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节
作者:当当当当      更新:2021-02-19 05:36      字数:4826
  刘吉道:“怎么动?故意制造几顿,丢到你瓶中?”
  田叶青一时语拙,随又切急道:“那味道根本不对,不是我的救命丸!”
  胡一鸣冷笑:“当然不对,用来引蜂的,怎能救命!”
  田叶青直叫一定被动手脚,却甚难使人相信。
  刘吉轻轻一叹:“田大夫,你最好想些更合理的解释吧!我得暂时把你扣下,直到案情水落石出!”
  田叶青更慌,急叫:“少侠明查,我哪有这能耐杀死钱老爷啊?这一切根本是个大阴谋,您千万不要中人奸计,千万替我伸冤啊!我无罪,快放开我啊!”
  田叶青不断挣扎,惹得胡一鸣火大,猛力一扭,抓得更紧,冷斥道:“狡猾家伙,非得让你吃不完兜着走不可!”
  他已趁机刑罚,田叶青闷疼呻吟,泪水直流。
  刘吉见状,冷道:“一切我会有定夺,你就暂时认命吧!”
  他一指点向田叶青昏穴,人一栽倒,一片沉静。
  西门玉虎皱眉:“他到底犯何罪?”
  刘吉道:“谋杀钱老头!”
  “钱老头真的被杀了?”
  “不错,被毒蜂吃掉脑袋。”
  “哦?我倒所料未及,他养蜂是用来杀人……”
  西门玉虎道:“若真如此,下次毒蜂飞回,得把它们烧死才行!”
  刘吉道:“恐怕不会回来了!”
  西门王虎抽抽鼻头:“的确是件让人无法想象之事……”
  刘吉道:“所以,还得请阁下做证才行!”
  “我?”
  “不错,歹徒总是喜欢狡辩,要定他罪,叫他俯首,得拿出有力证据,而你就是最有力人证。”
  “我要证明什么?又没亲眼见他杀人。”
  “只要证明毒蜂是他养的便行。”
  “这点,本人倒可证明!”
  刘吉道:“那就好,你只要写下‘田叶青的确在此养毒蜂’便行!”
  “要写?”
  刘吉点头道:“口说无凭,何况,毒蜂很可能不回来,此屋亦可能被毁去,证据立即消失。”
  西门玉虎颔首:“倒是有理,可惜我没纸笔!”
  “我有!”
  胡一鸣带点得意说:“干捕快这行,随时要画押,带纸笔,方便多多!”
  他伸手往刀柄扭去,打开云头,露了小洞,里头果然藏了不少东西,他抽出白纸,以及一枝带有笔套之毛笔,交予西门玉虎。
  西门玉虎笑道:“倒也方便!”
  于是挥笔写下字证,交还纸笔,叹了一声道:“我只证明他在此地养蜂,其他的一概不知。”
  刘吉笑道:“如此足矣!”从胡一鸣手中抽过白纸,吹干墨迹,揣入怀中。
  胡一鸣习惯保留口供,如今被抽,有点意外,但想及刘吉武功高出自己甚多,此案又以他为主,只好干笑认了。
  他装回笔,笑道:“此事已了,可以回去审案了吧?”
  刘吉颔首:“自该如此!”
  他踹开铁门,恶臭再度传出,里头倒见几具羊骨头,其它只有脏枯汁液,让人不敢恭维。
  他一找到新证据,遂退去,引人走返大厅,胡一鸣亲自押着田叶青跟在后头,心情笃实不少,事情终于有个了结。
  及至大厅,刘吉拜谢西门玉虎,不便多留,领着众人匆匆离去。
  西门玉虎愣坐当场。
  良久良久,终仍灌酒一饮,纵声长笑,喊着:“没想到我赔上家当,他赔了性命,公平,公平,哈哈……”
  笑声醉狂,传时甚远。
  刘吉等人听及,直觉他似乎出了这口怨气,恐怕又得醉上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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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老狐狸
  回到如玉庄,胡一鸣急着想把田叶青押往衙门治罪。
  刘吉却表示暂时押在秘室里,毕竟钱家尚未报官,而且,他仍有事待澄清。
  胡一鸣无话可说。
  高化龙亦表同意。
  业已劳顿一夜未眠,刘吉劝两人回去稍作休息,养足精神再来。
  胡一鸣、高化龙二人但觉应该如此,遂交代刘吉办理一切,先行告退去了。
  金三元想把田叶青押入秘牢,刘吉却阻止,并支开他,表示要单独问话,金三元只好进去。
  刘吉把人带到书房,始将田叶青唤醒。
  田叶青一有知觉,已然悲叫他不是凶手。
  刘吉笑道:“稍安匆躁,一切好说话!”
  他坐于书桌背后那张太师椅,舒舒服服晃起来。
  田叶青挣扎爬起,喊冤一阵,终见书轩只抵刘吉、苗如玉、李喜金三人,总觉三人较可信。
  于是他跪下,泪水涕流直拜叩道:“小的真的没杀人,还请少侠明查秋毫,还我清白。”
  刘吉道:“我是很想还你清白,可是证据显示如此,叫我如何信你?”
  田叶青道:“这分明是栽赃,我根本没养那毒蜂!”
  刘吉道:“照你这么说,西门玉虎为何要栽你赃?”
  田叶青道:“因为他做贼心虚,我却是那个替死鬼!”
  刘吉道:“你怎如此肯定他就是凶手?”
  田叶青道:“凭他的仇恨还不够?何况蜂窝就在他家啊!”
  刘吉道:“钥匙却在你身上。”
  田叶青道:“那是他偷偷栽赃!”
  刘吉道:“在这么短时间之内放到你身上?何况当时我根本未见着他近你身!”
  田叶青道:“这是有计划的栽赃,他早就准备妥当事先藏于我身。”
  刘吉道:“连那药丸一起栽赃?”
  田叶青道:“不错,还请少侠明查!”
  刘吉道:“就是栽赃,他又怎知你会去那茶庄?你若是不去,他诡计根本就无法得逞的。”
  田叶青道:“这是连环计,只要把许素贞扣住,我一定会出面,当时除了西门玉虎,我又能说谁有嫌疑,他早算准这点,才设下一连串圈套!”
  刘吉喃哺点头:“这倒是颇有道理……”
  田叶青泣声道:“草民一向安贫乐道,不谋他求,又怎会惹上杀人罪嫌呢?还请公子查明,还草民一身清白。”
  刘吉道:“我会查明,只是此案太过复杂,你已经涉嫌,就安分点,有什么说什么,全力配合,我保证在未弄明真相之前,不让你受到刑罚,你好自为之。”
  田叶青拜礼:“多谢公子照顾……可是草民真的毫无杀人动机啊……”
  刘吉道:“你唯一动机是在许素贞身上,毕竟他是她青梅竹马情人。”
  田叶青轻叹:“我自知高攀不上,又怎会强求啊!”
  刘吉笑道:“希望一切如你所说,阿喜,带他到金总管那儿吧!”
  李喜金颔首,终把人带走,临行,田叶青仍磕头不断,除了谢恩,还想表示清白。
  苗如玉瞧来心酸:“他真的会是杀人凶手?”
  刘吉神秘一笑:“当然不是!”
  苗如玉一愣:“你已知他不是凶手!”
  刘吉笑道:“如果这浑小子即能杀死老狐狸,那天下岂非全是混蛋!”
  苗如玉淡淡笑起:“你看出什么?”
  刘吉道:“一团谜,诚如田叶青所说,陷阱一大堆!”
  苗如玉道:“照你这么说,老狐狸根本没死了?”
  刘吉道:“他要是这样就死,也不会被我老爹看中,列名七大恶之中。
  ”
  苗如玉道:“可是这滩血,还有无头尸,又如何解释?”
  刘吉道:“老套做法,他想抽身,总得找人顶替,如此而已。”
  苗如玉道:“既然如此,他为何要嫁祸田叶青和许素贞?”
  刘吉道:“这就得当面问他了,我只知田叶青不是凶手。”
  苗如玉道:“如果老狐狸役死,当然没凶手了。”
  刘吉道:“错了,凶手仍在!只是可能杀错人而已!”
  苗如玉道:“杀错谁?”
  刘吉道:“那假冒者,也就是那无头尸。”
  苗如玉道:“凶手又是谁?”
  刘吉邪邪一笑:“难道你没看出来,今日事情,只有两位当事人?其中必有一位说谎,他可能就是凶手。”
  苗如玉道:“西门玉虎?”
  刘吉笑道:“既然相信田叶青无辜,只有找他顶替啦!”
  苗如玉好奇道:“你是如何看出,西门玉虎便是凶手。”
  刘吉道:“因为那些毒蜂,根本就是他所养的。”
  “怎么说?”苗如玉不解。
  刘吉道:“猜的!”
  “猜的?”苗如玉想笑:“猜的怎能拿来当证据。”
  刘吉笑道:“有时候,往往先猜中,再来找证据不迟。”
  苗如玉道:“我还是满头雾水,愿闻其详!”
  刘吉笑道:“如果凶手是田叶青,他会那么笨到亲自带我们去拆穿他把戏?”
  苗如玉道:“或许他以为能嫁祸成功!”
  刘吉笑道:“凭他也想跟西门玉虎斗!”
  苗如玉道:“的确斗不过,只是要指认西门玉虎是真凶,没有确实证据是不行的!”
  刘吉道:“一定会找出,只是……有些问题更复杂……远比逼出他是真凶重要!”
  “什么问题?”
  “比如说,若老狐狸没死,这其中又隐含什么阴谋。”
  苗如玉恍然:“也就是说,老狐狸也有阴谋!”
  刘吉道:“可能吧,我总认为其中必有原因!”
  苗如玉道:“你想到什么?”
  刘吉道:“或许咱们可假设,老狐狸发现有人要杀他,故而把我们找来斗那凶手,来个两败俱伤,他则坐收渔翁之利!”
  苗如玉道:“若真如此,他的确是老狐狸,咱们夹在中间,的确不好办事。”
  刘吉道:“所以说嘛,其中蹊跷未弄懂,光找凶手,对我们不一定有利,何况问题仍多多……”
  苗如玉道:“还有问题?”
  刘吉道:“不错!西门玉虎在三年前输掉如玉庄,可是当时钱多财无精打采早就被我爹关在齐云堡,他哪有时间偷溜出来赌博!”
  苗如玉恍然:“对呵!难道西门玉虎说谎!”
  刘吉道:“他若说谎,怎连田叶青、高化龙等人都知道此事?可见赌博之事,千真万确!”
  苗如玉道:“你是说,另外有人顶替钱多财?”
  刘吉道:“也可以说钱多财在假冒这位钱老爷!”
  苗如玉皱眉一笑:“看来事情果真越来越复杂啦!刘大神捕,你觉得该从何下手?”
  刘吉苦笑:“我们目的是在找出真正钱多财,他却是只老狐狸,难缠啊!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想出好方法,实是头疼。”
  苗如玉道:“那只好装不知,先把西门玉虎解决掉,问题越来越少,他自然会得意志形而现形。”
  刘吉轻轻颔首:“不错,这是目前唯一路子!”他拿出西门玉虎所留字条和那本账册,仔细比对似在找寻什么。
  苗如玉道:“你这是……”
  刘吉道:“比对笔迹,可惜不大一样,我原以为西门王虎和老狐狸可能是同一人,现在得重新推断。”
  苗如玉怔愕:“你怎会如此假设?”
  刘吉道:“老狐狸想掩藏形踪,任何手段都使得出来,他亦有可能自导自演此剧,毕竟他易容功夫,已从君书平夫妇身上得到印证,他可以易容成任何人,在耍我们!”
  苗如玉登时紧张,四处张望,回瞧刘吉,干笑道:“要是他扮成你,我可就要倒大楣了。”
  刘吉笑道:“我岂是随便可扮者!何况我们是他目标,他该留些空间让我们表演吧!”
  苗如玉笑道:“说的也是,谁想冒充你,我一定第一个拆穿他!”
  刘吉邪笑:“怎么猜?叫他吻你,以此证明?”
  苗如玉瞄眼窘斥:“正经些,咱们可还在办案。”
  刘吉邪笑:“再正经,也没有比此事更正经了吧!”
  苗如玉更窘,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都已快被整死,还有心情想入非非,害不害躁?快办正事,否则……”
  “否则如何?”
  苗如玉一时答不上口,窘斥道:“否则我从此离你三百丈,让你连影子都见不着,行了吧!”
  刘吉皱眉:“这倒是严重处罚!好吧,认真便认真!”
  当下收起帐册和字条,道:“咱们这就休息,准备夜探西门玉虎,看看他耍何把戏,这够正经了吧!”
  苗如玉颔首一笑,道:“这才像话!”但觉自己威力仍够,甜蜜于心。
  未久,李喜金返回,三人找了客房,径自休息。
  二更未到。
  刘吉领着苗如玉、李喜金已潜往西郊茶园,想摸西门玉虎的底子。
  三里路,眨眼即至。
  冷月青森,寒星黯投,古宅映着青白,门前破灯笼随风咔哒咔哒摇摆,凭舔几许鬼气。
  此时说它是栋鬼宅,决没人反对。
  刘吉潜往古宅,四处转寻,并无动静,遂交代苗如玉、李喜金躲在暗处监视,看看有无异状,自己则掩门而入。
  里头一片漆黑,除了酒香,另有一股杉香味,那正是驱毒蜂之最佳味道。
  刘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