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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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男人挺好的 更新:2021-02-19 06:04 字数:4916
;何况还要占用一个已废弃的旧机场。经过科学的论证后;他大胆提出了在海滩软土上选线建站、向海滩要地的方案。这个方案不仅可避免大量占地拆迁;而且建成后的路基还可以围滩造地一千八百余亩;为国家节约资金三千余万元。同时他认为;厦门现在没有国际机场;但不一定将来不需要建设国际机场;将来一旦要建国际机场;还可以利用旧机场的基地。厦门市后来的发展;正如李道预计的那样;五年后;厦门国际机场上马了;就是在李道笔下被保留下来的废机场上重建的;这一项设计又为国家节省了大量资金。1994年联合国世界银行专家组来此考察;称赞这项工程“独特新颖;别具一格;为海港区铁路配套工程设计开了个好的先例”。
1984年;国家决定上马福建水口电站;这个项目由世界银行贷款二十多个亿。这个电站的建设要淹没原有的外福铁路北段的四十公里铁道;因而这段铁路整体要改线。改线的设计和施工任务又落到李道的肩上。 世界银行的专家提出;外福线的改线工程;必须在1989年11月30日以前完成;否则将取消对水口电站二十多个亿的贷款。为此;国家计委下达了死命令;外福铁路改线投资四个亿;四年内必须全部完成。这样一来;无论是投资额还是工期;都与原先铁道部批准的计划相去甚远。为了保证工程的实施;李道和他的同事们反复研究、论证;决定更改方案;由“北—南—北”的方案改为全部走北线的方案。新的构思遭到部分同行的反对;但李道洪一旦拿稳了主意就决心动手了;况且工期实在太紧;他顾不得许多了。他向部里提交了可行性报告;立下军令状;一头投入了紧张的工作;连续三年没回家过春节。这期间;世界银行每三年来检查一次工作;每次都表示非常满意。最终他们仅用了三年零四个月的时间;全线建成通车;而且又为国家节省了一大笔投资。 在那些军令如山倒;夜以继日的日子里;他无法顾及到家庭。
他的夫人王承嫣也是高级工程师;是福州城市建设局的自来水建设工程专家。两夫妻常年奔忙在外;常常要把两个女儿托付给保姆照看。当年;他们的小女儿就要出生了;而李道洪有任务在身;他急忙把妻子送进医院;然后从医院径直奔向火车站……等他在任务的间隙回到家时;女儿已经四个月了。对事业的执著;王承嫣自己也有体会;所以她很理解丈夫;尽力挑起了家庭的生活和教育孩子重担。现在他们的女儿女婿都成为学有专长的技术人员。 粉碎“四人帮”后;李道连续两届被选为福建省政协委员;还当过江西省的政协委员;并代表福建省科技界赴北京参加了全国科技大会。王兆国同志紧握着他的手说:“感谢您;李道同志;感谢您为福建人民作出的贡献!”
1989年;他从福建省的实际情况出发;提出了建设福建第二通道的设想;在南平到恒丰间再建一条铁路。现在从上海坐火车可以直达武夷山;走的就是这条铁路。 1999年;福建电视台在国庆节期间;播放了专题片《无悔人生》;记录了他那饱含酸甜苦辣的奋斗历程。
第48节 屡败屡战(3)
舞台美术专家李道善
李道善是李家老大房李瀚章的后代;即李经畲的曾孙,李国成的孙子,李家美的小儿子;现名李畅;1929年生于北京甘石桥李家大院。 可能是受了家庭的影响;他从小喜欢艺术(他家从高祖李瀚章起;几代老太爷都是戏迷;家中几乎每个人都会唱戏);唱歌、唱戏、画画、武术等样样都来;后来竟成了终身的职业了。
抗战时他随父母到了重庆;十几岁就加入了左翼文化团体的演出活动;1945年考入国立戏剧专科学校。抗战胜利后学校搬到南京他跟到南京;解放后学校搬到北京他也跟到北京。后来该校与延安鲁艺及华北大学第三部合并为中央戏剧学院;他亦随之进入中央戏剧学院;在舞台美术系任教。 50年代;他参加了国家青年代表团出国演出;回国后重新分配工作。领导征求他本人的意见时;他认为学校艺术氛围不错;教书能发挥他的特长;就又回到系里任教。几十年来;他辛勤地耕耘在舞台美术这块还少有人涉猎的园地上;累积了丰富的教学和实践经验;著有《剧场与舞台美术》、《舞台机械》、《清代以来的北京剧场》等著作;历任讲师、副教授、教授;兼系主任和该校图书馆馆长。1954年起;还兼任中央文化部剧场建筑顾问、中国舞台美术学会副会长(发起人之一)。
粉碎“四人帮”以后;担任了国际舞台美术学会中国分会秘书长;国家投资几十个亿的大剧院项目重新上马时;他担任专家组组长。 按说;李道善干的是幕后的工作;舞台美术嘛;不怎么出头露面的;工作性质决定了就是无名英雄;何况他生性又不喜张扬;喜欢在笔头上下功夫。可是他没想到;在他二十六岁的时候;还是出了一次“大风头”;就是1957年的整风反右的时候;一不小心;竟成了北京戏剧界的第三号大右派;名字还上了《人民日报》;批判他的文章占了整整半个版面。单位里则整天大会批;小会批;甚至还搬出了他的老师欧阳予倩等老先生;来声泪俱下地“帮助”他;弄得他的名字在文艺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李道善人很活跃;性子直爽;办事一贯热心;说话据说很有鼓动性。其实他不过是在“鸣放”期间向领导提了点意见;诸如外行领导内行啦,艺术是人类共同的财富、不一定有阶级性啦,应该建立一个舞美专业的协会组织啦等等;都是大家常谈的话题;有的甚至是很好的工作建议。但是一旦你成了运动的重点对象时;那就对不起了;你说的什么话;做的什么事;就都成了别有用心的了。
又碰上李道善是个不大肯买账的脾气;满不在乎;挨完斗还去东安市场吃西餐;那思想问题就更严重了。结果七斗八斗;把他斗成了个“二级右派”。 那时右派也是分等级的(笔者实在孤陋寡闻;乃头一次听说);一级右派是要进监狱的;二级右派要下放农村劳动“锻炼”;有的是在城市郊区;有的则发配到新疆、青海、黑龙江等边远地方;“锻炼”的时间有几年、十几年、二十几年不等;也有的一直“锻炼”到死;三级右派是留在原单位(或是调换一个工作);一边工作一边接受思想改造;但也不轻松;不是降级就是降薪。二级右派是不允许你养家糊口的;每月只发十八元钱的个人生活费。 李道善很“幸运”地被划入“二级”;而且没有去外地;被遣往北京郊区的一个生产大队劳动“锻炼”。尽管一“锻炼”就是六年;尽管那年他只有二十六岁;尽管他有三个孩子要养活;尽管他背起铺盖卷加入劳动“锻炼”的大军时;他的妻子谢延宁正在医院里生他们的第三个孩子……好在那时的右派也多;光中央戏剧学院就抓出来四五十个(据说全国有五十四万);前往农村住集体宿舍也不算寂寞。
何况;他的大哥李道和也“幸运”地当了右派;他原本北京燕京大学新闻系毕业;在《内蒙古日报》当记者;后来在包头市师范学院当教授、外语系主任;不知说了句什么话;也成了右派。于是李道善也算“道不孤”。在农村;种地、挖沟、修水库;什么活儿都干…… 其实当时的上层领导中也不乏明白人;北京市长彭真就是其中一个。据说把这些年轻聪明的右派留在北京郊区劳动“锻炼”就是他的主意。他认为这些人思想上有点“毛病”;但个个都是业务尖子;弄到外地去就糟蹋了;培养一个人才不容易;何况是各行各业这么多人才;留在北京将来还好派用场。这大概是李道善之流的最大的幸运。 而更加幸运的是上帝还给了他一个聪明美丽;而且明事达理的妻子。他的妻子谢延宁也是艺术界的人士;是李道善在国立剧专时的同学;他们有共同的志趣和爱好。其实在北京演艺界谢延宁的名气原先比李道善要大;她是北京人民艺术剧院最早的演员之一;曾在《蔡文姬》、《武则天》、《雷雨》、《茶馆》、《丹心谱》、《洋麻将》等剧中饰重要角色;是第一代《茶馆》阵容里的人物;身后有一大帮子追星族……然而一转眼就成了右派家属了;要靠自己一个人的工资抚养三个孩子。
那时的剧院不像现在;是常常要送戏下乡、巡回演出的;一个巡回演出起码半个月;有时要个把月;孩子就只好交给保姆。可是后来到了大跃进的时候;不知哪个缺德的人提出来;家庭用保姆是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提倡自己动手;解决困难。而谢延宁的困难是无法解决的;保姆被舆论赶走后;她只好把三个孩子送进托儿所、幼儿园;住全托。到了周末;人家革命家庭的孩子被爸爸妈妈接回家了;而右派分子的孩子只好仍呆在幼儿园里。可是幼儿园的老师也要下班呀;实在没办法了;老师就把孩子带回自己家里……至于钱不够花;那就得像李道稔的母亲一样;翻翻这个箱子;看看那个柜子;看看还有什么东西能拿去卖几个钱。
那时李道善的母亲还在世;老人是从日本回来的华侨;手里有点钱;但也受到歧视;不敢公开地接济儿媳妇;怕人家说是接济右派;只能悄悄地买点孩子吃的食品;趁天黑送去———那时的政治气氛就像是草木皆兵;渗透到社会的每一个细胞了;明明正常的人也变得像个贼似的了。 好在老天长眼;让他们的三个孩子都成长为艺术界的专门人才。 总算那些不堪的日子早就过去了。如今的李道善、谢延宁夫妇年已七十多岁了;早就当上爷爷奶奶了;虽然都已退休;但仍在为艺术界和建筑界的各种事务忙碌着。改革开放以后;李道善多次赴美讲学;在美国伊利诺州爱尔金社区学院任客座教授;并在伊利诺州立大学、南伊利诺大学、南卡罗莱纳大学、泰克蕯斯大学讲学。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舞台;近些年关于国家剧院的建设事项;他又倾注了大量的心血。
冒险保存了李鸿章宝剑的李道
李鸿章的宝剑据李家后人说原先有两把;是德国“铁血宰相”俾斯麦赠送的纪念品。其中一把李鸿章带入了坟墓(作为陪葬品);原指望永远保存在地下的;想不到半个多世纪后的1958年;在大炼钢铁的群众运动中被挖了出来;好在没有拿去炼铁;被一个文化人看中了;拿去当了文工团演节目的道具;现在早已不知所终。另一把就是现存李家人手里的;历经五代人的递传、费尽千辛万苦才保存下来的那一把。 这把剑粗看与中国的剑没有什么两样;剑柄和剑鞘上按中国的传统雕刻了牡丹和蝙蝠的吉祥图案;剑身有三尺长;七八斤重;雕花的纹路间有一层淡绿色的铜锈。可是抽出剑来即可显出它的不同;传统的剑一般剑心一线是渐渐高突起来的;而这把剑却在剑心一线有一道凹槽;这大概是根据物理原理设计的;目的是在行刺之后使剑便于很快抽回。
这把剑在李鸿章去世后原由他的二儿子,实为亲生长子李经述收藏。李经述在丧父之后的百日之时即“随父西去”;剑就传到他的三儿子李国煦手里。李国煦三十二岁去世时;又由国煦之子李家瑾即李玉良继藏。李玉良是李经述的最大的一个孙子;由朱太夫人做主;过继给其伯父李国杰。所以他从小跟着李国杰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大世面;后来成为一个敢想敢干、为民主革命作出过不少贡献的民主人士。 李家到了李玉良一代已是第四代;他们这一房的家族的遗产已所剩无多;因为有了李国杰这个极会花钱的父亲;钱就像长了腿似地跑得快。
李玉良有一段时间没有固定的职业;却有七个子女要养活;还有几个从他们上一代开始就在李家服务的老佣人;所以从抗战时期起;就已开始卖卖当当地过日子了。解放后李玉良先在上海市公安局工作;后到安徽省省委统战部任职;1957年病逝前任安徽省文史馆秘书。尽管这种卖卖当当的日子持续了不少日子;可那把宝剑;始终挂在他家的墙头上。 李玉良去世时他只有两个儿子参加了工作;一个儿子参了军;其余孩子都还在读书;已经工作的孩子就把有限的工资拿出来交给母亲;供弟妹们读书。但无论多么困难的日子;这把祖传的宝剑他们不舍得卖;仍挂在他家升平街老宅的墙上。可这在太平岁月还好说;到了“十年浩劫”扫“四旧”时;麻烦就大了。
1966年下半年;造反派成团成伙地在街上冲冲杀杀;见到“四旧”不是烧就是砸烂;吓得一些过去的殷实人家把美金、黄金、高级手表半夜里往垃圾箱里扔……李家人自然也非常紧张;因为李家的确还保存了一箱祖传的东西;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四旧”;里面有李鸿章当年穿过的朝服、皇帝恩赐的黄马褂、三眼花翎顶戴、手批古籍、古瓷、古礼器以及李鸿章用过的印章、印盒、题写的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