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节
作者:
京文 更新:2021-02-19 04:44 字数:5044
所以,眼下要做的便是如何让安逸王爷与舒清鸾的婚事告吹了。
可,舒赫的眉头又拧了,眼见大婚之日不过八日而已。这又该如何让这婚事给吹了?
“赫,何事让你这般烦恼?”曲宛若如莺般的轻悦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然后她那柔若无骨般的纤纤玉指轻轻的揉捏着他的肩头,为他舒缓着紧绷的线条。
舒赫伸手握住她那无骨般的玉手:“我在想,为什么突然之间,她就好似变了个人似的,变的这般深沉?鸢儿每次与她交手,都惨遭她的毒手,而她却可以撇的干干净净?”
曲宛若的双眸沉了一下,划过一抹冷冽的阴森,只是那抚着舒赫的双手却是半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或许她从来都没有变过,这才是最真实的她。”
舒赫抬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她:“这才是她?”
曲宛若冷冷的一抿唇:“是啊,她是沈兰心的女儿,自然是遗传了沈兰心的一切,就连善于心计,也是遗传的这般相似。难道不是吗?若非当年沈兰心的用计,她又怎么会成为舒夫人?就连临死,她都不忘再下一个套,让老夫人应下了她。说你,她教出来的女儿会差吗?”她的眼眸里流露出一抹苦涩与凄凉,就好似沈兰心欠了她十辈子的债。
舒赫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晦暗,自然是将曲宛若这明里暗里的话中之意给听了进去,“那么,你是否也该在鸢儿身上多下些功夫?若真是进宫,她面对的不光只是一个沈兰心的女儿舒清鸾,更还有一个百里青松的女儿。要知道,百里飘絮与舒清鸾可是表姐妹,倘若她二人联手,你觉的还有鸢儿的立足之地!”
曲宛若虽是拐弯抹角的探着舒赫有关扶她为正一事,却没想舒赫不旦没有回复她,反而略显有些责备的怪着她。这让曲宛若的心不禁的往下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随之涌上她的心头。
略显有些委屈的垂下头:“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她们联手的。”边说边拉过舒赫的手往自己那隆起的小腹上一放,一脸的柔媚,“赫,再过五个多月,我们的儿子就能出生了。可有想想他的名字?”
曲宛若很是聪明的将话题转移到了肚子里的儿子上,因为她知道,若是再不将话题转移,只会更加的令舒赫不悦,而能令他开心的便是肚子里的儿子。
果不其然,舒赫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一手抚着下巴,望着曲宛若那隆起的肚子,微思索过后说道:“舒开阳。”
曲宛若的脸上露出一抹妩媚又荡漾的笑容:“舒开阳,开阳!”双手抚着自己的肚子,对于这个名字十分的满意。
开阳,盛开的太阳,从今往后,舒家的一切都会是你的。
曲宛若笑的一脸洋洋得意。
……
“小姐,你们可回来了。”舒清鸾刚一回兰心院,便见着初雨一脸心急败坏的朝着她走过来,脸上挂着浅浅的担忧,然后略有带不悦又不甘的轻嗔,“可担心死初雨了呢。”
舒清鸾浅笑盈盈的看着初雨:“担心什么?你家小姐是与安宁公主一道前去相国寺的,又一路上在如画与写意陪同,初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初雨略带有些不干的微一拧身:“那初雨也还是担心嘛。哦,对了。”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脸认真的对着舒清鸾说道,“荷芬院的史姨娘已经等了小姐有好一会了。”边说边对伸手指了指屋内的某个方向,一脸神秘的说道,“奴婢问她有何事,她也不说,就一直这么等着小姐。”
舒清鸾顺着初雨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着屋内等着她的史姨娘此刻正坐于椅子上打着盹。
舒清鸾抿唇一笑。
初雨微微的凑近,用着很轻的声音说道:“都这样有半个时辰了,奴婢让她回自己院,她也不回。就非得等小姐回来不可。”
如画与写意看一眼打着盹的史姨娘,然后心领神会的对视一眼:“小姐,看来,应是为了芰芰草一事来的。”
舒清鸾则是会心的嫣然一笑。
只有初雨是一头雾水的,很显然完然不明白如画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舒清鸾迈步朝着屋内走去。如画与写意跟上,初雨亦是迈步跟上。
“如画姐姐,昨儿发生了什么事?我可是错过了什么?”轻声的问道如画。
似是感觉到舒清鸾正朝着她走来一般,打着盹的史姨娘竟是在舒清鸾离她一丈之遥时,猛的一个点头后,便是清醒了。睁开双眸时,便是见着舒清鸾正朝着她这边走来。
“奴婢见过大小姐。”一个快速的从椅子上站起,对着舒清鸾侧身福礼,“奴婢失礼,还请大小姐责罚。”
“史姨娘不必多礼,请起。”对着她,舒清鸾淡淡一笑,平了平手却是没有去扶她的意思,“姨娘有孕在身,这些礼节也就免了吧,清鸾不是那么无理之人。不知姨娘等清鸾回来,可有要事?”
“扑通!”史姨娘对着舒清鸾一个双膝跪下,“请大小姐为奴婢作主。”
“姨娘这是作何?”舒清鸾略显有些诧异与错愕的看着跪于地上的史姨娘,“初雨,扶史姨娘起来。”
初雨应声扶起史姨娘:“史姨娘,地上凉,您又是有双身子的人,快快起来吧。”初雨自然是将舒清鸾的那句“姨娘有孕在身”给听了进去,虽略有疑惑,却是知道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不该问。
史姨娘在初雨的挽扶下,从地上起来,眼眸里浮起一抹淡淡的湿润,脸色亦是有些惨白。然后是从自己的衣袖处拿出一方羊脂白玉,递于舒清鸾面前。
“姨娘,这又是何意?”舒清鸾浅笑盈盈的看着她,没有伸手去接过她手中的羊脂玉。
“奴婢知八日后是大小姐与安逸王爷的大婚日。奴婢本应送礼贺大小姐大喜的,只是奴婢月银有限,娘家又不争气。这是老爷当年送于奴婢的,也是奴婢所有首饰中最贵重的。奴婢只能借花献佛送于大小姐,贺大小姐大婚。”史姨娘一脸战战兢兢的对着舒清鸾说道。
舒清鸾依旧浅笑盈然,将拿着羊脂玉的史姨娘的双手往她的胸前轻轻一推:“既是父亲送于姨娘之物,清鸾岂能收下之礼?姨娘的心意,清鸾心领了。再说,清鸾的嫁妆,祖母与父亲都已准备妥当。姨娘若是有什么需要清鸾帮忙的,尽管开口,清鸾一定会尽己之力的。”
史姨娘抬眸,用着十分感激的眼神望着舒清鸾,露出一抹感激的浅笑:“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求助于大小姐,还请大小姐一定在帮奴婢。有人想害奴婢肚子里的孩子!”
“姨娘,这话可不能乱说!”舒清鸾脸上的笑容敛去,一脸正色的盯着史姨娘。
史姨娘摇头:“奴婢没有乱说,而是千真万确!”
“可有告之祖母?”
史姨娘点头。
舒清鸾眉头深拧,轻轻的咬着下唇:“史姨请回吧,写意,送史姨娘回荷芬院。”
“史姨娘,请。”写意作了个请的动作。
“大小姐……”史姨娘一脸不甘心的望着舒清鸾,然而舒清鸾却并没有应声,只是转身进了自己的闺房。
夜,万籁俱寂
长宫乐。
南宫樾猛的从床上坐起,双眸倏的睁开,一片沉寂中带着凌厉。
与此同时
兰心院
“啊——!”舒清鸾一声惊叫,满头大汗的坐起。
079 将计就计反设计
079如瀑般的秀发披垂于肩头,几缕碎发沾于脸颊上,额头渗着细细的汗珠,鬓角处流下一颗豆大的汗珠顺着纤细的脖子滑落。
她的双眸一片沉寂,秀眉微拧,冷冽的直视着床头。
屋内一片暗淡,没有掌灯,窗外更是灰沉一片。
“小姐,怎么了?”如画与写意应声而入,满脸担忧,如画手里掌着一盏烛灯。
舒清鸾下床,写意从屏风上拿过她的一件外衣,往她身上披去。
“小姐,你没事吧?”舒清鸾刚双手拢了下披于身上的外衣,便见着初雨亦是急急匆匆,满脸担忧关切的走了进来。
“如画,你和写意去太师府走一趟。”舒清鸾微垂着头,眉头紧紧的拧成了一股绳,一丝不苟的吩咐着如画与写意。
如画与写意对视一眼,“小姐,写意留下,太师府奴婢一人去就行了。奴婢不放心……”
“不用!”舒清鸾拒绝了如画的好意,“这里有初雨就行了,你们俩现在就去太师府,有什么事情,你们俩看着行事。便是记住两点,第一,以太师和老夫人的安全为重。第二,注意自己的安全。”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不负小姐所望。”如画与写意对着她重重一点头后,转身出了屋子。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太师和老夫人怎么了?”初雨一脸茫然不解却又十关担忧的问着舒清鸾。
舒清鸾摇头,“不知道,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
“不会有事的,太师和老夫人都不会有事的。小姐,不会有事的。”初雨浅浅的轻念着,似是在安慰自己也似在宽慰着舒清鸾。
长乐宫
南宫樾一个灵激翻身下床,又是一个快速的扯过挂于一旁屏风上的锦袍,三两下的穿好。
他的脸色略显的有些沉重与肃穆,如雄鹰般的双眸在这静暗的深夜里更显的精睿泛着凌芒。弯身,将那湛蓝色的锦靴往脚上一套,一个迈步走出屋子。
“寒叙!”对着寒叙的屋子一声轻叫。
“王爷,这是要去哪?”南宫樾的声音刚落,便是见着寒叙已衣着整齐的出现在他面前,一脸恭敬肃穆的对着他问道。
“去太师府!”边说,边已迈着大步朝着宫门走去。
“太师府?”寒叙略有些不解,却是急步跟上,“王爷,如果在去拜访沈太师的话,应该是等天亮下朝后再去,现在……”
“晚去,本王怕太师府出事。”
“出事?!”寒叙听到这话,眸中闪过一抹诧异与惊慌,然后突然之间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恍然大悟,“王爷的意思是?”
南宫樾的眉头重重的拧了一下:“但愿是本王多想了。”脚下的步子又是加速了几分。
寒叙亦是半点不敢有所懈怠,紧跟着南宫樾的步子。
铁灰色的大门紧闭着,夜空中挂着一轮柳眉般的弯月,印射下暗淡的朦胧月光。
夜,一片沉寂,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响。
“王爷?”如画与写意和南宫樾在离太师府不远处相遇。
“奴婢见过王爷。”如画与写意对着南宫樾鞠身行礼后又对着寒叙浅浅的一侧身,“寒总管。”
南宫樾在见到如画与写意的出现,略显有的些讶异:“你们俩怎么在这?”
“是小姐让奴婢二人来太师府。似乎是小姐觉的会有事情发生一样。”如画对着南宫樾如实以答。
寒叙的脸上划过一抹不可置信的诧异,诧异过后却是浮起了一抹担忧,对着南宫樾说道:“王爷……”
寒叙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南宫樾的双眸直直的朝着太师府的方向望去。只见太师府的方向升起了一股浓浓的白烟,然后便是升起一片红色的火光。
“寒叙!”南宫樾对着寒叙一声大叫,而他则已经迈着大步朝着太师府的方向疾步飞去。
“天哪!”如画与写意不可置信的望着那白烟与火光。
寒叙已经随着南宫樾的一声大叫,快步的追了上去。
如画与写意半刻不敢有所懈怠,迈步直朝着太师府飞奔而去。
“救—命—!”南宫樾与寒叙飞步至太师府门口,寒叙正欲踢门而入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只见裘嬷嬷正满身是血,十分吃力的打开大门,一手扶着门柱。见着南宫樾等人时,脸上露出一抹求救般的眼神,跌跌撞撞的朝着南宫樾走来,“安……安逸王……王爷,救……救老爷!”
裘嬷嬷的腹部处插着一柄匕首,她的唇角处渗着血渍,她的双手尽是鲜血。刚一说完,整个人便是倒地,却仍是用着求救般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南宫樾。显然已经断气,却是依然在等着南宫樾的回复。
“寒叙!”南宫樾唤着寒叙。
太师府内,火势已越来越大,两个下人捂着口鼻从府里逃了出来。另外府里还能听到叫声。
“老爷,夫人!”
沈之轩虽是太师,但十年前便已荣休。又,他与沈云氏向来喜静,故太师府里家丁丫环着实不多。除了老佣人裘嬷嬷外,也就三四个下人。但是这几个下人都是跟着沈之轩夫妇不少年头的,所以可以说如一家人一般。
此刻,只着府里那厉声凄色的传来的唤声,足以让南宫樾心里一觉。显然,沈之轩夫妇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