头子问了,你们可能说老实话吗?我老头子何许人也,岂会开口问那些无用的废话。”
  蒙面人似乎颇为欣赏的点了点头,尔雅道:“不错,君家人果然不入俗流,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换个立场,或许我们能成为忘年之友也未可知。有时,天意的安排,真令人好生懊恼。”
  君尚义抹去脸上的雨水,故作附合适:“是呀!人生因缘本就难测。小伙子,听你说话的口气,看来你也是当人差领人粮,替人跑腿办事的高级嗟罗。我倒是对你那个有本事网罗你这样人材的主干,有点好奇了!不过,你还没回答我老人家刚刚的问话。”
  就在这时,那着火的茅屋已“轰!”然一响,完全倒塌下来。
  “婆婆……”君尚义惊望火场,无限感慨道;“这屋子我们也住了好些年,这下子全毁啦!”
  尖嗓门的蒙面人无限快意的幸灾乐祸道:“要怪就怪你儿子吧!这回,可是他替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惹来的祸端。”
  “你的话太多了!”为首那名神秘蒙面人不悦地轻哼一声。
  他身旁那个尖嗓门闻言,惶然地躬身清罪道:“用下该死,请总护法恕罪。”
  为首的蒙面人目光森冷的扫了这个粗心的家伙一眼,只是尖嗓门的蒙面人却还不知道,自己可又说错了话,泄了自家头的底。
  虽然他泄露的是惩般的微不足道。
  君尚义与其老婆有趣地对望一眼,似笑非笑道:“如此说来,你们约模也是为千佛塔这档干事才找上门来的喽?”
  “是,也不是。”被称为总护法的蒙面人谈谈道:“吾等奉命,要将君家老少三代,就此消失于人世。”
  “啧啧……”君尚义不怨反笑道:“这可不叫做灭门?不过,想灭君家的门,光凭你们几个行吗?这种事可得有把握才好夸口呐!”
  为首的蒙面人清雅道:“既是奉命而为,吾等亦只有尽力试试了。不过,有件事本座认为贤伉俪应该有兴趣知道才是。”
  “啥?”君尚义轩了轩眉,懒得多废唇舌。
  “就在本座来此之前……”蒙面人轻描淡写道:“接获飞鸽传讯,上面说令公子君桂丞早打淮阳山赶赴星月宫的途中,如期陷入本座之设计,身中奇毒,遭到截杀。此时.恐怕已经不孝先行,命归黄泉矣!”
  君尚义夫妇脸色激变。
  “天色已黑……”蒙面人抬头望空,低沉道:“你们二位,也不该让令公子等得太久,是不?动手!”
  比所有蒙面之徒更快的,是君尚义那个一直未曾开过口的老婆。
  她背上虽然还背着个孩子,但是身形却在一门之下。便已越过包围自己的众多蒙面人,直升为首那名总护法而至。
  一点如星的剑芒,便在她闪掠之间,朝对方面门急射飞出。
  “好!”为首蒙面人旋身退闪,挥掌还击道:“果然不愧有飞天女之称,君夫人的轻身术确实堪为武林第一!”
  只这两句话的时间,他们二人竟已互换七招十四式,而君夫人在对方浑厚悠长的掌劲下,被逼退半步。
  直到此时,那名尖嗓门的蒙面人方始得隙插入二人的较斗。君夫人探出对方功力不弱,不待二名高手联合兵击,只一旋身,便已脱开纠缠,掠回丈夫身旁,帮忙对付那十数名眼色各异的蒙面人。
  “哪里走?”
  尖嗓门气急败坏的叫喝着,追上前去加入混战。
  为首的蒙面人对这个尖嗓门如此轻浮的表现,不由得摇了摇头。他知道,目前还不需要自己出手,于是轻松地负手一旁掠阵。
  “老婆,如何?”混战中,君尚义犹有闲暇问道:“摸出那免患子的老底没?”
  君尚义的老婆飞天女骆珍珍手舞软剑,逼退对手,答道:“七招十四式,用的全是些古怪的功夫路数,过去不曾见过,功力倒是略胜我半等。”
  君尚义不感讶异道:“当今武林,单打独斗,能在七招之内使将你近退的人已经不多。看来,他应该是那个新兴暗杀集团中的护法了。”
  尖嗓门手持一支丧门幡,戳、扫、点、刺的攻击君氏夫妇。他见二人于缠斗之中,犹能窃窃私语,交换意见,不禁狂然暴怒加猛攻势。
  君尚义夫妇被这阵狂搅猛攻道得一窒,当下,他们二人同时气纳丹田,振剑长啸。
  登时——
  他夫妇二人手中剑光大炽,一轮轮如真似幻的银亮明月,随着他们二人旋走奔掠的身形飘飘忽忽,幽幽晃晃,飞向四面八方。
  “笑月连心?好剑法!”
  在旁观战的蒙面人不由得低声赞赏着。
  首当其冲的尖嗓门只觉得银光眩目,压力大增,逼得人不得不施出压箱底的救命绝学以抗。
  其他的蒙面人也顿觉压力骤增。
  当圆月罩落之际,四周空气经不住利刃的切割,开始发出咻咻锐啸;这些人便似风中叶、海上舟一般,在无形的劲气回旋里,冲突奔娜。
  这种要命的当头,所有的蒙面人本能地施展自己最为精擅厉害的功夫,以图自保。
  于是——
  “呼轰”一声。
  劲力互击的暴响下,人影宛如炸开的碎石一般,四掠他跃。间或有人喷洒着血雨横摔而出。不消说,那就是功力不够精,逃命不够快的结果。
  君尚义夫妇以二敌十三,联手力拼强敌。
  虽是占尽上风,但两人也不由得被迟迟二步。
  在他夫妇二人拿桩站稳的同时,耳中业听到敌人的呻吟,和一片呼兄喊弟的凄痛哀唤。
  一提长剑,君尚义神色平静道:“很好,我老头子道是谁有惩大的胆子,敢来得我这虎须,原来是淮南五鬼和巢湖六恶,你们这两拨不开眼的小杂毛。”
  飞天女骆珍珍杀机已现,接口道:“老伴,连这种第三流的江湖货色,都有胆子摸上门来作怪,我真不知是咱们真的老朽了呢?还是他们活得不耐烦?”
  君尚义呵呵一笑:“老婆,这事说穿了不稀奇。其实,不过这些小毛贼们仗着自己人多,又以为有了靠山,便生死无忌的朝咱们递起爪子来了。”
  骆珍珍吟声道:“姑奶奶已有许久不开杀戒了,但是他们既有胆子敢为千佛塔而来打扰咱们的清静,那就如丞儿所言‘夺宝者死’。今晚,一个也不能放他们离去。”
  那边,已有蒙面人悲愤吼叫道:“你们这两头狂吠的老狗,今晚看谁不放生谁?”
  君尚义目光一冷,低沉道:“很好!”
  “好”字出口,剑芒映空。
  君尚义人随到动,一闪已到适才口出恶言方人面前,暴闪的剑芒有如漫空乌云覆盖下,猝然迸射而出千百条夺目蛇雷。
  那夸言的蒙面汉子惊叱一声,忙不迭就地翻滚逃避,加上周遭四、五名同伙极力出招相救,他才勉强躲开君尚义如此凌厉一击。
  “我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君尚义并不追击,只是冷脸道:“原来不付尔尔,看你出招,该是巢湖七恶之一吧?”
  那汉子不敢答腔.只是越隙斜瞄了在旁边观阵的那蒙面人一眼,便又挥着一对分水刺,朝君尚义狠命杀去。
  别一边——
  骆珍珍也再次和持丧门幡的尖嗓门蒙面人,及其他三名汉子动上手。
  如今,这些来袭之人已经识得君氏夫妇联手的厉害,因此,故意将他们夫妇二人隔开,企图各个击破。
  只是,这些进犯之徒没料到.就算他们夫妇各自应敌,其武功与威力,依旧不容轻视,光凭自己几人合力突击.显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