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节
作者:连过十一人      更新:2021-02-19 05:30      字数:4769
  尤其是龚少侠!“
  她此时称呼已改,显然已与龚钰疏远得多。
  青衫美侠龚钰恨恨说道:“无论这人是谁?我龚钰都得为武林申张正义!”
  燕姑娘闻言甚是感动,立即跪下向龚钰磕头道:“钰哥哥,得你一言,小妹向你致谢,并代全天下武林向钰哥哥深致谢忱!”
  言毕,又一个头磕了下去。
  蓝衣书生何天衡眉头一皱,说道:“你且说说,杀死令尊的凶手是谁?”
  笑面罗刹方芳将燕姑娘扶了起来。
  这时,已久黄昏,燕姑娘望着苍茫暮色,说道:“现在为时不早,咱们还是先下山去吧!”
  青衫美侠用衣服将逍遥散人遗体包扎好,然后负在背上,奔下山麓,进入南江城。一行四人,迳入旅舍。并另给燕姑娘开了个房间。
  逍遥散人司马无忧遗体,龚钰则放置在自己住的屋子。
  草草用过晚餐后,四人聚集在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与笑面罗刹方芳房中。
  青衫美侠龚钰忍不住问道:“燕妹,你说啊!究竟是谁杀死令尊的?”
  司马紫燕秀眉一皱,说道:“这个暂且不答,我要先问你,令师妹李畹香姑娘何在?”
  此言一出,不但龚钰惊愕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就连玉笛金扇与笑面罗刹,也吃惊地从椅上站起,同声问道:“紫燕姑娘,你莫非看到过畹妹?”
  司马紫燕螓首微点,说道:“见过!家父就是命丧她手。”
  青衫美侠激动地说道:“不会的!畹妹怎做成这等事来?”
  一旁的何天衡和方芳,亦是深感怀疑!
  不过,方芳较为了解女孩子心理,往往因为妒恨过甚,而丧失理智,子是采取保留的态度,说道:“燕姑娘,你冷静点,且将今天发生之事详说一遍如何?”
  紫燕姑娘忍住悲痛,将亲身经历与目击情形,一字不遗的叙述一遍。
  事实俱在,这一来,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笑面罗刹方芳、青衫美侠龚钰,不信也得相信!
  要知,人面相同虽不足为凭,但牟尼剑却假不了!
  师兄妹三人,全都皱紧眉头。这事情闹得太大了,谁能一手掩尽天下人耳目?
  龚钰急得撕扯头发,想不到这事情会闹得如此严重,他心中不断在狂呼:“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的确,这事情,实在太棘手了!
  笑面罗刹方芳,为了获得司马紫燕姑娘谅解与合作,遂把龚钰岳阳城中之事,复述一遍。
  燕姑娘“哦”了一声,说道:“想不到事情,竟是这么曲折。”
  说道这里,向龚钰瞟了一眼,心说:“都是你那美丽的面孔惹下来的祸呀!”
  司马紫燕再又将当时情形,回忆一遍,说道:“想那位金阙公主,必是李畹香无疑,不过,她神情好似不正常,一切都听那位地阙公主支配似的。”
  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沉吟有顷,然后说道:“畹香师妹是一个火爆性儿,而且具有强烈的占有欲。”
  他说到这里,向着司马紫燕望了一眼,续道:“从洪家关旅舍与燕姑娘相见一幕,便可瞧出。”
  司马紫燕娇羞地低下头会。只听蓝衣书生接着又道:“但她极明事理,邪正分明,决不会投向幽灵教,却可断言。”
  燕姑娘樱唇半启,方要反驳。
  何天衡摇手阻止道:“如果在她失去本性之后,却很难说!一个正常的人,要是突然失去本性,一是经过继续不断的严重刺激;一是被一种邪魔外道将迷魂药类放置食物之中,使之失去本性;一是遭遇意外,头脑经过剧烈震动,遗失记忆。三者之中,我断定畹香师妹必是属于后者。”
  青衫美侠龚钰觉得非常奇怪,问道:“师兄,你是怎样知道?而且有无根据?”
  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向着夫人一伸手,笑面罗刹方芳摸出一物递给丈夫,他将手中之物一扬,说道:“这便是根据。”
  司马紫燕觉得那不过是一条女孩子用的手绢罢了,并未表示什么。
  青衫美侠龚钰惊呼道:“那是畹妹的啊!你们从何处觅得?”
  何天衡向夫人望了一眼,说道:“这个么,问你师姊好啦!”
  笑面罗刹方芳觉得屋中空气太过沉闷,故意白了丈夫一眼,说道:“你这个懒虫,嫁给你倒透了霉,不但跟着你江湖上乱跑,而且还得替你作发言人。”
  何天衡双肩一耸,没有搭腔。
  方芳只得继续说道:“钰弟弟,你知道咱们今天为何要你来这幕阜山顶?”
  龚钰摇头表示不知。
  笑面罗刹叹息道:“我和你大师兄昨日已经去过啦!那条手绢,便是在峰顶钩藤之中拾得。那峰顶崖石,已有部分裂坠新痕。峰下是千寻削壁,削壁之底为一座荒谷,有着半人深野草,经勘察结果发现有人坠下迹象,从那偃折的野草可以推定。我同你师兄,恐你受不了刺激,故未事先说明。所以今天把你约上山去,好让你日后有个概念。”
  玉笛金扇蓝衣书生喟叹一声,接着乃妻之后,续道:“可惜我们去得太迟!”
  笑面罗刹方芳埋怨道:“都是那饭店耽误的啊!几个菜却等了不少时辰。
  否则早到一步,司马前辈也不会罹难,而且有关畹妹之事,也可弄个水落石出。“
  坐在一旁的司马紫燕一听提到父亲,不由自主地又流下泪来。
  何天衡下个结论,说道:“所以啊!畹香师妹定是一气之下飞上幕阜山峰顶,失足坠崖,头脑受了剧烈的震荡,而失去记忆,被幽灵教中人诱去,改名金阙公主。于是,该教便利用她来屠杀侠义之人。以她武功及所持牟尼神剑,因此无人是其敌手,如不设法阻止,后果更难设想。”
  他说到这里,向龚钰瞥了一眼,续道:“目前能制伏得住她的,恐怕只有钰弟一人。而她又在诡谲百出的幽灵教徒包围之中,在彼等精心安排之下,岂容与你晤面?再说她是一个失去记忆的人,但却武功仍在,师弟,我慎重提醒你,万一相逢,她会毫无顾忌,你却不敢使用杀招,但你千万要小心,疏忽不得,须知你关系着整个侠义道中人的生命,连同我与你师姊在内,知道么?”
  青衫美侠龚钰,想不到事态会演变到如此严重,除内疚外,并恭敬地答道:“小弟谨遵师兄训示!”
  翌日,薄备衣衾棺椁,将司马无忧殓葬于南江城外,并立墓碑。
  笑面罗刹方芳说道:“目前,当务之急,便是放出风声,通知武林各位侠义领袖,凡遇着两个年轻姑娘出现,必须回避!”
  果然,这消息一传出,的确减少了许多无谓丧亡。
  这天,抵达岳阳,邙山烟叟与沅江渔夫佟士杰,仙霞剑姚奇,均于街左相遇。
  老人家大是伤心,可是,如今事已至此,徒责爱徒又有何用?
  好在这几人都与武林名门各派声息相通,这情报辗转相传,凡是江湖豪侠之士,一发现有两个面目秀丽的少女走在一道,便都远远趋避。
  跟着获得线索,谓这一双姊妹,常在黔境出入。众人咸料幽灵教总坛,必在此一区域无疑。
  但,人多了反而碍事,于是决定仍由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笑面罗刹方芳,青衫美侠龚钰师兄弟三人化装前往,一对照夜玉狮子,则寄存在岳阳那家旅店。
  邙山烟叟于伍,沅江渔夫佟士杰,仙霞剑姚奇,则去联合九大门派及宇内五奇仅存的大慈神僧,雪山圣尼,巴岳茶客,于重九前,齐集黔境贵阳府。
  这次决不能再从事姑息,非将这批妖孽一网打尽不可,否则又将遗下无穷祸患。
  不言这几位老侠,分头行事。
  且说湘黔官道上,出现了一辆蓬车,车厢内坐着一对老年夫妇,赶车的是一个皮肤黝黑,脸上有一处疤伤的小伙子,不用说,这三人便是青衫美侠龚钰和其师兄师姊乔装而成。这小伙子鹿筋马鞭一挥,空中立时爆起“叭”的一声巨响,可是那瘦骨鳞峋的一双瘦马。四蹄虽扬,仍然跑不了多远,便又逐渐减缓下来。
  最先,不时有神秘人物,从车旁掠过,查视车厢内的人和物。
  车内的老头子,每逢在这种情况下,必然暴燥地喊道:“龙三,你这是什么马车,简直就跟蜗牛在爬一般,要是再有两日,赶不到贵阳,哼!车脚费便得扣下三成。”
  那老婆子更是愁眉苦脸,沿途嘀嘀咕咕。
  龙三有时不服气起来,说道:“我敢说,我这一双宝马,乃是塞外名驹,只要走一天,蜗牛便十年也爬不到,你敢打赌么?”
  车上的老头子直搔头发,不断唉声叹气。
  而那些神秘人物,慢慢地,对这辆马车,不再生疑。
  然而,这辆车毛病真多,不是轮子坏了,便是轴心要修理,要不,便是马蹄铁须重钉过。沿途耽搁,越走越慢。
  其实,这三人乃是藉以窥查沿途黑衣人行径。
  越往前走,而这些黑衣人物越多,说话也没有顾忌。岂止没有顾忌,简直有些趾高气扬嘛!
  他们大声地谈论,大声地狂笑,谓九大门派的掌门人,全都是些窝囊废,宇内五奇所剩三奇,何异瓮中之鳖。另一个说道:“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和笑面罗刹方芳,听说也躲起来了!”
  车中的老婆子闻言大怒,老头子却用脚轻轻踹了一下她的金莲,示意她必须忍耐。
  有两个黑衣人一抖马缰,朝前奔去。
  那赶车的黝黑少年,陡地发了牛脾气,鞭梢连抽之下,这辆马车跟着快了起来。
  前面两骑,一入马场坪,便折向南行。
  车声辚辚,也跟着改道。
  日落崦嵫山之时,全都先后到了都匀。都匀系黔境重要县城,市面极为繁荣。
  这晚,便在都匀一家旅舍落了店,老婆子忽然病倒了,大概是她经不起长途跋涉之故。
  谁都不曾注意那车夫打扮的黝黑少年。谯楼更鼓冬冬两响,一条黑影从城垣飞下,快捷得宛如电闪风飘。
  这黑影直朝云雾山白烟崖飞驰。
  夜空中,没有星星,没有月色,乌黑的云块,布满了整个苍穹。
  那黑影生像练就夜眼一般,不多时便已飞越过无数明桩暗卡,而潜上了白烟崖。
  他伏身在一根石笋后面,看不出这一片崖头空地,有何奇异之处。心想:“这幽灵教总坛既在此处设置,何以竟无屋宇?”
  谁知念还未落,便闻着远远传来一缕衣带破风之声,瞬息飘坠崖头。现出一个美艳妇人,与一个年约四十余岁的男人。
  龚钰认得那少妇是飘渺夫人莫毓瑶,那男的,则是邛崃派叛徒云中雁,现在改名为白无常孔一飞。
  飘渺夫人莫毓瑶倚偎在孔一飞怀中说道:“那个死王八,你说有多可恨!
  好好的幽灵教主不干,却要让位给那骚狐狸。我一想起便难过,你摸摸,肚皮都给气破啦!“
  这女人,当真把孔一飞的手,拉着向腹部探去,而且还掀开罗衫。
  虽在黑暗中,龚钰仍是瞥见了那一现即隐的白嫩肌肉。
  孔一飞本来便是一个色狼,而且他更非常了解对方,手既伸进去了,还会有立刻抽出来的么?
  他手虽在活动,口里却不断说道:“她不过是沾了两个女儿地阙公主樊白玉、金阙公主樊红玉的光。这一双姊妹,的确替本教建立了不世之功!”
  飘渺夫人忽然咭的一声,笑了出来,而且将腰陡地一躬,骂了声:“要死!轻点不好么?”
  白无常孔一飞的手指,从裙带中滑了出来,呵呵大笑。
  莫毓瑶白了他一眼道:“咱们说正经,那金阙公主樊红玉根本就不是骚狐狸的女儿!”躲在石笋后面的龚钰倾耳细听。
  白无常又再度将飘渺夫人搂在怀中,嘻皮涎脸地道:“当然,咱们正事得谈,好事也少不了!”
  言讫,又是一阵悉索之声,白无常那只手怎会静止,他手虽在工作,嘴里却没有忘记问话:“那么,她是谁?”
  飘渺夫人缓缓地说道:“李……畹……香”
  白无常孔一飞甚感惊诧,说道:“奇怪,她不是咱们大对头青衫美侠师妹么?怎会又变成了骚狐之女哩?”
  女的道:“大概不外爱情纠纷。其实,却是骚狐施的一条毒计。她以地阙公主樊白玉把那姓龚的小子骗到旅舍,然后再将李姑娘引去看两人亲热镜头。那妮子一气之下,登上了幕阜山巅,殉情坠崖。不知怎的,那千寻削壁,竟没有将她跌成肉泥,仅只震伤了大脑,而失去记忆!”
  白无常孔一飞“哦”了一声。
  石笋背后的龚钰,这才明白真相。
  白无常忽然说道:“夫人,你这消息是怎样来的?”
  飘渺夫人莫毓瑶故作神秘地道:“你猜呀!”
  孔一飞将头摇得像泼浪鼓似的,表示猜不着。
  她这才说道:“是东海肉球剑客裘异,他那天到幕阜山一带,寻找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