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
希望之舟 更新:2021-02-19 05:24 字数:4764
自作孽,不可活!
倒是孟管家离开南冥烈的木屋之后,心底忽地觉着有些忐忑,想着:“那废物少爷平日里受尽王双喜欺凌,天天都只吃一些残羹冷饭,也没见这废物朝谁去喊冤。今日大小姐让我来惩戒王双喜,莫非是这废物少爷的主意?如此一来,他有大小姐撑腰,我日后又怎能像王管家一样,克扣他的月例钱?”
孟管家一边走着,一边在心底寻思南冥烈之事。越是往下想,她就越觉得心中不甘,由不得心中忖度道:“这废物终归是府中名正言顺的少爷,每个月的月例钱比我这管家的月钱还要高出不少,要是足额足量给了他,我这做管家的岂不是吃了大亏?我所需要顾虑的,只是大小姐而已,不如借着今日王双喜被打成重伤的机会,试他一试,看看大小姐对他的姐弟之情,到底深厚到何种程度……”
…………
南冥烈所在的木屋,位置极为偏僻,坐落在南冥府西北的角落当中。平日里也除了送饭的王双喜之外,很少有人会经过南冥烈门外。
故而直到一个多时辰之后,才有一个家丁发现王双喜满脸是血,躺在南冥烈木屋之外。
当下那家丁大呼小叫,呼喊着叫来一些人,七手八脚将奄奄一息的王双喜从地上抬起来,送出府外就医。
☆、第二十五章:试他一试(2)
更有一些平日里与王双喜关系密切的家仆,居然去找孟管家告状。说王双喜受了重伤,躺在南冥烈门外昏迷不醒,此事肯定与南冥烈脱不了关系。他们说得振振有词,却被孟管家狠狠斥责了一番,将那些告状之人扣上一个诬陷府中少爷的罪名,令府中侍卫与护院将之拖了出去,用板子狠狠教训了一番。
这一日南冥烈都在房中读书写字,温养体内浩然之气。连写字用的毛笔,也被他写秃了一支。
直到夜幕降临,柳梦梅钓鱼回家,南冥烈才将手中秃了的毛笔收起。他练习书法是直接用毛笔沾了水,在桌子上书写,倒也省去了不少纸张。
“烈儿!”
一手提着鱼竿,一手提着装鱼的篮子,柳梦梅用肩膀拱开房门,满脸焦急走到南冥烈面前,惊呼道:“府中传闻王双喜被你打了,这可是真的?”
南冥烈用一块抹布,轻轻擦着桌上纵横交错的水渍,头也不抬回答道:“王双喜被打是真的,却不是我打的。”
“爹爹与你说过多少次!凡事都要忍耐,有什么事情你忍一忍就过去了,要是实在不能忍了,那就再忍一忍,再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柳梦梅将手中事物往墙角一放,关好破败的房门,瞅着房中火光摇曳的蜡烛,唉声叹气道:“王双喜她姑姑王大管家虽然被乱棍打死,可王双喜却依旧管着给你我父子二人送饭的事情。就算你与大小姐姐弟情深,也不能仗着有大小姐照拂,只为一时畅快,就打得那王双喜脸如猪头,连牙齿都掉了大半。大小姐照拂得了你一时,能照拂得了你一世?”
“爹爹放心,区区一个王双喜而已,等过两日让她永世不得翻身,看她还怎么来报复我!”
南冥烈一边说着,一边从一个木箱子里拿出一封白纸,放在桌上摆好了。又拿了一只新笔,沾了些墨汁,挥手在纸上写出一个“光”字,然后才抬起头来,朝柳梦梅言道:“就算是王大管家没有死,我有一口胸中浩然之气,又怎会再在她们这些刁奴面前,退让半分?”
“这……”
柳梦梅盯着桌上纸张字迹,有些不明所以。
本想再语重心长在南冥烈面前说教一番,可南冥烈接下来的动作,却让柳梦梅惊讶的回不过神来。
只见南冥烈一挥衣袖,将房中蜡烛吹灭。
可房中光辉,却并没有就此减弱,反倒是随着南冥烈低下头来,往桌上白纸黑字轻轻吹了一口气,桌上陡然升起浓烈华光,刺得柳梦梅当即一眯眼。
“浩然之气!竟是浩然之气!”
柳梦梅将浩然之气四字,在口中一连重复了两次,才回过神来,满脸都是惊喜的笑容,将桌上白纸黑字捧在手中,乐不可支道:“没想到爹爹只出去钓了一天鱼,烈儿你就已经修炼成了儒门浩然之气。而今烈儿你也算跨进儒门的门槛,能挥笔施展出儒门风火雷电术法,凭着胸中满腔浩然之气,又怎惧他小人如鬼?”
深吸一口气,让激动的情绪平息下来后,柳梦梅才搬来一条凳子,与南冥烈对桌坐着;又伸出手来,将眼角笑出的泪水擦去;然后才将手中写着“光”字的白纸,缓缓放在桌上,一脸正色,与南冥烈说道:“烈儿你修炼出儒门浩然之气,总算不再与凡俗世人相同,爹爹今夜就再教你一个道理。”
南冥烈道:“爹爹请说。”
“爹爹以前与你说的,都是做人要忍的道理。因为在这南冥府中,只有凡事忍让,才能活着,唯有活着,才有希望。”
柳梦梅指着桌上白纸黑字,缓缓言道:“你而今修成浩然之气,日后或许能成为一方大儒。吹动一口浩然之气,激发千里快哉之风。能呼风唤雨,火烧连城。能御风而行,一日三千里。有了这些手段,烈儿你自然不能再一味的忍让。须知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也不管南冥烈心底是如何想的,柳梦梅说完之后,口中哼着山歌小调,转悠着往卧房走去,不一刻间房中传来微微鼾声,他竟是晚饭也不吃就睡着了。
今日王双喜被打成重伤,自然不能再来给南冥烈送饭菜。
所以今夜,南冥烈就连冻成了冰的饭菜,也吃不到了。好在柳梦梅出去一天,钓回来几斤鲤鱼。
家中还剩下些灵芝人参之类的药材,南冥烈将之一起放到锅里,与鲤鱼混合着煮了,炖成一锅浓汤。
柳梦梅早已睡下,南冥烈自顾自吃完浓汤,感觉到一股炽热灵气,从腹部升起,通达至周身百骸,说不出的自在舒服。
再运转七星洗髓经,锻炼周身骨髓。
不知不觉间,一夜已是过去。
南冥烈在天色微亮之时,就上街买来饭菜回家。柳梦梅吃完早餐,提着竹篮与鱼竿出门往城外江边钓鱼去了。而南冥烈则一直留在家中,挥笔粘着清水在桌上读书写字,蕴养胸中浩然之气。
不知不觉,时间已快到了中午。
啪!
南冥烈将手中写得半秃的毛笔,往桌上一丢,瞅着门外飘飘洒洒的飞雪,眼中精光一闪,心中想道:“现在又快到吃午饭的时刻了,连带着昨天的晚餐,以及今天的早餐,已经有三餐饭菜无人送来!就算王双喜伤势太重,连床都不能下,府中孟管家也应该另外安排人,送来饭菜才是。莫非那新官上任的孟管家,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将我饿上几天,试一试我的能耐?”
想通了这关键之处后,南冥烈嘴角由不得勾起一丝冷笑。当下自房中拿出笔墨纸砚,照着儒门书籍《大学》中的一页,抄了数百字在纸上,再用信封装好了揣进怀中。
随后走出门外,径直朝南冥禅居住的独院走去。
☆、第二十六章:狠狠打脸(1)
第二十六章:狠狠打脸
“十七弟,你来得正好。”
南冥禅从院中走出,身背古琴,手中提着两把四尺左右的长弓,正要出门而去,恰好与来到独院门口的南冥烈相遇。
北风吹来,将南冥禅长发与衣袂一同撩起,看上去风雅至极。
一身青衣,绿得犹若翡翠。
“大姐。”
南冥烈口中唤了一声,眼神从五尺多长的琴匣上一扫而过,心中有些黯然,念想着:“大姐对我情深义厚,我怎能偷他天邪古剑?可若不偷,三月之后我便会毒发身亡……”
他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朝南冥禅拱手言道:“今天大姐手中提着长弓,莫非是想要出门打猎去么?可隆冬时节大雪封山,山中又怎会有多少猎物?”
“山中没有多少猎物,海里却有!海中不仅有大鱼小虾,还有长达数米的妖虾,凶猛的螯贼,剧毒的海怪,能施展风火雷电的妖鱼妖兽……”
南冥禅手臂一抬,将其中一张稍微小点的长弓,抛到南冥烈手上,“昨日母亲说了,让我们这些儿女,今日陪她去海上打猎去。我本想去寻你一同前往,没想到你却自己来了,倒省去了我一番功夫。你先试试手中长弓,看看合用不合用。”
闻言,南冥烈举起长弓,奋力一拉。
哗!
弓如满月。
“好弓!”
南冥烈赞叹一声,将手中长弓收起,再看向南冥禅手中长弓。只见那张弓比起他手中这一张,约莫要短了半尺有余,可弓身上却雕刻了诸多符箓图纹,隐隐有绿光闪烁,一隐一现,想来这长弓非同寻常。
“十七弟你手中长弓,是一张十石之弓,需要有肉身三重巅峰实力,才能将之完全拉开。今日见十七弟轻而易举将此弓拉满,想必十七弟手底下至少有千斤力气,应该已经突破肉身第三重修为了吧?”
南冥禅满脸笑意,再将手中稍短一点的长弓,递给南冥烈,再道:“这张弓名作画鹊翡翠弓,是用千年紫衫木精制而成,刻有太乙青雷术法符文,就算只有肉身的修为,只需将真元灌入长弓中,就能激发出太乙青雷,你且先试试,看能否拉得开。”
仔细打量了手中画鹊翡翠弓一眼,南冥烈将手中两张长弓比较一番。发现左手握住的画鹊翡翠弓比之右手长弓,长度短了半尺有余。可在手中掂量掂量,却发现画鹊翡翠弓比起右手长弓,重量却高出十来倍,约莫有四五十斤的重量,宛若钢铁雕琢而成。
当即南冥烈神色一疑,问道:“莫非这画鹊翡翠弓,是修行之士的法宝?”
南冥禅促狭一笑,“你且先试试,要是能拉得开画鹊翡翠弓,大姐就将这弓送给你。”
“那小弟就却之不恭了!”
南冥禅将画鹊翡翠弓紧握在手,缓缓拉开弓弦。可当他使出千斤力气之后,手中画鹊翡翠弓却只拉开了十分之一。
只是南冥烈身上,又怎会只有千斤之力?
☆、第二十六章:狠狠打脸(2)
当初被魔芋老祖灌毒入魂,上万种毒素被灌入南冥烈身躯中,将他浑身筋骨皮膜都洗练了一番,使得南冥烈浑身劲气,早已增长数倍。
“开!”
口中爆喝一声,南冥烈剑眉一扬,双臂运转出数千斤力道,堪堪将手中画鹊翡翠弓拉开大半。
“咦?”
南冥禅脸色一惊,心中疑惑不已,可目光却极为欣慰,盯着南冥烈坚若磐石的手臂,心底想着:“难道十七弟是天生神力,区区肉身第四重修为,双臂就有五六千斤力气?只是要想拉开画鹊翡翠弓,双臂须有万斤之力,十七弟就算天生神力,也拉不开这张弓……”
咔!咔!咔!咔!
正当南冥禅在心底揣测之时,但听得一阵骨骼爆响之声,从南冥烈周身上下传来。此时此刻竟是有一缕毒素,从南冥烈魂魄中溢出,灌入他手臂肌肉中……
只见南冥烈猛地咬紧牙关,手臂一抖,吐气开声,“给我开!”
画鹊翡翠弓已是被他完全拉开,宛若一轮青色月亮。
万斤之力!
南冥禅如水般的眸子中尽是喜色,朝南冥烈看了几眼,“十七弟果真天生神力,连姐姐这画鹊翡翠弓都难拉开,看来今日去海中狩猎,十七弟你要大出风头了。”
南冥烈微微一摇头,言道:“要是我拿了这弓,姐姐岂不是没有趁手的弓箭可用了?”
“十七弟尽管拿去,姐姐有这十石之弓就足够了。我本来就是修行之士,如果在狩猎之时,还要仗着画鹊翡翠弓这件法器,岂不是太欺负人了?”
拿过南冥烈手中棕红色十石之弓,南冥禅转身就往府门方向走去,口中言道:“这一次海中狩猎,母亲令那卑鄙小人曹江峰一同前往,到时候十七弟可不要输给了他。我这画鹊翡翠弓一箭射出,激发了太乙青雷之后,就算是肉身境巅峰之辈,也抵挡不住,弟弟你可要小心使用,莫要在误伤曹江峰的时候,被别人看到了。”
此话一出,南冥烈已是感觉到她心中杀机。
当即几步前去,与南冥禅并肩同行,言道:“曹江峰诬陷我与人通奸,我要是一箭射杀了曹江峰,未免让他死得太过轻巧了些,实在难解我心头之恨。姐姐放心,这事我心中已有决断。只是今日还请姐姐陪我一起,去孟管家那里领取月例钱。以前姐姐不在家的时候,王管家总是克扣我月例钱,也不知她孟管家,会不会像王管家一样……”
姐弟二人,一路朝孟管家院外走去。
冬寒浓烈,百草凋零。
而今孟管家做了南冥府内院大总管,早已搬出了他原先那座木屋,住进了本来属于王大管家的一座独院。
孟管家正在房中算账,忽地听说大小姐与十七少爷一同来到他院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