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节
作者:当当当当      更新:2021-02-19 05:36      字数:4827
  …”问道:“你认为我是凶手?”
  这话问的有点白痴,岂有凶手会自己承认的?
  许素贞轻叹:“事情总有水落石出一天,但请别把田叶青拖下水,他根本是无辜的!”
  刘吉一愣:“田叶青?”
  高化龙道:“就是她青梅竹马朋友。”
  刘吉已明白,该是钱老头所写之“姘头”,他道:“诚如夫人所说,事情总有水落石出一天,我看送你去衙门是不大妥,但要留下你又说不过去,这样好了,你先和高公子回快剑庄待些时候,剩下的我们慢慢去查,一定给你一个交代的。”
  许素真轻叹,默然不语,此时她已毫无选择余地。
  刘吉转向胡一鸣,道:“如此安排,你满意吧!”
  胡一鸣对刘吉已心存敬畏,当下点头:“由少侠处理吧,你是钱老爷指定者,钱家又没有报案,我不便越俎代庖。”
  一句话,说的倒也十分悦耳。
  刘吉转向高化龙:“夫人到快剑庄,没什么问题吧?”
  高化龙道:“自无问题,不知何时请夫人过去?”
  刘吉道:“当然是越快越好,不管如何,也该防止串供之类事情发生吧!”
  此话已说出,他并非完全站在夫人这边。
  夫人没有反应,一副任凭安排模样。
  高化龙当下颔首,他想,此事末了,仍该留在如玉庄,故而走出西厢楼,唤来四名手下,径自把夫人“请”回快剑庄。
  夫人临行,注视刘吉一眼,欲言又止,轻轻一叹,终于未带任何东西,只身离去。
  众人送走夫人,死自沉吟起来。
  胡一鸣道:“四个人押解,不怕夫人中途开溜?”
  高化龙道:“她不会武功,不易溜吧?何况溜掉,岂非自找罪嫌?”
  刘吉道:“我看是不会溜吧!”
  胡一鸣道:“此话怎解?”
  刘吉道:“我总觉得她养毒蜂杀人,实在不容易,毕竟她的手甚是细嫩,甚至不曾划破什么伤痕。”
  胡一鸣道:“杀人的不一定会制造凶器!”
  刘吉道:“大概是吧!”
  瞧着尸体,又觉恶心,刘吉转向金三元道:“总管或找个箱子,把它冰封起来,留在此发臭,实在不大卫生!”
  金三元泣声应是,已吩咐家丁打点去了,自己却守在尸体旁,不肯离开半步。
  刘吉但觉没有必要留在这里,遂领着苗如玉、李喜金步出闺房,胡一鸣、高化龙紧紧跟出。
  刘吉见状,许多心里的话不能说出,干脆行往西厢楼幽雅前厅,且看要如何讨论此案情。进入雅厅,他开始来回踱步,仔细思考种种情节。
  高化龙道:“少侠对此事始终都在怀疑!”
  刘吉道:“怀疑什么?”
  高化龙道:“怀疑老爷之死,怀疑夫人是否为凶手?”
  刘吉道:“难道你完全相信。”
  高化龙一愣,不知如何回答。
  刘吉道:“如果是夫人下的毒手,她似乎没有理由将尸体藏在自家住处吧!”
  胡一鸣道:“也许她来不及移走,也许她想不到我们敢搜她房子,而且这么快!”
  刘吉道:“再笨的人也不会把尸体藏在柜子后面让它发臭吧?只要埋了它,岂非干净利落!”
  胡一鸣道:“或许她想拿尸体养毒蜂!”
  刘吉摇头直笑:“不可理喻,真的不可理瑜,事情几乎完全不对劲!”
  苗如玉道:“那是一群尸蜂,和先前毒蜂是不一样的,照我想法,是那人先死去,尸蜂才会吃他的肉。”
  刘吉颔首:“这正是问题之一。”
  接着转间高化龙道:“当时你不是亲眼见着钱老头被毒蜂吞食殆尽,只留一滩血?怎生又冒出一具无头尸体。”
  高化龙一愣,道:“或许当时真的走眼了,亦或老爷挣扎逃开,事后又难逃毒手!”
  刘吉道:“凭夫人身手,有此能耐在高大侠眼前耍此游戏?”
  高化龙摇头:“她似乎不懂武功!”
  刘吉道:“这是否意味凶手另有他人?”
  胡一鸣道:“也可说,她请了帮凶!”
  刘吉道:“也可以说,她是凶手,也不是凶手!”
  高化龙道:“问题如此复杂,该如何解决?”
  刘吉道:“有个方法可以解决。”
  高化龙、胡一鸣异口同声道:“什么方法?”
  刘吉道:“继续查下去!”
  “呃!”
  高化龙一愣,随即干笑:“这也是无法中的方法啦!”
  胡一鸣道:“从何处开始查!”
  他方说出,灵光突然一闪,呵呵笑起,道:“我倒忘了,还有一位恩爱家伙,他几乎是共谋。”
  高化龙道:“谁?”
  胡一鸣道:“那姘头!夫人的青梅竹马。”
  高化龙道:“田叶青?”
  “不错!”
  胡一鸣自形得意:“说不定问题关键即在他身上。”
  刘吉道:“说的也是,从老头留字看来,他嫌疑不小,却不知他是干什么的?”
  高化龙道:“我倒知道一些。他在苏河西街,开了一间小药铺,有几味祖传的秘方,医好不少奇症!”
  刘吉道:“是个大夫?”
  高化龙道:“不如说是个江湖郎中来得恰当。”
  刘吉道:“不管是何人物,既有牵连,该请来瞧瞧吧?”
  胡一鸣颔首:“此事交我来办。”
  说完,他大步走出,交代手下前去找人,随后大步回来,然后表示不到两刻钟,人必定带到。
  刘吉淡笑,难得见他如此带劲。
  刘吉笑道:“钱老头平常喜欢在书房,咱们不妨回到那里,说不定能找出另外线索。”
  毫无线索之下,胡一鸣、高化龙只好同意。
  一行六七人匆匆又往书房行去。
  眨眼已至地头。
  破烂门窗仍在,血迹仍见斑斑。
  刘吉踱于书房中,不断瞄着血堆,眉头直皱,忽又想到什么,暗露喜色,但见及众人目光,随又掩去。
  众人亦绞足脑汁状,在揣测案情。
  未久,忽听得外头传来吆喝声!
  胡一鸣登时欣笑:“果然准时,未超过两刻钟!”
  众人往外头瞧去,四名壮汉“押”着一名年轻书生型家伙直奔而来。
  那书生一脸惊惶,似知大难临头,跑得比壮汉还快,见人即问:“胡大人在哪?”
  胡一鸣立即挺身迎门而立。
  那书生见状,登时下跪,拜行大礼,急道:“大人必定误会了,我家妹子怎会是凶手,您一定误会了!”
  胡一鸣皱眉:“你家妹子?”
  高化龙道:“他和夫人青梅竹马,平常以兄妹相称。”
  那书生形迹可疑,田叶青一脸焦急说道:“不错,许素贞夫人即是我妹妹,她怎会是杀人凶手?大人明查,务必还我家妹子清白!”
  他本是莫名被捉,问及原因,这才明白,反而开始替许素贞担心,甚至替她求情。
  刘吉一直冷眼旁观,但觉他相貌很纯朴,该心存怔宅,说他能杀人,倒让人不怎么相信。
  胡一鸣冷道:“别只顾着替夫人求情,你嫌疑比她更重!”
  田叶青一愣:“我?我也是嫌疑犯?”
  胡一鸣冷道:“不错!”
  田叶青怔道:“怎会?”
  胡一鸣道:“怎不会?说,你和许素贞是何干系?”
  田叶青道:“她是我妹子,众人皆知!”
  胡一鸣道:“我是问,你和她是否另有不可告人之事?”
  田叶青一愣:“怎可能?怎会?谣言从何传出?”
  胡一鸣斥道:“老爷临死写下遗言,说你和夫人有染,你还想狡辩!”
  田叶青脸色煞白:“冤枉啊!老爷误会了,打从她嫁过门之际,我即守分寸,从未私自相约,怎会有此谣言?老爷的确多心了。”
  胡一鸣还想逼问,刘吉却拦了过来,说道:“胡兄这么问话,岂非先陷夫人于不贞之中?”
  胡一鸣冷道:“可是对付狡徒,不逼问怎行?”
  刘吉道:“严刑拷打,总有冤情,咱们是查钱老爷之死,其他事,到时再说吧!”
  胡一鸣冷哼一声,不再往“姘头”上作文章,冷斥道:“你最好实话实说,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田叶青如获大敕,连连拜礼:“小的知无不言,只要能救出妹子,甘愿牺牲一切,多谢胡大人,多谢少侠,多谢高公子。”
  他连连磕头,倒让刘吉觉得不该欺压以对,便道:“你起来吧!只要说实话,我不会为难你的!”
  田叶青又自拜礼道谢,才敢爬起,他满头大汗,不断抹拭,此时见刘吉有若救星,一脸毕恭毕敬立在当场。
  刘吉道:“你可清楚你妹子犯何罪?”
  田叶青道:“老实说,到目前为止,小的仍未完全知道。”
  刘吉道:“她可能涉及谋杀钱老爷,你以为如何?”
  田叶青怔急道:“不可能,不可能,贞妹手无缚鸡之力,怎可能杀人?
  ”
  胡一鸣道:“那就得靠你帮大忙了!”
  田叶青急道:“小的怎敢?小的一向清白过活,犯不着谋财害命,这其中必有误会,小的真的不敢做此伤天害理之事!”
  胡一鸣道:“哪有作贼的说自己是贼。”
  田叶青祈声道:“小的真的不敢啊,贞妹也不敢啊!还请三位大人明查!”
  刘吉突然问道:“四月七日以前,你可曾来过如玉庄?”
  他想许素贞曾想替丈夫看病,田叶青既然是大夫,她该会找来谈谈吧!
  果然田叶青已颔首说道:“四月六日来过。”
  刘吉道:“许素贞找你来的?”
  田叶青一愣:“公子怎知?”
  刘吉道:“不必间我如何得知,你只要回答我,她找你来有何目的?”
  “是看病。”田叶青回答。
  “看谁的病?”
  “钱老爷的病。”
  “谁的主意?”
  “夫人要我看的。”
  “钱老爷可知?”
  “不知吧……”
  “你可真的替他看过病了?”
  田叶青回想,瞧瞧书轩,道:“当时夫人说老爷似得失心疯,要我替他诊断,我便来到此书轩,本想替老爷把脉,他却若疯子乱转,我不敢靠近,只能远观,以察颜阅色猜猜病情。谁知被他发现,抓了大刀便砍过来,还说我们是奸夫淫妇,我看情势混乱,为避嫌疑,开了一帖镇定药方给了夫人,便自离去,后来再也未曾和夫人联络。此事可问当时守卫,他们该见着一切。”
  高化龙道:“我倒听手下说过,他没说谎。”
  田叶青立即拜礼:“多谢公子证明一切。”
  胡一鸣道:“可惜如此亦不能证明你是无辜的。”
  田叶青道:“钱老爷真的死了?”
  胡一鸣道:“你怎知他未死?”
  田叶青道:“呢……总希望老爷还活着,出人命总不好!”
  刘吉道:“他可能真的死了。”
  田叶青道:“纵使老爷死了,我和夫人又怎会涉此重嫌?”
  刘吉道:“两个原因。”
  田叶青道:“小的可以知道吗?”
  刘吉道:“你是当事人,本就该知道!一是钱老爷遗书上写着他是被你和夫人所害,也指出你和夫人有染。”
  田叶青脸面发自,急道:“天大误会,我和夫人一向清清白白,我可发重誓!”
  胡一鸣道:“发誓对凶手,简直比吃饭还容易!”
  田叶青还想解释:“我是真心真意……”
  刘吉道:“那也只有天知道!第二点,你想不想听?”
  田叶青赶忙剑神,急道:“是何原因?”
  刘吉道:“第二点是,我们在夫人住处秘密柜子里发现钱老爷尸体。”
  田叶青一愣:“当真?可是,她根本无此能力杀人啊!”
  刘吉道:“她可以养毒蜂!钱老爷是被毒蜂杀死,而夫人房间也出现大量毒蜂!”
  “毒蜂!”田叶青甚惊。
  刘吉道:“不错,是吃肉的尸蜂,把钱老爷脑袋吃个精光。”
  田叶青怔诧道:“有这种事?”
  刘吉道:“千真万确!”
  田叶青道:“怎可能,凭贞妹这点能力,怎可能做得天衣无缝,不让人发现?”
  胡一鸣道:“我也不信,凭她力量,也许不行,但如果再加上你的力量,那就不一定了。”
  田叶青怔诧:“这就是大人逮捕我的原因?”
  胡一鸣冷道:“有此重大原因还不够吗?至少你的嫌疑很重吧!”
  田叶青苦笑道:“不错,小的的确有嫌疑……只是……”
  “只是什么?”
  胡一鸣斥道:“既然承认有罪,还不跟我回去问案。”
  此语一出,几名手下又想擒人,吓得田叶青东躲四藏。
  胡一鸣见状斥道:“你还想拒捕?”
  田叶青急道:“小的不是想拒捕,而是另有话要说!”
  胡一鸣斥道:“任何话,先抓起来再说,免得你胡诌!”
  田叶青急道:“只怕被捉,一切皆迟矣!”
  胡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