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节
作者:京文      更新:2021-02-19 04:44      字数:49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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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围?开罪?!”舒紫鸢似笑非笑的怒视着舒清鸾,“你真当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在姑母面前都说了些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姐姐,做人可不能太贪心了,若不然,到时候得不偿失可就不好了!”右手抚着自己的右侧脸颊,对着舒清鸾扬起一抹阴暗森森的冷笑,“这一巴掌,妹妹受教了,姐姐放心,妹妹一定记着!”重得的咬了“一定”两个字,以示她心中的愤恨。
  舒清鸾回以她一抹皮笑肉不笑的诡异:“妹妹受教,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就怕妹妹不受教,那才是枉费了姐姐的一翻心意。”
  舒映月由始至终才只是静静的坐着,不曾发出一句声响。
  “三妹妹,云姨娘的身子可有好些?”舒紫鸢突然间对着舒映月问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舒映月微微的笑:“多谢二姐姐关心,妹妹若说娘亲身子直未曾恢复,则是怕惹了二姐姐与夫人的不悦。但若是说娘亲身子已经恢复,怕是连二姐姐也不会相信妹妹所言。所以,妹妹当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二姐姐的问题。不过,若是姐姐让妹妹选择的话,妹妹会如实回答,娘亲依旧处于极度伤心之中。毕竟失去腹中骨肉,换作是谁都不会好受,更何况还是两次失去自己的孩子。二姐姐,你说妹妹说的可有道理?”
  舒紫鸢的脸上扬起一抹怪异的笑容:“倒是不知道原来三妹妹竟也是这般的巧舌如簧。”转眸向舒清鸢,依旧笑的诡异惊悚,“看来姐姐的功劳真是不小了,竟是连三妹妹如今也不同往常了。”
  舒清鸾回笑:“曲姨娘的功劳更大,不声不响的就让父亲失去了一个儿子,让祖母没了一个孙子。不仅没让父亲责怪于姨娘,反而对姨娘更加的爱护有佳。二姐姐,可得好好的将姨娘这一手给学精了,不然姨娘后继无人岂不悲哀?”
  舒紫鸢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吁——!”马车猛的一个停下,舒紫鸢一个坐不稳,重重的撞在了车板上,疼的她呲牙咧嘴的差点冒眼泪。
  “车夫,发生何事?”舒清鸾没有给舒紫鸢发飙的机会,对着驾车的车夫冷静的问道。
  “回大小姐,有人直接撞上了我们的马车。”车夫回道。
  “还不给我打发了,相府的马车也是任何人能撞的吗?”舒紫鸢厉声的对着外面的车夫喝道。
  “妹妹,你的一言一行都是相府的表率,何以还没问清楚事情经由就如此定断?你可是想扫了父亲在百姓心中的威望?”舒清鸾不冷不热的斜视着舒紫鸢,说的不紧不慢。
  “妹妹自然不敢!”舒紫鸢咬牙。
  舒清鸾斜她一眼:“那是最好!”说完,站起,下马车。
  舒紫鸢与舒映月见状,亦是赶紧站起下马车。
  然而下了马车后的三人,在见到被马车撞倒在地上的那人时,却是不样的表情了。
  舒清鸾的唇角扬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冷冽,舒紫鸢则是脸色泛白,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人,而舒映月则是一脸看好戏般的望着舒紫鸢。
  马车前面,站着一女子,一袭桔黄色的纱衣,手执一短剑,剑锋正指着那名坐于地上的男子的咽喉处:“把银子还给我!”
  男子衣衫褴褛,脚上的鞋子更是破了一个大洞,露出他那有些黑漆漆的脚趾头。倒是他的头没有凌乱的感觉,手里紧紧的拽着一只浅紫色的荷包,一脸惊慌失措的望着拿剑指着他的女子,颤颤蘶蘶的将手中的荷包往前面一扔:“还……还给你!求……求你别杀我!我……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银子,相府大……大小姐是我相好,我……我去问她要银子。”
  “你胡说什么呢!”车夫一听他说是舒清鸾的相好,朝着他就是狠狠的一脚踢了过去。
  男子吃痛,却在看到舒清鸾与舒紫鸢时,如遇救星一般的朝着舒紫鸢扑了过去:“二小姐,二小姐,你可得救救我,你们不能这般过河拆桥的。你说过,只要我帮你毁了大小姐的名声,你们会给我用之不尽的银子,可是现在,你们非旦没给我银子,还让我灭我口!幸好我命不该绝!大小姐,我告诉你,我和你之间根本什么也没有,这一切根本全都是二小姐和曲姨娘合谋要害你!”
  “哦?”舒清鸾似笑非笑的附看着紧紧扯着舒紫鸢衣摆的男子,“妹妹,可有其事?”
  相府
  老太太的眉头都拧成了一股绳。最近府里发生的事情,就没一件是好事。
  先是舒清鸾被人传成了那般,接着又是云姨娘小产,现在又是张嬷嬷被发现死于假山后。
  这一件一件都是晦气的事。
  季姨娘在看到张嬷嬷的尸体时,哭的好不伤心。
  可不嘛,这张嬷嬷可是从她将她带大的乳娘,那可是与半个亲娘没什么区别的。再说了,这些年入相府后,张嬷嬷更是对她一心一意的好。如今却是不清不楚的就这么死于非命了。
  这能不让季姨娘伤心难过吗?
  “老夫人,求您为嬷嬷作主。”季姨娘跪于老太太面前,声音依旧还是有些哽咽,手里紧紧的拽着一锦帕,“奴婢虽只是一个姨娘,嬷嬷也不过只是区区一个下人,可是奴婢从来都是将嬷嬷当亲人一般的看待的。奴婢不希望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还请老夫人做主,还嬷嬷一个公道。”
  张嬷嬷的尸体已经被人抬到了后院的一柴房内。
  此刻,张嬷嬷平躺在地上,胸口处有一大片的血渍,脸上同样都是血渍。
  她是在胸口处被人刺了一下,然后又被人推着撞在了假山上,撞破了后脑勺,失血过多而亡。她的嘴角似乎含着一抹吃惊到不可置信的惊悚,而她的手则是紧紧的握成了一个拳头。
  曲宛若在看到张嬷嬷时,微微的讶了一下,眸中划过一抹复杂的难以言喻的眼神。随即便是镇定自若的走至季姨娘身边:“妹妹放心,我和老夫人定不会让张嬷嬷无的不明不白的,一定会给妹妹一个交待的。妹妹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我一会让金嬷嬷重新安排个老嬷嬷到你院里。”
  云姨娘虽然刚小产,身子还没恢复,可是这会却也是来到了这里。毕竟不管怎么说,相府内出了人命,那总是大事。
  此刻,云姨娘却是低着头,细细的看着张嬷嬷的尸体。然后突然间蹲下,伸手掰开了张嬷嬷那紧握成拳的右手。
  张嬷嬷的右手摊开,一片小小的水粉色的锦缎被她握于掌心内。
  “老夫人,这……”云姨娘看着张嬷嬷掌心内的那片锦缎,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老太太。
  而曲宛若在看到那片锦缎时,亦是眸中闪过了什么,对一旁的金嬷嬷对视了一眼,只见金嬷嬷眉头拧成了一团。
  “老夫人,这……该不会是张嬷嬷从凶手的衣服上扯下来的吧?”赵嬷嬷弯腰拿过张嬷嬷手掌里的那片锦缎,细细的观看着,“这看样子,是扯下来的没错。奴婢怎么觉着这看起来有些眼熟呢?”
  “老夫人,奴婢求您一定要为张嬷嬷作主。”季姨娘拿锦帕抹去自己眼角的泪渍。
  老太太看一眼赵嬷嬷手里拿的那片锦缎,然后“倏”的眼视射向了曲宛若,那眼神似是要杀人一般。
  “小九呢?”剐视着曲宛若,问着赵嬷嬷。
  赵嬷嬷环视了一圈亦是没见着卿九九,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
  “老夫人。”赵嬷嬷的话刚落,便见着卿九九迈着步子朝这边走来,手里拿着一支还沾着血渍的发簪。
  曲宛若在看到卿九九手里的那发簪时,脸色更是渗白了一片。金嬷嬷亦是大气不敢出一下的直盯着迈步而来的卿九九,只是稳稳的扶着曲宛若。
  “这是九九在假山边的一处草纵内找到了。”边说边将那支发簪递至了老太太面前。
  “这……这不是二小姐的发簪吗?”云姨娘有些不可置信的讶呼出声,“奴婢记得,这是二小姐及笈时,老夫人送于二小姐的。因为二小姐与月儿生辰仅差了两个月而已,所以老夫人也送了一支差不多样式的发簪给月作。奴婢记得,二小姐的发簪是鸢花形的,月的则是月芽形的。都是用上等的羊脂玉做成的。”
  赵嬷嬷突然间也似是想起了什么,凑着老太太的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便见着老太太凌厉的双眸狠狠的盯向了曲宛若:“你没什么话要说吗?”
  “老太太,单凭一片锦缎,一支发簪就说这是鸢儿所为,这似乎也太差强人意了吧?”曲宛若怪异的看一眼站于老太太身后的卿九九,又意味深长的斜一眼云姨娘,对着老太太继续说道,“张嬷嬷是季姨娘院里的嬷嬷,别说鸢儿,就连奴婢也与张嬷嬷没什么牵连,何以说这是鸢儿所为?难道就不该是有心之人存心陷害奴婢与鸢儿?还请老夫人明查,还奴婢与鸢儿一个清白。”曲宛若边说边对着老太太鞠身行礼,扶着她的金嬷嬷亦是赶紧鞠身。
  “曲姨娘这话中的有心之人可是在说我?”季姨娘冷冷的仇视着曲宛若,双眸中含着一份恼怒。
  曲宛若不以为意的看她一眼:“妹妹无须对号入座,我没这么说。但是若妹妹非要这么认为的话,我也无法左右。”
  季姨娘亦不是好惹的,见着曲姨娘这般说道,便是毫不犹豫的说了句:“那妹妹就不明白了,老夫人送于二小姐的发簪何等重要。这般容易让有心之人拿了去以做陷害之用,那妹妹可否理解为二小姐向来没将老夫人放于眼里与心里,是以才会这般轻易便丢了老夫人送的及笈礼?”
  曲宛若不急燥的接道:“那么妹妹这番话,我又是否可以理解为是有心的挑拨我们母女与老夫人的感情呢?”
  季姨娘抿唇一笑:“若是真心对人尊重有心有意,又岂是别人说一句两句就可以挑拨的呢?除非姐姐心里真就是这般想的!”
  “够了!”老夫人一声怒喝,“都还有没有将我这老婆子放于眼里!赵嬷嬷!”
  “奴婢在!”赵嬷嬷应声。
  “两人一起去祠堂罚跪两个时辰,不到时候不准出祠堂!”
  “两位姨娘,请随奴婢去一趟吧。”赵嬷嬷对着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何事让母亲如此动怒?”舒赫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见过老爷。”曲宛若,季姨娘,云姨娘以及几位嬷嬷对着舒赫行了行礼。
  舒赫在看到那身上沾满了血渍,毫无生机的躺于地上的张嬷嬷时,很是不悦的拧了下眉头,对着金嬷嬷狠狠的剐了一眼,怒喝:“不知道宛儿有孕有身!还让她来到这种晦气的地方?还不赶紧扶着宛儿回绛绫院?还是说不想在本相府上干了!”
  “奴婢该死,相爷恕罪!”金嬷嬷对着舒赫战战兢兢的说道,“奴婢这就扶着夫……曲姨娘回绛绫院。”金嬷嬷本是想唤曲宛若“夫人”的,却是在看到老太太那杀人般的眼神时,立马改口,然后对着舒赫侧了侧身,“奴婢一会再来受罚,曲姨娘,奴婢扶您回去。”
  曲宛若对着老太太侧了侧身,露出一抹胜利的浅笑:“奴婢先行告退。”而后,又是若有似无的挺了挺自己那还没怎么显怀的肚子,在金嬷嬷的搀扶下,大摇大摆的离开朝着自己的绛绫院走去。甚至于在经过季姨娘身边时,对着她露出一抹嗤之不屑的冷笑,以及对着云姨娘投去一抹“绮云,你好样的,等着”的警告眼神。
  云姨娘的身子猛的颤了一下,下意识的也就往老太太身边的赵嬷嬷身后躲了去。
  老太太见此,自然是对着曲宛若投去一抹怒然的肃意。
  曲宛若由着金嬷嬷搀扶着,当着众人的面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而季姨娘则是对着老太太福了福身:“奴婢领罚,这就随赵嬷嬷前去祠堂罚跪。”
  云姨娘亦是对着老太太侧身福礼:“奴婢有错,自愿受罚,愿与季妹妹一道受罚。”
  “云姨娘有罪之有?”老太太凌厉的双眸直视着云姨娘。
  云姨娘没有起身的意思,就那般鞠着身子回道:“若非奴婢多事多嘴,也不会害的曲姐姐与季妹妹斗嘴。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自愿领罚。”
  老太太沉睿的双眸扫视着二人,然后对着赵嬷嬷摆了摆手:“既如此,赵嬷嬷领着她二人去祠堂受罚。念在云姨娘刚小产,少罚一个时辰。季姨娘则一刻不能少。”
  “谢老夫人。”赵嬷嬷带着云姨娘与季姨娘去祠堂受罚。
  舒赫的双眸则是落在了卿九九的身上,狠厉的视线直将她从头到脚的扫视着,大有一副欲将她看个透彻的意思。然后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