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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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过十一人 更新:2021-02-19 05:29 字数:4750
以大压小了!”
喝声中,身形微长,长衫飘飘,身法顿变,双掌挥舞间,竟展开了三十六路大擒拿,夹以空手入白刃手法,疾电般向姑娘反攻过去。
一出手,就是接连三招猛攻,这三招不但威势凌厉,更是快捷绝伦!
须知邙山烟叟在当今武林中,已是一流高手,一身武学功力已臻炉火纯青之境,颇为深厚,东方明珠如何能经得起他三招快捷的猛攻!
三招急攻之下,东方明珠立即被迫退了两步。
这一来,东方明珠不禁更加急怒攻心,一声娇叱,八寸鱼鳞金刀舞起一道耀眼金虹,揉身进步,直戳邙山烟叟胸膛!
邙山烟叟一声冷哼,双掌齐出,一招“撞钟击鼓”,拿腕打肩!
就在此际,蓦闻一声朗喝道:“住手!”
喝声刚入耳,陡觉一股柔和的劲道自斜里向二人中间袭到,只迫得二人立足不住,连连退出数步,方始拿稳!
二人均不禁霍然大惊!一齐注目朝这柔和劲道袭来之处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玄色襦服,腰系一枝玉笛,头戴玄色文生巾,年纪约在二十左右,相貌俊秀,神情飘逸的少年美书生,右手轻摇折扇,面露微笑,神态傲然地缓缓步向二人中间伫立!
细雨纷落的寒夜,这书生还手摇折扇,未免有点太过份了!
邙山烟叟一见这少年书生神情气态,心中感觉十分诧异,满脸尽是惊奇之色,双目精光闪闪地凝视着书生发怔!
东方明珠心中虽也感觉惊异,但她那死灰般的面孔上却依然没有丝毫表情!
东方明珠幼失慈母,在其父东方昆宠爱娇纵下长大,致养成一种高傲自负的习性,一见这少年书生神情傲然之态,芳心中不禁微泛愠意,一声娇叱道:“喂!你这书呆子来此做甚,还不赶快与我走开,难道想作死不成!”
那书生对东方明珠的话好像没有听到似的,只是摇头晃脑,自言自语地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迄今,历来不变,你争我夺,大部均是为此!”
自语着,忽地朝东方明珠粲然一笑,朗声问道:“姑娘!你们二位在此生死相拼,倒是为了财呢,还是为食啊?”
这少年书生的粲然一笑,只笑得姑娘的芳心情不自禁的“扑”地一跳,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但,那话语却又使姑娘芳心生恨!
只见姑娘秀目陡地一瞪,精光似电,娇叱道:“哪来的狂生,竟敢在姑娘面前疯言疯语的,还不与姑娘快滚!”
忽听那书生哈哈一声朗笑,笑声清越高昂,震人心弦,回绕空际!
笑声甫落,倏地面色一沉,正容说道:“姑娘这么不分皂白是非,放弃真正仇家不去找,只凭着一把金刀,硬说一个不相干的人,是杀你父亲的仇人,这样你不觉得你父亲在九泉之下也难瞑目么?”
书生说到这里,略微一顿,又道:“像你这么横蛮不讲道理,在下虽然不愿与你一般见识,但依在下一贯作风,最少也该给你一点苦头吃吃,以为警诫。只是,因你志切亲仇,情有可恕!至于你那杀父的真正仇家,在下倒曾亲眼目击!……”
书生说到这里,忽地住口不说,只把一双朗若寒星的目光注视着东方明珠。
东方明珠对书生这种狂傲凌人语气虽然极为不满,芳心异常忿怒,但因书生说出曾目击杀害她父亲的真正仇家,芳心不由一动,遂仍忍住,没有发作,只把一双秀目凝注着书生的俊面,静待继续说下去,说出杀害她父亲的真正仇人是谁。
邙山烟叟一听书生知道杀害东方昆的贼人是谁,心中不禁大喜过望,连忙朝书生抱拳一拱说道:“少侠既知东方明珠真正的仇人,请即直接说出,不但可免使老朽遭蒙不白之冤,且也可使东方姑娘手刃血仇,安慰东方昆泉下之灵,此拳非仅老朽与东方姑娘感激,即使东方姑娘父亲泉下英灵亦必感激少侠之恩不尽矣!”
书生傲然一笑道:“要在下说出杀害东方昆之人是谁并不难,但在下却有一个小小的条件,作为交易,所谓两得其便,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东方明珠一听书生好像谈生意似的,意要以条件作为交易,芳心不禁很是愠怒,小嘴儿一撇,面上仍是冷漠得不带丝毫表情,一声冷哼道:“瞧不出你这副书呆子模样,生意经倒好像很精通呢,姑娘倘不愿与你交易,你又将如何?”
书生不假思索地一笑说道:“很简单,在下就且作壁上观,让你们二位继续冤冤枉枉地打上一场再说!”
邙山烟叟对书生这种以条件交易,却暗含有要挟的意味,心中不禁颇不赞其所为,但也无可奈何,略一思忖后,只好笑说道:“阁下将欲以何条件交易?不妨先说出来听听看,只要合乎情理,老朽等力所能及,当无不可!”
书生望了邙山烟叟一眼道:“你一人愿意何济于事,东方姑娘不愿又将奈何?”
说道,星目还望了东方明珠一眼。
东方明珠乍听书生说,曾经目击杀父凶手,芳心虽然将信将疑,但姑娘本是个冰雪聪明的人,略一沉静回想,发觉邙山烟叟乍闻自己指认为杀父仇人,以及出示金刀后种种诧异神情,愕然的态度,的确有些见蹊跷,可能真的不是邙山书生说出要捕捉已成气候的“百毒玉蜇”,在东方明珠听来还不觉着怎的,但那见闻广博的邙山烟叟却不禁悚然一惊!
暗忖道:“百毒玉蜇,乃天下间三种绝毒毒物之一,这书生为何要冒险捕捉这罕世毒物?何不问问。”
心念一动,立即望着书生问道:“百毒玉蜇乃罕世绝毒之物,阁下捕捉它何用?能否见告么!”
书生望了邙山烟叟一眼,又恢复先前那副冷傲神态,冷然说道:“个中情由,请恕在下不便奉告。”
邙山烟叟碰了个钉子,不禁默然!
书生忽又问道:“二位能相助与否,请即明言。”
邙山烟叟道:“因为此物太毒,阁下不肯说出捕捉它的用途,老朽实在未便……”
邙山烟叟说到这里,便倏地住口没有说下去,只把双眼精光灼灼地凝注着书生。
书生见状似乎已知其意,不由朗声一笑道:“这个敬请放心,在下虽然因故不便奉告用途,但决不会凭仗此物害人!”
邙山烟叟点点头道:“好!阁下既如此说,老朽当与东方姑娘相助阁下一臂之力,代为守护意外干扰!”
书生这才欣然色喜道:“那么,我们这桩交易就此算是谈妥了。”
忽然,书生好像发觉什么似地,脸色倏变,说道:“不好!”
说着,便朝东方明珠与邙山烟叟二人急道:“二位请快随我来!”
话落,身形猛长,也未见他如何作势,已若脱弦弩矢般地射起,落地竟已在十丈开外!烟叟所为!
若果是邙山烟叟所为,以邙山烟叟的为人,以及在江湖上的声名,何必抵赖不认账呢?
姑娘心中这么一想,便巴不得书生赶快说出杀死她父亲的真凶的姓名,俾好去找那真凶替亡父报仇!
只是书生要以条件交易,芳心甚感不满,加上书生那傲气凌人的态度,看来甚不顺眼,复以刚才话已说出,女孩儿家与生俱来的骄傲与矜持,使她不好意思向他请求说出!
邙山烟叟闻听书生这么一说,不禁转脸望了姑娘一眼,忽地向姑娘抱拳一拱说道:“姑娘!为欲寻出杀害令尊的真正凶手,望姑娘先答应少侠,待他说出条件后再谈如何!”
东方明珠于是便也就趁机转圆,螓首微微一点道:“好罢!看在老伯金面,答应这狂生就是!”
东方明珠这时也已明白邙山烟叟并不是她的杀父仇人,实在是一个误会,对邙山烟叟芳心甚感歉然,于是便改口称呼邙山烟叟为“老伯”。
邙山烟叟遂望着书生说道:“东方姑娘也已答应,阁下的条件请即直说吧!”
书生望着邙山烟叟与东方明珠二人微微笑道:“其实说出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条件,只因在下要捕捉一对已成气候的百毒玉蜇,需人代为守护,以防外人干扰!”
书生说到这里,忽地一饮狂傲之态,星目中神光一闪即逝,望着二人肃容说道:“不知二位可愿协助在下一臂之力!”
书生星目神光虽然是一闪即逝,但东方明珠和邙山烟叟二人均不禁心头一震!暗道:“这书生好精深的内功!”
书生这种轻功身法,东方明珠与邙山烟叟看得均不禁为之咋舌!
邙山烟叟望着东方明珠道:“东方姑娘!我们赶快追上去!”
话未完,右手挽龚钰,身形已疾纵跃起,向书生去处追去!
东方明珠与四婢亦即连忙各拧娇躯,纵身跃起,紧随邙山烟叟身后。
二男五女七人,展开身形,接连几个起落,已出去四五十丈。
正往前疾驰间,忽闻前面传来喝声道:“老鬼!小爷为着这对东西,在这荒墓废墟之地已经守候了好久,你想捡便宜,那可不成!”
喝声朗朗,音韵铿锵,中气充足,显然为一内家绝顶高手。
邙山烟叟闻声,就已辨出是那书生的声音,心中不禁一凛!暗道:“这书生究竟是何来历?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深湛内功,又为何要捕捉这对百毒玉蜇?”
正思忖之间,忽又闻一个苍劲的声音嘿嘿笑道:“小酸丁!百毒玉蜇乃无主之物,人人可捕捉它,你凭什么要独占,再不识相,可别怪我蜈蚣毒叟心狠手辣,毁了你!”
邙山烟叟不禁悚然一惊!暗道:“蜈蚣毒叟乃武林四毒之一,一向霸居西南苗疆,这魔头什么时候竟跑到中原来了?”
这时,东方明珠贴身四婢手中持着的风灯,早经吹熄,虽然四周一片漆黑,尚幸各人内功均皆不弱,一两丈之内的事物尚可辨认!
邙山烟叟身形略停,转身对东方明珠悄声道:“姑娘!请随老朽身后小心前行,切不可大意带出声息,以免被老魔发觉!”
东方明珠螓首一点道:“知道了。”
于是,龚钰,东方明珠及四婢等,立即皆屏声静息,鹭伏鹤行,紧随邙山烟叟身后小心前进。
到达距书生与蜈蚣毒叟立处的约莫二丈左右,恰巧有一座颇大的古墓,正可隐藏七人身形。
七人隐身古墓之后,凝运目力望去。
只见书生对面丈余之地,站着一个瘦骨嶙峋,形似僵尸般的老叟,目射冷芒,灼灼似电,背后斜插着一柄蜈蚣钩,那形状颇为怕人!
陡闻书生一声冷笑道:“蜈蚣毒叟的名头,只能吓唬一些化外苗人,焉能吓唬得了我这小爷,我看你还是依着小爷的良言相劝,回你的苗疆去吧,不然,惹恼了小爷,管教你今夜来得去不得!”
蜈蚣毒叟闻言不禁大怒,声若夜枭鸣叫般地一阵磔磔怪笑,喝道:“小狗!你是何人门下?敢于这样狂傲目中无人!”
书生一声冷嗤道:“小爷是何人门下,凭你这种化外恶魔也配问么!我看你还是识相点滚回苗疆为妙!”
蜈蚣毒叟乃当今武林一魔,双煞三怪,四毒,十邪中四毒之一,一身功力已臻绝顶,在当今武林中,乃可数的顶尖高手,普通一般江湖人物,遇上这些十邪中的魔头,避之犹且不及,这书生真可说是胆大包天,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口发狂言,不把这魔头放在眼内,未免太也不知死活了!
邙山烟叟暗地里不禁为书生捏了一把冷汗!
这里邙山烟叟在替书生暗自担心,但书生仍是那么手摇折扇岳峙渊亭的伫立场中,神态傲然,从容自若,对当前的蜈蚣毒叟好像无视,根本就没有放在眼内!
蜈蚣毒叟纵横武林,称霸西南苗疆三四十年,生平何曾受过别人这等轻视?闻言连心肺都几乎被气炸,不禁恶念陡生,杀机顿起!
只见他双目凶光倏地暴射,一声厉喝道:“小狗!你有多大功力,敢对老夫这等无礼,今夜要不将你这小狗毙命掌下,老夫就不必称十邪中的人物了!”
书生傲然一声冷笑道:“凭你也配!”
蜈蚣毒叟猛地一声暴喝道:“不配!你就先接老夫一掌试试!”
喝声未落,双掌猛地一挫,交相拍出,刹时,立见一股强劲无俦的狂飚,夹着中人欲呕的奇腥异臭,直向书生撞去!
书生乃一位武林异人传徒,经异人十五载调教,一身武学功力,不但尽得那位异人依钵真传,且因天生根骨禀赋绝佳,更曾巧获奇缘,已大有青出于蓝之势!
故书生年纪虽轻,其一身武学功力己臻绝顶化境,只差生死玄关任督二脉未通,如若生死玄关任督二脉一通,则其内力就有如长江大河,生生不息,永无止境!
不过,就以目前的功力而言,当今武林顶尖高手,能与其抗衡者,为数已属不多!
书生不但功力高绝,人更机警极端,蜈蚣毒叟目射凶光之际,他就已暗中留神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