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作者:
连过十一人 更新:2021-02-16 23:56 字数:4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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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馥眠正要回房时,却听见楼梯上传来一声有点熟悉,却又怎么都回忆不起来的音调,转身望去,却见莫翦的身影出现在楼梯上。我急急侧过身提醒馥眠,“完颜歧的人。”然后两人迅速将身体隐在墙后,直到他们脚步声小去才离开。
我曾怀疑过完颜歧和南钺有牵扯,那次月华中毒之事也是完颜歧派人所下,南钺现在力求与金和平相处,而完颜歧的做法却似乎背道而驰。如果他真是南钺的合伙人,那么正如先生所说,南钺内部一定也有分歧,看来落凤坡一战也是宋和南钺的勾结,而莫翦一定也是知道阿七没死,来寻找他的。
“馥眠,我们马上走!”想到此处心中不禁一寒,傍晚时街道上的情景在场之人有目共睹,以莫翦的滴水不漏一定也会去难民营查看的。
那晚我和馥眠一直找到天亮却都没有发现和阿七相像的身影,我看一眼晨曦中的馥眠,她正和我在死人堆中找幸存者,八月清晨的风穿过树林带来些微凉,然而我们此刻都大汗淋漓。
忽然馥眠惊喜的俯下身,我连忙跑过去,只见一面容苍白的男子微微的喘着气,我轻轻叫了一声,他好半天才悠悠转醒,我连递了水壶给他喝水,他却只是看着我发怔起来,口中喃喃不清的说道:“皇上……皇……”
“你说什么?”我试图听清,他又说了几遍,我心中一动,一定是这面具!
“你是金国人?你是七王爷的部下?”我惊喜的喊道,那人吃力的点了点头,又仔细看过我才断断续续的问道:“你是谁……怎么会有……陛下的面具?”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要明白我是你们皇上的人,有这面具在,便是最好的证据。”这面具虽然与璟夜的不完全相同,但一般的士兵也只在远处看过,一定分辨不清。
“请公子……救救我们将军……”
“七王爷在落凤坡没有死是不是?可有受伤?他后来去了哪里……”
“将军……没有死……我们一起进了洛阳城……但我不知道……后来将军去了哪里……”
“进了洛阳城?只要他还在就好,只要他在我就能找到他!”我喜极而泣,高兴地自言自语,一时间对周围也松懈起来。等到馥眠忽然起身拔刀时才发现我们已经被一圈人包围了,一个蓝衣男子从人后走出来。
那蓝衣男子将我和馥眠带到了一处府邸,我们进去时被黑布蒙着眼睛,可见这不是临安府,而是另一处府宅,看来临安府的那位二公子也是个有秘密的人。但是我绝不能让他知道我们的身份,因为那临安府是赵桓之母明皇后的外戚。
进府后,馥眠被带到了另一个地方,只有我独自一人被留在一个房间中等候。这间屋中的摆设极为简单清雅,除了三面环墙的书柜外,只有一张案桌,案桌上唯一显眼的是一盆木兰和一支笛子。那笛子通身墨绿,均匀的镶有黑色斑纹,原是名贵的湘妃竹。
我忍不住走近去看,只见笛子尾部刻有两个小字:眷卿。
好一个风雅清秀的名字,它的主人应该也不会粗鄙到哪里去。
“姑娘也觉得这支笛子好吗?”
一声清澈的嗓音自身后传来,我警惕转身,只见一面容清秀的男子出现在我身后。任何人见到他的最初感觉一定是惋惜,明明有如此赏心悦目的容颜,却偏偏残着一双腿坐在轮椅上。
“原是临安府明宸明公子。”我淡淡的说道,他却对我有一丝审视,目光凝滞在我的面具上。
“那么可否告知在下,姑娘是什么人?”他眼光清冷,如同冬日里结了薄冰的湖面,但是并不让人觉得冒犯,想来是他心性如此。
他既已看穿我的女扮男装,我也没什么好遮掩:“墨绾苏,东京人氏。”
“姑娘好爽快,只不过既是宋人,为何会与金人在一起?”他淡淡望着我,似乎对我的回答并不很期待,也或者说,他已经知道了。
“明公子也是宋人,怎么反而杀害了守城的宋兵呢?”我不答反问,他也不追究,只说:“看来是各有各的行事了。”他眼神轻轻划过书桌上的湘妃笛,忽而一笑道:“也许在下有一个东西,墨姑娘会更感兴趣。”说着他摊开手,掌心里赫然一枚银色饰物,龙银锁……
“请公子有话明示。”
“此物的主人现在正在鄙府。”
“怎会在这里?”我急急问道,明宸只摇了自己的轮椅走出了书房,道:“请姑娘随我来。”
我跟着明宸来到一个房间门口,他双手放在门上正要推开却忽然说道:“他说必有一人不顾万人反对,千里寻他而来,若那人来了,请不要让她见到他。”
“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请公子说明话!”
“大金被誉为战神的七王爷竟然在落凤坡中被打败,这对大金来说何等打击,但是现在金国完全不见异动,想来是朝廷将消息压住了。在下本以为大金会就此牺牲完颜羲来保全民众和将士的信心,但是想不到竟会让皇后一个弱女子来。”他云淡风轻的说完后转头看着我,目光里终于露出些许好奇的意思,不然他真的让人有种要随时弃世而去的错觉。
“他不愿见我,可见心中信念有伤,他以军绩和国声为傲,此役败北,必是不愿见任何人的。”
“其中原因,墨姑娘亲自看过便知道了。”说着他轻轻推开了门,我小心踏进去,明宸没有进来,只替我悄悄关了门。
屋子里静极了,我一步一步踩得极为忐忑,然而当我见到他时,终于鼻中一酸。他就躺在那里,即使漂亮的凤眼紧闭着,即使白皙的肤色变得有些黑,即使脸上布满了伤痕,但他仍是我年少时所见的阿七。
我走到他床边,他呼吸安稳应是做着平和的梦,让我不想打扰他。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眼睫颤了颤,却并没有睁开,“你终于还是来了。”
“你知道是我,所以不愿醒来吗?”
“这几日疼痛折磨并不能睡好,方才难得安稳才睡的久了一些。”他淡淡解释,终于看我一眼:“我只想你记住我最好的样子。”
“阿七,你倒说说你这个样子哪里不好?”
他无奈的笑了一笑,却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第二日我又收到了青鸾的书信,熟悉的字体潇洒飘逸,但读来却又字字冰凉:
夫人亲启:
七弟平安,实乃大幸,天恩不负,大金之运。
然明宸为一心头大患,望夫人用计除之。
他竟然,竟然这么□□裸的要我去杀一个人……我虽素知他手段,但从来不对我露半分血腥,在我眼里心里满是他温柔优雅的样子,可这封信,短短数字就要我要了一个人的命。 我正出神,被人冷不防一叫竟有些怔忪,回过身只见明宸正推着轮椅进来,“墨姑娘,听风宋说昨日姑娘找过在下,不知姑娘有何事?”
“明公子,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七王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仔细看着他,他目光轻轻流转,淡然如同清水。
“我不明白明公子为什么要救金国的将军?”我看着他,道出心中疑惑,我想璟夜如此坚决要我除去他,一定是有原因的。
明宸看我一眼只是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我遇见七王爷是在难民饿殍中,不是战场上。”
“若有朝一日在战场上见,七王爷即使感念公子的救命之恩,但他也会以国家为大义,与公子争锋相对的。”
“姑娘说笑了,”明宸忽然说道:“在下这般模样,又怎么会上战场呢?”他看着自己的腿,并不是黯然失望,而是淡淡的怀念。
“姑娘离金数日,想来一定不知道金国这几日的变故,完颜歧调动了三军准备直捣皇城,当然,还有南钺的精兵。”
我心下大惊,明宸解释道:“之所以在这个时候调动,是因为大宋此时正在牵制金国,从洛阳这里来看,就知道双方对峙的辛苦,完颜晟一心取宋,势必将最好的兵力投入到这里,即使察觉到了完颜歧的反心与异动,也不会轻易改变决策。据在下所知,完颜晟暗中也留有数万精兵,加上众所周知的十万御林军,完颜歧要宫变成功,也不容易。”
“这次七王爷中伏受伤,是否也有南钺的参与?”
“是,完颜歧与我朝的约定是只要我们帮他拖延到一定的时间,分散掉一定的兵力,让他有机会攻下皇城成为金国的主人,那么宋金便可和平共处。朝中不少主和派闻此消息动心不已,圣上病重不理朝政,太子在那些文官劝说后也觉得可行,于是答应了完颜歧,造成了现在的局面。所以说,真正的战场不是宋金,而是金国的萧墙。”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我不相信完颜歧,无论是他的篡位还是诺言。他虽有南钺的帮助,但是南钺并不是所有人都站在他那边,这从南钺进献求和一事便可得知。现在的南钺王一心求和,完颜歧能利用的不过是先王,也就是他父亲的亲兵。”
“完颜歧是南越的皇室?”我只记得阿七说过,完颜歧的母亲是宫中的歌伶,没想到,这歌伶原是南钺的王族。
“正是,完颜歧取金的意志想来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他家族的灌输,父母的遗志。很多事,渴望了太久就会分不清到底是不是自己真心想要的了。”明宸的语气淡淡,眼睛只看着窗台上的一小盆木兰。我随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这花我曾在他的书房见过,后来发现明府中各处都有,且都是这种极淡的粉色。然而我却觉得极熟悉,但是却回忆不起。
“这是减字木兰,世间很少有人知晓,只因它颜色太素,素的像是苍透的白。菊,花之隐逸者;牡丹,花之富贵者;莲,花之君子者。木兰之爱,同予者何人?唯他一人尔……”
我不知道他说的他是谁,只是他的样子让我想起一首词,于是随口念了出来:“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他一愣,回过头来皱眉看我一眼道:“闻琴解佩神仙侣,挽断罗衣留不住。劝君莫作独醒人,烂醉花间应有数。”
“都是晏殊先生的好词,凄艳之处不似男子的手笔。”我暗暗叹道。
“世上很多事,并无谓男女,只是世人太过考究,不许男子柔肠,不爱女子刚硬,所谓的伦理纲常不过是束缚的借口,在下却认为,只有爱与不爱,没有该与不该。”
真是豁达而率性的男子,我不禁对他刮目相看,他刚这一番言论,若是被市井之人听去了,说不定就成了洛阳的一段妄言。然而在我看来,这种不顾常人顾忌的情感,才最是真实。只是那时我不知道,那罔顾纲常的话语背后,藏着一个怎样的故事。
“明公子的言论真是惊世骇俗,不过倒是深得我心。汉有木兰替父从军,唐有武瞾执掌天下,就算是宋□□以来,也有刘氏左右朝政。女子和男子没有本质的分别,只是没有机会,都被这世俗的伦理所压抑所钳制,若一个女子对打仗布阵有天赋,难道要为了道德而将她关在闺中绣花吗?”
“汉有木兰,唐有武瞾,宋有刘娥?”明宸笑着反问,“看来我还是小觑了姑娘,在下抱怨的这世间俗疾只是从个人经历来说,可姑娘的,却远非如此啊。”
“我的抱负自然也没这么大,眼下不过是希望七王爷尽快恢复,洛阳的胶着能尽快有所改变,金国的内宫能够一切平安。我有一个请求,希望公子能听一听。”
“请说。”他淡淡的笑。
“七王爷伤势未好,不能劳顿,而明日傍晚我便要出城,我希望在我回洛阳接他之前,明公子能够保证他的安危。”
明宸仔细凝视我许久,眉尖微微皱了一下,半晌说道:“在下恐怕,不能答应。”
我看他一眼说道:“人之常情,明公子能够这般七王爷已是仁至义尽,多谢。”
明宸蓦然一笑:“身为皇亲国戚,本该国家利益大于个人情感,但是我偏偏做那么多出格之事,只是为了一个人。”说完他自嘲般的笑出声来“明府是我带你们来的,自然可以放你们出去。但是能不能平安出这洛阳城,就看姑娘的本事了。”
我不辨他言语中的敌意有多少,只朗声答道:“好,今日你对七王爷的救命之恩日后一定会还,但是如在战场相遇,一定要分个高下,谁都不能手下留情。”
“君子协议。”他终于露出一些暖意,跟刚才仿佛是两个人。
我再看那盆木兰时,已经回忆起来,那样特殊的品种,我只在完颜清的宝盍宫见过。想起莺右,此件必定有什么联系。
这时风宋忽然叩门,只喊了声:“公子。”
明宸应了一声,两人一?