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节
作者:淋雨      更新:2021-02-19 04:42      字数:4754
  上官珑犹豫了片刻,终于点头道:“好吧!反正在大庭!”
  众之前,你老婆也把我羞辱够了,我也不在乎对你再说一次,然后你必须告诉我是什么人。”
  五年前,我一个人在祁连山中,忽然腹痛如绞,那是因为前一天我吃坏了肚子,在那荒山野地,找不到人家,我只好找一处僻处的山崖下,解衣方便,就在那个时候,被一种叫玉带蛟的毒蛇咬了一口……”
  古如萍叹道:“我说呢,你怎么会被毒蛇咬中那个部位,寻常人被蛇咬,只有在脚或小腿上,而且僻阴的山崖石缝,都是虫虺潜藏之处。
  略有点经验的人,都会避免上那种地方去,非去不可时,也该是用根棒拨打一番,你太没经验了!”
  “我知道,可是那天我实在太急……”
  “玉带蛟的毒性极烈,咬中人毒性立即发作……”
  “我也知道,我被咬中后,立即打死了那条蛇,然后就昏倒了,而且就倒在我自己拉出来的那堆脏物上,我想爬开都没力气了。”
  “可是我在那家猎户门口醒过来时,身上却是干干净净的,不但伤口经过始疗包扎,连衣裤都是干干净净的!”
  “那替我治伤的人,不但为我治毒伤,而且还为我洗过了身子,甚至于替我洗过衣服,又晒干了替我穿好,才把我送去的,这中间足足有三个小时!”
  “你怎么知道有那么久呢?”
  “我知道,因为我在中午被蛇咬昏倒,到黄昏时才被发现,那时我也醒了,事后我又到那儿去,在附近找到一处山泉,还有两根树枝做的晒衣架……!”
  “那也没什么的!那人是一片好心,绝不能让你带着一身藏把!”
  “这一点我很感激,可是我是个女孩子,赤裸身躯,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几个时辰的……”
  “你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吧?”
  “那倒没有,所以我想这个男人必定是个君子,多年来我一直在找寻那个男人!”
  “为什么你会认为是男人呢?不可能是个女人吗?”
  “不太可能,那是在祁连山深处,寻常女子到不了那儿,再者,假如是女的,她必然到那家猎户那儿,交待清楚再离去,只有男的,才怕我难堪,悄悄地不声不响离开了。”
  “而且他若是个女的,大可以把她的衣服给我换上,不必替我洗那些脏衣服!更不会与赤身裸体的我相对几个时辰,只有男人才会做这种事!”
  古如萍笑了一笑道:“难怪你要刺瞎我的眼睛,就是为了那个人看了你几个时辰这个缘故!”
  “不是这样的,我心中先前并没有这个意思,我一直十分感激那个人,他虽然与我相对几个时辰,却并没有趁机占我的便宜,可是他却把这件事告诉他的老婆,利用来侮辱我,那才使我生气!”
  “你怎么还以为那个人是我呢?”
  “除了你以外,没有人知道我那个地方有个圆形的疤,那是用刀剜掉毒肉造成的,连那家猎户都不知道,因为那个人留下的药很好,我醒来时,已能自由行动。”
  “谷平,你救了我,对我所做的一切,我都十分感激、可是你为什么要告诉别人呢?尤其是利用来伤害我……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那天,我身上带着十几颗价值连城的明珠,我相信自己也是个颇为美丽的女子,你都一无所取,后来却又那样对我!”
  她开始伤心起来了,古如萍也感到很棘手,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上官珑哭泣着道:“我虽然行走江湖,却不是个很随便的女孩子,尤其是在发生那件事情后,我已经发誓要找到那个男人嫁给他……”
  “这不太盲目吗?”
  “反正他已看过我的身体,这些年来,我一直编了一个美丽的梦想,我假想那是一个人格高尚的侠士,温柔体贴……”
  “慢来!你连谁都不知道,又怎知道他是温柔体贴的人呢?”
  “因为他把我的衣服洗得很干净,穿得很熨贴,为我裹伤的白布是从他的衣服上撕下来的,质料很细,包扎得很仔细,女人身上的衣服很琐碎,他都弄得很好,这绝不是一个粗汉所能做到的!”
  古如萍笑道:“这样的男人,一定是常在女人堆中厮泥的风流种子,你想过了没有呢?”
  “我想过了,在我想像中,他也该是这样的一个人,队以才会那样细心地照料我,他对我身子,欣赏了几个时辰。”
  “证明他是个懂得欣赏女人的人,但他没有趁机占我便宜,不欺暗室,是行为磊落的君子……”
  “你实在很会幻想,居然能想得这么多,尤其是像你这样一位有名的女剑客而有这种幻想,实在出人意料!”
  “万一是老头子呢?”
  “我想过有这可能,那我就不嫁人,活在自己的幻想中,假如他有了妻子,我不惜做他的外室,在这种地方我是很执著的人,所以那天在台上,你老婆说的那些话,实在伤透了我的心把我的希望都粉碎了……”
  古如萍怔住了,连忙道:“你认为我是那个人?”
  “是的,我以后又打听过你,你的医道很高,你也很会骗女人,甚至于连鹰王的七姨太都给你吊上了手……”
  “嗨!这可不能乱说的!”
  “谷平,你放心,我不会替你乱叫出去的,但我知道这是事实,在鹰王府,我有消息来源,对你的事我十分清楚,你老婆叫出我身上的侍征后,我就知道那个人一定是你。谷平你叫我太伤心了,也许,你老婆那样对我,不是你的意思,可是这叫我怎么做人,你说,你要对我做个交代!”
  古如萍这下子也没辙了,他知道自己犯了个大罪,没有把话讲清楚,也役有想到上官珑有这番曲折的遭遇,现在上官珑要他作交代,那怎么好呢?
  上官珑的意思很明显,把他当作了那个救她的人,决心要嫁给他了,这要他如何推托呢?
  上官珑说了那些话后,自己也一样的紧张,她不顾羞耻把谷平约到这个僻静的地方来,就是要弄清楚当年的一段公案。
  她再一听谷平半真半假的言词,更为确定了。
  固然的,她对谷平也十分满意。所以才不顾羞耻地诉说出了自己的心声,然后等待着他的答复!
  当上官珑这样的一个女孩子表示愿意委身下嫁的时候,那就是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容拒绝了!
  古如萍却十分作难,这个时候他想说明他不是那个救她的男人也太难了。
  他搓着手,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启口,幸好旁边传来格格一阵娇笑声,使他松了口气道:
  “娘子,你快来说明一下!”
  上官玲终于来了。
  上官玲的来到固然使得古如萍松了一口气,但是对上官珑而言,却不是一件令她愉快的事。
  因为上官玲此刻是以本来的面目出现,红衣、红剑,洗去了易容的掩饰,容光焕发,英姿飒爽。
  上官珑脸上一沉道:“谷平,你把她约来是什么意思,她侮辱我得还不够,我杀了你这个卑鄙的小人。”
  一面流着泪,一面举剑便刺,每一着都是杀手!
  古如萍只有举剑招架,却十分狼狈,急得对上官玲道:“小玲儿,你快对她解说一下在祁连山中的事。”
  上官玲却笑道:“你自己做的事,为什么要我来说,你在梦中都在我的身上找疤,现在面对玉人,你却不敢招认了!你这个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古如萍怔住了,差点被上官珑一剑刺穿了前胸,幸好上官珑也及时煞住了剑势,只刺破了一点衣服,也穿破了一点皮肉,抽剑回家问道:“他在你身上找疤,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要问你们两个人了,新婚之夜,他居然在我身上摸了半天,问我身上的疤哪儿去了,然后点上蜡烛,硬要看我的右股,找不到那块疤,居然发了呆,把我当作个陌生人,气得我一脚踢他下床!”
  “然后我问他是怎么一回事,他抵死也不肯讲,那时我心里想到他一定是认错了人,把我当成了你……”
  古如萍大急道:“小玲,你别胡说!哪有这……”
  “我胡说,我是你老婆,怎么会胡说,有好几次,我假装睡熟了,只见你起来,点上了灯,坐在椅子上,痴痴地对我坐着,一派悠然神飞之状,我知道你心中一定在想着另一个女人,只是不知你有着那么一番奇遇而已……”
  上官珑却愕然地道:“你……你也是他的妻子?”
  上官玲笑道:“他就是我这么一个老婆,还是错打错着地娶回来,我正在奇怪,无极浪子古如萍,在女人堆里是出了名的大情圣,怎么见了我,竟然会失魂落魄的,而且还紧追不舍,一直缠着我要嫁给他,可是等到我真嫁了他之后,却又怅然若失,这里面必有古怪的……”
  “他是无根浪子古如萍?”
  “不错,为了进鹰王府,才留起胡子略变形貌,其实他的本相比现在还要英俊一些,你总不会以为我嫁了一个无名小卒吧!”
  “那么昨天的那位谷大娘子又是谁呢?”
  “自然也是我,古如萍成了谷平,我这谷大娘子自然也要改改头睑,要不跑进鹰王府,岂不惊世骇俗一点。”
  “那也是你?大姐,你怎么可以那样糟踏我,虽然姨妈对我娘不谅解,但我们毕竟是姐妹啊!”
  古如萍道:“你们果真是姐妹?那又为什么互不相认呢?”
  上官玲道:“我们是同父不同母,不过我们的母亲却又是双生姐妹,由于外公与外婆相处不合,各分了一个女儿,分开来生活抚养,所以她们俩姐妹也不太好,偏生他们又是同时爱上了我外公的弟子上官杰。”
  “啊,原来你们的父亲是四十年前最有名的凤流剑客上官杰,听说二十年前出家访道,客死回疆……”
  上官玲道:“是的,他很英俊,美剑客当之无愧,但风流二字实在是冤枉了他,他一生中只有两个女人,却使他情牵冤结,后来是愤而出家逃避,在回疆染上了热病而死,为了这件事,我娘更恨大姨,发誓不相来往……”
  上官珑低声道:“当爹愤而出家时,我娘也后悔,但因外婆在世着,不敢去表示侮意,其实真正恨姨妈的是外婆,从小就不喜欢她。”
  古如萍道:“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上官玲道:“很俗气的老故事,老俩口子不和,每人都偏爱一个女儿,吵架分了手,我娘就跟了外公,而娘又跟大姨同时爱上了她们的大师兄上官杰,也就是我们的父亲上官杰,他是个很忠厚的人。”
  “夹在师父和师娘之间十分为难,终于在他二十五岁那年,他去探望师母,我外婆硬逼着他和大姨成了亲。
  在这以前,他却和我娘情愫暗生,有了关系,而且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外公知道了,在他们结亲半个月之后,硬跑去把找爹抓了回来,又跟我娘拜了花烛,以后,他只有两头跑,却得不到两边的谅解。”
  “后来我先出世,小珑比我小半年,爹为我们取名玲珑原是希望双方能和好合一的意思,可是两个老的却始终不答应。”
  古如萍一叹道:“这是为什么呢?既有今日,何必当初,既是不能偕老,又何必结合呢?”
  “谁知道呢?我三岁的时侯,外公去世了,爹想这一场冷战可以结束了,外婆对外公不谅解,对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总可以容忍吧!”
  就带了我娘和我到了外婆家,哪知外婆和大娘竟不让我们母女进门,我娘一气之下,带着我走了,远隐深山,十年后,她抑郁而死,留下遗言,不准我再去认这门亲。”
  上官珑垂泪道:“其实我娘也是一点私心,她以为赶走了姨妈,爹就会属于她一个人了,所以帮着外婆,哪知你们一走,爹在半个月后,也留书出走了,以后就再也没回家里过了,娘也后悔了,言下开始埋怨外婆,弄得母女俩也不说话,等到外婆一死,她也吞金自尽了。
  那是五年前的事,她死时以为爹是去找你们,跟你们在一起了对爹的抛弃,我们母女很不谅解!”
  “她没有恨我娘吗?”
  “这倒没有,她也知道姨妈也是个性情高傲的人,那次肯回家,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她不该做得太绝的,所以她只怨爹薄情,没有再恨姨妈!”
  “你呢,你是否也恨我们呢?”
  “我没有,上两代都是我的长辈,我不能说他们的不是,尤其是后来打听的结果,知道爹易名无情道人,一直在回疆流浪,并没有跟你们在一起,也不是你们霸住了爹!不让他来看我们,大家都是受害者,还有什么好恨呢!那次我上祁连山,就是访爹的下落。”
  “我也去过了,想找回爹的骸骨来,结果却没找到。”
  上官珑道:“我倒找到了,爹在回疆又成了家,娶了一个吐鲁番的女子,那个女子又替他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