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雨来不躲      更新:2021-02-16 23:57      字数:47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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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检查发现,五个枪弹创都系贯通创,额头上一弹对穿脑实质,从后枕部出,枕骨被炸裂,说明枪弹的活力很大;左胸部两弹均射穿心脏,体内腔大量积血。
  射入口附近衣物和皮肤没有检见射击附加成分附着,射出口比射入口略大。说明是距离半米以上的远距离射击形成。
  根据枪弹创附近组织的炎症反应,结合体腔内的上千毫升的积血和现场大量的血泊,及死者因失血造成的全身性贫血征综合判断,五处枪弹创均为生前创(也就是活着的时候被开枪打死的,而不是朝死人开枪)。
  死亡原因为枪弹形成的开放性脑裂伤,以及穿透性心脏损伤导致的急性失血。二者均为直接致死原因。
  聂枫提取了死者衣物上和尸体上的弹孔周围以及弹孔内部的射击残留物,如果将来发现凶手作案的枪支,可以作残留物比对检测,从而确定凶手。
  接着,聂枫又提取了死者的胃、肝脏、血样,供毒物检验。由于分局没有建立毒物实验室,没办法进行毒物检验,只能送市局刑警支队刑事技术研究室检验。虽然外表看,死者不符合中毒死特征,但聂枫还是很谨慎地按照常规送检了。
  聂枫解剖尸体动作很娴熟,反应快,所以,解剖很快就结束了。
  韩羽蓉在一旁作了记录,于泰哲闪光灯不停闪烁,对解剖发现都作了详细拍照。当然,解剖台上方的自动摄像机对整个解剖也进行了全程自动摄像。
  解剖结束,聂枫将尸体细心缝合好(这一点非常重要,否则,很容易引起死者家属的不满,留下上访、缠访的隐患),和于泰哲一起将尸体抬进尸袋,推进验尸所的冷藏柜里保存,由于这件案子案情重大,市局指示暂时不进行火花。解剖、检验全部完成,聂枫只花了一个小时。
  于泰哲要先去将数码照片冲洗出来,晚上现场分析会要使用,便急匆匆走了。
  聂枫和韩羽蓉来到更衣室外准备脱解剖服,换自己的衣服,韩羽蓉叮嘱聂枫说:“喂!别忘了把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换了,包括内衣内裤!还有,记得好好洗手!”就跟母亲送小孩去幼儿园似的。
  当法医必须要有良好的卫生习惯,法医讲卫生和医生不一样,医生更多是为了病人着想,不至于动手术的时候,因消毒不严造成病人感染,而法医讲卫生更多是为自己,尤其是解剖一些高度腐败的尸体,如果不彻底清洗,一身的腐尸臭味会把别人薰跑的,尤其是韩羽蓉这种正当青春豆蔻年华的女子,更是讲究。所以每次解剖,尤其是自己主刀,韩羽蓉都会很仔细地清洗双手,将所有的衣服全部换掉,她对验尸所的淋浴室总不放心,觉得冲不干净,所以晚上回到家她还要花上至少一个小时洗澡。
  聂枫当然就没这么麻烦了,反正不管自己是香是臭,美女只要知道他搞法医的,立即都会离得远远的,而这种味道自己已经习惯了,甚至有时候都感觉不到,所以一般也就简单冲一下,甚至都不冲,只是草草洗一下手就行了,连外衣都懒得换。于是,每次冲澡换衣服,韩羽蓉都要提醒他,甚至逼着他将衣服换了。
  聂枫有些累,懒得说话,点了点头,进到更衣室。他在自己的储藏柜里放得有两套备换全套衣裤,以前他没这个习惯,韩羽蓉来了之后,在她软硬兼施下,聂枫也养成了每次解剖完就换全套衣服,回家再洗一次热水澡的习惯。所以在这里准备有换洗衣服。
  他脱光衣服简单冲了澡,然后穿上干净的衣服,将换下来的衣服放进塑料袋放在外面竹筐里,单位的勤杂工会负责拿去干洗店清洗好之后送回来的。干洗店记账,每个月会来结算一次。
  换好衣服,聂枫出到外面,韩羽蓉还没出来,女孩子事情就是多,换个衣服也这么麻烦。
  聂枫坐更衣室外间盥洗室的长条椅子上,掏出一包云烟,弹出一根,先放在鼻子下深吸一口气,嗯,真香!他喜欢闻这种烟草味,然后才叼在嘴里,掏出打火机点燃香烟,深吸了一口,也不吐,将脑袋靠在椅子背,闭上眼睛,片刻,这才将烟雾缓缓吐出。
  韩羽蓉听到聂枫出来了,在女更衣室里说:“哎!你说这高政航会是谁杀死的呢?仇杀?图财?还是情杀?”
  “费那脑筋干嘛,那是人家重案中队的事情,咱们都想完了,人家干什么?你想抢人家的饭碗啊?”聂枫一边抽烟,一边慢条斯理说道,“这种事情啊,除非人家来找你问,那你可以说,要不然,别人还以为你贪功想出风头呢。知道吗?蓉蓉!”
  重案中队和技术科都是刑警大队下属部门,两者是平级的,但关系很微妙,按道理,技术科是侦破案件的辅助部门,本来应该替破案出谋划策的,可重案中队的都比较忌讳技术科的人对他们指指点点,所以技术科的人一般是不问不说的。对这一点,聂枫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不知道,就碰过这种软钉子,那时候感觉自己就是神探,就是福尔摩斯,所以,当时有个案件他解剖检验的时候发现了些端倪,便结合尸检情况好心好意跑到重案中队,向中队长和刑警们提醒该如何确定侦破方向,那些人当时只是笑笑没说话,暗地里却嘲笑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他知道后,郁闷了好几天。
  虽然最后重案中队侦破这件案子就是按照他的建议,才发现了重大犯罪嫌疑人,最终破了案,却没人来感激他。从那以后,聂枫就算主意烂在肚子里,也不主动去帮忙确定侦破线索了。
  韩羽蓉听了他的话,从更衣室探出半个身子来,瞪了他一眼:“哼,谁让你叫我‘蓉蓉’了的?讨厌,肉麻死了!”由于身子的倾斜,雪白的香肩上,淡绿色乳罩的蓓蕾花边吊带滑了下来。她惊叫一声,赶紧把身子缩了回去。
  “哈哈~!春光外泄喽!”聂枫乐呵呵坐直了身子。
  “要死啊你!讨厌!不许看!”韩羽蓉在屋里娇嗔道。
  “自己跑光还不准别人看,你可真霸道!”聂枫笑嘻嘻说,这种玩笑不能太过份,他转开话题:“为什么不让我叫你蓉蓉?成局长刚才不就是这么叫你的吗?怎么?就领导能叫,咱们这些小虾米不能叫吗?”
  “成局长?她当然能叫我‘蓉蓉’!”韩羽蓉又把脑袋伸了出来,这一回,已经上身换成了一件嫩黄色吊带文胸,说道:“我爸调市局之前,和她爸一个单位,我和成姐小时候一个院子长大的,她读高中的时候我读小学,经常带我去玩呢,我被男生欺负,都是她替我出头,从小她就这么叫我了来着,只有我老爸老妈和她这么叫我,不许你这么叫!”
  聂枫恍然大悟,原来成默涵与韩羽蓉从小在一起长大,这样看来,她去韩羽蓉家,倒不是为了跑官,而是两家从小的交情。听他说不许自己叫她“蓉蓉”,便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哼!稀罕啊?你不让我叫?我还不乐意叫呢!蓉蓉~蓉蓉的,你以为好听得很啊?跟射雕英雄传里的那个刁蛮黄蓉一个德性!好,既然这样,以后有什么事情可别找我!”
  “哼哼!”韩羽蓉朝他扮了个鬼脸,“好了啦,你喜欢叫就叫吧,小气包!”嘻嘻一笑,把身子缩了回去。
  “嗯,这还差不多!”
  聂枫一支烟抽完,点燃第二支香烟后,韩羽蓉还没出来,聂枫百无聊赖站起来转身望着窗外夏日骄阳下空荡荡的院子。又抽了半支烟,终于听到身后传来韩羽蓉高跟鞋的咔咔声。
  第16章 苏家小妹(二)
  聂枫故意不耐烦埋怨道:“你们女孩子真麻烦,换件衣服也老半天,要是去相亲,你还不得收拾个一年半载的啊!”
  “要你管!”韩羽蓉走到他身后,用提包打了他一下,“哎,今晚咱们去哪里吃大闸蟹?”
  “还吃什么大闸蟹哦……”聂枫说着话转过身一看,嘴里的香烟差点掉在地上:“不会吧?老大,你下午是要去出庭还是要去约会啊?”
  只见韩羽蓉上身一件天蓝色韩版吊带装,下摆简单地在腰侧打了个小结,小蛮腰若隐若现,里面一件嫩黄色吊带文胸,本来,两个吊带重叠会让人觉得有些俗,可蓝色和黄色的搭配却让层次感顿时丰富起来,加上韩羽蓉傲人的胸围曲线高高挺起,如同清晨登高远望,层峦叠嶂,让人叹为观止。下身一条黑色的超短裙,时尚而充满了少女的青春气息,额头上方架着宽边太阳镜,更多了几分妩媚。
  韩羽蓉低头看了看:“怎么了?不好看?”
  聂枫的目光从她高耸的胸脯一直瞄到她吊带装下摆裸露的一小节小蛮腰,啧啧了两声:“好看,就是太好看了,你这身打扮,知道的你下午要去法院出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相亲呢。”
  “哦,没事啊,”韩羽蓉背在身后的那支手变戏法一般亮出了一件黑色窄版短上衣,将手提包递给聂枫拿着,将上衣穿好,两件吊带装精美的吊带立即隐身在了上衣里面看不见了,随后解开蓝色吊带装下摆的小结,这下子小蛮腰也被挡住了,然后将外套一颗扣子扣上,将额头上的太阳镜取了下来递给聂枫,后退一步,整了整衣服,转了个身:“现在呢?”
  只见她黑色窄版上装加黑色短裙,这下子,刚才青春性感的小女生顿时变成了时尚的白领,非常适合出庭。聂枫不由感叹道:“女人是魔鬼,这句话一点没错,摇身一变,就成了另外一个人!”
  “讨厌啊你!”韩羽蓉有些得意,娇嗔道,“再胡说八道,就别指望大闸蟹了!”
  “好好好,看在大闸蟹份上,不说了,不过,忘了告诉你了,成局长说今晚七点要开现场分析会,开完会也差不多十点钟了。要不改到明天吧!不然喝酒不尽兴啊!”
  “嗨!早说啊你,害得人家收拾半天!”
  “哈哈,我都说了是为和我相亲才收拾这么半天的了……哎哟别动手!君子动口不动手……忘了,你不是君子,是女子……呵呵呵,子曰:唯女子与小人……哎哟,真打啊!”
  聂枫一边躲闪着韩羽蓉的粉拳,一边笑着往外跑。
  这时,腰间电话铃响了,聂枫急忙摆手:“好了好了,我投降!姑奶奶别打了!——电话!听电话呢!”
  韩羽蓉这才住手:“谁打来的?科长吗?”
  聂枫取出手机看了看来电号码:“不是,是我颜姨!”按了应答键,举电话说:“颜姨~!”
  “小聂啊,阿姨接到紧急外出采访任务,今晚八点的火车,去多久还不知道,估计时间短不了,你现在能不能回来一趟,有些事情我得给你交代啊,我还要去单位收拾准备一下。”
  “颜姨,我晚上有会,现在需要准备一下,没关系,你放心去好了,我会照顾好晓茉的。”
  “不是啦,约好了明天开始要送晓茉去中医院针灸的,阿姨得告诉你去找谁啊。”
  “哦,这样啊,我知道了,那我马上回来。”
  “那好,快点啊。”
  “好的。”
  聂枫扣了电话,对韩羽蓉道:“我颜姨明早要出差,要我回去一趟,约好了明天送晓茉去针灸的。”
  “晓茉怎么了?”
  “她前几天扭了脚,肿起老高,都碰不得地上,好几天没办法去演出了。”
  苏晓茉是颜玫的女儿,聂枫现在一直住在颜家,他们两家的关系还得从八十年代中期说起。
  聂枫的父亲叫聂宏,当时是云南边防军侦察排长,颜玫后来的丈夫苏文浩是副排长,聂宏与苏文浩两人既是战友又是好朋友。有一次,他们侦察排奉命深入敌军境内执行侦察任务,任务完成时已经是深夜,返回途中,聂宏见战士们极度劳累,便下令就地休息一会。为了让战士们休息,聂宏决定由自己和副排长苏文浩分别负责警戒。由于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苏文浩放哨的时候,不知不觉睡着了。聂宏听到苏文浩负责的那个方向的树林里的秋虫突然不叫了,顿时警觉,仔细观察,借着透过树丛的月光,发现了越军宽圆钢盔的反光,来不及示警,急忙一梭子打了过去,将那越军击毙。枪声将沉睡的战友们惊醒的同时,也引来了十多支越军AK冲锋枪的扫射,聂宏顿时倒在血泊中。
  苏文浩这才惊醒,发现越军已经摸到了自己眼前,急忙开火。侦察排的都是精兵,临危不乱,沉着迎战,越军不敌,扔下几具尸体之后退走了。苏文浩将聂宏被打得跟筛子一般的尸体硬背了回来,后来埋葬在烈士陵园里。那一仗苏文浩击毙两名越军,授二等功。转业前,他把军功章埋在了聂宏的坟头。那一年,聂枫还不到一岁。
  苏文浩一直觉得对聂宏心中有愧,如果不是自己睡着了,聂宏就不会死,所以他多年来一直对聂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