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节
作者:京文      更新:2021-02-19 04:44      字数:4971
  南宫百川一脸浅笑的看着南宫夙宁:“夙宁何知父皇有心事?”
  计嬷嬷拿来一套玉碗筷,放于面宫百川面前后,退身站于一侧。
  南宫夙宁往南宫百川面前的玉碗内夹放一些他素来喜爱吃的菜肴,“夙宁在父皇的脸上看到了不开心。虽然父皇脸上一直有着浅笑,但是夙宁感觉的出来,父皇是不想母妃与夙宁陪您一起不悦,所以才一直浅笑的。父皇可是在为昨儿相府两位小姐落水一事而烦?”
  “这孩子!”臻妃轻轻的嗔了一眼南宫夙似,略显的有些责备,“真是哪壶不是开提哪壶。明知道你父皇为这事烦忧,怎么还提?就不能与你父皇说些开心的事儿?”说完转眸向南宫百川,“皇上莫怪,夙宁……”
  臻妃的话还没说完,南宫百川便是对着她摆了摆手,臻妃见状,便是不再说话。
  南宫夙宁对着他嫣然一笑:“事情发生的时候,夙宁正在画舫,倒也算是目睹了一切。父皇若是不嫌夙宁多事,夙宁可将此事从头到尾的与父皇说一遍。”
  南宫百川依旧脸上挂着浅笑,对着南宫夙宁点了点头:“那夙宁便与父皇说说,父皇倒也是很好奇。”
  祈宁宫
  “南、宫、夙、宁!”林公公在皇后耳边一陈轻声嘀咕后,只见皇后勃然大怒的拍桌而起,眸中阴深一片。
  “娘娘,那现下该如何是好?”意嬷嬷一脸愁眉深锁的问着皇后。
  皇后立于原地,双眸沉寂晦暗,突然之间却是扬起了一抹阴深冷飕的森笑:“本宫倒是要看看,她安宁公主到底有何本事能与本宫斗!小林子。”
  “奴才在。”
  “去请瑜妃来本宫祈宁宫走一趟。”皇后的眼眸里划过一抹幽暗,而后眼角微微的挑起,唇角亦是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森冷。
  林公公一弯腰:“奴才遵旨。”
  ……
  夜
  寂静幽暗
  一弯柳眉般的月芽高挂于夜空中,隐隐的月光印洒着地面,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
  四合院
  院内种着一小片金凤花,在那朦胧的月争下,轻风吹过,金凤花摇曳生姿,随风摆舞。淡淡的花香扑鼻,怡然自得。
  院中摆着一古琴,男子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琴弦,琴弦发出略显的刺耳的声音。
  这是杂乱的拨弄,并非弹琴,在这寂静的夜里,发出这般刺耳的声响,却是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藏青色的锦袍,在夜色中更是显的如此的冷肃。晚风拂过,衣摆随风飘摇,那墨黑色的长发亦是轻摆着。
  不急不燥的拨弄着琴弦,却依旧还是那般刺耳的“锵锵”声。
  他在等人,等着她的到来。
  唇角弯弯的上扬,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阴森。
  一抹倩影出现在他的面前,一袭水粉色的浣纱裙,她的脸上略显有的些怒气,双眸怒瞪着他。
  “来了?”男子没有抬头,只是用着不冷不热,不紧不慢的声音问着她,右手继续“锵锵”的拨弄着琴弦,左手不知何时端了一茶杯,没有杯盖,似乎就连这茶也不是热的。端至鼻间,轻轻的嗅了一下,然后啜了一口冷茶。
  “为什么要这么做?”女子怒目圆瞪的盯着他,对于他的漫不经心很是不悦,“啪”一下,右手扣在了琴弦之上,阻止他的继续胡乱拨弄,“如此之乐声,简直就是糟蹋了这把琴!”
  他右手大掌盖在琴弦之上,抬眸与她对视,左手端过茶杯,送至唇边抿上一口。而后抬眸,深睿的双眸冷视着她,冷洌而又阴沉的声音响起:“为什么?本王以为百里小姐会知道本王为何在这般做。不过百里小姐的到来,到是让本王着实有些意外了。琴是好琴,不过配本王这么一个只懂武马弄剑的勇夫,却真真是可惜了。不过,本王倒也不觉的,百里小姐能配得上这琴了。”
  “啪!”南宫楀的话刚说完,便只见着他一个击掌,古琴应而断成了两截,就连那摆着古琴的石桌亦是轰然倒地,四分五裂。
  百里飘絮为之一怔,脸上划过一抹惊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宫楀,“你……这是在怪我?”
  “怪你?”南宫楀抿唇冷笑,一脸不为以意的睨视着她:“你还不够这外资格!”
  “呵呵……呵呵……”百里飘絮突然之间大声的冷笑起来,笑的眸中直溢出泪水,而后含泪的双眸直直的死死的盯着南宫楀,“就因为这样,所以你要毁了我?昨天画舫上的事情都是你搞出来的是不是?就是为了要让我宁国公府出丑?南宫楀,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为什么要这般对我?到底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的?你要这般的害我?”
  南宫楀的脸上扬起一抹冷洌的森然,向着百里飘絮迈进一步,阴暗的双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唇角挑起一抹不屑:“有何对不起本王的地方?”突然之间左手一抬,重重的掐向百里飘絮的下巴处,用足了十分的劲。
  “痛,松……手!”百里飘絮吃痛的微微踮起了脚尖。
  “痛?”南宫楀冷笑:“原来百里小姐还知道痛了?本王就是要让你知道何为痛!你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本王的?还用得着本王一一的道来吗?是本王设计的又如何?本王就是要看着你如何收了这个场!本王就是要让你知道,不是本王不想,而是本王不愿意!”
  百里飘絮愤愤然的怒视着他,咬牙切齿:“是!我就是看中了太子妃的位置,那又如何?谁让你不是太子!是个女人,谁不想坐上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我就是要当太子妃,以后母仪天下!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你的母妃不是皇后。你只不过是区区一个王爷,如何与太子相提并论?我既然能当上太子妃,那为何还要巴着你这个王爷?王妃?从来就不是我想要的!”
  “是吗?”南宫楀冷笑,寂静中,那双阴沉的眸子是如此的恐怖与诡异,透着浓浓的杀意,“那就恭喜太子,捡了一双本王弃之的破鞋!百里大小姐,希望你这太子妃之位会坐的稳了,可别一个不小心的,跌摔了。舒家两位小姐落河,还有安逸王爷与太子下河搭救。若是昨儿换成是你落水,你沉的太子可会下河?本王会将你今日之语全都记于心上!百里小姐也可得记好了自己的身份,别到时候机关算尽反被误,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说完,将那掐着百里飘絮的左手猛的一个收回,百里飘絮一个跌撞,差点就摔倒于地。
  百里飘絮站稳,抬眸咬牙,似笑非笑的看着南宫楀:“王爷果然令飘絮大开眼界!”
  南宫楀皮笑肉不笑的睨视着她,而后微微的弯下了腰,与她之间仅保持着一个拳头的距离:“百里小姐不必如此大惊,本王还有很有惊喜等着你,相信以后你一定你对本王会更加的大开眼界!你要当太了妃,放心,本王不会拦着你,亦不会阻止你。”
  暧暧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是她熟悉的气息,百里飘絮有那么一瞬间,整个身子僵住了。看着那熟悉可是此刻却是如此陌生的脸颊,百里飘絮心中十分的不是滋味。
  然而,对着南宫楀露出一抹冷笑:“如此,飘絮便在此谢过王爷成美之意。飘絮告辞!”说完,一个绝然的转身,离开。
  “咔!”南宫楀手中的茶杯被拧碎,鲜红的血顺着手掌滴落在那折断成两截的古琴上。凌厉的双眸直视着百里飘絮离开的背影,浑然没有感觉到疼痛。
  “倏!”
  一把利剑自南宫楀手中飞出,直朝着百里飘絮而去。
  百里飘絮如被人抽干了血,又似被人勾走了魂魄一般,直直的傻楞楞的站在了原地。
  剑插在了她左侧一臂之距的柱子上,几缕青丝飘然而下,落在了脚边,甚至一撮掉在了她那水粉色的绣花鞋上。
  她的双腿微有些发颤,她的脸色煞青一片,眼角内甚至泛起一层隐约的泪水。如木偶一般的转身,青白着一张脸,不可置信又满脸惊悚的看着南宫楀。
  南宫楀却是漫不经心的迈着步子走至她的身边,露出一抹阴森的冷笑,“不堪一击!”说完,拿手拨下柱子上的利剑,连眼角也不再瞄一下百里飘絮,迈步离开。
  “啊!”百里飘絮的叫声传遍了整个寂静的四合院。
  ……
  绛绫阁
  曲宛若这段时间除了每日早晚去文源阁给老太太请安外,便是几乎足不出绛绫阁。赵嬷嬷则是每日的照顾着她的饮食起居,倒也是尽心尽力。
  肚子又隆起了不少。
  刚从老太太的文源阁请安回来,便是见着舒清鸾朝着这边走来。
  “鸾儿见过姨娘,给姨娘请安。”舒清鸾带着初雨出现在曲宛若面前,虽嘴上说着请安,却是没有向着她行礼请安的意思,而是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初雨见过曲姨娘。”初雨亦是跟着行礼。
  “奴婢见过大小姐。”在一常州服侍曲宛若的赵嬷嬷对着舒清鸾行礼。
  “让大小姐给奴婢请安,奴婢怎么敢当!”曲宛若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舒清鸾说道。
  舒清鸾抿唇:“鸾儿向来是这般给姨娘请安的,以前也未见着姨娘说不敢当,怎么这会姨娘如此的见外了?莫不是姨娘也觉的妹妹与太子的事是鸾儿一手设计的?”一脸浅笑的看着曲宛若,双眸微微的弯起,唇角往上扬起,语气虽平静,却是带着浅浅的不是个味。
  “怎么会呢?”曲宛若还未开口,倒是见着舒紫鸢迈着优雅的小步朝着这边走来。一袭浅绿色的迤逦长裙,腕间挽着丈许长的锦纱,白皙而又修长的脖颈间佩着一条乳白色的珍珠短链,发髻上的流苏步摇随着她的迈步而左右前后晃动着。
  “鸢儿见过姐姐。”走至舒清鸾面前,对着她十分有礼的侧了侧身,脸上笑意盈人。
  “二妹妹不必多礼,”舒清鸾伸手扶起舒紫鸢,笑如春风般的望着站于她对面的舒紫鸢,而后对着曲宛若似笑非笑的说道:“姨娘,你看妹妹的气色多好呢。”边说边伸手抚向了她的脸颊,“看,这脸颊白里透红如初生的婴儿一般,可是让姐姐羡慕不已呢。又看这眼睛,还隐隐的含着一份羞情呢。听下人们说,妹妹与太子的好事可就近了呢,怪不得妹妹这般的如沐春风了。这样多好,妹妹可是一心向着太子的,这回倒也算是心想事成了。不过,就是委屈了妹妹了要。”
  舒紫鸢扬起来抹假笑,拉过那抚于她脸上的舒清鸾的手,眸中闪过一抹厌恶:“妹妹不还得谢过姐姐吗?若非姐姐,鸢儿也不至于会有今天。姐姐放心,鸢儿一定记着姐姐的好,到时一定双倍还了姐姐的心意。”
  舒清鸾似笑非笑:“那也得妹妹有这份心。姐姐一定将妹妹的这份心给记于了心上。”
  舒紫鸢亦是一脸假笑的看着舒清鸾:“姐妹之间,何须如此介外?”
  视线落在了曲宛若那隆起的肚子上,眯眸浅笑:“几日不见,姨娘的肚子又隆起了不少呢。这是鸾儿这次落水,皇上命人送过来的千年雪参。鸾儿身子已无大碍,就将这雪参送于姨娘补身吧。希望姨娘早日为舒家为父关诞个麟儿。初雨。”
  初雨上前,手里端着一锦盒,锦盒内放着一支雪参,将锦盒往赵嬷嬷面前。
  赵嬷嬷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晦暗,双眸望着锦盒内的那支雪参,怔怔的出神。
  “这是皇上御赐的,奴婢岂敢收下?若不然,奴婢岂不以下犯上?”赵嬷嬷还未来的及伸手去接,曲宛若已经走至舒清鸾面前,一手推着初雨手中的锦盒,笑的一脸如花似玉,却又十分的作假,“皇上御赐的又岂是奴婢等随意可拿的,大小姐的好意奴婢心领了,只是奴婢却是万不能拿的。”
  舒清鸾抿唇浅笑,微微的凑上前,与曲宛若双眸直视,“姨娘可是担心鸾儿会害你?”
  曲宛若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对着舒清鸾抿唇一笑,似认真又似玩笑般的看着舒清鸾:“鸾儿会害姨娘吗?”
  舒清鸾不答反问:“姨娘觉的呢?”
  曲宛若笑:“鸾儿现在的心思,姨娘可是无法猜透。”
  “姨娘的意思可是,鸾儿以前的心思,姨娘猜的一清二楚?”笑,笑的一脸如三月的桃花一般灿烂,然后往后退开两步,抬眸环视一圈屋子,漫不经心的说道,“也对,若是姨娘猜不透鸾儿的心思,又岂能这般明目张胆的将鸾儿害之?初雨,既然曲姨娘不敢收了皇上御赐的雪参,那便收好了,带回去了。”曲宛若还未出声,舒清鸾便是对着初雨吩咐道,然后便只见着初雨很不客气的将锦盒一盖,一脸你不要,我还不想给你的将锦放往自己怀里一揣。
  “鸾儿不打扰姨娘养胎,先回了。”对着曲宛若微微一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