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节
作者:津夏      更新:2021-02-19 05:43      字数:4765
  这一刻,舒百会一再取笑他害怕,他哪得不怒,一剑刺出,招未及半,倏的剑化万道影虹,直朝舒百会扑去!
  舒百会三竹一分,立闻“叮当”连响,眨眨眼,二人互相攻守,已然对拆了十数招之多!
  舒百会一派掌门,武功也非比泛泛,虽说心中对白玄龄微有三分忌惮,但他如无十分把握,岂肯单枪匹马,现身栖霞岭头?
  再加舒百会为人阴险,唇舌刻薄,激战中,不时说两句挖苦风凉话,这一来,只气得白玄龄心火狂冒。
  白玄龄一气,却正好中了舒百会的奸计,舒百会怕的就是他不气,越气舒百会心中越定。
  于是,从晨到午,激战数个时辰,居然打了个半斤八两不相上下。
  一旁的醉圣乐天,却早已看出了症结之外。可是,他也是一个有声望的人,他岂能随意开口乱说?
  因为这是他们讲好的单打独斗,醉圣乐天如若开了口,提醒了白玄龄,非但没助他,反而毁了他的声誉,自己的声望也因此降低!
  眼看日已过午,二人仍没有停的意思。
  却听舒百会道:“白老儿!你敢和我拼个七日七夜吗?”
  白玄龄艺业本比他略高,怎会怕他?遂道:“凭你也配?”
  舒百会轻松的哈哈笑道:“好!我们不死不散,谁先停手,谁就输了!”
  这也是一种比斗的方法,因为艺业相差无几时,通常不是干数百招可分出胜负的,就要看各人耐战的功夫,与功力的深厚了!
  白玄龄哼一声道:“谁还怕你!”
  岂知,他又中了舒百会的圈套,舒百会就怕双方一休息,醉圣乐天会得提醒他的弊端。
  于是,二人又从午时,战到申时!
  眼看彩霞满天,即将入夜!
  白玄龄越战舒百会不下,心中越是气恼,却始终没理会到这正是他不能制敌获胜的最大原因。
  醉圣乐天陪伴一旁观战,也站了一天,但他始终不响不动,别说出声,就是咳嗽也没咳一下。
  倏地,耳中听到一声异响,猛回头,见树林中有两个人影一晃而逝。醉圣乐天也是个正直之士,他遇事只往好的一方面想,从不往坏的方面想!他以为是苍海七友中那两位找来了,他想:“但愿他们不胡乱出手相助才好!”
  蓦地,左方又是微风疾飘,醉圣乐天一愕回首,一块巨石后又是人影一闪而沓,他想:“好啊!你们全找来了!”
  突然间,眼前红影一晃,场中已多了个红衣女子,正是舒情姑娘,只听她撤娇似的嗔道:“会哥!我可不能再等了,整整一天也没见他来!他把人全部带上来了,我们先收拾这两个老的再说吧!”
  舒百会道:“着呀!正合为兄心意!”
  他这话声未落,四面八方同时纵出七个人影,四老三中年,这七人醉圣乐天全都认识。
  那四个老的,是舒百会的同门师兄弟,其中有两个是亲兄弟,姓马,老大马明,老二马亮。
  另二老一叫查福,一名解标,这四人全是无极派中久负盛名的一流高手。
  那三个中年人,却是百花岛上留得一命的柴秋民、施费、周天福三位,这三人虽不能比场中诸人,亦非一般武师可比。
  醉圣乐天一见对方现身这多人,心中也是一惊,但他却镇静异常的,先先提醒了白玄龄一声道:“沉着应战!”
  随即打个哈哈道:“舒姑娘,你真认为能收拾得下我们两副老骨头吗?”
  舒情冷冷一笑道:“老酒鬼,你先别打哈哈,让你瞧一招!”
  舒情语声未毕,立即飘身扑前,身形如风,出手如电,一双纤纤玉掌交叉疾出,又像点,又像拍,可又像拂!奥妙威猛,无与伦比。
  武功高如醉圣乐天的,中原已寻不出几人。可是,醉圣乐天居然看不出舒情施展这一手是什么方法!
  仓促间,醉圣乐天只得施展开“醉八仙”的奇绝步法,一晃一摇,踉踉跄跄的避了开去。
  舒情一招将醉圣乐天逼退后,没再追击,却叉腰笑道:“怎么样?就这一招,就够你胆碎魂飞了,你若肯将铜堡薛仇的去处告诉我,姑娘手下开恩,让你死得痛快点!”
  醉圣乐天十数年前曾见过舒情一面,当时她只十五六岁年纪,想不到一别十余年,其武功精进,竟较掌门舒百会还要高出许多,怪道舒百会有恃无恐,单枪匹马应约,原来他暗中伏着这等高手,怪道连铜堡薛仇也不怕!
  醉圣乐天虽惊讶对方武功的突飞猛进,却哪里忍得下这口气。但听他猛然一声大喝,叫道:“贱丫头,你把我醉圣乐天看做什么人?纵然横尸岭头,血溅当场,我也不会告诉你薛仇的去处!”
  舒情一听大怒,双眉一扬,叱道:“老酒鬼,给脸不要,那你尝尝姑娘的厉害吧!到时别怨我心毒手辣,我可是言之在先!”
  舒情说毕,立即扑前猛攻。
  醉圣乐天这次已然有备,且不管对方招式如何精奥,立即也施展开他那成名绝艺,“醉八仙”与舒情相对抢攻!
  “醉八仙”掌传自武林异人,与武林中任何一门一派的掌法俱不相同,一旦施展开,全是别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欺身进掌。
  醉圣乐天深究“醉八仙”掌,早已意与神会,但觉他恍如醉翁似的,晃来晃去,摇东摇西,非但步法精奥,掌法却也奇妙无比。
  舒情虽说武功甚高,掌法诡谲,一时间却也打他不着!
  于是,二人又复战了个平手!难分轩轾!
  倏地,一声痛叫,穿破夜空,醉圣乐天心中猛吃一惊,因为他已听出,这叫声乃是白玄龄所发,连忙猛攻两掌,将舒情逼退,掉头去看!
  却见白玄龄,这一刻已不复是以一对一,而是以一对三,那舒百会的师兄弟马氏昆仲二人已加入了,将白玄龄围在核心!
  马氏昆仲使的是两把剑,两把剑加上三枝细竹,五般兵器的围攻,白玄龄又哪里抵挡得住,瞬息工夫,腿上已被舒百会细竹戮了几下。
  腿上受伤,白玄龄还不至于就出声呼痛。他这时出声呼痛,却是左手的四个指头,除了拇指外,全给马老大马明,一剑削掉了!
  醉圣乐天一见这情景,心中是又气又怒,倏然回身倒纵,冲向一旁执剑站着的周天福,双掌疾拍猛推,眼不见他已将周天福手中长剑夺过。
  一剑在手,醉圣乐天凶猛十倍,但听他一声长啸,立即纵身冲入斗场!
  蓦地红影一闪,舒情又复阻在身前,这一次,她也取出了兵刃,赫然竟是长将三尺的铁骨折扇!
  醉圣乐天一见铁骨折扇,心中自了然,可也不免一惊,冷冷笑道:“我道是你这贱丫头哪里偷学来的绝艺,原来仍然是无极派那老淫鬼的两手三脚猫,大概你也是以色相换来的,肥水不落外人田,妙哉!妙哉!”
  舒情一听,脸上立即飞起一抹红霞,连眼睛也红了。只是,眼睛的红不是羞,而是怒!
  但听她一声娇叱,骂道:“该死的老酒鬼,今天要不把你碎尸万段,难泄我心头大恨!”
  舒情语声未落,人已冲前,折扇一张,立即向他扇去!
  醉圣乐天斜身侧步,摇头摆脑,左掌在身前一掠,长剑向舒情脸上刺去,醉圣乐天的剑招,也是“醉八仙”剑,乃是他先师以各门各派名家招式的精华,深究拆解,形成了“醉八仙”掌与“醉八仙”剑,非但精奇诡谲,且已达匪夷所思地步!
  一剑刺出,快速如电,舒情欲待收扇相架,已经不及,只得侧身横闪,避过他这一招!
  醉圣乐天要的就是她闪开,一见去路无阻,立即冲入白玄龄的斗场,横扫直劈,两招猛攻,已杀开一道缺口,冲了进去!
  醉圣乐天一旦冲入,本欲与白玄龄靠背御敌!
  哪知,冲进一看,白玄龄遍身污血,已形同疯狂,心中大吃一惊,赶快怀中掏出救急号炮,往空一抛!
  所谓远水难救近火,虽明知只消抵御一阵,救兵马上可到。
  可是,别人也心知他们是叫救兵啦,哪能还容他们救兵来到,立即全力加紧猛攻,欲在救兵到前先行将二人解决!
  眨眼间,醉圣乐天与白玄龄身上又再中了两剑!虽然他们也同样伤了敌人,但敌人人数较多,伤了两人又换上两人。
  醉圣乐天一看情势不对,只要再待片刻,准得双双血溅当立场,即发一声喊,手扬处,一把飞鱼刺射了出去!
  这飞鱼刺,可也是他的成名暗器,中原一带武林人物,只要看到这飞鱼刺,无疑就是他老人家来了!
  不过,飞鱼刺虽是他的成名暗器 但他却很少启用,不为情势所逼,万不得已时,他从不动它。
  原因是飞鱼刺小如鱼刺,前头还有三角倒钩,刺入部位虽小,拔起来时可是一拉一块肉。
  尤其,它可十支一发,数十支一发,一旦发出,防不胜防,醉圣乐天认为他过于歹毒,所以不想用它。
  今天,这可是生死关头了,不得已发出了飞鱼刺。
  谁也都知道醉圣乐天的飞鱼刺,厉害非凡,见他将手一扬,就知他飞鱼刺来了,赶忙躲开。
  这一躲,无形中让出一道缺口,醉圣乐天立即抓住己成半疯癫状态的白玄龄,往外就冲。
  但他手中的飞鱼刺,却仍然不停地发射。
  众人既畏惧他的飞鱼刺,又有谁还可以阻得了他们,但是,他们仍然紧紧的追在二人身后,一步也不肯放松。
  眼看二人已是网中之鱼,瓮中之鳖,岂能再让他们轻易逃去!
  追在他们身后最近的,该是舒情,她非止追得近,如若轻功尽展之下,她还可以越过二人,将二人阻住。
  尤其,她手中摺扇一张,正是克制暗器的老祖宗,比飞鱼刺再厉害十倍的暗器,也休想伤得分毫。
  伺以她却不将二人阻住呢?
  原来,她心中另有计较。她一看到醉圣乐天放出号炮,心中就想到:“他们该是招呼薛仇相救吧!”
  随见他们冲出逃下山去了,舒情她就想得更妙:“他们是逃向薛仇那方向去吧!”
  果然,舒情心头正想着之际,身后传来声声惨叫,紧接着一条人影,如天神下降般,凌空落在醉圣乐天二人与舒情中间。
  来人谁说不是,正是舒情心中正想着的薛仇。
  只见地,双眼如冷夜寒星,一脸金光闪耀,透看浓重的杀气。
  舒情小嘴一撇,嗔道:“哟!何必做这凶相,怪吓人的!”
  薛仇冷冷一哼,道:“你三番两次找我怎的?”
  舒情眉儿一挑,眼儿带笑道:“因为我喜欢你呀?爱你呀?”
  薛仇一听,脸上就不由一热,那舒情眼眉间自有一股诱人妖气。薛仇赶忙一咬牙,呸了一声,道:“无耻贱人,如不速去,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舒情忽发格格娇笑道:“哟!真格的吗?我倒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随着话声,舒情柳腰款摆,不退反进,意欲扑到薛仇身上来般!
  舒情非但眉、眼能媚人,笑声微带磁性,更为迷人,薛仇听得心中一荡,他竟无从下手对付这种淫荡的女人!
  一见她移步前欺,薛仇只得退身避让!
  舒情一见,笑声更响,格格格的好不欢心,只听她道:“小冤家,我就知道你不忍心下手,跟我来吧!我让你体味人生之大乐,除了我你一生也享受不到!”
  舒情边说边挨近身去,薛仇正感不知如何应付之际,突然一眼瞥见舒情手中的钢骨摺扇,心中猛震,暴喝一声道:“贱人!阴阳老怪是你什么人?”
  舒情闻听他突然提起阴阳老怪,心中也是一凛,道:“你这是干什么呀?凶霸霸的不怕吓了我,阴阳书生他是我的授业恩师,我一切的一切全蒙他所赐……”
  薛仇恨透了阴阳老怪,一听是她授业恩师,心中怒火狂冒,哪里容忍得住,猛然探手,一掌抓出。
  舒情看似撒娇无备,其实谨慎万分,一见薛仇探掌抓来,铁骨把扇立即幻起千道乌光,将身前门户紧紧封住。
  薛仇嘿嘿一笑,探出的手臂,却没收回,但见他猛然一伸,不知如何已深入舒情的乌光之中……
  倏听一声大喝,乌光斗然煞住,薛仇不知怎么一来,竟将舒情铁骨折扇抓在手中,只见他顺势一抖,把个舒情姑娘摔出两丈开外,而铁骨折扇却已到了他的手中,薛仇双手轻轻一弯,一合,一把三尺来长的铁风折扇,已变成了一条一尺半的短铁棒,纵然再将它复原亦已无用。
  舒情一见大怒,道:“你敢毁我的兵刃?我和你拼了!”
  舒情叫声中,双掌又复交叉拂出!
  薛仇就怕她不生气,更怕她不动手,一生气动手,他正好趁机将她除去,为仇、为恨、为社会除害,她都该死!
  薛仇见她出手攻来,根本不准备多麻烦,一指一掌,双管齐下,掌阻双掌攻势,指弹对方胸口,准备一指就要了她的命!
  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