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的事，小妹妹。”郑雪言拍拍她的头说。
  方琪炸毛；剧烈晃头想甩开她的手：“啊啊啊郑雪言你个混蛋谁是小妹妹明明你也和我一样大好吧！”
  郑雪言径自回答班长：“他要是在国外不老实，分分钟过去揍他。”
  周拓无语；他已经感觉到了郑雪言同学浑身散发着的壕的气场。
  喂；你们别忽视当事人啊！徐柔嘉无奈。
  “你揍不过他的……”她默默地说。
  郑雪言立马白她一眼；道：“别的法子也多的是。”
  徐柔嘉：“……”
  为什么感觉怪怪的qaq这样真的好嘛？
  “你们在讨论什么？这么高兴。”陈老师一进教室就发现今天学生们比往常状态都要好，还一群群凑在一块儿讨论地相当激烈。
  坐在第一排的男生立刻抬头兴冲冲地和老班说了：“老师！大喜事，徐柔嘉要订婚了！”
  陈老师：“……”
  啊喂，他今天没有幻听吧。
  订婚什么的，他的学生？还有，这位同学，你这种跟自己订婚似的高兴劲儿是怎么回事？
  陈老师眼角抽了抽，很快回味过来学生的话。
  貌似，是自己最得意的学生要订婚？！
  陈老师纠结了一下，现在的孩子这人生大事也是定地够早的，不过这是人家的私事，而且像徐柔嘉这样心里有主意的学生，订婚肯定也不是马马虎虎定下的。
  “也挺好的。”陈老师过去拍拍徐柔嘉的肩膀，表示默许。
  徐柔嘉也囧了一下，她不是很习惯被这么拉出来讲，订婚什么的，全校现在估计，可能就她一个人？
  接下来几天，班级里最热的话题就是体育委员的订婚。
  或许是因为高三了，也实在没啥娱乐活动，只能每天嘴皮子上放松一下。
  不过这个热度随着徐柔嘉因为要参加舞蹈比赛而离开也渐渐淡了，班级里也恢复了往日的琐碎平静。
  离开校园，徐柔嘉反倒是忙起来了。
  在学校的时候，因为已经拿到保送名额，没什么压力，作业也就那几样做来做去，就算不做，各科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去了。
  所以，她的高三生活过地还算是挺滋润的。
  而舞蹈这边，因为刚刚起步，需要完成的目标有许多，反倒有许多事情要做。
  两支舞的排练，还有后面一支大型舞剧的编舞以及人员初步挑选，徐柔嘉并没有参加参赛的两支舞的编舞，但在舞剧的编舞里却也和另外两位老师一起花费了相当多的心血。
  不在学校，徐柔嘉大把的时间都用来泡在舞蹈室里，也是相当忙碌，日子久了，连过了几天都不太记得，感觉时间真的是过地相当快。
  比赛的日子转眼也到了，都是在外省举办，李毓秀也是亲自陪着她过去参加。
  参加“荷花奖”的比赛舞蹈是《泼墨山水》，摒弃一些女性的柔美，舞蹈风格更大气厚重，同时难度也比较高，不光是舞蹈技巧上，气韵上也并不是那么好把握。但跳地好，很容易出彩，而且能够成为比赛中的经典。
  第一次参加舞蹈比赛，徐柔嘉反倒觉得新奇。
  从学习跳舞以来，她接触的舞者反倒不多，在w市熟悉的也是一些和李毓秀岁数差不多的老一辈人，年轻的舞者，甚至同年龄的舞者，却是完全没接触过。
  在后台，穿着古装衣裙装扮女生男生走来走去，让人看着眼花缭乱。
  大家并不是很熟悉，倒也没有怎么攀谈，身边大多有老师或者家长跟着，做赛前的心理辅导和最后准备。
  徐柔嘉报的是普通院校组，另外还有专业院校组，像专业院校还有一个专门的高水平的舞蹈比赛，可惜她参加不了。李毓秀说她这支舞是绝对不逊色于专业院校所推送的节目，不过他们的目的倒也不是和专业院校一争，水平到底有多少大家都看得出来，他们主要还是拿个奖，混个资历。
  不过李毓秀排出这样的舞蹈也是没打算让徐柔嘉随便混个资历，怎么也得在圈里有些名气才好。虽然这只是个舞蹈比赛，但评委都是圈里的权威，若是舞蹈在比赛里出彩，能成为经典之作，那就是给后来的年轻舞者的模仿的教科书，不怕评委们记不住，一个个传下去，圈子里肯定是会有名气的。
  “紧张吗？”李毓秀见徐柔嘉一直不说话，关切问道。
  “没事，师父，我还好。”徐柔嘉就是觉得这后台小了点，空气有点闷。
  “不紧张就好。上了台只要记得跳舞这件事就行，别的都不用去想。”李毓秀温声道。
  “嗯，我明白的，师父。”徐柔嘉认真地听着。
  李毓秀看着徒弟乖巧的模样，微微一笑，拍拍她的肩膀：“这只是你的第一步，以后，你还会走到更大，更广阔的舞台，也要和现在一样，都是跳舞，没什么不同，跳就行了。”
  “嗯。”她点头。
  在专业院校组结束之后，就是普通院校组。
  虽然普通院校组相较于专业组看似压力小一些，的确是小一些，不过也不乏一些不逊于科班出身舞者的选手。普通院校参赛的选手也相当分散，所以很难猜到今年谁是黑马，不像是专业院校，派出来的都是学校里顶尖的，也就那几个。圈子里，大家也都认识，彼此的水平有多高，也是相当清楚。
  评委们经过专业组的连番表演，也有些疲劳了，专业组虽然专业，但还是逃不了一些套路的问题。主要原因还是国内古典舞发展的时间太短暂，在创作这一方面大家还是束手束脚地，存在很多思维定势。选择的舞蹈主题都是伤怀为主，什么《女儿泪》、《深闺》，这也是没办法，这种主题看似是更好表现的，所以大家大多选择的都是古诗词中的深闺怨妇，孤女哀愁。
  作为评委，他们认可这些舞蹈的技巧和表现都有专业水准。
  但作为观赏者，看多了是真的觉得无趣，而且他们也不想在这圈子推导这样的风气，一味地伤春悲秋，只会离观众们越来越远。
  “这样不行啊，我要是观众，绝对不愿意老是看到这样的舞蹈。古典舞在群众里的推广本来就难，这么一弄，就更没人看了。”陈亚静摘下眼镜叹了口气道。
  “也是没办法，过几届应该会好些，凡事都有个发展。”陈亚静身边年纪颇大的男评委说。
  “回去得和他们好好说说。接下来是普通院校组了？”陈亚静拿起节目单。
  “是啊，不知道今年普通院校组里有没有出彩的。我看着李毓秀竟然带着学生来参加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又收了学生。她这些年不是已经退回老家了？”
  “兴许有什么原因吧。”陈亚静以为是李毓秀在老家那边有朋友托了她帮忙带着学舞，没放在心上。虽然知晓她年纪也大了，也不应该再带学生，却也没想到她是真的又在认真带个徒弟，更重要的是，这徒弟省心，也不用她劳累。
  但暂时陈亚静还不知道。
  看了一上午的专业组表演，他们现在真是觉得有点无趣，开始的时候还挺抱有期待的，专业组能出个什么让人耳目一新的节目呢。没想到今年情况这么不好。专业组都是这样，普通院校组就更别说了，许多选手其实只是来参加拿个特长奖罢了。
  普通院校组的节目可能比专业组还要无聊些，这圈子的风向本来就是业余的跟着专业的走的，而且普通组那边模仿的居多，创新的就更不用说，基本功和技巧上大多也不够好，可看性就更降低了一些。
  其实陈亚静想的也的确没错。
  普通组的确没有专业组好看，哪怕是跳的同一种题材，技术上实在是差太多，在舞蹈上技术是很重要的，你会的越多，肢体能表达的就越多，能用的表现方式就越多，所以，多多益善。最后，什么都会了，什么都扎实了，才是返璞归真，把所有基础的东西用到出神入化，想怎么跳就怎么跳，没有任何表达的限制。
  都是料想到的结果，陈亚静和其他几个评委也算不上多失望，这个普通院校组本来就不是比赛的重头戏，观众的兴致明显也没有刚刚专业组表演的时候高，这就足够证明两者的差距强弱了。
  徐柔嘉也在舞台旁边看着她前面几个选手的表演，她原来对自己的水平没有太客观的认识，还是见的舞者太少，现在和前面几个一比较，她算是放心了，自己算是比较强的。另外她也疑惑怎么大家跳的舞蹈感觉都差不多？
  不过她不再这个圈子混，不知道现阶段的情况也很正常。
  “不用管他们跳的。现在这形势，对你来说是很有利的。”李毓秀站在她背后说。
  “嗯。”徐柔嘉点头，她也看得出来，比赛里出现这种情况，她是不吃亏的。
  下一个就是徐柔嘉。
  整个舞台的灯光都暗了下来，只剩下一束光打在她所在的位置。
  独舞的感觉和群舞很不一样，尤其还是在这样空旷开阔的舞台上，要将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一个人的身上。
  音乐响起，她立刻进入状态。
  第一个亮相，像是水墨画积墨的位置，厚稳，大气，形神劲兼备，控制地相当完美。
  这是开了个好头，接下来愈发行云流水，山的厚重，水的静美，泼墨的挥洒淋漓，缓急顿挫，一一展现，风骨显露。
  同样地，也惊艳了台下的评委和观众。
  徐柔嘉的跳法其实相当写意，前边大多舞蹈都是对具体形象的模拟。一般人也不敢像她这么跳，形散神散只能一败涂地。可偏偏她就控制地恰如其分，论技巧也不输于专业舞者，甚至更甚一筹，她就算在专业组，也是能够和他们一较高下的。
  “这就是李毓秀的学生？”陈亚静有些讶异。十八岁，也不小了，以前怎么没听说李毓秀收了这么个惊才绝艳的学生，这动作，真是有专业水准，连气韵都表现足了。而且能跳出这样的舞蹈，也实在是不容易，这支舞，没有意外的话，恐怕是本届最佳。连专业组的都要被压下去了。
  “是啊。就是以前没见过，李毓秀怎么现在才把人带出来？”陈亚静身旁的评委疑惑。
  “她是普通院校的，已经念高中了啊。”陈亚静思索着，这样的资质，不专业学舞蹈，也是有些可惜啊。
  “年纪倒是有些大了。”舞者在巅峰状态也就那么几年，现在专业走舞蹈这条路子也是从小学起的，一路舞蹈专业升上去，中途会参加大大小小各种舞蹈比赛，基本上都是熟面孔，特别优秀的十几岁就被特招到各歌舞团文工团。
  徐柔嘉这样的，倒是让人陌生地很。
  “她现在的水平，担舞剧也没问题。”陈亚静说，顿了顿，她又道，“这次专业组得好好学学人家了，这支舞都可以当他们的教科书了。”
  “李毓秀也是宝刀未老，但这小姑娘水平也是够高，才能驾驭这支舞。”
  陈亚静微微一笑：“这样的舞者也是省心啊，编什么大多都能跳，限制也少。创作者都乐意和这样的舞者合作。”
  “这倒也是！”
  一支舞很快结束。
  最后一个动作定格，收回，鞠躬。
  徐柔嘉身上已经出了一些汗，跳舞很费体力，尤其跳地特别认真的时候。不过台下观众的热烈掌声让她高兴不少，还有评委眼中的欣赏和笑意，都昭示着她刚才的舞蹈已经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走回到后台，李毓秀已经在那里等她了，给了徐柔嘉一个大大的拥抱：“跳地很好！”
  “嗯！”徐柔嘉也忍不住弯起唇角。
  此时，在舞台旁边等待的舞者看徐柔嘉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大家都是内行人，好坏还是能看得出来的，而徐柔嘉这种，就是上上乘了，许多难度动作就已经让他们望而项背，更别说跳出那种写意的气韵，那也都是建立在基本功极其扎实和技巧纯熟的基础上的。
  而她不逊于专业组的水平就更让人咋舌，不由得让人猜想如果她是在专业组里，能赢得什么奖项，仔细回想，似乎专业组这届也极少有她这般的出彩的舞者。
  “你刚才跳的那支舞好厉害！你学了多久了？”有大胆的女生已经凑过来问话。
  “学了七年吧。”虽然是断断续续地，徐柔嘉想着。
  “那也很久了！你跳地这么好，为什么不去专业的舞蹈学校？”女生疑惑地问。
  徐柔嘉微微一笑：“我暂时还不想放弃学业。”舞蹈目前对她来说，只是爱好，她的本职还是学生，还是好好做学生吧。
  女生有些不解，他们这些普通院校学跳舞也就是学个特长而已，但也不能说把多少心思放在学习上了。可是如果她跳舞跳地很好很好，又这么有天分，她肯定会选择专业跳舞。但这个选择对徐柔嘉是不成立的，她两项都很好，选舞蹈必然放弃学业的成绩，选学业的话，跳舞可以兼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