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节
作者:一意孤行      更新:2021-02-19 05:35      字数:5104
  来电,激动了,翻身坐起。
  “宋哥哥,好啊好啊,你在哪?日落咖啡厅,好好,我立即就来。”檀乐跳起来,打开柜子选衣服。
  半小时后,檀乐着一身浅黄色长昵,紧身皮裤,小牛皮靴出现在咖啡厅。小清新美女,面带花朵般的笑,回头率很高。
  宋家颜早在等她了,看见她过来,站起来,微笑,“看来我们需要一个包厢。”
  檀乐脸色含羞,跟着进了包厢。
  “宋哥哥每天好忙啊,昨天打电话都不接。”
  “这几天连续做了几个手术,确实挺忙。昨天小乐找我什么事?”
  “我就想跟宋哥哥聊聊天儿。”
  宋家颜看着檀乐没说话。
  “是真没事儿,我好久没见你了,就想跟你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什么的。”檀乐搅动着咖啡,在那双安静的眼睛下,略略有些不安。
  “小乐,你有点紧张。”宋家颜淡淡地说。
  “没有,我哪有紧张。”檀乐更加不安了。
  “你拿勺的手,左手换了右手,右手又换左手,腿翘起来,又放下,又翘起。告诉我,小乐,你在紧张什么。”
  “宋哥哥,我只是很久没有见到你了,有点激动。”檀乐不好意思地笑笑。
  “可是,毛小朴不见了。”
  檀乐一震,手一重,咖啡搅出来,“宋哥哥,你怀疑我?”
  宋家颜面色不变,还是淡淡的,“她是一个孕妇,成天呆在家里,不会去得罪什么人,可前几天,我找到她时,她已被下了药。我想不通到底是谁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檀乐紧紧握住手中的勺子,翘起的脚放下来,强作镇定,“还好宋哥哥去得及时。”
  “是啊,幸好及时,可是到底是谁要这么做呢?小乐,要不你帮我想想?”
  “我才回国几天啊,对她不熟悉,哪能想得出来。”檀乐嘿嘿一笑,可笑容无法到达眼底。
  “要不,我和你一起想想?”宋家颜突然凑近了檀乐的脸,一眼不眨地盯着她。
  “你我”檀乐结巴不出第三个字。
  如果是平时,檀乐一定会亲上去,暗恋的帅哥送上门,那剑眉星目,那清静温润的脸,那梦寐中的薄薄的双唇,她没道理往外推啊,可现在,她看出了宋家颜眼睛里的翻涌的火焰,她忍不住地惊慌。
  “那天早上,我去接你,黄妈去买菜,有人趁着这个间隙带走了她。小乐,你说,这是不是很巧?”
  “更巧的是既然对方知道我要去接你,黄妈要买菜。而这个计划定下的时候只有三个人在场。小乐,你说要破这个案是不是很容易?”宋家颜眼睛变得尖锐,好像一把手术刀洞穿檀乐的身体,檀乐怕了,畏缩了。
  “宋哥哥,那一次是我的朋友跟毛毛开了个玩笑,也没给她造成伤害,你就原谅我们吧。”
  檀乐抵赖不住了,终于承认,她内心是怕的,可也是恨的,没给她造成伤害,却给你捡了个便宜。
  “那这一次呢?又是开玩笑?”宋家颜真想给这个坏丫头一巴掌,做好事生怕人不知道,做坏事以为鬼不知道。
  檀乐睁大了眼睛,“这一次?这一次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死女人到底得罪了谁,居然又出事了,居然赖到她的头上!檀乐就没想想,那死女人也没得罪你,你怎么就动了她?
  宋家颜笑了,“小乐,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在这点上,我给你一个忠告,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不能做,有些人,可以惹,有些人,你不能动她一根指头。还有就是,做了,惹了,就得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檀乐听到前半句,心就一跳,后面的话听不进了,一直把我当妹妹?妈的,谁要当你妹妹!姑娘我要当你老婆!
  “宋哥哥,我才不要当你妹妹。”檀乐很想表白,可看到宋家颜那眼神,又止住了。
  宋家颜盯她半晌,淡淡一笑,向檀乐点点头,打了个手响,叫来侍者付了帐,优雅离开。
  晚上十点,宋家颜的自家试验室,里面通亮如昼,宋家颜坐在一排试管前,若有所待。
  这时门被打开,一个高大的汉子扛着一个年轻女子进来,宋家颜指了指墙边的小床,那人将女人放在小床上,拉上门出去了。
  女人似在沉睡中,全身放松,软软的身子弯成一个美丽的弧度,卷在床上。
  54第五三章
  宋家颜不慌不忙拿出一根针管;走到女人面前,拉起她一只手,将针管里的药水推了进去。然后看看手上的表,再将女人身子摆正;这时;露出女人精致漂亮的一张脸。
  赫然是檀乐。
  大约五分钟后,檀乐似乎走进了一个噩梦里,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身子跟着扭动起来;这时;宋家颜又给她推了一针;一会儿,她脸色平静;显得舒适安宁,身子不再扭动。
  “檀乐,你为什么要带走毛小朴?”宋家颜将椅子一拉,坐到床边,轻轻问道。
  “毛小朴?”
  “就是毛毛。”
  “毛毛,我不喜欢她。”
  “为什么不喜欢她?”
  “因为宋哥哥喜欢她。”
  “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让海子偷偷把她藏起来,等我和宋哥哥结婚后再放她出来,不过我搞错了,毛毛不是宋哥哥的,是钟瑶的。”
  “藏在哪?”“没藏好,我让宋哥哥把她带走了。海子太讨厌,竟然给她下了药,宋哥哥肯定上了她,该死的海子,坏我大事。”
  “坏你什么大事?”
  “宋哥哥是我的,我从小就喜欢他了,好喜欢好喜欢。”檀乐喃喃地说,尽管声音平淡,可脸上似乎还是有控制不住的爱意。
  宋家颜有点愣,没想到问出这个结果,他总想不通檀乐为什么对毛毛下手,原来毛线团乱在自己这里。
  “后来你又对她下手没有?”
  “没有,我怕钟瑶和宋哥哥发现。”
  “这事你告诉过别人吗?”
  “没有。”
  “檀乐,忘记毛毛。”
  “忘记毛毛。”檀乐跟着念。
  “檀乐,你记住,宋家颜一点也不好,你不要喜欢他。”
  “不要,我好喜欢他。”檀乐脸上有了痛苦的表情,仿佛在挣扎。
  “不要喜欢他。”宋家颜平静地说。
  “不要。”“不要喜欢他。”
  “不,要。”檀乐牙齿在打颤,脑子里那生根多年的意念有种要被连根拔起感觉,她凭着最后那点的意识死死抵制外界那个魔音,不让被掠夺,被销毁。
  宋家颜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檀乐对他的感情如此之深,在如此药效下竟然还能反抗。
  只是他心里没有内疚,别说不能回应她的感情,就凭她对毛小朴的所作所为,连小时候的那份情义只怕难以再继续。
  他凑近檀乐的耳朵,轻轻地催眠,“檀乐,忘记宋家颜,不要喜欢他,不要喜欢他。”
  檀乐身体崩紧,头不住地摇,仿佛有人在拨去身上的骨头,一阵痉挛之后,身体突然平静下来,脸上又恢复了平和,嘴里喃喃地重复,“不要喜欢他,不要喜欢他。”
  宋家颜满意了,站起来在桌子上敲了三下,还是那个大汉进来,不声不响地扛起檀乐出去,屋子里恢复平静,一室的灯光不动,一室的仪器不动,一个人不动,仿佛从来没曾有人进来过,那一幕从来不曾发生过
  宋家颜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再将烟按息,拿起了电话。
  “瑶子,我今天去北戴河看见你家门关了,是不是丹阳把毛毛接走了?”
  “正要告诉你这事儿,毛毛自个儿走了,留了一张字条,说过段时间回来,把我笑死,这挺着大肚子还离家出走呢,丹阳肯定气死了,那张死人脸又不会表露,憋死他去。”钟瑶在电话那头幸灾乐祸。
  宋家颜悬着的心更悬了,“这么大肚子了,还任她跑,得赶紧找。”
  “丹阳已在找了。他老婆孩子,他比谁都急。”
  他老婆孩子,宋家颜听在耳里,砸在心上,顿时全身无力。
  他觊觎着他最好兄弟的老婆孩子,他该怎么办?
  将头埋在臂弯里,可脑海里一遍一遍出现毛小朴的脸,倔强与平和一体,温柔和妖娆一体,沉浸在欲。望里的肉艳,娇媚,一颦一笑生生种植到他心里去了,她嘴唇张开,像在喊着她和他的渴望。
  宋家颜这样沉沉浮浮好一会,才抬起头,他收拾好心情,起身离开,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必须先找回毛毛,刘丹阳找刘丹阳的,他找他的,他无法想像她挺着大肚子还在外面颠沛流离的模样。
  宋家颜第一次见到毛小朴是在北京机场,也是那天,他从钟瑶发给他的邮件里知道了刘丹阳将她带了回去。后来钟瑶还打趣刘丹阳,得给他儿子多补一份礼,才让他遇到他命里的女人。
  宋家颜开车直接去了君华大酒店,他记得钟瑶的儿子满岁酒宴就在这里请的。那天他人在国外,被一个学术研讨耽误了回国的行程。
  “家齐,在哪?”宋家颜打电话,他弟弟宋家齐,是君华大酒店的总经理,没错,这酒店本是宋家产业。
  “哥,我在酒店办公室。”
  宋家颜推门进去,只见宋家齐还眼睛盯着电脑,一双手在键盘上忙不个停。
  “家齐,我找你问个事。钟瑶儿子满岁那天,酒店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宋家齐停下双手,站起来给他哥泡了一杯茶,又坐回自己的位置,笑得很开心,“确实发生了一件事,丹阳哥艳遇了。”说罢将那天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宋家颜沉默一阵,问,“那个闹事的人叫大隐?”
  “是啊,本来很红了,不过好象又退出了。”
  “退出?”
  “就是退出,像他这个年龄能激流勇退,真不是件简单的事。”
  宋家颜没说话了,他凭直觉毛小朴这回失踪跟这个叫大隐的有关。
  那就,顺藤摸瓜吧。
  当外面为了找毛小朴闹翻天时,她坐在小别墅里的沙发里看电视,旁边坐着个沉静的男人,半搂着她,时不是给她按摩胀鼓鼓的胸,怕她笑岔气了,还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嘴里宠溺地喊,“慢点慢点”,动作那叫一个流畅,侍候得那叫一个周到。
  电视看完,毛小朴终于停止笑,可脸上的红没有裉去,嘴角的笑还意尤未尽地挂着,眼睛里湿湿的,显得特别清远黑亮。
  陆东来亲亲她的脸,“毛毛,这个节目真有这么好笑?”
  毛小朴嗯了一声,“想笑就笑了,过后想想,感觉并没有当时好笑。”
  “过后有没有感觉过这个节目很轻浮?”
  “没有,只觉得很轻松,符合大众要求。”
  “你怎么知道大众要求是轻松呢?”
  毛小朴奇怪的看了一眼陆东来,“生活压力这么大,为什么还要去电视上找沉重?”
  这个杞人忧天的木头,她还在叫生活压力大,难道她不知道自己一直过着衣食无忧陪进陪出的熊猫级的富足日子吗?连皇宫里的娘娘妃子还要忙个内斗,弄不好就到冷宫去了,弄不好命丢了,再弄不好,灭九族了。
  哦,她的九族也灭得差不多了。不过好像长出了更多族来,原来这么一根孤零零的歪树,现在吊了好多葫芦瓜,且一个个是仙品、正品,看着令人眼馋,用着,嗯,挺好。
  其实,毛小朴的忧患意识一直存在的,她要自立更生,还在卯足了劲赚钱,养孩子,买房子,生活压力大,压力山大啊。
  陆东来却同意了毛小朴的观点,看电视就是图个轻松,想笑时敞开了笑,想乐时放肆地乐,甚至想哭时大声哭,压力需要宣泄,心理需要放纵。
  陆东来起身给毛小朴泡牛奶,“以后,我都陪你看。”和你一起放声大笑,肆无忌惮。
  毛小朴现在已不工作了,她全心全意地将精力放在肚子里的孩子上,她让陆东来买来许多童话书,坐在沙发上,或者躺在床上,她仔细地阅读。她叫肚子里的孩子小毛毛,会轻言细语地跟他讲书里的故事。
  有一次陆东来听到她又给小毛毛讲故事:
  “小白兔的口袋里再也装不下更多的蘑菇了,它左看右看,突然看见草沟里有一个口罩,它把口罩捡起来,又摘了一些蘑菇放在口罩里,手提着口罩上的绳子,高高兴兴回家了。第二天,小白兔感冒了,原来那个口罩上有病菌,传染到蘑菇,小白兔吃了有病菌的蘑菇,所以,生病了。小毛毛,你以后要做一个讲卫生的好孩子”
  陆东来乐了,“哪本书里的?”
  毛小朴一脸祥和,眼神柔亮,“我自己编的。”
  “我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