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巴乔的中场      更新:2021-02-19 06:02      字数:5188
  我实话告诉你,我是湘西人,我的家乡在湘西桃源镇,是古老的山区;我的父亲是当地的教师,母亲的原籍在浙江溪口。就因为家里穷,我高中没毕业就开始闯荡江湖,先到岳阳、长沙、然后到北京。”
  “原来你是湘妹子,怪不得你身上有一种甜甜的辣椒味道。”
  第二章破案英雄
  老庆第二天傍晚来到京城一所艺术院校,他来找牧牧的女儿青青,想把那五千元交给青青,再由她转交给父亲,青青正在这所艺术院校上一年级。
  老庆见校门口停放着一辆辆豪华轿车,有奔驰、宝马、皇冠、蓝鸟、丰田等名牌车,像长龙一般从胡同中央一直排到胡同口。校门口走出一个个装束时髦的女学生,被一辆辆车主接走。老庆寻思:校花傍大款,已成为某些艺术院校的一道风景线,每逢学校放学之时,一些老板便驱车来到学校门口,接走那些漂亮的女学生,或去卡拉OK歌厅,纵情高歌;或去豪华别墅,寻欢作乐。
  老庆眼睛一闪,正见牧牧的女儿青青身着天蓝色连衣裙翩翩走出门口。
  老庆正想走上去,只见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已向她招手,他打扮另类,一头褐色的披肩发,络缌胡子,身材矮胖,身着补丁叠补丁的上衣,下身是条褪了色的布裤。
  老庆见有情况,急忙闪到一边。
  中年男子亲热地把青青请进一辆白色蓝鸟,向胡同东口驶去。
  老庆想:“原来青青也有了傍主,这可是个重要情况,她才上大学一年级啊,我是牧牧的哥儿们,不能让这个19岁的侄女有闪失。”
  想到这里,老庆叫住一辆出租车,疾追那辆蓝鸟轿车。
  蓝鸟轿车七拐八拐来到东直门外一个别墅区,老庆尾随中年男子和青青上了二楼,看到青青无拘无束与那中年男子有说有笑,二人进了房间,房门砰的关上。
  老庆在门口转开了磨。
  这男人比青青的年龄要大一倍,做父亲都有资格。
  瞧他那新潮劲儿,像新型文化企业的老板。
  青青正是花骨朵儿年龄,智商和经验不是他的对手。
  不要说在饮料里放入蒙汗药、春药,就是甜言蜜语、爱抚动作,也能让青青入圈套。
  中年男人太可怕,他们太成熟了,又有精力,又有阅历,又有能力。
  牧牧还蒙在鼓里,夸他女儿是全优生,一门心思弄功课,这不都弄到男人家里去了。
  虎口救险,义不容辞。
  老庆想到这儿,使足气力,还后退了几步,然后一头撞门。
  门被撞开了,老庆冲进五六米,正摔在客厅门口。
  青青精赤条条,一丝不挂,正斜坐在雕花木椅上,嫣然笑着。
  中年男人坐在她的对面儿,正在画案前专心致志地画着人体油画。
  老庆左肩受伤了,疼得他直冒冷汗,躺在地上,不能起身。
  青青惊叫一声,抓过沙发帘盖住私处,飞也似钻进里间。
  中年男子停住了油画笔,漠然地注视着这位不速之客。
  老庆被紧急送进附近一家医院骨科病房。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牧牧疏通关系,请骨科主任给老庆做手术。
  金蔷薇文化沙龙的许多朋友,雨亭、飞天、黄秋水、新颖、银铃、穗子、平安、洪强等都来探望他,有的捧来鲜花,有的送来水果、食品等。
  雨亭对他说:“老庆真成了东方的007了,破案英雄。”
  老庆说:“你别讽刺我。”
  黄秋水送他一句诗:“于无声处听惊雷。”
  老庆笑道:“我是巧借闻雷来掩饰,说破英雄惊煞人!”
  飞天送他两句诗:“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老庆回答:“我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平安说:“我希望你能像我的名字,平平安安。”
  老庆笑道:“俗话道,平安即是福。可是我生性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的心里怎么能放下一张安静的书桌呢?”
  银铃神秘地笑了笑,送给他一个纸条,老庆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小字:火眼金睛。
  老庆暗自笑道:“我又没进过太上老君的八卦炉,要烧七七四十九天才成,我要到那时也就成灰了,我不信邪!”
  新颖从燕莎超市买了一篮老庆最喜欢吃的鲜荔枝,老庆憨憨地对新颖说:“还是你最知道疼我,这是我最喜欢吃的东西。”
  新颖看了看老庆的伤处,埋怨他道:“人家牧牧的女儿是给画家当人体模特,这也是一种勤工俭学,女儿知道爹不容易,也想挣点生活费,你瞧你,不问青红皂白,一头就撞了进去,幸亏是木门,要是防盗铁门,你这骨头架子还不散了?你真想当东方的007?”
  老庆用右手搔着头皮,没想到落了一层头皮屑。
  新颖从床下摸出脸盆,脸盆里黄灿灿的卧了一层尿。
  新颖叹了口气,说:“怎么也没人倒。”她端着脸盆走进卫生间,倒进女厕,用热水仔细刷了脸盆,兑了半盆温水,给老庆洗头。
  新颖纤细的手指在老庆的头发里熟练地运行,老庆感到十分舒服,他眯缝着眼睛,一动不动,尽情地享受。
  洗完头,老庆才问新颖:“生意忙吗?”
  新颖把毛巾搭在床栏上,回答;“不久前到美国去了一趟,我是小本生意,幸亏有朋友帮忙。”
  新颖瞧了一瞧四周,问:“有梳子吗?”
  老庆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木梳,新颖一把夺过来,“你这头不梳就成鸡毛掸子了。”
  新颖认真地给老庆梳头,这时,弄玉提着一大盒奶粉走了进来。
  “老庆,你伤成这样怎么也不告诉我?我是听邻居讲才知道的。”弄玉娇喘吁吁,把奶粉放到桌上后,赶紧看视老庆受伤的左肩。
  “没什么,小伤大养。”老庆含糊道。
  弄玉拽过一把椅子,坐在老庆左侧。
  新颖打量着弄玉,问老庆:“这又是你哪个妹妹?”
  老庆道:“她叫弄玉。弄玉,这就是我常跟你讲的新颖。”
  弄玉欢喜道:“原来你就是新颖姐姐,我听过你的故事,十分感人。”
  新颖一听,脸上绯红,对老庆埋怨道:“我的故事不许你瞎传,这是人家的隐私,在国外很讲究保护一个人的隐私权的。”
  老庆笑道:“这是多么悲壮多么美丽多么浪漫的故事,比当年徐志摩和陆小曼、郁达夫和赵映霞的爱情故事还要动人!”
  弄玉道:“这应该拍电视剧,肯定收视率高。”
  新颖敛起脸上的红云,转了话题,问:“老庆,晚上有人陪住吗?”
  “晚上牧牧来,白天有护士就行了,就是上厕所不方便,床上拉床上撒……唉哟,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又想尿了,快去叫护士。”新颖一听,有点慌乱,站起身来,有些不知所措。
  弄玉挽挽袖子,说:“叫什么护士?我来。”她从床下抄起夜壶,一把撩起老庆的被子,脱落他的内裤……
  新颖走了出去。
  老庆扬手道:“弄玉,小点动静……”
  第二章金蔷薇茶屋
  伤筋动骨一百天,三个月后,老庆伤愈,雨亭打电话告诉他,什刹海岸边的金蔷薇茶屋已经装修好,请他过去看看。
  这天下午,老庆来到了金蔷薇茶屋。
  茶屋掩映在一片竹林深处,对面就是碧波荡漾的什刹海,再往北走过银锭桥就是烤肉季。茶屋的匾款由老诗人黄秋水所题,挥挥洒洒,潇洒飘逸。茶屋内有四十多张桌椅,每桌有一木头隔栏,中间有一自制木桥,桥下流水潺潺,两旁栽着绿色植物,有芭蕉、铁树等,桌上茶具齐备。壁上挂着飞天、黄秋水、雨亭等人的书法,还有银铃画的僧人图,十分雅致。
  老庆正观赏间,雨亭走了进来。
  雨亭道:“老庆,你看这茶屋怎么样?”
  老庆道:“比我想象的好。”
  雨亭说:“以后就交给你经营了。”
  “交给我?”老庆愣了。
  “我们都有工作,不能搞第二职业,惟有你最合适,自由职业者,让银铃帮你,她正好也下岗了,没有事干。”
  老庆笑道:“那我成阿庆嫂了。银铃一天到晚装神弄鬼的,她行吗?”
  雨亭道:“她心细,做事稳重认真,跟你搭配,天衣无缝。我挑了四个女服务员和一个厨师,个个都能干,那四个小姑娘是从武夷山来的,都会烹茶,心灵手巧,清秀伶俐。”
  “法人是谁?”老庆问。
  “黄秋水,他就是挂个名。”
  “打官司可找他,我可是甩手掌柜,我可每天不住这里。”
  “不用,银铃住这里,你负责拉客户,组织活动,支应一下门面。以后咱们沙龙可以在这里办诗会、文学艺术研讨会、书画笔会、联谊会。工商、税务、派出所,地面上的事情你都要应酬。”
  老庆道:“那好办,这都是我的长项。怎么分成啊?”
  “有你的股份,这事好商量,沙龙得有块基地。”
  老庆一听来了神气,望着雨亭写的书法道:“雨亭,要不怎么我推举你当沙龙领袖,你这书法越写越妙了,‘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君子淡以亲,小人甘以绝。’”
  雨亭道:“这是庄子《山木》中的一段话,庄子说,君子的交情淡得像清水一样,小人的交情甜得像甜酒一样。君子与人交往,虽然淡泊却心地亲近,小人之间交往,虽然甘甜却情断义绝。”
  雨亭踱了两步,指着一幅书法说:“这是沙龙的书法家刘广源写的郑板桥的名句。”
  老庆转过廊柱,凝眸一瞧,正是“聪明难,糊涂亦难,由聪明转入糊涂更难。”
  雨亭叹道:“扬州八怪之一郑板桥认为,做一个聪明人不容易,做一个糊涂人也不容易。而原来聪明的人要转变成一个糊涂的人更不容易。”
  老庆道:“有句话道,聪明反被聪明误,大智若愚才是真聪明。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雨亭道:“吃亏是福。”
  老庆道:“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吃点亏不算什么,不能让我的妹妹们吃亏。”
  雨亭道:“老子说过,世界上只有愚者最幸福,有两种含义,一种是真正的愚者,整日浑浑沌沌,没有烦恼,一副与世无争、快快乐乐的样子,这种愚者不是真正的幸福。一种是大智若愚的人,遇到再大的困难、失败、痛苦和不幸,从容相对,将自己的聪明才智隐藏得很深,故作糊涂,在忍耐和退让中静候时机,这种愚者才是真正幸福的人。”
  老庆赞道:“言之有理。可是要做到喜怒哀乐,不形于色,的确不易;人都有七情六欲,要能做到这一点,才是人上人啊!”
  雨亭又往前走了几步,指着另一幅书法说:“这是黄秋水为我的诗写的书法。”
  老庆吟道:“凄厉半生苦语迟,沧桑笑对榜揭时。绣花鞋落无人觅,落梦花飞有谁知?醉鬼原来伴自醉,痴侠依旧青衫痴。书魂孽海飘无定,望断云居老泪湿。”
  老庆瞪大眼睛,好像要从这字里行间里看破什么,叹道:“诗写得老辣,书法也很飘逸。”
  雨亭指着西壁上一首草书说:“这是飞天的诗书,写的很是有味道。”
  老庆说:“飞天的狂草我实在是读不下来。”
  雨亭上前朗朗读道:“书香缕缕绕荷州,击水中流意未酬。银锭原来有烤肉,戏台依旧走名优。狂书写尽疑无路,疾笔何尝寺里头。谁与佳人茶一盏,紫籐深处任风流。”
  老庆道:“字写得乱云飞渡,诗的意境很奇妙,怪不得飞天当年走红,看来也是无风不起浪。‘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雨亭道:“银铃的这幅卧佛图画得也是精彩,但这小和尚实在太瘦削了。”
  老庆道:“我看倒有点像她,这画像还有点抽象。题款是:山寺日高僧未起,算来名利不如闲。”
  雨亭道:“谁画像谁,来,老庆,坐下品茶。”
  雨亭吩咐服务员烹茶,老庆见这服务员果然水灵,像一棵刚从水里捞上来的青葱,皮肤细得像掰开的花生仁,不禁有几分欢喜。
  雨亭道:“你是沙龙的秘书长,可不能徒有虚名,干出模样让沙龙里的人瞧瞧,不能对老庆小看了。”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