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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吻了好一会儿，凡哥哥忽然翻过了身，躺在了我的旁边，呼吸还是急促的。
  我还没从刚刚被他撩起的情欲中清醒过来，疑惑地转头看着他。
  “凡哥哥——”
  凡哥哥侧了身体，一手支撑在下巴，一手又抚上了我的脸，“小妖精，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就把你就地正法了。”
  对哦，我们有孩子了。我这个妈妈真是不及格，居然把他给忘了。双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的肚子，抚摸着，感受着，原来在我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一个小家伙在我肚子中了。
  凡哥哥的大手覆上了我的手，和我一起感受着我们的孩子。
  “凡哥哥，我们真的有孩子了？真的有孩子了。”我还是有些难以相信，孩子竟然就这样在我肚子里了。
  “嗯，是啊。我们的孩子。你这个迷糊的妈，都快一个多月了还一点都不知道。医生说你是最近身体状况不佳，又被刺激到了，所以晕倒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
  “怎么又是我的原因了？别想胡乱都赖到我这里。”凡哥哥很无奈地摊摊手。
  “被你气的，谁让你老是和她在一起。”
  “我的傻丫头这是吃醋了？这醋意真大，闻闻看，我还能闻到醋味呢。”
  “哪有哪有？不准再说，不准，再说我生气了。”我把玩着凡哥哥衬衫前的一颗扣子。
  凡哥哥一脸很欠扁的表情，扶着我的脸，偶尔很顺手地捏捏我有些婴儿肥的脸颊。我们两个渐渐都从刚刚的情欲中脱离了出来。互相调笑了一会儿，相拥相眠在这张算不上大的病床上。我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大概睡太多了吧，一点睡意都没有。
  “凡哥哥？”
  “嗯？”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你要不要去看看凌阿姨？”该面对的终归还是要面对的，以前的鸵鸟状态带给我的后果让我开始学会直面问题。也许鲁迅先生说的一点都没错，“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虽然我不是什么勇士，只是区区一女子，但是我不想再把问题拖着了。
  问完很久，没有听到凡哥哥的回答。我疑惑着转过了身子，发现凡哥哥已经睡着了。刚刚凌阿姨那一巴掌红色的手指印还依稀可见，两簇剑眉微微促笼着，眼睛下有些清影。身上的衬衫由于刚刚的纠缠上面三颗扣子都散开着，褶皱地很厉害，没有了他一贯的一丝不苟。一只大手打在我的腰上，一只手枕在侧脸下。
  我轻轻地抚上他的眉，抚平，心疼地抚摸着还有些红着的脸颊。我想凌阿姨刚刚那一巴掌真的用力了，也许是把心中的恨都发泄在了那一巴掌上。
  拉开凡哥哥的手，帮他盖好被子，我轻悄悄地下了床，去洗手间搓了一条热毛巾，覆在凡哥哥的脸上。凡哥哥的睡相向来都很好，就像有知觉似的，和他平时的修养一样得宜。毛巾敷在了他的脸上，我只要隔段时间换洗一下就行，绝不会掉下来。
  趁着凡哥哥睡着了，我尊下身子开始寻找着刚刚那枚被人遗忘了的戒指。床底下，柜子底下，墙角，只要能找的地方全都找了一遍，可是却一无所获。摸了摸凡哥哥西装袋子的口袋，也许他已经检起来，可是也同样没有。只有一直裤袋子被他压着，我摸不着。
  虽然凌阿姨离开后，我没有提起戒指的事情，可是心里一直留存着个疙瘩。不知道以前在哪本书里看到过，求婚或者结婚的时候，戒指掉了就是掉了一辈子的幸福。我的戒指掉了，我一定要找到它。
  又找了一遍，没有。
  再找，甚至连门外走廊附近也看了一遍，还是没有。
  我固执地继续找着，仿佛在寻找着我一辈子的幸福。
  可是，一遍一遍地找，还是没有找到。明明只有这么打一个地方，为什么会没有了吗？
  凡哥哥醒来的时候，我还趴在床底下找寻着我的戒指，弄得身上都脏兮兮的，细小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丫头？”我听到了凡哥哥沙哑的嗓音，是他刚刚睡醒过来特有的低沉。
  我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在干什么呢？怎么钻床底下去了，快出来，这样趴着对孩子不好。”凡哥哥也下了床，穿上皮鞋，蹲下身来拉着我。
  是啊，我怎么用把我的孩子忘了呢？我实在不是个及格的妈妈。我不甘心地钻出了床底。凡哥哥把我扶了起来，拿出我的一套衣服让我换上。
  “我去办出院手续，你洗漱一下，我们回去了。”
  “可是——”我拿着衣服，拉着凡哥哥的衣角，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许那个戒指就在他那只压着的裤袋里呢。我这样告诉着自己。
  “怎么了？”
  “你——你刚刚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
  “就是——就是刚才妈让你做的事情啊。”
  凡哥哥呵呵地笑了，嘴角扬得老高老高的，在我额头敲了一个爆栗。“当然算数，你可不能反悔了。你白清墨一辈子都得贴着‘凌之凡特有’的标志了，像紧箍咒一样摘不下来的。”
  “嗯，不反悔。那我的东西呢？”我伸出手。
  “什么？”
  我跺了跺脚，这个智力从小就达两百的怪物什么时候这么笨了。“戒指啦。”
  凡哥哥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情商之低下了，但恍然大悟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很奇怪的表情，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想要戒指了呀。刚刚像猪宝宝一样趴那里就是在找那个？”
  我点了点头，“快点给我，别废话。”这么说戒指的确在凡哥哥那里，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没丢就好。
  “这么急着想嫁给我了？”
  “给不给？”找了那么久的戒指，身上都是黏腻腻的感觉，衣服上有脏兮兮的，一点都不好受。
  “给，当然给，不给你给谁啊。不过，有个惊喜在等待着你，要这个戒指配合配合。”
  惊喜啊！那个女人不喜欢自己心爱的男人准备的惊喜呢。我兴冲冲地拿着衣服进了洗手间换衣服去了，这又大又脏的病号服挂在身上实在不舒服。
  我在洗手间擦了一下身体，换了衣服，打理了头发。出来的时候凡哥哥已经在窗边站着等我了。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做贼似的轻悄悄地走过去，想吓他一跳。
  走在他背后五厘米左右处，伸出手臂，刚想环上他的腰。凡哥哥的右手突然伸了出来，精确无比地抓到了我的右手，然后一拉一个旋转，我就这样“顺利地被捕入狱”了。
  “呵呵，臭丫头，想在我背后搞小动作还嫩了点。”
  “我当然嫩啊，谁像你那么老了。老大爷。”
  “敢嫌弃我老了。”凡哥哥抱着我，在我腰上搔着痒痒。我就最怕痒了，别人稍微碰一下，我就能笑个不停。凡哥哥自然是深知我的致命弱点的了。
  “哈哈——哈哈哈——我错——了——别——别挠了。”我求饶着，笑得肚子都疼了，凡哥哥终于罢手了。
  “走吧。”凡哥哥牵着我的手离开了医院。
  坐在他的车上，他很意外地冒出了一个问题，“丫头，我真的老了吗？”
  这一次，我真的被惊到了。这是那个向来自信满满的凡哥哥问出来的问题吗。看我只听着他没回答，他甚至对着车子上的镜子照了照，摸着他自己的脸。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了？”我的手在他恍惚着的眼前晃了几晃。
  凡哥哥一把拿开我的手，又恢复了拽拽的模样。“逗你的，我这是成熟又成功男人的无可抵挡魅力。”
  “哈哈哈——”我止不住地大笑起来，这家伙太——太自恋了。可是笑着笑着又觉得难受，好像和凡哥哥虫子能在一起以后，凡哥哥就变得有些没有安全感，不自信了。也许很大部分原因还是出在我身上吧。
  凡哥哥开着车，偶尔瞟我一眼，还摆几个“扭曲”的表情，证实着他“成熟又成功男人的无可抵挡魅力。”
  当车子驶离了城市中央主干线，我之前隐约想到过的一个问题又再次浮现了出来。
  “凡哥哥，我想回爸妈那里去。”
  凡哥哥转头看了我一眼，找了个位置停下了车。
  “丫头，对不起。我妈的事情委屈你了。我——”
  我伸出手指捂住了凡哥哥一开一合的唇，“凡哥哥，别说了，我等你。你送我回去吧，我想妈肯定又准备了一堆吃的等着我了。”
  凡哥哥亲了亲我放在他嘴唇上的手指，“好，把你养成一直小肥猪了，到时候再生一只小小肥猪出来。”
  “那你就是大猪，猪猪侠。”
  凡哥哥又重新发动了车子，调回车头送我回了爸妈家。没想到这次爸爸都加入了妈妈的行列，两老人忙活得不得了。准备着厨房的菜肴，又翻找着各种孕妇需要的物品和小孩子的衣物。他们原来是有一个孩子的，后来不行发生车祸过去了。
  “爸，妈，这些准备也太早了吧，还要八个多月才用得着。”看着那一堆堆得高高的物品，我的嘴张成了“O”字形。用凡哥哥的话来说就是一口能吞下一个恐龙蛋。
  妈笑呵呵地拉过我的手，“不早不早，这些东西这些年来我们都不敢翻出来，怕触景生情。现在给我宝贝外甥，心里也终于放下了。”
  “你别拉着她说个没完没了了，快让他坐下。”
  “看我，一高兴就糊涂了。清墨，快坐，孕妇站着不好。”
  看着爸妈围着我忙里忙外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不过他们高兴，这样也好。凡哥哥做了一下，就离开了。我知道他心里还是记挂着凌阿姨的，所以也没有留他，送他离开了。
  凡哥哥坐上车的时候，对我说：“丫头，我定了后天早上酒店的机票，我们去旅行吧。”我不知道他是临时决定的还是早有计划，但不管怎么样，我开心地答应了。
  ☆、第四十六章
  之后一天，我没有再见到凡哥哥，只有一通电话约了后天早上他过来接我，啰啰嗦嗦地叮嘱了我一大通孕妇注意事项。我真是非常好奇他是不是回去之后看了一夜的这类书籍，或者说之前他就又准备，不然怎么比妈妈说的只多不少呢。大到房间环境，小到饮食卫生，反正能想到的都有所涉猎，这人真是博学。
  在家呆了一天，爸妈简直像供奉着神一样把我供奉着。妈一大早就煮了燕窝粥，中午煲了乌鸡党参汤等各种滋补的食材。爸爸更夸张地开始设计起了婴儿房，说当年大学本科毕业还是设计出身呢，后来下海了就再也没有拿起过笔杆设计了，正好发挥当年舍弃了的才学。爸爸这么一来，妈又坐不住了，拉着爸爸出去买了一大堆婴儿用心、孕妇用品回来。
  “爸妈，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你们休息一下吧，别累着了。”
  我强硬地拉着爸妈在沙发上坐下来，让他们休息一下，一家人在一起看看电视，聊聊天。
  “清墨，爸妈其实也有一个事情想问问你的想法。”爸爸顺着我的话停了下来，和妈妈一起陪我坐在了沙发上。
  “你们是指我和凡哥哥的事情吗？”
  爸爸有些沉重地点了点头，和妈妈相识一眼。看来爸爸那天和凌阿姨的沟通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清墨，其实妈对之凡是很放心的，但是你们之间隔了那件事情。现在美雅反映又那么激烈。本来我以为你爸去了，美雅的恨也就过去了。”
  说到这里爸爸也叹了口气，感叹着世事的纠葛与无奈。
  “爸妈，这一次我只想顺着自己的心走，我已经做出过一次错误的选择了。也许凡哥哥有一天可能知道凌阿姨的恨，知道我的委屈与无奈，知道当年凌阿姨和我爸的纠葛。但我不想为了这些‘可能’而退缩了，我想为自己的幸福努力争取一次，也是为了我的孩子。”
  妈妈心疼地拍了拍我的手背，也是在默默地支持着我的决定。
  “清墨，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支持你的决定，只要你幸福。”
  “嗯，谢谢爸妈！”我赖在妈妈怀里，贪恋着家的温暖。
  第二天我刚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凡哥哥就已经坐在了我身边的床侧，鞋没脱，两腿伸直交叠，一手搂着我，一手摸着我额前的小碎发。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还是刚清醒的那种状态，有些飘渺，揉揉眼睛想坐起来。
  凡哥哥扶了扶我，把我整个搂进了他的怀里靠着，他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想你了，所以迫不及待来看你了。你有没有想我？嗯——”
  “想了。”虽然已经和凡哥哥很亲密了，但是这些情人之间的悄悄话我还是不习惯。两个字出口，脸上又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凡哥哥呵呵地笑了，毫无预兆地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