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7 节
作者:京文      更新:2021-02-19 04:46      字数:4941
  老太太点头,着实觉的舒映月想的很是周到。倒是没想到舒映月的心思竟是这般的缜密。
  舒映月低头,舒圆缺又是朝着她“安咯安咯”的笑着。
  舒映月突然间觉的,娘亲决定收养舒圆缺的做法是这般的正确。不管刚才舒圆缺的嘴型是不是在告诉她“臻妃”,但是,自从娘亲收养了舒圆缺后,确实的在相府的地位是稳固了不少。
  舒映月决定,就为了刚才舒圆缺那无意间冒出的“臻”字,她也必须得全心全意的对舒圆缺这个妹妹好,从此以后忘记她是曲宛若生的一事。以后,舒圆缺就是娘亲生的,是她的亲妹妹。
  想着,也就对舒圆缺露出了一抹亲密的笑容。
  老太太与舒映月才刚刚谈完了对舒紫鸢的处置,云姨娘与赵嬷嬷便是带着舒紫鸢朝着这边而来。
  舒紫鸢依旧还是昏迷着没醒过来,是云姨娘与赵嬷嬷一起扶着她回来的。
  将昏迷中的舒紫鸢往一椅子上放去,这才对着老太太鞠身行礼:“奴婢见过老夫人。”
  老太太略有些不悦的指着那昏迷中的舒紫鸢,在看到舒紫鸢的那一身狼狈样时,更是有些微怒了,“这是怎么回事?”
  云姨娘将在安逸王府发生的事情对老太太说了一遍。
  老太太听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她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那还真是一点也没有说错!
  舒清鸾是什么人,又岂会听了她的三言两语说她错了,就收留她在安逸王府了?
  她也不想想,这些年来,她舒紫鸢与曲宛若母女都对舒清鸾做了些什么样的恶毒事情了。更别提沈兰心母子还是被曲宛若给害死的。舒清鸾能忘记了这些仇?如此,那都不是她舒清鸾了。
  她倒是好,以为认个错,说句好话,就能跟舒清鸾重新做回姐妹了?真是异想天开,蠢的不能再蠢了。
  她舒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蠢货呢?
  老太太光是想想,那就气不打一处来。
  “去,端盆水来,把她泼醒!”老太太对着站在身后的陈嬷嬷面无表情愤愤然的说道。
  陈嬷嬷转身,没一会便是端了一大盆冷水。
  “泼!”老太太毫不犹豫,半点不心疼的瞪视着舒紫鸢轻吼。
  陈嬷嬷将盆子里的水一滴不剩的悉数泼向了舒紫鸢。
  “啊!”舒紫鸢尖叫,双手不停的抹着脸上的冰水。冰凉冰凉。冷的刺骨的感觉再一次传来。原本虽然全湿,可是在身上穿了那么久,又照了那么久的太阳已经变的有些暧意的衣裳,再一次变的冰凉冰凉。
  “啪!”舒紫鸢还没反应过来,冰冷的脸颊便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巴掌。本就冻的几近于麻木的舒紫鸢,顿时被攉的两眼直冒金星,一个站立不稳的,跌坐在地上。
  “孽货!”老太太用着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神怒视着她,“我舒家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知长进的孽货!你是不是非得要把我们舒家给祸害的家不成家了,你才安心了?我真是后悔,当初怎么没在你出生的时候就一把给掐死了你?如此,倒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了!”
  “祖母,鸢儿知错了,鸢儿真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以后鸢儿什么都听祖母的,绝不敢有半点忤逆祖母。还请祖母开恩,不要将鸢儿送进宫,由皇后与太子妃处置!这样鸢儿会想的,太子殿下绝不会轻饶了鸢儿的。还请祖母看在父亲的份上,看在祖孙的份上,看在母亲的份上,让鸢儿留在相府。鸢儿后半辈子一定安安份份,全心全心的侍候着祖母,一定吃斋念佛,再也不敢有半点非份之想。祖母,鸢儿求你了,求你了!”舒紫鸢连哭带求的跪在地上对着老太太磕着头。
  老太太直接一个愤然的转身:“曲宛若有什么情份让我看的!你要是会悔改,那还真打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了!行了,你也别在这里装可怜了,你会有今天,全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了,怨不得别人!陈嬷嬷,让她去院里跪着,等相爷醒了,由相爷决定该怎么处置她。”
  “是!”陈嬷嬷鞠了鞠身,对着跪在地上的舒紫鸢做了个请的动作,“二小姐,请吧!”
  “祖母,我冷。能不能先让我换身衣裳再跪?”舒紫鸢一脸哆嗦的看着老太太,全身不停的颤抖着。
  “哼!”老太太冷哼,一脸的“你死了我也不会给你一件干净的衣裳”的冷眼直视着舒紫鸢,“还不去给我跪着!外面正好阳光那么大,可以让你暧暧身子。我这是在为你好!”说完,斜一眼抖的连牙齿都在打架的舒紫鸢,自个的离开了。
  舒紫鸢用着求助般的眼神看向云姨娘。
  云姨娘一脸无奈的别开了脸。
  再转眸望向舒映月。
  舒映月则是低头逗弄着怀里的舒圆缺,就好似没看到她那求助般的眼神。怀里,舒圆缺再次发出“安咯安咯”的笑声,是那般的清脆天真,可是听在舒紫鸢的耳里,却是那般的刺耳。
  紧紧的咬着牙,由着自己浑身打着颤,双眸死死的盯着舒映月怀里抱着的舒圆缺,那眼神里透着一抹阴森森的杀气。用着这眼的眼神直盯着舒映月好一会的,才是起身朝院外走去,然后跪在院中。
  寒风吹过,舒紫鸢只觉的自己整个身子好似被冻成了冰凌一般,是那般的刺骨又刺心。她甚至已经麻木的没有感觉了,就连那跪在地上的膝盖,也好像不再是自己的一般。痛疼,那已经不再是她有的感觉了。她现在心里唯一的想着的,那便是,今天你们对我做的一切,我一定会加倍的让你们还回来的!
  我舒紫鸢对天发誓,只要我一天不死,总有一天让你们不得好死!
  舒赫再次醒过来,已是午膳时分了。
  睁眸看到的便是云姨娘坐在他的床头,微微的打着盹,不过脸上的担忧就算是打着盹,也是掩之不去的。
  见着舒赫醒来,云姨娘赶紧让自己恢复过精神来,然后是让人准备了午膳端进来。并告诉舒赫,她让老太太先回文源阁歇下了,老太太年纪大了,也是经不得这般的熬夜又折腾的。
  舒赫从床上坐起,对着云姨娘扬起一抹从来不曾有过的感动般的浅笑,然后是问起了舒紫鸢的事情。
  正好这会下人端着午膳进来。
  云姨娘便是扶着舒赫下床,在椅子上坐下:“相爷,您还是先用膳吧。”
  “什么事情?”见着云姨娘并没有告诉他关于舒紫鸢的事情,舒赫一脸微沉的看着她,“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姨娘摇头,只是表情却是显的有些沉重,“二小姐这次是真的把老夫人给惹怒了,也是把安逸王爷给得罪了。老夫人这会正罚她跪在院中,说是等相爷醒来了,由相爷决定该怎么处置她。相爷,倒也不是奴婢好事多嘴,只是二小姐这回做的真的是太过了。这种事情,她怎么可以到处去说,这不是在毁了我们相府,在往相爷脸上抹黑吗?这幸好也是让大小姐先带回了安逸王府,她倒是好,又在安逸王府对大小姐出言不逊。这大小姐现在可不仅仅是咱相府的大小姐了,她是安逸王妃。而且这安逸王爷对大小姐的宠爱,那是人人尽知的。这哪能由着二小姐这般胡作非为呢?奴婢在安逸王府听到二小姐对大小姐不敬,那都是捏了一把汗呢!相爷,您这是要去哪?”见着舒赫从椅子上站起朝外走去,云姨娘赶紧跟上,不解的问道。
  “去解决了那孽障!”舒赫一脸大怒,然后因为脚步过急,又身子还未完全恢复,一个不稳的,差一点摔倒,幸好云姨娘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相爷,也不急在这一时的。您现在还病着呢,而且这么几天了,您都还不曾好好的吃过膳食。相爷,您在处置二小姐,那也得先顾着自己个的身子。这样,老夫人会心疼的,奴婢看着也心疼。您还是先吃点,一会奴婢再扶您去前院,如何?”云姨娘苦口婆心般的劝着舒赫,脸上尽是浓浓的担忧。
  然而,舒赫却并没有要坐下来用膳的意思,脸上的气半点没有消去,甚至于越来越浓。对着云姨娘一个摆手,“不用多说了!我自己的身体怎么样,自己心里明白!这个孽障,我今天要是不把她给废了,我就不叫舒赫!”说完,咬牙忍着浑身的不适,迈着有些不是很稳健的步子朝着前院而去。
  云姨娘赶紧跟了上去。
  “赫儿,你这是要去哪?去干什么?”舒赫刚出屋子,走在去前院的走廊上,老太太迎面走来,看着舒赫那略显的不稳健的步伐,还有那满脸的怒气,老太太赶紧让赵嬷嬷上前扶着舒赫。
  “母亲,你不用劝我了!我现在就去解决了那孽障!”舒赫直接挥掉了上前扶他的赵嬷嬷的手,继续迈步向前,“我今天要是不把她给灭了,再任由着她这么胡做非为着,我舒家迟早有一天会被她害的家破人亡!与其如此,倒还不如我今儿亲自成全了她!”说着,已经怒气冲冲的大步朝着前院走去。
  “快,赶紧跟上!”老太太对着赵嬷嬷和云姨娘说道。
  “是!”赵嬷杂和云姨娘对着老太太一个鞠身,赶紧小跑着跟上舒赫的脚步。
  前院,舒紫鸢还跪着,除了浑身瑟瑟的发抖之外,她的脸色已经苍白的发紫了。她的嘴唇更是紫到发青,上下牙齿直哆嗦的打着架,整个身子有些摇摇晃晃。
  舒赫怒气腾腾的朝着这边走来。
  舒紫鸢在看到舒赫的时候,就好似看到了救星一般,用着有些口齿不清的声音对着舒赫说道:“爹,女儿知错了。求爹不在把女儿送进宫,求爹不要赶女儿出门。女儿以后一定安份守己,再也不会有非份之想。女儿只想在相府服侍爹和祖母,还请爹不要这么狠心的赶女儿走!女儿求爹了!爹!”
  一口一个爹的唤着舒赫,那如小白老鼠般的怯懦懦的眼神就那般无神的看着舒赫。凌乱的头发,湿了一身的衣裳,甚至就连此刻她跪着的那地下,也是全湿了一片。足以可以,她穿着这身湿衣裳跪了有多久了。她的脸上还有瘀伤,也印着巴掌印。舒赫自然知道,她不止被人欧打过,也被人攉了巴掌了。
  见着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舒赫的心微微的凉了一下,也软了一大截。
  “二姐姐,你也真是的!你明知道大姐姐现在有孕在身不宜操心劳累的,你怎么还让大姐姐这般的操心呢?安逸王爷现在可宝贝紧着大姐姐呢,你说你干嘛好端端的去安逸王府闹这么一回啊?”舒映月一脸不解又心疼的看着舒紫鸢。
  188 臻妃掌攉百里飘絮
  188
  听着舒映月这话,舒紫鸢那原就青白的脸更是泛过一阵白色。那阴鸷的双眸狠狠的瞪视着舒映月,大有一副用眼神谢死她的样子。
  她哪里是在心疼她,摆明了是在火上浇油,看着舒赫那微微有些缓和的脸色,她楞是来这么一说。于是,舒赫那刚刚缓和的脸色,再次的凌厉了起来,那看着舒紫鸢的脸色更是恨不得掐死了她。
  舒映月是谁,心计和手段全都在舒紫鸢之上的。又怎么会不知道舒紫鸢在用着此刻自己的一身狼狈不堪在博着舒赫的同情。舒紫鸢从小就是舒赫最疼的女儿,尽管现在舒赫对她十分的失望。可是,在看到此刻舒紫鸢的狼狈与惨样时,不免心里会有所动摇的。所以,一见着舒赫那微微有些缓和的脸色时,舒映月赶紧将舒清鸾与南宫樾给抬了出来。
  果不其然,舒赫一听到她说舒紫鸢在安逸王府大闹,那刚刚缓和的脸色瞬间的重新绷了起来。
  “你个……”
  舒赫的话还没说完,只见舒紫鸢两眼一黑,整个身子就那么一软,倒下。
  “二姐姐,你怎么了?”舒映月赶紧上前扶住舒紫鸢,在舒赫眼里看来,那是舒映月真的关心着舒紫鸢,不顾舒紫鸢浑身湿透的衣裳,就那么紧紧的搀扶着她,不让她倒地。但是只有舒紫鸢自己知道,舒映月在抚着她的时候,那手指可是半点不留情的,狠狠的重重的拧着舒紫鸢的手臂。
  本就冻的麻木的手臂,经着舒映月这么一拧,那别提有多痛了。
  然后舒映月俯首在她耳边,用着仅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舒紫鸢,别装了,我知道你根本就没有晕倒。你这么装无非就是想博得父亲的同情,把你留在相府了。我告诉你,不可能的。只要有我在一天,你都别想留在相府了。我已经帮你想好了出路了,你看着吧,一会就会送你回去的。舒紫鸢,再怎么装,都是没用的,父亲和祖母已经对你完全失望了。”说完,那扶着舒紫鸢的手再次狠狠的拧了一把,疼的舒紫鸢“倏”的重新睁开了眼睛,却是泛着一层淡淡的泪水。
  “呀,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