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节
作者:卖吻      更新:2021-02-19 05:20      字数:4745
  聊聊罢了,来来,喝酒,喝酒。”
  三人又举起了酒杯一同干了。
  蒋善本饮尽后默默的想了许久,然后语重心长的对李福翔说道:“老二呀!我们在铺子里谋生活,就还是要为铺子分忧,不然铺子垮了,我们也没有好处不是。可是如今那边搞成那样,是谁的责任我们也不去追究,那是东家管的事,这个时候你要挺身而出,主动去向东家争取到那边挑大梁。你们都知道我和文定的关系不错,我不会偏袒你们任何一个人,这时候你去帮帮他,不也是为他好吗?这件事我是坚决的支持你。”
  虽然李福翔心里是一百个愿意,可嘴上还是说:“这各人的位子都是东家安排的,我贸然说自己要过去,那柳文定、东家还不得怎么看我呀!”
  一旁的张大元果然没让他失望,立马接道:“那边搞成那样,二爷您这一过去那还不是力挽狂澜,东家怎么会往别的地方想您呢!再说柳掌柜还是可以当他的二掌柜呀!您这是帮他,也影响不了他的前景。”
  蒋善本连连说:“嗯!大元这话在理呀!”
  李福翔真是太喜欢这张大元了,暗自忖道:“人才呀!怎么以前就没留意他呢!”不过还是有些担忧的说道:“那又得劳烦大哥了,要是东家没答应还好,万一要是答应了,这本店里大哥又要多费神了。”
  蒋善本恳切的说道:“那有什么,不都是为铺子着想吗?再说了,这些日子来,大元也表现的很出色。要是你过去了,我会和东家说让他顶上你的位子,也是可以胜任的嘛!”
  张大元一听这里面还有自己的好事,短时间内又可以升上一级,怂恿李福翔的热情立时登上高峰。
  这一席三人,有两个在筹划美好的将来,一个则在计算着当手伸向新铺子后,自己在铺子里的势力将又登新高。
  ※※※
  当他们还在踌躇满志的时候,文定他们的马车已驶进了庙山镇。源生当的前门门板已经严实的封好了,没管着他们的人在,伙计们也彻底的放松了,都在天井跷着二郎腿饭后闲谈。
  文定他们的马车停在侧门那,顾正声与小瑞从车内跳了下来,拍打着侧门,“咚咚咚”几声后,里面有了回声:“谁呀!这么晚了。”
  “八成是张掌柜回来了吧!”
  “哪能呀!李掌柜请喝酒怎么会这么早呢!谁呀!不出声不给开门呀!”
  小瑞喊道:“快开门呀!是我小瑞。”
  里面一听还真是小瑞的声音,又奇怪的问道:“小瑞呀!你不是在汉口新店那享福吗?还回来干嘛呀!”
  “呵呵!该不会是那放火的把小瑞吓怕了,跑回来了吧!呵呵!”里面立时传出笑声一片。
  小瑞又喊道:“快开门呀!东家也回来了,就在外面。”
  里面有人笑道:“唬谁呀!东家今早才去汉口,最早也得五六天才回来。”
  “是呀!你要是不说为什么回来,嘿嘿,这门我们还就不开了。”
  坐在马车上的章传福,火冒三丈的下车来,就喊道:“啰嗦什么,给我开门,还想不想干了?”
  里面的伙计们一听还真是章传福的声音,忙吓的将门打开。章传福阴沉着脸走进来,后面跟着柳文定、顾正声与小瑞,而正声与小瑞手里还押着一个被麻绳绑了好多圈的人。
  天井附近被他们这些伙计摆的乌七八糟的,几张桌子有竖着、有横着,椅子也是立着倒着都有。桌子上还有酒,显然是趁着没管他们的人在,偷着喝小酒。
  今夜有更重要的事要办,章传福也懒得处罚他们,面色不善的喝道:“你们倒是挺自在的嘛!张大元呢!蒋善本呢!李福翔呢!他们人都在哪呀?”
  知道自己等犯了事的伙计们都战战兢兢的,都怕撞到章传福的火头上,相互观望着谁也不敢回答。
  眼看东家又快要发脾气,文定忙拉着一个相熟的伙计问道:“快说呀!那三位掌柜都哪去了?”
  那伙计看到文定眼中默许的神色,才敢如实的禀报道:“李福翔李掌柜在云闲居请客,其他二位掌柜都去了。”
  章传福指着那伙计说道:“你去把他们都给我叫回来,什么也不许说,就说我叫他们赶快回来。”
  那伙计不敢怠慢,拔腿就往外跑去。
  章传福又回头对正声他们说道:“你们先将他押进里间,等下叫你们再出来。”
  正声与小瑞领命押着丁三先退进去了,文定扶起一张椅子安置于天井正中请东家安坐。
  伙计们强烈的感受到今晚会有不寻常的事情要发生,要是在以往东家抓到他们偷喝酒,自然免不了是要受罚,挨骂、扣工钱、挨扳子什么都有。
  可是今晚他们这么多人一同喝酒,反而连骂也没骂,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越发的害怕。东家这不寻常的举动,说明是有大事发生,有人要倒大霉。他们暗自乞求着上苍,东家那怒火千万别是朝向自己的。
  过了一会,那三位掌柜也心急火燎的赶回来了。蒋善本暗自忖道,东家早上才去汉口,晚上就赶了回来,还这么急的找他们来,事情必不简单。
  他一进后院来就看到天井那东倒西歪的桌椅,还有上面的酒菜,再看见伙计们一个个蔫着脑袋站在一旁,以为是因为他们集体喝酒被抓,心想这事也确实值得东家发火。
  拜见了东家后,他先一步训斥他们道:“走的时候不是都跟你们说了,要安分些吗?这才不到半个时辰,你们全忘了。”
  李福翔也图表现说道:“一点规矩都没有了,难怪东家会生气,再如此下去,也想和新铺子一样来一场走水吗?”说着还幸灾乐祸的偷偷望著文定。
  章传福喝道:“李福翔,说什么呢!”
  李福翔忙自己掌嘴,道:“是,是,小的忘记了忌讳,小的该死。”
  章传福将三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笑问道:“那你们三个刚才都去哪了呢?”
  李福翔见东家脸上还有笑容,想来也不会太过责怪,回答道:“刚才是小的拉着大掌柜和大元去云闲居喝酒聊天,东家您要是怪就怪小的吧!和大掌柜他们无关。”
  蒋善本则对东家那有些阴沉的笑容感到害怕,说道:“东家,是我没看好他们,您要罚就罚我吧!”
  章传福没理他的自责,而是饶有兴趣的对李福翔问道:“你们都聊了些什么?也跟我说说。”
  李福翔以为时机来了,想藉此向文定发难,道:“小的们是在忧心新铺子遭人暗算的事。”
  章传福“哦”了一声,道:“原来你们是关心这个呀!大元,你们都说了哪些,说出来听听。”
  张大元看了看左右的蒋善本与李福翔,心想这时候就是要表明立场了,说道:“我们在说,柳掌柜还是年纪较轻,只怕是应付不了那复杂的局面,思量着要是那边能再加个大掌柜,情形就会不一样了。”
  感到事情可能没刚才想的那么乐观,而其他两人则迫不及待的向东家交底牌,蒋善本只能是紧闭上自己嘴巴观察事情的发展。
  章传福笑着问道:“那你们觉得适当的人选该是谁呢?”
  蒋善本不置一词,李福翔又不好毛遂自荐,张大元只好再站出来说道:“我们觉得二掌柜经验丰富,比较适合。”
  李福翔赞许的望了望他,心想这事若成了,得给他记上一大功。
  但显然东家却不这么想,他抑制不住的吼道:“够了,李福翔你这个恬不知耻的家伙,还想着当大掌柜,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
  李福翔猛的一愣,想不到东家竟说出如此严重的话,想必是柳文定在背后说了自己不少的坏话。
  他恶狠狠的双眼逼视著文定,仿佛要将他刺穿似的,又带着哭腔对东家说道:“东家,我自十八岁就进了铺子,十几年来一直是勤勤恳恳的干,您不要相信别人的鬼话,我可是一直忠于铺子,忠于您的呀!您可不能这么待我呀!”
  章传福怒极反笑,还带点咳嗽道:“咳!一直忠于铺子、忠于我,咳!呵呵!李福翔你知道丑字怎么写吗?十几年,十几年我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李福翔也强烈的感到害怕,可是这个时候不容得他不硬撑下去:“东家,您可不能只听他人一面之词呀!”
  “够了,正声将人给我带出来,看这畜生还有什么可狡辩的。”章传福现在看着李福翔那张脸就感到恶心。
  当李福翔看到正声从里间带出那被绑之人后,顿时感觉天真的黑了,黑的是那么彻底,是那么不留一丝光亮。
  众人只看到那人一出来,李福翔脸色数变,从满嘴辩词变成一言不发,都感到里面是大有文章。
  章传福逼问道:“说呀!怎么不说了?你倒是说呀!说说你是怎么买通外人来烧自己的铺子,说说你是如何想嫁祸给柳文定,还妄想着自己爬上大掌柜的位子。”
  院子里的人听到东家的责问后,皆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耸人听闻的纵火案,竟会是他干的。
  而此时的张大元则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自己这不是赶着和他陪葬吗?蒋善本则庆幸自己还算冷静,知道留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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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因果报应~
  再多的借口此时也无济于事,李福翔万念具灰没有任何的狡辩,低垂着脑袋。任由东家如何的责骂也是一言不发,章传福看着他就是一肚子火,骂道:“啊,你还知道你十八岁,就进了铺子,这十几年的时间,哪怕是养几条狗也早熟了,知道看家护院了。自你进铺子,我是哪一点亏待你了,吃的、住的、拿的哪一点比别人少,还一步步将你提拔到二掌柜的位子,有哪个地方怠慢你了,竟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来。”
  李福翔的头埋的更深了,双拳紧握,只是浑身轻微在颤抖着。一直闷不做声的蒋善本此时,也站了出来痛心疾首的埋怨他道:“福翔呀,你怎么这么糊涂,这种事这么也干的出来呀。”李福翔对着这位十几年的大哥,现在也只能是摇头无语。
  “糊涂?他是糊涂吗,他比谁都有计谋,买凶纵火再蹿着你们要给他晋升铺路,李福翔人材呀你。我一直以来还以为你虽然脾气爆了,还算得上个直肠子,现在看来还是我章某人小瞧了你。如此有计划,有步骤的实施阴谋,你真是有能耐呀。”东家对他真是气之已极。
  李福翔也一反刚才的颓废样,奋起反驳道:“是呀,这全是我的安排,我的设计。你不是一直都瞧不起我吗,一直觉得我无能吗,我就是要让你看看,到底我有没有能力。”蒋善本拉着他的手臂,制止他道:“福翔呀,你别说了,快给东家认错吧。”
  李福翔推开他的手,仿佛有一肚子委屈要诉说,道:“大哥,你让我说,这口气憋在我心里好长时间了,今晚不说我也就没机会了。”东家也抬手示意蒋善本道:“善本,你别拦他,让他说,让他一次都说出来,说个痛快。”
  文定感觉到李福翔的双眼突然向自己逼视过来,正声恐他狗急跳墙会对文定不利,闪过身来挡在文定的身前,一双鹰眼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李福翔从鼻腔里重重的发出一个“哼”音来,声嘶力竭的对章传福叫道:“你还好意思说对我公平。”章传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呵,这么说来我对你还算不好了,与你一同进铺子的伙计,走的、散的、留下来的谁有你拿的工钱多,谁有你地位高?你如今反倒说我对你不公平了,呵,真是笑话。”
  李福翔举起手指遥指文定,“那他呢,他柳文定算个什么,屁大点孩子,进铺子还不满四年,就升任二掌柜。而我,在这铺子里拼死拼活的干了十几年,任劳任怨的反倒不如他了!”这时蒋善本插嘴道:“福翔呀,那文定不是也和你一样是二掌柜嘛,也没有谁不如谁的。”
  “他们这些欺世的话,也只能骗骗大哥你这种实诚人,说的好听和我一样是二掌柜,可那边他们迟迟不安排大掌柜,不就是明摆着除了他章某人和刘某人,就是他柳文定了嘛。”他望了望四周一众伙计们皆低头不语,又说道:“你们是不知道呀,他们这些举动只是想瞒着我们,有天我无意间听到他们俩在帐房里商量,过了一、二年就让柳文定这崽子当那边的大掌柜,从一开始就没将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过。”
  章传福气急败坏的逼问道:“所以你就要放火烧铺子,还非得文定在的时候一起烧?”这个时候李福翔早已将什么顾虑都抛却了,他凛然的答道:“是,我就是要烧那铺子,让他什么好买卖都见鬼去,最好还要将这崽子一同烧死,方可一泻我心头之恨。”虽然已是二月份了,但众人依旧感到身上是寒风刺骨,而越靠近李福翔的就越是如此,特别是看到他那眼中散发出来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