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作者:
淋雨 更新:2021-02-19 04:42 字数:4743
底的!”
原来老钱早就被她悄悄地割去了脑袋,手中的圆筒也搬家了,由于老钱的嗓子,一直带着点尖利,像个娘们儿似的,所以孙一刀没听出来。
上官玲提着那支圆筒,慢慢向门外走去,他们的行动有默契,上官玲留下来对付暗算者,古如萍就出去巡视看有没有其他的同党。
出了园子的二门,却见三条人影闪动,间或有兵刃互击之声传来,而且还有低低的叱喝声!
然后只听见古如萍的声音道:“二位夫人,真想不到你们也会是瑞祥的耳目……”
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道:“谷平,别管我们是什么身份了,倒是你自已露了马脚了吧!你说你只会几手寻常功夫,可是今夜你却接得下我们联手的急攻……”
“那是二位要杀我,人在保命时,总有些不同的!”
女子的声音又冷笑道:“再不同也不会使你的武功突然高了起来吧!明天我把这件事当众抖出来,看你怎么对别人解释去!”
上官玲心中一动,连忙悄悄的掩了上去,举起手中的圆筒,手指一按,铮铮两声轻响;然后只听得两声尖叫,两个女的都手按喉头,抛掉了手中的剑倒了下去。
古如萍一怔道:“阿玲!是你下的手?”
上官玲冷笑道:“你谷大侠要怜香惜玉,自然只好由我来做恶人了,我真不懂,你还不赶快速战速决,还拖个什么劲儿,难道真要等人来观摩一下你古大侠的剑法?”
古如萍苦笑道:“我哪里是拖,实在是没办法。你还不知道这两个婆娘的剑法有多凶,我使尽了浑身解数都奈何她们不得!”
“笑话!我就不信!你的本事就只有这一点?”
古如萍苦笑道:“当然不止如此,可是再施展下去,也同样掩饰不了我的身分了,杀手一出,她们两个是一个活不成了,但尸体上的剑痕却瞒不过人了!”
上官玲道:“怎么,剑痕上还有讲究不成?”
“当然有了;一剑断喉,干净俐落,受者几乎全无感觉,这是剑艺的高度发挥,别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高手所为,那时我又该如何解释呢?”
上官玲笑道:“谁叫你有那么多麻烦的,像我多轻松,我的剑技是学来杀人的,出手必凶,不会很好看,可是很实用,也不怕人看出底子来的!”
古如萍轻轻一叹,他没法解释,他的剑技走的是空灵的境界,即使在杀人时,也近乎一种艺术,这是武学中一种最高雅的境界。
上官玲的剑技杀人很有效,但跟他的比起来,却是雅俗之异而非高下之分,但他不能跟上官玲说这些的!
因此古如萍只有问道:“你那两个都解决了吧!是什么人?
你手中的好像是蜂尾针筒,谁有这个毒器?”
“满天星钱四,这个臭麻子倒真有本事,居然弄到了这一筒要命的玩意儿,要不是我们命长,预先有了知觉,光是这玩意儿也能要了我们的命!”
古如萍接过圆筒来看了一下,咋咋舌道:“好家伙,针上淬了毒,这两条命算是捡回来的!”
上官玲道:“不但是捡回来两条命,而且还省了杀人的解释;除了钱四自己是一剑断头外,孙一刀和两个婆娘都是死在这上头,免得罗嗦了!”
古如萍道:“不错,不过我们还得把两个死人往里面搬一搬,在这个地方,我们就没有杀人的理由了,她们究竟是鹰王的小老婆,这是她们的花园里!”
上官玲点点头,上前一人一个,肩着向自己的小院中走去,路过院门口的小屋,但见小桃和小兰两个丫头都着了迷香,睡得昏昏沉沉,倒是颇为佩服对方的手脚俐落。
把人往院子里一丢,他们略为合计了一下说词,然后就开始进入大院,但见两个值班的丫头被人点了死穴,眼睛大大的倒在一边,难怪古如萍跟人斗了半天,也没惊动谁了。
再往里走,又见两个丫头摔倒路旁,这两个人却是被兵刃杀死的,一剑断喉,没给她们叫出声音。
一直来到瑛姑所居的楼下。古如萍来过几次,那是为阿喜治疗脚伤时来的,他也先去敲了阿喜的门,只听里面咯咚一声,象有重物摔下来的声音。
古如萍吓了一跳,连忙踢门进去,但见阿喜从床上翻倒地下,只能挣动,却爬不起来。
他连忙上前抱起了阿喜,一试脉络,还好她也只是中了迷香,幸得她屋子里插着一瓶菊花,古如萍把花丢掉,用冷水浇在她的脸上,使她惊醒了过来,看见是古如萍,居然还笑了起来道:“你这个大坏蛋,要来找我,你悄悄地说一声就是了,干吗还要用那玩意儿呢?”
古如萍叹了口气道:“阿喜,你别想歪了,迷魂香不是我弄的,夫人在楼上吗?”
阿喜连忙道:“你可别乱来,表姐在楼上是不错!你可不能去找她,这个地方耳目众多……”
古如萍急了道:“你想到哪去了,出了大事了!”
阿喜看他拿着兵刃,这相信他不是为了偷香而来的,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这是怎么回事?”
古如萍见她还是四肢无力,只有为她穿上衣服,这个娘们儿是地道的北方人,睡觉时脱得光溜溜,连肚兜都不系一个,只有一一为她穿好了。
摸到她身上,她还咯咯直笑,撒娇道:“死人,你别乘机揩油,摸得人痒死了!”
好不容易帮她穿好衣服,然后托着她上了楼,瑛姑的门口,趴着一对小丫头,而瑛姑也倒在炕上,还好她们的衣衫整齐,而且也都是着了迷香。
阿喜只能坐在一边,手脚不能用力,古如萍找了冷水,先把瑛姑救醒了,而后在后房中找出了解药,吹进了他们的鼻孔中,再喂了一颗提神的药!
瑛姑醒得很快,她的脸红红的先把床头上的一本书藏起来,古如萍眼尖,早已看见那是一本春戏图,在坊间可以偷偷地买到,只是闺阁间不易见到而已。
他自然不会说出知道那本书的内容,只是把事情很简要地说了一遍。
瑛姑脸色一变道:“原来是这两个婆娘在搞鬼,难怪他们今晚会来找我聊天,说了半天鬼话,还送了一本下流书给我!”
她红着脸把那本春戏图取了出来,书上传出一股甜香,却与那种迷魂香的气息十分接近。
她嗫嗫地道:“这书中其实也不怎么样,只不过那些图书都还画得传神,我为了好奇才翻了几页,也就是这种气味盖住了迷魂香的气息,方着了她们的道儿……”
古如萍道:“若非夫人失了警觉性,她们怎么能在院中自由活动呢!幸亏我是江湖道上混出来的,一闻到气味不对就赶紧溜了出来,也刚好那个满天星钱麻子,探头进来,我老子就给了他一刀,把他手中的那具追魂峰尾针弩给夺到手,才一一把那另外三个人解决了,否则我们就双双作伴上枉死城报到了!”
瑛站叹了一声道:“郝玉英和齐赛花这两个人平时不苟言笑,也最老实,谁会想到她们还有这种行动呢!谷平!我实在很抱歉,害你们一再受惊!”
谷平皱眉道:“那倒没什么!我放出那些话来,就是想引那些心中有鬼的人来。所以我一直在提防着,只是没想到有两位夫人,我老婆又是在慌急中出手,根本没看清楚是谁,钱麻子的暗器是淬了毒的,打上就没救!”
瑛姑道:“只要她们干了这事,杀了她们也没关系,他们迷倒我是为了方便行动,恐怕其他姐妹那儿也一样的设下了迷香圈套,我们得去看看!”
阿喜也能动了,三个人带着解药,把后宅整个地巡了一遍,果然没错,十二金钗中其他九个人全部被那种迷香或是迷药给迷得失去了知觉。
问明了那一堆姨奶奶们着迷的经过,果然都是郝玉英和齐赛花先后动的手脚,对她们两个的被杀,谁都恨得牙痒痒的,也没人出来为她们说话了。
对外,则是宣布他们暴病身亡,吃河豚鱼中毒了,因为满天星是郝玉英的表哥,都是江阴人士,当地盛行吃沟豚,他们也常托人从家里带了来一饱口欲,别人听了那玩意吃了会送命,都敬谢不敏了。
只有孙一刀和齐赛花两个人有时还鼓起勇气来一趟,两位姨奶奶虽是正在少艾,但满天星一脸麻子,孙一刀粗鄙像个屠夫,两个人的年纪也不轻了,跟姨奶奶们在一起,倒是没人说他们的闲话。
说他们吃河豚致死更是十分自然,因为前一天他们的确吃过河豚。原来四个人是密商晚间下手要对付谷平夫妇。故外面的人甚至连宅中其他的人都相信了。
两个武师死了,可以秘不举丧,但两位姨奶奶的后事却不能马虎的,鹰王府中照样为她们举丧发引,小小的场面了一下,因为她们毕竟只是姨奶奶,没有诰命,不能大肆铺张,敞开来做丧事的。
灵枢移放在城外的自云寺,前后是五口棺材了。除了这四个人外,还多了一个胡鸣九。
王府里再也没有瑞样的人了,但古如萍夫妇两却没敢轻松,他们还得提防着外来的侵袭,谷大娘子顺理成章地把那毒蜂尾针留了下来,还在钱四的屋子里搜去了一把淬了毒的针。
可能是那种歹毒的暗器锁往了宵小的胆,王府里也没有再死人,而谷先生夫妇在王府中的地位也高了起来,谁见了他们都是恭恭敬敬的,再也没人敢把他们当作一般流俗的江湖人看待。
甚至于有一夜,古如萍公然也摸上了瑛姑的小楼关上门一躺老半天,也没有人说闲话了。
只有一个人对这件事不满意,但也只有私下里埋怨,那是谷大娘子上官玲。半夜里,古如萍又摸回炕上睡觉时,她狠狠地捏了他一把。
古如萍痛得直皱眉,却不敢叫喊,只有压低了声音道:“娘子,你轻一点好吗?瞧你这样子,倒像是爱沾酸的婆娘子了。”
“活见你的大头鬼,老娘去吃你的醋?我只是警告你小心,别看鹰王对你十分器重,也别看你为他尽了不少力,你玩了他的小老婆,他可没兴趣戴绿帽子!”
古如萍一笑道:“那你就错了,鹰王也是个怪人,他讨了这么一堆小老婆,本人却偏好男风,对这些花不溜丢的大娘儿们,除了偶一为之,极少沾惹。”
因此,对他们在暗中偷人的事;他也是眼开眼闭地装作不知道,我这几天在暗中调查的结果,现在的十大金钗中,至少有八个在暗中偷汉子……”上官玲撇嘴道:“九个,现在又加了一个瑛姑!”
“她绝不是一个淫贱的女人,但毕竟是血肉之躯,更兼她习过内媚术,这青春独守的滋味的确难挨……”
“所以你这个大情人才有机会去安慰她!”
“也不是这么说,我们主要是为了要商量事情,不过自从那次我发现她晚上一个人在独赏春戏图而着了迷药的道儿,就知道她内心十分孤独,已快到心魔内贼的地步!”
“那是一种什么境界?”
“你没学过这个,所以不明白,到了这个程度的人,如果不适时宣泄,就会走火入魔,轻则神智迷乱,重则丧生送命,所以我适时给她宣泄一下。”
“浪子,我虽然没有学过这种邪功,但我知道厉害,你给她宣泄一下内火倒是没关系,只不过我要提醒你,别去害人家,她是鹰王的姬妾,跟你没有结果的!
“这一点我很清楚,事实上她的心目中,始终把我当作是一个攻于心计的江湖人,她之答应我的挑逗,一个是在解决饥渴,一半是在笼络我,或是造成把柄,以备将来威胁我,所以,她绝不会看上我。”
“笼络你,她不会自甘下贱如此吧?”
这不是自甘下贱,你要明白,她下嫁鹰王,就是另有目的的,有些人为了达到一个理想,往往会不计牺牲的。她原先听说鹰王好色,特地去修习了内媚之术,想要诱惑住鹰王而控制他,哪知事与愿违……”
“她不是也掌握了府中大权吗?”
“可是她并没有掌握住了鹰王这个人,甚至于连鹰王真正的目的何在,她也没有摸清楚!”
“鹰王的真正目的究竟何在呢?”
“不知道,只晓得他广结奥援,拉拢异己,尤其是对一些手握兵符的将军督师等,更是极为示好,因而手中着实控制了不少人!”
“那是为了将来拥立新君所作的准备,他跟太子走得很近,难道这些是在为太子张本?”
古如萍摇摇头道:“不完全是,有几个雄心勃勃的阿哥也跟他暗中交往,他有时是为那些人拉拢的,所以他真正的意向谁也不明白,照说像他这种情形,极为犯忌,有人密告到宫中,说他勾结外臣,心有不轨……”
“这也不错,他若是谁也不属,就是为已张本,一个人不可能脚踏几条船的,皇帝老儿可饶不了他!”
古如萍笑道:“恰巧相反,皇帝居然替他辩白,说他是皇室宗亲而兼能用兵,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