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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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当 更新:2021-02-19 05:36 字数:4811
刘吉道:“你跟我是没什么仇,但跟我爹,过节就大了,对不起,我爹要我把你逮回去,你说破嘴也没用!”
老狐狸轻叹:“其实我只爱财而已,并无多大罪行啊……”
刘吉斥道:“爱财不择手段就是伤天害理,当年你不顾天灾,盗走河东灾银十余万两,造成灾民数千人甚至上万人饿死,这比杀人凶手还狠,你有何话说?”
老狐狸轻叹:“其实,我若不拿,照样有人会劫,此事不能全怪我啊!”
刘吉斥道:“做了伤天害理之事,竟然还有这番大道理了你实在皮痒痒。
”
在前头策马奔行之李喜金闻言谑笑道:“皮痒痒就吃皮!”手中皮鞭一挥,抽中老狐狸脑袋,疼得他唉唉直叫。
李喜金谑笑:“若还痒,请通知一声!”
马鞭回抽,策马再奔,神勇已极。
苗如玉见状呵呵笑道:“主仆一对宝,实是配合无间。”
刘吉冷斥道:“听到没有?若非我爹不喜欢杀人,你早没命了,还容你活到现在?我可不一样,不顺眼,立即杀杀杀,先剥皮,再让他慢慢饿死!真是不知悔改!”
老狐狸苦叹道:“其实老夫早就悔改,再也不敢劫灾银,甚且暗中救助贫民,以赎前罪啊!”
“你这种人也会拿银子助人?”
刘吉想笑:“简直太阳打西边出来!”
老狐狸轻叹:“老朽真的在做,少侠指日可见……”
刘吉斥道:“见什么?边劫边救济?劫一万两,救济一千两?其他全部私吞!”
老狐狸叹道:“少侠误会了,老朽已从此不再劫灾银了!”
刘吉截口道:“不劫灾银,专劫大爷我的宝藏?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
李喜金皮鞭又挥来:“这就是你的改过自新?可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
叭叭叭一连三鞭,抽得老狐狸唉唉连叫数声。
苦丧着脸道:“那是老夫临时起意,才……才……老夫已准备归还少侠了啊!”
刘吉斥道:“不必客气,我早已找回,此话为何不在三天前说?”
老狐狸叹道:“老夫的确想说,也在找少侠,只是没遇上罢了!”
刘吉斥道:“没遇上?我看你是日夜不停盯着我转吧!看我搜运河,你也跟着搜,真是合作无间啊!”
老狐狸叹道:“老朽哪有闲工夫搜运河?”
刘吉讪谑一笑:“你没嫂,我怎能找到宝藏?”
“你?”老狐狸脸色顿变。
刘吉谑笑道:“那位满脸白水斑的家伙到底是谁?那位爬到水闸门的家伙又是谁?”
老狐狸脸色更变:“你说什么?你已瞧见一切!”
刘吉笑道:“不然我怎知你把宝藏藏在水闸门下边,呵呵!我倒要谢谢你帮我搬回中原呢!”
老狐狸整张脸已抽变:“你当真已得到那批宝藏!”
刘吉道:“说的那么详细,你还不信?”
李喜金讪笑道:“你以为我连夜运出城的是假宝藏?哈哈,大乌龟,认栽吧!”
老狐狸突然疯狂挣扎:“可恶!混蛋家伙,还我宝藏……”他扭得青筋暴涨,却仍甩脱不了绳索纠缠。
李喜金突又抽来皮鞭。
斥道:“话放亮点,谁是混蛋东西?我看你脑袋才是混蛋,要我抽出百道血痕不成?”
他又连抽数鞭,打得老狐狸疼醒过来。
再次认清局面,哪敢再发飙,强忍失宝痛楚,暗道冷静冷静,好汉不吃眼亏,
已然仟悔一叹:“老朽实在太激动了,冒犯之处,尚请见谅!”
刘吉讪笑:“怎么抽了你的命根宝藏,害你失了理智?还说什么准备还我?简直屁话嘛!”
老狐狸轻叹:“老朽错了,还请少侠原谅!”
刘吉捉笑:“不用装啦!狗改不了吃屎,你的心现在可能恨不得吃我肉,啃我骨,在等待机会报大仇呢!”
老狐狸叹道:“老朽真的已悔改,还请少侠给我机会……”
刘吉哦了声,道:“你当真有此诚意?”
“不错,老朽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既然如此,我便把你武功废了!”
刘吉说完,猛地收腹坐起,一手就想戳老狐狸气海穴。
吓得老狐狸尖骇大叫:“少侠请留情,老朽已老,仇家又多,失了武功,如何能自保?”
刘吉邪笑:“你可以扮成老百姓,安享余年……”
“恐怕难了,老朽敌人遍天下……”
“谁叫你自作孽!”
“要是废武功,老朽甘愿再回秘洞,让你爹看管!”
刘吉讪笑:“若非我爹仁慈,你早就没命啦!”
说完,倒回原地。
老狐狸这才嘘喘大气,已是满身湿汗。
李喜金道:“这种败类,怎不立刻废了他?以免增加麻烦。”
刘吉道:“留下他唯一用处是要他带我们到阴阳门总坛,现在废了他,到时岂非要背着他上山?”
李喜金恍然:“原来如此,那就叫他多留几日吧!”
老狐狸闻言,脸面阴晴不定,似在盘算什么。
苗如玉看在眼里,道:“阿吉,何不现在逼他说出,再废了他?”
刘吉道:“他若知道说出之后将会被废,必定死也不说。”
老狐狸认真颔首:“不错,你们不能恩将仇报。”
刘吉斥道:“什么恩将仇报?说出地头便是有恩?”李喜金斥道:“恩你妈大头鬼!”
皮鞭再抽,疼得老狐狸赶忙道歉求饶,眨眼间,脑袋出现十数条鞭痕,疼得他咬牙切齿,却不敢再吭半句不逊之言。
老狐狸含泪道:“看在老朽年事已高,饶我一条生路可好?”
刘吉冷斥:“敢情用了泪水攻势?不必啦!我看你是很想到阴阳门总坛,说不定靠着鬼王力量,还可以脱逃吧!”
老狐狸泣声道:“如果少侠想到总坛,老朽可以带路,但不必担心老朽另有图谋,我只是想赎罪罢了!”
刘吉道:“好伟大的胸怀啊!好吧!暂且信你几分!”
转向李喜金道:“策马转往巫山,咱们先去斗斗鬼王,也好替我爹爹出口怨气!”
李喜金一声得令,登时把马车调头,直往长江口奔去。
老狐狸见状,目光一闪,似露希望,但随即敛失,感恩说道:“多谢公子给老朽赎罪机会……”
刘吉摆摆手。
冷道:“不必谢啦!我看你根本就是想等待机会脱困吧!真是假惺惺!”
“老朽真的是真心悔改!”
“那等太阳打从西边再说吧!”
刘吉不理他。开始闭目养神。
往后的日子仍有得斗呢!
老狐狸亦不多说,只要转往巫山见鬼王,他脱困机会自然大增,犯不着再惹这小煞星,一切等待良机再说。
然想及宝藏一夜之间全部失窃,他仍咬牙切齿,对刘吉实是又忌又恨。
他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发怒,保持冷静,找寻机会。车上一片沉默。
只闻得马车滚滚奔驰声,偌大尘烟拖得数百丈长,颇有可观之处。
李喜金方自折道奔驰不及两里,他忽觉左郊区有人跟踪似地,猛一回头,那人突然闪躲草丛。
李喜金顿觉就是跟踪者没错。
他惊声叫道:“大少爷,有状况!”
此语一出,刘吉立即弹起,和苗如玉爬向车前直问是何状况。
李喜金道:“左郊区有人跟踪!”
刘吉喃喃说道:“会吗?”凝眼瞧去,一片青芦,未见人影。又问道:“你确定?”
李喜金道:“确定有人,但不确定是否跟踪我们,方才我一转头,他立即躲入草丛,该不是巧合吧!”
刘吉再次凝目,仍未见人踪。
遂道:“你加快速度奔往前头松林,然后立刻藏入林中,我看他耍何花招。”
李喜金登时应是,策马即往半里外松林奔去。
待奔入林中,猛又闪入较隐秘处。
他拿出水壶,立即替马匹洗身、喂饮,免得它嘶嘶怪叫。
苗如玉则盯住老狐狸,免得他暗中求救。
老狐狸可不愿冒此险,轻叹直道,纵使有人解救,他也不离去。
苗如玉根本末信他半分。躲藏不及半刻钟。
果然见及一位黑衣人东张西望,亦潜亦探而来。
刘吉一眼即已认出是阴阳门徒。
当下暗自谑笑:“什么话,到哪里都有人跟踪。”他潜绕过去,趁那黑衣人逼近之际。
突地现身说道:“老兄,你在找什么?”
这位老兄年约二十,身躯中等且矫捷,闻声一楞,转头过来,竟然是刘吉,怔愕中干笑道:“不知这位弟兄来自何处?”
刘吉笑道:“来自马车。”
“什么马车?”“你跟踪那辆马车。”
“我跟踪?”那人怔笑:“少侠搞错了吧!在下只不过想到江口搭船而已。”
“搭船回去告密,说我们已往巫山出发?”
“在下不知你在说什么?”
“你总不会不承认自己是阴阳门徒吧!”
“纵使是,亦跟阁下无关。”
刘吉猛地伸手,那人想躲,脖子却被掐住,迫得他面红耳赤。
喝道:“现在有关了吧?”
“有关……快放手啊……”
刘吉松手。
他已咳嗽连连。
刘吉冷道:“说,是谁派你跟踪?目的何在?”
“阴阳使者已来,他要各分舵找出你们下落,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刘吉皱眉。
那阴阳使者本已死在潜龙湖,想必又另有人追补。
他们若现身,必定带着不少高手,看来此行并不妥当,得从长计议才行。
他道:“那些家伙已到江南?”那人说道:“可能不及百里之内,少侠自行小心。”刘吉瞧他脸面仍见纯朴。
不解道:“看你涉入江湖未深,怎会加入阴阳门这邪派?”那人道:“是有点邪,但我是跟友人一起投入,一月可领三两银子,暂时混得过去,也就安顿下来,足足四个月,也没出何事,何况他们说阴阳门将统一江湖,前途无量,在下自存希望。”
刘吉道:“所以说你来得可以,尚未见过门主是何德性,便贸然加入,真是玩命!”
“门主不是学究天人,武功天下无双么?”
“是啊!”刘吉笑道:“你从棺材把东西挖出来,大概就是你们门主长相,他一脸骷髅,号称鬼王,乃是江湖七大恶之首。他一身邪功全靠邪法练成,你可以练得刀枪不畏,只不过是被毒药迷失神经,被砍下来也不觉痛而己,这种帮派,你敢呆吗?”
那人更愣,问道:“少侠所说是真么?”
刘吉道:“你又知我是何人?”
那人道:“本门未来少门主,刘吉先生,父亲是江湖赫赫有名之刘千知,听说是门主好友,不对么?”
刘吉笑道:“好大的谎言,完全不对,他们是想抓我前去当少门主,我才不想和他们鬼混,至于我爹和鬼王是仇家,要逮他都来不及,哪还是朋友,你被骗了!”
那人更愣:“怎会?怎和分舵主所说完全不同?”
刘吉道:“说不定那分舵主也被骗,听我话,准没错。”
那人道:“在下是觉不妥,但己立过誓,且叛帮将砍头,在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吉拿出一锭元宝,道:“拿去吧!远走高飞,若被捉住,便说是我囚禁你,当然,还是别捉着才是上策,混在阴阳门,不出半年准没命。”
那人接过元宝,立即下跪:“多谢少侠指点,在下必定重新做人,在下余东峰,日后必知恩图报。”
刘吉笑道:“不必报啦!你身手不弱,找家武馆藏身便是,犯不着再惹江湖事,现在帮我一个忙,到别处放信号弹,如何?”
余东蜂感恩颔首,道:“在下晓得,立即去办,只是……在下能不能跟随公子?”
他自知不妥,脸面已红。
刘吉笑道:“当然行,但也得等我把事情办完再说,你找个时间到洛阳,日后再见不迟。”
余东峰登时大喜。
他赶忙拜礼道谢,那找到英明主人喜税,让他笑不合口。
刘吉笑道:“去吧!别耽搁太久,误了大事,别忘了把黑衣脱下,免得惹人耳目。”
余东峰应是,拜礼道:“在下立刻远去放信号弹。”
连拜三礼,便欲离去。
忽又想及什么,急道:“据在下所知,另有索命刀仇天悔和剥皮妖女徐月香亦在附近,他们似全冲着少侠而来。”
刘吉皱眉:“敢情越来越难缠啦!多谢通知,快去吧!对了,方才掐你脖子,伤着了?”
余东峰干笑:“哪有,这一掐倒把在下掐酲,少侠是在下所见过武功最佳者,故萌生追随之意,结果少侠看得起而收容,实是荣幸,在下必定早日赶往洛阳,追随你左右,交代命令,不敢延误,这就告辞!”
说完,拜行大礼,立即告退。
刘吉瞧他背影,喃喃笑道:“阿喜憨厚有力,他轻快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