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一脸不清醒的状态。
  我去了洗手间，接了满满一脸盆水，直接泼到了他脸上。
  水珠子湿嗒嗒地搭在他额头上，身上。
  “凌之凡，醒了没有？醒了就给我站起来。”
  他抹了把脸，眼睛眨了几下，又闭上，再睁开，眼神一片清明。我就知道这个男人有这个能力，再怎么样都不至于让自己醉得人事不知。
  “清墨？”
  “是我。”
  从最初的惊讶，或者说惊喜，变成了冷淡，严肃。这个男人的自制力向来不会让人失望的。
  “找我什么事？”出口是刺骨的冷，完全不复刚刚的狼狈。
  “结婚领证。”
  “嗯。什么时候？”
  “明天下午三点。”
  在日暮之前去领结婚证，我想最符合我们这样的婚姻了。
  “嗯。”
  “还有，你要帮我演一场戏。对我爸妈说使你后悔了要去和结婚的。”
  “可以。还有什么事？”
  “没了。再见！”
  优雅地转身，一滴泪终于自由地留了下来。
  ☆、第六十章
  第二天，约在民政局门口见，同时达到，不早一秒，不迟一秒，我们去民政局领了证。
  我们就这样平静的结婚了。
  谁都没有通知，谁都不知道。
  晚饭的时候，凌之凡跟我一起回了家，帮助我演那一场能说服爸妈的戏。
  虽然爸妈非常迟疑，不能理解我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坚持他们也没有什么反对的一件。
  当晚，我就搬进了他的那栋别墅。重新回到这里，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了。这里非常的杂乱，这一点都不像凌之凡所贯彻的原则。他是个很爱干净的男人，甚至是有点洁癖的。但没想到我过去的时候不得不在晚上先清理了一遍房子。
  “不要弄了，明天我叫钟点工过来吧。”
  “不用了，快了。”
  “随你。”
  凌之凡大概冲了个澡就睡了。我去了原来的那间房睡的。
  睡的很香，一点我没有我之前担心的失眠现象。这非常令我感到满意，因为明天我就打算开始调查当初的那就是的详细经过，似然我猜到了大半，但是有些疑问一直困惑着我。比如我不知道雷震是谁，他当初那样的行为是为了什么？
  睡得很好，起来精神也不错。凌之凡已经不再了，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们结婚以后很久，他都很早出门了，早到我从来不知道他是不是睡过觉。级后之后我对他已经没有那份恨了，但该重新点燃，我们依然从来不相见。他回来的时候我睡了，他走的时候我还在睡。
  我首先去了他的书房，翻遍了他所有的文件和抽屉，虽然很多抽屉都是设密码的，但是我知道她所有的密码，幸好他都没有换过，而我从来没有忘过。
  什么都没有找到，尽是些公司的核心技术和一些重要文件之类的东西。
  接到杨洋的电话，说他已经回国了，有点东西要给我，约我出去聊聊。
  我应约去了。
  也许喜欢杨洋也是有另外一个原因的，我们两的喜好出奇的一致。比如说现在，他在那么多店中选择了转角咖啡屋，木樨的咖啡店。
  这节点也一直以来是我最喜欢的一家。
  “清墨姐，清姐和姐夫也都会来了，小涵涵也回来了。”洋洋真是了解我的，他总能给我带来我心里希望得到但不敢问出口的消息。
  “真的？涵涵好吗？”
  “非常好，现在都20多斤了，长成一个小胖子了，肥嘟嘟的可爱极了。”
  听到涵涵的消息让我兴奋，之前一无所获的心情也随之一扫而净空。
  “杨阳，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马尔代夫还有几个月的工作吗？”
  “哦，清墨姐，我提前把一些重要的设计图稿做完都交给他们了，剩余的都是些小事情了，回来做也没什么关系。对了，清墨姐，前几天我在马尔代夫碰到一个和师兄同一届的另一个师兄，他那边提供了一些信息给我，我想应该是你需要的。”
  “什么？”我的心里是激动极了的。之前在马尔代夫由于怀孕，很多事情不方便，现在回来了也一直没有什么进展。这样的消息对我来说真是个好消息。
  杨阳把他手里的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我急忙拿起来翻阅。
  “清墨姐，也许你真的误会师兄了，师兄也有苦衷。”杨阳看着我，顿了一下继续说：“雷震是师兄在美国同班同寝室的同学。他们两之前关系很好，亲如兄弟，做什么事都能成为最好的搭档，后来他们在美国一起创立了公司，但是在师兄回国前半年不知道什么愿意雷震突然离开了他们一起创立的公司，另设新公司，在各个方面都和师兄对着干。”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应该是为了一个女人。”
  “女人？什么女人？”
  “就是那个在美国一直帮助师兄的女人，严格算起来她也是我的师姐。据说雷震和她从小相识，一直对她心存爱慕，但是有一天雷震向她告白，他告诉雷震她已经爱上了师兄。雷震以为是师兄夺人所爱，所以就开始仇恨师兄。”
  我认真地听着杨阳讲述着他带回来的消息，或者说是一则爱恨情仇的故事。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雷震恨师兄，所以他要报复师兄，他要让师兄也尝一尝被人夺爱的滋味。而你是师兄的挚爱，所以你就成了他的包袱对象。”
  “我想这些原因凌之凡他都知道。”
  “嗯，师兄应该都知道的。”
  “是啊，他都知道，可是他还是不要我了。你知道吗，杨阳，我介意的不是凌之凡他嫌弃我脏，而是他知道却还是不要我了，没有任何解释，没有。”
  “不，清墨姐，你先听我说完。师兄是爱你的，很爱很爱，但是也很无奈。我查到你出事后，师兄的公司就一直不太稳定，但查不到是什么原因。另外，雷震当时在秘密那里设置了摄像头，拍摄了全程，你知道，这个用来威胁师兄，师兄别无选择。”
  精致幽韵的咖啡杯“砰”地掉到了地上，身上被半温的咖啡黏腻地洒了一身，奶海中一直坚持的一根弦突然泵的一声断裂了。
  我突然地站了起来，眼神一眨不眨地听着杨阳问：“真的？”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剧烈的颤动。
  杨阳抽了几张餐巾纸给我，也同样站了起来，“我百分之八保证这些消息的真实可靠。性。清墨姐，我想我还是应该告诉你这些真相的，你和师兄，明明彼此相爱，却各守一方，在相思相熬中折磨自己。”
  竟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那么我坚持了那么久的恨算什么，算什么？凡哥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就算你接受不了我这样一个女人，你可以告诉我的。除了那个原因，我什么都可以接受，可是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抓起手提包，顾不得身上还在往下滴落的咖啡，冲着跑了出去。我必须问清楚，我要一个明确的回答，否则这一年我该怎么对自己说，以后我该怎么办。
  “清墨姐，清墨姐······”杨阳在后面叫喊着我。
  但是我真的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一刻也不想耽搁。我必须马上立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情，究竟是因为什么我才走到了今天。
  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不断催促这司机快点，再快点。
  “再快我这车都能飞了，您还不直接买张飞机票来的安全可靠。”
  明明只有十多分钟的路程，司机还硬是在我的不断催促下缩短成了十分钟略多一点，可是我还是觉得好慢好慢，怎么会这么慢的。
  到了墨凡集团的时候，杨阳已经站在那里等着我了，我想他应该是不放心我自己开车跟上来了吧。
  “杨阳，你——我——”
  对于这样一个关系我的弟弟，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清墨姐，什么也别说额。我知道你想在第一时间找师兄问清楚，我陪你上去吧。走吧，别害怕，我陪你。”
  “嗯。杨阳，真的谢谢你。”
  虽然我这一路走得坎坎坷坷，但是总是能在幸运的时间碰到我命中的贵人。风清，爸爸妈妈，杨阳，你们陪伴我走过了我最艰辛的日子，这样的情有机会我一定报答。
  “走吧。”
  服务台的员工似乎对杨洋很熟悉，看见是杨阳只叫了一声“杨总监好”就直接放行了。墨凡集团我只来过一次，那次也只是在门口正着凡哥哥的出现。认真算起来，这是我第一次来墨凡集团。
  杨阳带着我上了电梯，我看到上面写着总裁专用电梯，看来杨阳在墨凡的低位应该是很高的了。凡哥哥一般不会轻易的赏识一个人，能有资格乘坐专用电梯的就那么三四个。
  “叮”地一声，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电梯的门就自动打开了。
  “到了。”
  我迟疑着迈出了电梯，杨阳一直跟在我身后，让我可以不间断的一步步向前走，刚刚来时的激动与急切，但在全都转化成了紧张也失落。
  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口，凡哥哥的秘书走了过来。
  “杨总监好。请你稍等，总裁现在有客户。您去休息室等待一下，我——”
  秘书礼貌热情的说着，但是我不想在等了，直接越过了那个秘书，按下了门把手。我如果在等，我真的不敢确定我还有勇气来见他，我的凡哥哥。
  门打开的一刹那，里面的三个视线都齐刷刷地落在了我身上。凡哥哥看到我有一颗的惊讶，不过很快就回复了他惯有的冷漠威严。
  “总裁，这位小姐自己进来了，我——”
  “知道了，下去吧。”
  秘书诚惶诚恐的下去了，好像得了特赦令一般，我甚至看到她夸张的在额头上抹了一把汗。我想我是冲动了，但是我并不后悔。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秘书一点都不夸张，因为我的莽撞差点害了一个女孩子丢弃了努力了很久才得到的饭碗。
  “赵总，张总，合约就大致这样敲定了。刚刚提到的一些细节问题我会派人和贵公司详谈的。我还有点事情，不方便留二位了。”
  办公室里的那两个老总客气地说了几声“好好好”之后就走了。不过在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分明感到他们的视线落在我身上，虽然一闪而过，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了，那眼神呆了太多探寻的味道，不能忽视。
  “找我什么事？”
  凡哥哥抽出一根香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突出一圈一圈白色的眼圈，然后才像想起了我的存在似的，冷淡地问了这么简单的一句。整个人依然坐在那把真皮转动大沙发中，两条腿搭在了办公桌上。
  “我——”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推门而入的勇气在看到他的时候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想，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吧。不管我怎么变，懦弱的脾气始终跟着我一辈子。也许，因为改不了，所以我的一辈子就那样不幸福地度过了。
  “师兄。”
  ☆、第六十一章
  杨阳也进来了，站在我身后。
  “找我有事吗？”
  我替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趾，手指紧张地绕动着。
  杨阳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约过我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我做了一番心理斗争，终于集齐了那么一点勇气。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凡哥哥刚刚漫不经心地眸子随着我的问题收起了那种散漫，似乎是惊讶，惊讶于今时今日我还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眼神在我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又看向了杨阳。呵呵，凡哥哥真是锐利，他大概已经猜到了是杨阳再帮我查这些事情。
  “答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以后别再问这些无聊的问题了。我还有事，你回去吧。”凡哥哥收回了翘着的二郎腿，摁灭了烟蒂，拿出一份文件开始审阅起来。即使说话的时候，也还是翻动着文件，头都没抬一眼。
  我走了过去，抽调了他手上的文件。也许是根本没想到我会这么做吧，所以我很轻易地就成功了。他愣了一会儿，终于抬起了高贵的头颅，只是那眼神是愤怒，是寒冰，是冷漠，我试图从中找寻一点和友善相关的表情，可是真的没有，一点点都没有。
  “我只要一个答案，为什么，别骗我。如果你曾经真的爱过我，你就诚实的告诉我。别用以前那个理由来敷衍我了，我不会信的。”
  凡哥哥盯着我看，就像一只受伤的狍子看着尽在眼前的猎物一样，那眼神非常复杂，复杂到我根本辨别不清他脸上到底有那些表情。
  他盯着好久，终于开了口，但是不是对我说的，而是转向了杨阳。
  “杨阳，这是和恒生集团的二期工程合同，你拿去看看，没什么改动的话直接给他们恢复吧。另外，上半年《梦游》的市场测试率出来了，效果还不错，有些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