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作者:
淋雨 更新:2021-02-19 04:41 字数:4799
福承道:“那是……因为……”他拼命地想找一个理由,可是却没有一个妥当的。
上官玲却道:“你别解释了,七夫人说了,内务大臣瑞琦跟王爷不合,你一定是瑞大人的人!”
福承松了一口气,显然这不是他真正的秘密,但他乐于冒认了下来,压低嗓子道:“你知道就好,瑞大人在内务府红得发紫,他虽然没有爵位,可是皇亲国戚,谁敢不买他的帐,所以你把内情告诉我,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我不但要安全的保证,也要图个下半辈子舒服些,你大小总是个官儿,我要跟着你嘛!”
“我的小嫂子,我是个满州人,满汉不通婚,何况我已经有了妻室,这是不可能的事!”
“总管,你弄拧了我的意思了,我怎么样的身份,怎么敢奢望真跟你当一品夫人去,你们做官的养几处家是常事,我也只要那么一个地方,一处单独的宅子,有那么两个下人,也管叫我一声太太……”
福承连忙笑道:“那容易,我随时都可以办到,可是谷平那儿又怎么说?”
“他管不了我,虽说我现在是他的人,我也只是跟着他而已,既未婚娶,又无媒证,我随时都可以离开他!”
“弄了半天,你们这对夫妇原来还只是黑市的呀!”
上它玲眼睛红红的道:“我跟他,还不是因为他是个读书人,将来可以有出息,哪知道他一直就不肯正式娶我,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所以这回出了事,我也拿得稳他会把我给刮掉不管!”
福承胆子渐渐地大了,手在桌子下面,慢慢伸到她的腿上。上官玲并没有拒绝,而且还把腿夹了一夹,这是一种强烈的暗示。使得福承的心跳更烈,只可借他的手臂究竟有限,只能摸到膝盖过去一点儿。
像这种风月陈仗,他自然不是生手,尽管他平时不苟言笑,但并不是笨人,许多小聪明还是挺在行的。于是他就故意一拐手肘,把面前筷子碰一根落在地上,然后借着拾筷子的机会,弯下了腰!
上官玲明知道他的诡计,但没有作更多的掩饰,对一个将要死的人,她不妨大方一点,这也是游戏人间的一贯作风。而且她正在做着福承死亡的准备,把指甲上的一撮红粉弹进酒壶。
正当福承的手沿着大腿伸进来的时候,她才巧妙地用腿把他的手拦开了,笑着道:“猴急什么,螃蟹下了锅,是你的终是你的,起来咱们谈正经话!”
这也是福承在期盼着的,忙起来规规矩矩地坐着,上官玲道:“你先喝口酒,咱们把正事搞定,而且发个誓保证你不会出买我!”
福承道:“这容易,我一切照办!”
他自己也倒了一怀酒,多疑的性情使他犹豫了起来,毕竟他的眼睛曾经离开了酒壶一下子!
上官玲笑道:“你又在多心了,我先喝一口!”她拿起那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又满斟一杯。
福承有点不好意思,也举杯喝了下去,然后道:“我日后若负你,定叫我毒药攻心,七孔流血而死!”
上官玲笑道:“你别以为这是牙咒,举头三尺有神明,老天爷在照着你呢!”
福承笑道:“说那儿话,我可是真心实的!”
他伸手把上官玲拉了过去,上官玲也就势倒在他的身上,双手一伸,勾住了他的脖子,红唇就印上了他的嘴,一股甜香使他心神一荡。
他觉得上官玲腻滑的舌头伸了过来,心里在想:“他妈的,这婆娘还真骚,比八大胡同的婊子都懂得风情。”
他张开了紧闭的牙齿,也伸出舌头到她的嘴里,然而一股热泉,由对方的口中涌了过来。
他想闭气抗拒,脑后玉抗穴却被一股力量扣住,一点劲道使不出来。情知受了暗算,一声虎吼,双掌猛地一推,竟然把上官玲推了出去,跟着拳脚并上,担上官玲也展开拳脚。跟他对博在一起。
福承接连用了几式精招,居然都被上官玲化解了,福承不由得惊恐交加,怒声问道:
“你是什么人?”
上官玲笑道:“你明知我是什么人还要问?”
“不!你这种身手,绝非普通江湖人,说?你是谁?”
“对一个将死的人我不再隐藏身份,你听好了,姑奶奶叫上官玲!”
“上官玲,玲珑双煞之一!”
“我不认识那另外一煞,但人们偏喜欢把我们连在一起,不错,我就是外传的玲珑双煞之一,瞎了你的狗眼,居然占姑奶奶的便宜!”
福承又是一片惊怒,待要扑过去,但是脚步才一动。就无力地坐了下来:“你对我下了药?”
“不错!药是七夫人给的,想必你也知道那种药的厉害,所以你死定了!”
“你把药下在酒中?”
“是的,你这三八蛋没安好心,喝下了酒,居然用内功逼住。可见你心里有鬼,所以姑奶奶点了你的穴道,叫你内力散开,而且把喝的那一口也灌下你的肚。三八蛋,你乖乖的死吧!姑奶奶叫你又搂又抱,又摸又瞧的,占了多少的便宜了,你死了也值得了!”
福承已经无力说话了。
这时门外飘进一条人影,正是古如萍,他拿出一张纸条,放在桌子上。
纸上凌乱的笔迹写道:“行事不慎,事迹败露。愧对故主,轻生一死,免入囹圄,及身而止,未作多误。幸念故谊,善视妻擎。如违我愿,谨防反诬。
上官玲看了皱眉道:“这写的是什么呀?”
古如萍道:“福承的绝命书,这家伙好作四言书,为了推敲他的语气,很费了我一番功夫!”
“我是说他这封信是留给谁的?”
“自然是他真正的主人!”
“那我知道,可是最后那两句又是什么意思?”
“那是说他还留了一手,他已经说了,及身而止,什么也没透露,但如果他身后的人不放心,加害他的家小的话,他也有办法拆穿真相的!”
古如萍笑道:“我想不会的,鹰王府的人一定会努力去保护他的家人,甚至于特别讨好他的家人,希望知道他身后的秘密!”
“万一给人家先下手为强呢!”
“最先发现尸体的鹰王府,别人想下手也迟了一步,这例不必挂心!”
“瑛姑知道我们要下手!”
“自然知道、药是她给的!”
“她没有派人来,刚才我说了身份!”
“你放心好了,我知道你有这个习惯,所以没让任何人过来,在一边让他们都睡倒了!”
“那不会引人起疑吗?”
古如律笑道:“不会,我有个最好的理由,你这身打扮,我不愿意让别人瞧见,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用什么方法把他们弄倒呢?”
“当场不能用武功,我在他们每个人的鼻子里,吹了一点安息香,就是你上次着了张君瑞道儿的那一种!”
“你怎么会有那种药的?”
“阿喜带我去拿毒药,我在药房顺手牵羊摸出来的。我是个学医的,对一些奇异罕见的药物,总免不了会见猎心喜,这是难免的!”
“你也是个猎艳能手,对好看的女人,总是忘不了要捞点便宜的,那个婆娘一定被你迷得昏头转向,才会让你把东西换掉的!”
古如萍笑道:“小玉儿,我们说好,因为事实需要逢场作戏,大家不准吃醋的,像你跟福承那个样子,我都没生气……”
“你好意思说,这都是你的好设计!”
“姑奶奶,我只是叫你略示颜色,可没叫你这样活鱼生香地送上门去呀!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的设计也没错,福承那家伙的身手,还真了得,几手狠招,既毒且辣。要不是先用美人计吊足他味口,你真还收拾不了他!”
“屁话,要是我用剑,不会让他走上二十个回合!”
“这个我相信,可是我们的目的是要他自杀,不是杀了他,还是这样好,走吧!事儿办完了,我们该回去睡觉了!看了你这个模样,我真恨不得快点上床去!”
他说着话,已经在打眼色,古如萍同时伸手,把上官玲抱了起来,上官玲咬着他的耳朵道:“又是谁?”
他又低声道:“来人身手绝佳,到了十文之内我才微闻声息,只有瑛姑才具这等身手!”
“不一定会是她吧,这府中人人都是高手!”
“一定是她,我还闻得出她的气味!”
“你的鼻子专会闻女人的气味!”
古如萍哈哈一笑道:“你真像个会吃醋的婆娘,人家是王爷的女人,不会跟我来上一手的!”
走了一阵后,上官玲问道:“她还跟着?”
“嗯!不过没关系,等我也脱衣服时,她就走了!”
“他如不走,我就要剜她的眼睛!”
不过,在他们进屋后,瑛姑退走了,古如萍才松口气,他知道上官玲说得出做得到,其会蛮干一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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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内媚之术
瑛姑回到了屋子里,只有阿喜在等着,见到她进来,阿喜连忙问道:“夫人,怎么样了?”
瑛姑道:“成了!福承已阵尸屋中,他畏罪自尽的自白书摊在桌上,天衣无缝,毫无破绽了!”
“是谁下的手?”
“谷大娘子,看样子施的是美人计,我倒是真服了他,福承并不好色,却会着了她的道儿,那种药甚说无色无味,但要灌下福承的口里真不容易,她竟然办到了!”
“那倒没什么,男人嘛,有几个不偷腥的!倒是谷兄那一手才绝。拿着人家写过的字条,揣摩半个时辰,就能把笔迹学全了!”
瑛姑看她一笑道:“你对谷平的印象越来越好了,怎么样,搭上了没有?”
阿喜低下了头:“只有一次,在花园假山洞里!”
瑛站嗯了一声道:“多久以前?”
阿喜道:“十天以前,九月十七,那天他老婆在教大家练飞刀,我在花园里碰到他!”
瑛姑道:“他们是九月初十进的王府,不过才六七天,你们居然就搭上了,好快的动作!”
阿喜红了脸道:“那是他不老实,一看附近没人就毛手毛脚的!我怕被人看见了……”
瑛姑微笑道:“恐怕还是你带他上假山洞里去的,那儿本来是个监视的密窟,一般人还不知道有这个地方呢!”
“我只是领他在那儿谈话方便些,哪知道……”
“算了!一个巴掌拍不响,要不是你愿意,凭你这一身本事,谁也没法子强迫你。我说呢,你最近对谷大娘子怎么客气起来,不但不记旧恨,而且还处处拉拢巴结她,原来是心中对她有槐……”
“我也……不是巴结她,是谷平再三跟我说好话,请求找别跟她一般见识,不过我跟她接近一点之后,发觉她这个人也挺可爱的,心胸很直,没有城府,待人很热情,容易对人推心置腹,藏不住秘密……”
“哦?她对你说出了什么秘密?”
“也没什么,都是关于谷平的……”
“谷平有什么秘密呢?”
“无非是跟那些女人不干不净之类的事!”
“那也算秘密?他摆在那儿,就是这么个人!”
“不过她也说谷平在通州杀过人,杀的是一个退职的知府,他跟人家的姨太太勾搭,叫人家给抓住了,情急之下,他只有杀了那个官儿,也杀了那个女的,以免被送入官,现在这还是件悬案呢!”
瑛姑道:“我倒是听说过这件事,只不知道是谷平干的,因为那个官儿虽然退休了,但是还跟巡捕营有点关系,好像是设在北通州的一个秘密机关,所以那老儿双双被杀之后,很引起一番猜测,调查了很久,始终没结果,才不了了之,这件事咱们家那个也留心查过,想不到凶手窝藏到我们家来了!”
阿喜慌了道:“夫人,你不会用这个去威胁他吧?”
“我威胁他干什么?何况这事儿无凭无据,也威胁不了他,我们家那个若是知道了,还会特别赏识他的,巡捕营跟他也是一直不和,处处地挑他的眼儿,那个被杀的老家伙好像是姓翁,听说已经扣住了王爷的小辫子,王爷正想对付他呢!
消息传来,王爷才算松了口气,一至还以为是舅舅请江湖上朋友下的手,舅舅糊里糊涂的也默认了下来,我若再揪这件事,岂不是揭了舅舅的短!”
阿喜这才松了口气道:“这是谷娘子在无意间漏出来了,说出了口,她十分后悔,再三央求我别告诉别人,因为这件事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再无别人知道!”
瑛姑笑道:“那当然,若是有人得知,谷平早被抓去分尸了,巡捕营为了这桩无头血案,悬了十万两银子的赏格呢!大家多方猜疑,却没想到是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物下的手。
也难怪大家摸不着头绪了!”
阿喜顿了一顿,然后才道:“夫人,现在谷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